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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隐语,暗之王座(十二国记同人)第6部分阅读

    么?《十二国记》,我怎么没读过这本书……”

    “……”

    于是在两人的积极交流中,凌纾得知了这个糊里糊涂穿越、结果还有模有样为王的同胞的基本概况。

    助露峰,哦不,据说他的本名叫6峰(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相似的名字才导致对方穿越的o(╯□╰)o),原本只是一个现代社会里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有一份还不错的高知职业,工作不到五年,已经贷款买了房,单身。然后在一个同样寻常不过的夜晚,睡过去,一觉醒来后,场景转换,物是人非。

    “……即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记得那时的感受。就像是养了你十几二十年的爹妈忽然告诉你其实你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一样,不,比那更可怕!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最初那些日子里我甚至以为自己在二十一世纪里的那些生活会不会只是一场诡异的梦,只是自己精神不正常的臆想……幸好,后来也算有点见识。也知道了所谓山客海客,我曾经接触过一个山客,刻意向对方打探所谓的‘昆仑’究竟是什么。可没想到对方是个古人啊,而且还是那种闭塞山区里的山民,一问三不知……可把我郁闷死了。”

    “哈哈哈,那你还真悲催,自己本身就是个搞不清状况的了,结果来了个更搞不清的……”

    “是啊!所以我这不就安心在这里当个常世里的普通人了呗,原本只打算混个不大不小的官职方便生活,谁知道后来会被选为一国之王……话说我当初知道这里的选王规则时,那叫一个无语啊!”

    凌纾笑眯眯应道:“我知道,告诉你,这种时候就应该用一个‘坑爹’来形容啊你这个和网络脱节的电脑盲!”

    是的,6峰就是那种,从小规规矩矩长大,然后规规矩矩工作,业余爱好就是看百~万\小!说(文学名著之流)、运运动的务实青年。也难怪他连时下那么热门的穿越都没有一点概念,更不用说什么同人啊,魂穿啊,小野主上的大作了……

    一想到还有这样一个比自己迷茫n倍的失足(?)青年都能好好地混在这个世界里,还成了一国之王,凌纾顿时觉得自己信心倍增,她的运气已经算够好的了,前有长庚照拂,现在又巧遇老乡,这样,还需要担心生存问题么!

    这时的她毕竟还是被意外的惊喜给搅合得有点得意忘形了,须知世上哪有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没有谁可以长久地依靠谁,也没有规定谁就必须理所应当地对谁关照备至。可惜,这些道理,她也是历经良多以后,才渐渐领悟的。

    眼下的她,尚且沉浸在这一场意外之喜里。一场,因为找到了自己并非孤身一人的证明而产生的、意外之喜……

    她没有这样的意识——6峰,哪怕他依然不忘上一世的事情,他作为6峰的一切,也早已留在了上一世;如今的他,是刘王助露峰,是一个玉座之上的至高王者,从一百二十年前起……

    “……我说你怎么满口诸子思想言论呢,原来是国学讲师!失敬失敬啊~~”

    “呵呵,如果不是早年有心整理出来的话,过了这百十年,可能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会吗?长生,真的会使人健忘……?”

    “不,并非健忘。而是,一旦一个人的生命被无限拉长,除非意义重大或不断重复的事情,不然是很难在这个人的脑子里长久驻足的。”

    “……”凌纾沉默了许久,然后才低声道:“……这也就是,所谓的,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么?”

    6峰淡淡道:“你这样理解的话……也可以吧!”拥有了无穷无尽的生命,或许还真的能见证所谓的沧海,是如何渐变为桑田呢!

    那一日,因为遇见了老乡刘王这个着着实实的大意外,凌纾回去晚了。同样晚的,是同样和她侃到浑然忘我的刘王陛下。

    直到星月当空,云海彼端的海风骤冷,提着灯来寻的遥遥呼唤的宫人才唤醒了堪称相见恨晚的两人。6峰好歹也算是百年大国之王,恢复得很快。他对凌纾先提出离去之意。

    “我把他们都带走你再离开吧!不然明天朝议上又得吵得不可开交了——主上不顾政务,幽会佳人什么的……真是,明明只是打算出来放松一下就回去的,没想到遇到一个你,这都这么迟了……”

    凌纾看着这人一边碎碎念一边离开,颇有些无语。柳国的王,就是这样的特色么?也不知道在长庚他们那些臣子的面前,他是不是也是这幅德行……

    牵着先前一直被遗忘在一角的吉量,凌纾一步一步慢慢返回。夜晚的冷风不断吹拂在她的脸上,终于安静下来的四周令她过热的大脑逐渐冷却,开始沉淀。

    驻足回望,在露台的另一头,遥远的、细密的星星灯火里,是芬华宫的燕朝,王的居宫。她的眼中闪过一缕未知的神采,终还是回头,跨上骑兽,一跃升空,往长庚的夏官长府飞去。

    那天她破天荒晚归,也破天荒地得到长庚耐心等候的待遇。

    面对坐在主屋里面色平静沉着的长庚,凌纾只微微踯躅了片刻,然后上前,坦然交待一切。

    再然后,没过几天,她等到了一道御召,一个口谕。

    海客凌纾,即日受封芬华宫女史,录内宫之仪,掌内治之2,以诏后治内政。

    凌纾,愿不愿意来宫里住段时间呢?

    以上,两种形式,一个意思,出自同一人手。作为凌纾人生上一个正式开始的转折点,令她无法拒绝,无法反抗。

    12十二、议政

    御召颁布的次日,凌纾收拾收拾行囊便被人领进宫了。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几件东西。凌纾自己穿越过来时自带的唯一一套衣服,早在与长庚相识之初便蹭得破破烂烂了。她也没什么怀旧的想法,入乡随俗换了十二国寻常服装,那套衣服的最终去向,她自己也不太晓得……所以可供她收拾的东西反倒多是同长庚一路北上途中补充的物资。

    有时候凌纾觉得她对于自己被包养的定位还是满准确的,一穷二白、身无分文,说实在的,要不是有长庚的存在,语言不通的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不知名的旮旯苦逼地挣扎呢!活不下去也有可能啊——在寻找出路时被忽然冒出来的妖魔吃掉什么的……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其实自己还是挺有运气的,没错!

    至于长庚,他对她这‘忽然’被召进宫的情况没有多大的惊讶和反对,想来他家主上是有和他提前吱过声的。只不过,在凌纾走出夏官长府的时候,他沉静地站在大门边目送她离去的样子,在她心中终究还是落下了一丝不明缘由的忧悒和阴影。

    离开了住了半年有余的地方,凌纾没有回头地向前方望去,远处是更加阔大华美的庄严建筑。从前只有外围印象的芬华内宫,正逐渐一点点清晰地展示在她眼前……

    王的私室名为路寝,正殿的旁边是宰辅麒麟的仁重殿。当然眼下这个时间,刘王是不会还在自己的寝宫里睡大觉的,于是凌纾被人领到了他处理政务的内殿。

    刘王一抬眼便看到经通报后独自一人走进来的凌纾,他立马露出了笑容。“你来了。”

    态度熟稔亲切得令一旁服侍的另一名女官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来人,只见那名黑发黑眼的年轻女子沉稳地向上座的刘王行礼,然后抬起头道:“凌纾受召前来,愿主上万安。”女官微微一怔,然后听到自家主上微咳了一声,接着含笑道:“嗯、不必多礼,你起来吧……”

    凌纾听话地站好,安分地没把目光到处乱晃,她让自己保持着紧盯书桌前方空地的姿态,不知道那位时不时出其不意的同乡现在有何打算。

    “凌纾,这位是内殿现任的女官瑾缳。”刘王向凌纾介绍了在场的第三人,凌纾顺着他的话看向那位名为瑾缳的女官。正巧对方也投过视线,凌纾被其中的探究意味刺得心中一凛。礼貌地向对方笑笑,又听到刘王对瑾缳说:“这位是凌纾,你的继任者……”

    继任者?瑾缳一愣,“主上——”

    “你以后就回去继续服侍王后吧!”

    “……”

    咦,等等,王后?凌纾微微瞪大眼,十二国的王是可以有配偶的么?待面色明显晦暗不少的瑾缳女官退出房间后,凌纾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刚来就间接得罪人了,一边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刘王解释道:“理论上是不可以有正式的配偶的,不过我和菀乐在成王之前就已经是夫妻了啊,所以即便登极为王,原来的家庭关系成员还是会一起跟上来的。”他还没有告诉自己这个小同乡他连儿子都有了呢,因为对方的脸上早已浮现了难以言喻的古怪和钦佩。

    钦佩……?!

    凌纾想了想,用词委婉地道:“您、嗯,看来你当年在这个世界里,确实融入得挺好啊!”竟然找了个原住民妻子!换做是她,大概会完全不往这方面想吧!毕竟真的很不可思议啊……不是说这里的人基本都没有什么婚姻忠诚观念么?因为孩子不用自己生,只需要在想要有个孩子的时候去向里木祈求,到时候再把那个属于自己的果实摘回去就可以了……= =

    多么坑爹的繁育后代方式啊!凌纾心中无力,忽然觉得比起人从树上的果子里长出来,家乡流传的女娲泥巴造人也不是那么荒诞了。

    刘王眯起眼笑了笑,像是在回忆什么。“因为我又不能回去啊……不是只能认命在这里好好过日子了!还是说,你其实对回家还有不死心的想法啊?”

    凌纾愣了愣,摇头道:“……没有,在明知打通常世与蓬莱昆仑的渠道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后,我还能让谁帮我完成这件事情呢?!”

    除去那无定律可循的天然蚀降临,人为地召唤出蚀只有麒麟才能做到吧?并且除了麒麟本身,其他一切人或事物想要通过蚀,都会引发极为可怕的自然灾害。“而且,回去了也不是我的那个世界……有什么不死心的呢!”后一句是她的轻声低喃,刘王没有听清。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凌纾一眼,将话题一转。“我自作主张把你弄进宫来,你没意见吧?”

    凌纾回道:“没,只是刚开始觉得有些诧异。其实给我找点事情做也不错……”

    “……看来你在长庚那里真的很无聊啊!”刘王感叹了一声。

    凌纾只是笑笑,不作回答。

    刘王多看了她两眼,收敛了神情淡淡道:“凌纾?你似乎很拘谨啊,和那一日很不一样呢!”

    凌纾顿了顿,斟酌道:“这个……那时是一时过于兴奋了吧!现在,这不是头脑冷却了嘛。”

    “哦?冷却后意识到我是尊贵不可侵犯的王所以开始拉开恭敬的距离了?”

    凌纾干笑了两声,道:“呵呵,这个、你懂的……”

    “我不懂。”刘王干脆利落地不给面子驳回,继而他往后一靠,长长叹息一声,目光微沉地凝望她,“凌纾,能随时随地保持冷静与自持是好事,但有时过于清醒也不是什么好事,看透了很多东西后反而会让人裹足不前。我不希望你会变成这样子……”

    凌纾侧了侧头,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的变化,神态宁静地聆听。

    “就算我早已在这个世界扎根落脚,活过的岁月也远多于上一世,但人有时候还是会怀旧的嘛!”刘王慢悠悠地道,他的脸上又摆出了些许笑意,“不管从哪方面意义上来说,你都是维系着我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的纽带,我想,我不会再遇上另一个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所以,你是独一无二的!别对我拘谨!”

    “……”凌纾有些脸热,这是什么情况,为毛说着说着就突然煽情起来了?!而且,陛下您不觉得你的话听起来哪里不对吗!不知情的人听见的话,会以为……这是告白耶!靠,总觉得好像接受了一份不好应付的差事啊!

    “凌纾?”

    默默在那里纠结的凌纾回神,知道对方正在等她的回答。她控制了一下表情,含糊地应道:“……噢,知、知道了。”

    刘王微眯起眼打量了她一下,许久,缓缓笑道:“放心,你以后就在芬华宫安心住下来吧。虽然做的这个王并不一定就能为所欲为,但照拂一个老乡这一点,我还是能做到的。”

    凌纾:“……”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呵!

    接下来,作为被王放话要罩着的凌女史,正式走马上任了。本来,在凌纾的概念里,女史似乎是协助内宫治理的,换句话说,就是王后的传话筒。但6峰却说王后那里有瑾缳就可以了,她得作为王的助手留在他这边。

    “……放心,都是些很清闲的事。整理分类些奏章,泡泡茶,打扫下内殿的卫生,偶尔传传话做点书面记录,也就这些了。”

    凌纾咬牙无语,这特么就叫很清闲?简直就是个打杂的嘛!

    “而且这样不是正合你那样小心谨慎的性子嘛,把你放在我眼皮底下,也会减少闹出麻烦事的可能啊!”

    这话正中凌纾内心所想,反对的态度顿时减弱了。“什、什么,我这么安分守己的,会有什么麻烦啊!”

    “啧,一句话,干不干?不干也没事,送你回长庚那里去……”

    “……干。”凌纾瞬间屈服。

    除了达成的这项协议,刘王还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已入了仙籍,不过只是个没有正式官职的‘胥’。现在呢,需不需要帮你转正啊?还可以帮你单独立一个户籍……”

    凌纾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道:“暂时、不用吧!”

    “嗯……刚刚宁愿留在宫里都不愿意回长庚那里,这边却又不肯将户籍迁出来,真搞不懂你啊!”刘王摇头叹道,然后,他撇过头小声嘀咕,“长庚那小子,还真好运……”

    凌纾:“……”他在说什么!

    凌纾居住的地方就被安排在刘王寝宫旁的一个单独空间里,不大不小的面积,有窗有隔间,其余设备俱全。环境很安静,她表示很满足。

    接下来的日子,她每一天基本都是这样过的——

    清晨,起得比鸟早,负责某位主上的叫醒服务。

    上午,王参与朝政会议时去清理打扫接下来要待一整天的内殿书房。

    接着就是一整天的陪同王处理政事(当然,批阅决策没她的份),她只负责端茶送点心,偶尔需要在一旁记录些东西。

    深夜,王结束工作了,她才能下班。

    一天结束,然后第二天继续重复。

    单调、枯燥、无休止的循环……?其实凌纾并没有太多这样的感触。作为一个宅……咳,只要环境安稳、不用奔波、每天有饭吃有觉睡,她就没有意见!更何况,王宫的资源很丰富,她还可以就近利用起来,学习常世语言,学习这里的风俗人情,了解各国境况以及国家律法。这样的生活,其实真的挺好的……

    偶尔在王的书房里会遇见几张熟面孔,长庚赫然也在其中。前来与王议事的大多数官员,在凌纾的刻意低调下,其实并没有注意到那个角落里垂着头等待召唤的女官已然换人。唯有一次,在单独与刘王商议了王军重新编排事毕后,掌管柳国近四万禁军的最高长官,在临出门时,为当时站在门边角落的凌纾停了停脚步,然后用轻到只有两人能够听清的音量说了声“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然后平静自若地离开。

    凌纾说不上来自己在听到那句不知算问候还算是宽慰的话后是什么心情,只是当她有些怔神地望着长庚远去的身影时,被刘王发现,然后免不了又被打趣了一番。

    她没有说自己在离开夏官长府前的那个晚上在长庚的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看来当时自己的那些低语是被他听进去了吧!

    “哪怕拥有了长久不灭的生命,人也应该去寻找自己生存的意义。我要去尝试一下……那个不知会不会是适合我的生活环境。”

    “……谢谢你,多保重。”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出门给书房窗台的花瓶换下枯萎花朵的凌纾,抱着新折的腊梅花枝走进刘王的御书房,浓郁清冽的香气顿时在室内弥散开来。只不过,端坐桌前的人明显没有品赏名花的兴致。

    刘王面色沉凝地坐在那里,书桌前摊开着一封奏折,蘸了朱砂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