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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隐语,暗之王座(十二国记同人)第5部分阅读

    屁话。

    那些看似纯良腼腆的老实孩子,你可别小瞧人家,说不定本性老辣腹黑着呢!就比如这个潼末君,凌纾可以肯定这厮□不离十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

    还有当初初见长庚时,也差点被他那外形气质糊弄过去。确实他身上有武官的那种清朗大气的风范,但这人的属性,还是属于那种高高在上、城府极深、理性冷静的权臣本质。

    “……哎,记得我第一次问起你的身份时,你告诉我说你是个州侯来着?但事实上明明是夏官长大司马这个职位更受用一点嘛……”

    “嗯,因为我在国府的时间总是比较长一点,所以人们也大多是提及我夏官长的身份。”

    “噢……那所谓州侯是?”

    “那也是真的。当时没有骗你,邡州邻近国都所在的朔州,无论来回都还算便利,所以主上便一并交予我管理。不过现在一州政务多是令尹潍枫在管治……”

    “噢……权力外放了啊,你也真够机灵的,难怪刘王那么放心地把你放在身边使唤着。”

    对于凌纾最后的结论,长庚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给其他的回应。

    他们现在身处青岩郡郡府内。

    南港乡隶属于青岩郡的管辖区域,所以案件理所当然地被移交到这里来处理。

    早在潼末提了那个在哪里交流内情的建议之前,长庚便已有转移阵地的想法。而潼末那么说了……正好合了他的意!

    于是便又开始坐标转移了呗……

    前二十年的生活基本可用宅来概括的凌纾,来到十二国这短短的一两个月中不断地流离奔走,她表示非常不适应,非常不习惯!可是谁管她的不适应不习惯啊……她只能默默期盼这日子赶紧稳定下来,好让宅生活再次过起来!

    她初临此境,人微言轻,所以,罢了……反正总能好起来的!

    察觉到她一瞬间的情绪低落,长庚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然后说道:“那个案子你怎么看?”

    嗯……?什么东西?凌纾抬眼疑惑地看过去,听到长庚补充道:“刚才在路上你不是也了解了么,那宗杀妻案……”

    “噢……了解!那位潼末大人不是说了么,一场错误婚姻引发的血案嘛!”后面那句是她自己的总结啦,事实也正是如此,妻子明显是冲着丈夫的户籍来的,还有那所谓的散布不利于丈夫的言论以及挪动财产的行径……如果不是死者自身品行的问题,就是她之前和犯人有仇!至于到底是哪一种,就有待相关司法人员去调查了。

    把这些告诉长庚,他转头就招进了在隔壁刑讯室内做笔录的潼末。凌纾闭紧嘴巴听他们二人交谈,听长庚将自己刚才想的那些补充上他的观点,在那里交代一二三……她顿时觉得,哎呦这家伙使唤起人来太顺溜了!

    潼末在那里表示明白了,然后说道:“下官这里也问出了一点新情况,不过对于死者究竟将财产转移到了何人名下这一点的调查,始终没有任何突破。”

    长庚挥了挥手让他继续忙去,待房里再度只剩他和凌纾两人时,支着下巴喃喃道:“会是什么人呢……”

    凌纾挠挠脸,自己小声嘀咕:“我赌一头、不,两头蛊雕……是j夫!唔,或许是兄弟也说不定,反正就这两样——”

    “你说什么?”突兀的斜插|进一个声音,凌纾惊的一跳,回头就看见长庚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己,“j夫……还是兄弟?你觉得是哪个呢?”

    “不、不知道……”

    “嗯?”

    “啊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觉得都有可能你为什么非得让我选一个出来!”凌纾抓狂,她又不是柯南,长庚还以为她是金口玉言一说一个准儿啊!

    “那为什么不设想其他的可能呢?比如其他的亲人、朋友什么的……”

    凌纾手一挥,果断道:“这可能性不大!女人嘛,女人的心思和处事动机嘛……我懂!”

    “哦……女、人、啊!”某人的眼神顿时变得有点古怪,意味深长地说道。

    “……”回味过来自己刚刚那话中让人想歪的歧义,凌纾一囧,顿感丢脸。她、她她可不可以纠正语病重说一次啊啊!

    我其实不是女人什么的(哪里不对!)……二十岁的话,大龄少女还、还算得上吧?!

    ——年年光棍节都有她一份的苦逼宅女心虚不已地想到。

    为了阻止他继续问东问西,凌纾装作不耐地道:“好了好了那些东西就交给人家去查嘛!就算过去不管事儿,你一来,那些郡司刑、司刺、典刑(注1)们还不都得争先出动啊……然后要知道咱们的国家官员还是会有一些真才实学的,我们坐等真相大白不就好了。”会这么说不是不负责任,而是……这世道虽然混乱,腐败现象也很多,但在上级面前,人们总是会因为一些因素而卖力苦干的——这也算是、某种官场潜规则、吧?!

    长庚道:“……好吧,那这事先放一边,明天继续体察民情去。”然后他扭头低不可闻地咕哝了一句,“这回要是也被你说中了的话,回去就给你安排到大司寇名下去,专管破案!”

    凌纾没听清,投去疑惑的一眼。长庚看着她没有丝毫阴霾的、明亮清澈的眼神,心情忽地便好了起来。抬手拍了拍她的发顶,轻声道:“……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凌纾:“……”混蛋,这家伙是真把她当宠物养了是不是!

    过了两天,官场“万金油”潼末君跑来汇报结果。吓了凌纾一跳的是,结果真像她随口说的那样,死者将钱财转移到了她少时的青梅竹马名下。

    于是这里就得说上一个不长不短的故事——从前有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彼此倾心,家庭幸福。竹马的心愿便是能有一天进入国府大学,然后出仕为官,造福百姓。虽然家里只是郡里一户稍显富足的人家,但这个心愿其实也不难实现。青梅爱慕着竹马的上进好学,却不知道同样有人在暗处默默地凝视她的身影。终于在竹马的不断努力下,那个进入大学的机会就在眼前了。但天意弄人,一场不知原因的意外使竹马家破人亡,其本人也失去了继续读书的机会,一夕之间穷困潦倒。青梅家受到了连坐,背负上了莫须有的政治污点,不得不离开家乡,别处生存。但一直背负着原户籍就意味着那罪名依然紧跟身后,不论走到哪里都步履维艰,受尽白眼。这时青梅被人求婚了,求婚人是邻郡一望族子弟;这时青梅也阴差阳错得知自己竹马悲催遭遇的原因了,一切因为一场在官府纵容下的陷害。

    后续发展便容易想象了,青梅嫁了,然后蓄意了一场不怎么高明的报复,然后失败了,然后在面对丈夫的质问时情绪激动下拿出剪刀欲同归于尽,然后在丈夫的防卫下丢了性命……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念之差,毁了三个人的一生……不,还不止,他们的家人,失去了至亲,今后也将不再幸福。所以说人啊……不管碰上什么事,都千万不要走极端,那样的后果真的太不划算了。”凌纾老气横秋地叹了半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哪个上了年纪的阿婆在那里碎碎念。

    长庚原本严肃的神情也被她这样搞得哭笑不得,没想到真被她给说中了,他该说这只是巧合呢还是她另有所瞒?!

    “那个女子其实死得挺冤的……她本可以不用经历这般下场的。”潼末说道,“其实我们原本也不会查到这么完整的细节的。不过,那个人主动找来了——”

    “竹马君?”凌纾说道。

    “嗯。”潼末点头,“那人刚一得知了女子的死讯,便找来了。很多细节都是他提供给我们的……他其实不是知情人,只不过对于分别数年又忽然找来并资助了大笔钱财的青梅的行径不忍拒绝,所以才觉得自己也是害了她的凶手之一。”

    想起那个男子始终把脸埋在手里的模样,想起那从指缝里流泻出来的断断续续的话语,潼末眼神一黯,叹息不已。

    “……那女子一直希望竹马能重拾梦想,又想到是因为丈夫才害得对方家破人亡,便想当然用丈夫的钱财去弥补偿还。却不知这样的行为是会引发更多不好的后果的!”

    啧,这路数真是狗血得不行。不过想到死者为大,凌纾便也是无声一叹,只能说,那是个天真到无知的傻女人啊……

    “那么,可以结案了。犯人的罪名下来了么?这样来说,是不用死刑的吧?!”凌纾自以为说了一句十分平常的话,却惹来两道怪异的目光。

    咦,怎么了?!

    “……柳国律令,没有死刑。”潼末缓缓说道。

    “哈?”凌纾傻眼。

    长庚道:“一百二十年前,主上登极,那时便颁布了‘惟大辟不用’的口谕。所以这一百多年来,大辟之刑,在柳国形同虚设。”

    “形容虚设?”凌纾重复了一遍,她感到很不解,“那如果遇到十恶不赦之徒怎么办?变态杀人狂怎么办?危害国家安宁者怎么办?有人拉大旗造反怎么办?都不杀……?”

    她越问越夸张,潼末在一边目瞪口呆。长庚伸手按了按额头,“……那种事情,另当别论。”

    “……噢。”凌纾将信将疑地应道。

    这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将来的有一天,当真会遇上这么一宗事件,举国轰动,百官为难。而那时,也正是,柳国倾覆的开端……

    10十、芬华

    “……有关渤州官吏松散混乱的惩戒旨意,很快便会下达过来。”

    “……”

    “不必担心,你本人不会受到什么牵连。相反的,这次的事情,你处理的很不错。从这件事也得出,你能胜任的不止一名小小的州府文书。有意向的话,到国府中来发展吧!”

    “……您、是说我么?”

    “是的。如果你想要换个更适合你的工作环境,我可以向主上举荐。”

    “好,好的。多谢您的美意,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

    以上便是凌纾旁观的一场嘉奖与被嘉奖、某人恩威并施的对话。待人走了以后,她斜眼望着长庚,说道:“……潼末大人,非池中物啊。恭喜啊您,又拉拢了一员潜力股!”

    对于凌纾话语里的陌生词汇早已见怪不怪的长庚,淡淡说道:“不见得他就会答应吧!”

    切,怎么不会!凌纾暗道,你都断人退路、又许以厚望了,只要潼末不是傻子,他都会明白该怎样选择。而显然的,那小子一点儿都不傻!

    话说回来长庚这人可真黑啊,他向刘王请来的旨意里连坐了渤州上下大票官员,唯独漏掉了潼末一人,这不是在给人家树敌么?!当潼末的上级对他产生了猜忌以后,他在这里的仕途也差不多走到尽头了;然后又先向人家抛出橄榄枝,简直就在说“看吧你现在只有这条退路了而且这个选择可比你原先的有前途的多”,典型的打你一棒再给一个枣儿,让人明知道他的用意的同时还不得不接受。

    凌纾不得不叹服,这就是阳谋啊阳谋!到底是多年官场生涯磨练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实际年龄到底有多大),长庚大大求膜拜……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人还在渤州就敢用青鸟向刘王汇报自己的视察结果,就不怕渤州侯收到消息后发起狠来把他俩灭口在这里么!喂喂她是无辜的喂!

    以上那些想法也仅仅是凌纾的想法了,她现在大概掌握到话该说到什么程度才不会触及长庚的逆鳞了——这家伙明显就是那种自己可以随意各种揣度别人心思但却不允许人家对他这样做的人,嗯,就算你揣度了也没关系,不要对他点明就行!不然人家会以为你是在‘不知天高地厚’地挑战他的底线哩!

    凌纾一边想一边啧啧叹道,看不出来,原本以为是深沉腹黑款的,没想到竟然还兼有傲娇属性?!真难得……

    向长庚表明了自己关于被灭口的担忧以后,不意外地收到鄙视的一瞥。“你真是想太多了……且不说渤州侯明面上与我是平级,实际上……一国九州,州与州之间是存在着等级之分的,同样的,管治一州的领主之间也是存在这种等级之分的。”

    潜台词就是别杞人忧天了,他的所作所为皆在权限范围以内。凌纾又明白了——自己确实是瞎担心了!没理由自己想到的事情他会想不到啊!

    “那、州侯之中,像你这样身兼二职的常见吗?”

    “柳国目前确实是只我一人,但四极国之中的芳国,由于前峯王滥施酷刑而失道,惠州侯月溪弑王杀麒麟,从此领导朝政,虽未正式宣布,也算是行伪王之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人也算是身兼二职吧!”

    惠州侯月溪,这个人凌纾知道。他打着拯救百姓的旗号带兵攻进王宫,砍下王的头,同时还以“百姓对连着两次未选出明君的麒麟感到失望惶恐”的理由杀死了峯麟。从此芳国失去了天帝的庇佑,蓬庐宫舍身木上至今都未结出芳国麒麟的果实!

    没想到长庚会拿这个人当例子……这说明了什么?凌纾不知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总觉得在他平淡的语气下还潜伏了什么。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她也无法再次捕捉,便摇摇头将之抛在脑后。

    半个月后。

    柳国的国都设在朔州,名为芝草。

    凌纾原本以为这样一个名字的都城会是植被覆盖的美丽的绿色之城。但是,当她亲眼见识到了芝草的全貌时,还是忍不住为它的独特震惊地瞪大了眼。

    这,真的是美到极致的一个都城。是的,就算那成片的建筑只在人眼底留下黑白两色,也不能掩盖其风格独特的美。

    柳的王都,建立在一汪面积甚大的湖泊边上。依着碧色的湖波,是起伏不平的街道与房屋。建立在凌云山脚下的白色城镇,取材自凌云山半山腰的山石。灰白色的石材筑起了高高低低的房屋,连同铺路的石板一起,那清一色的白突显了这个城镇的简素与淡雅。据长庚说这是因为芝草周围缺乏可供建筑的木材,比起耗费大量人力财力从远方运来木材,倒不如就地取材,从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切割下石材,建造出了如同山的一部分一般的城镇。

    凌纾对此表示赞叹,真是聪明的作法啊!就近切割山石,既省时省力,又建造出了风格独树一帜的都城,这简直再好不过了!而且石屋总比木屋的防蛀性要好的吧!

    “房顶用的是柳国特产的墨色木材作支撑,瓦也是墨色的,所以,芝草又可以说是一座黑白之城。”

    他们现在站在芝草外沿的一处高地,在这里不仅可以看到芝草的全貌,还能看到从那规划整齐的城镇延伸出来的绿色原野,原野上散布着三三两两的村庄。抬头看去,那座矗立天地之间的山峰顶端被缭绕的云雾模糊去了原本清晰的形貌,但若仔细辨认的话,还是可以依稀瞧见森林的投影。

    “那便是,柳的王宫,芬华宫了……”

    作为建造在凌云山脚下的城镇,芝草的街道呈现着高低起伏的地势。穿行在白与黑交织的建筑物之间,凌纾发现自己竟然只能从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找到更多鲜明缤纷的色彩。她跟在长庚身后走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总有把这里当做“长期定居地点”的概念,她在好奇和惊叹的同时,对这个陌生又平静美丽的地方竟然隐隐地产生了些许期待。

    期待……期待能够在这里找回属于自己人生的轨迹么?自从穿越以来,这个问题第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不是个愿意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即便来到了这陌生的异世,也依然想要找到自己的生活重心,然后好好地活下去。

    眼下,是已经走出的第一步了吧?!

    “看起来,做一个柳国的国民也挺不错的呢!”路上随处可见的百姓们脸上均挂着或安逸或轻快的神色,没什么不安或者惶恐。

    无论是酒馆、舍馆、布庄还是路边流动的小摊贩,熙熙攘攘之间自有一股安宁明朗的生活气息。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柳国的王还算是个有作为的王呢?至少在他的治下,人民能够安居乐业,而不必担忧饥寒交迫、动荡不安。

    “……”对于凌纾的话,长庚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有些出神地望着周围的景象以及人们,脸上又一次浮现那回提到刘王时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