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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倾国第9部分阅读

暗,扬着声,说得如同最平常的埋怨,幽怨得很。

    抬了头,定定望向眼前男子:“我不会傻到知道你的身份还自投罗网。知道你的身份我却孤身来了,就是希望任何事都不会牵扯温家。反正我落到了你手上,我逃不了。”

    本是顾念那块玉佩,可既然就连和亲代嫁的事情都被揭破了,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斡旋的了。

    “咬够了孤便打算赴死了,这样消极真是不好。”楚桓摇摇头,面带惋惜道。

    温清玉唇角不觉一抽,怎听着似如怨妇一般。

    楚桓抽开手臂,皱着的眉头终于松了开:“还是活着好,好好活着,才能做到想做的。谁能活到最后,才是笑到最后的人。达到目的,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忍常人所不能忍,方可得到成全。”

    黑衣男子薄唇轻动,眸中寒光闪过,一霎狭目之间嗜血鹰鸷。

    面前之人是当今的蜀君,他的王权踏着淋漓的鲜血。望着他幽深的狭长眸子,薄唇之间轻吐的字眼,语气之中莫名传递的野心。他的心思,温清玉看不透。

    温清玉不禁盯着楚桓,忍常人所不能忍,他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王权的争夺比她心里的这份恨,实在重得多,这条路,也实在难走得多。若然沉不住气便是血流成河。

    “只要有生路,小女子自是要活着。”温清玉恨恨道。她须得活着,成为活到最后、笑到最后的那个。

    看着温清玉这一脸绝然,唇角勾得让人心惊:“孤要留着你,你的作用大着呢。”

    温清玉蹙眉,手心霎时攥得紧紧。近在眼前的这张张扬面孔看来实在如同暗夜深水,此人薄唇轻轻吐出的话似从地下浮上温清玉心底。

    狭目之中的阴幽一眼望去深不及底,看不清望不尽,若要探进,下一刻的宿命便是落入深潭,旋而溺毙。

    “不止如此,孤还要助你一把。”楚桓好整以暇地为温清玉理着方才因他凌乱的发丝。

    一道,一道,又一道。慢条斯理,动作优雅。

    “既然知道了孤的温妃换了人,孤自是要知道为何会换了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云太子伏引实在是不解风情了,若是孤,丢了这锦绣江山都不会忍心伤了美人。”一股寒流通过每一寸发丝窜进了温清玉心窝,透骨的凉意。

    再听到伏引二字,温清玉心头又是一颤。温清玉怔怔望着此人,此人查清楚了她。

    恍若最平常的闲聊一般:“今天是云太子伏引纳妃的大喜日子,你不见了可怎么办呢?”

    闻言至此,温清玉骤然一笑:“蜀君多虑,来此之前我便有了交代,众人只会以为我搬回了落雨阁的住处。”

    若要用她的失踪做文章,只怕他要打错算盘。

    “聪明的女人最讨孤喜欢了,做的每件事都这样令孤称心。”楚桓狭目微微露了一抹未及眼底的笑意。

    温清玉一怔,他便是要她自己入局。

    “想要回去么?”楚桓薄唇一动,道。

    温清玉头顶,落下了一根红绳,红绳尾端,是一枚玉质通透的玉佩,玉佩之上,貔貅的花纹没有半分违和。

    红绳另一头,是楚桓的手。

    温清玉看着玉佩,道:“当然想要,只是不敢要。”

    面前此人的心机,深得很。

    与虎谋皮,只怕最后伤人伤己。

    “若你想要回,孤便会还给你。不过……”楚桓顿了顿,挑了眉,眉眼间无比自信,“若是你看了一些东西,孤确信,你会心甘情愿将这块玉佩送给孤的。”

    楚桓的这句话在温清玉耳中听来实在自负了些。这块玉佩是她将来的陪嫁之物,女儿家的贞操名节,岂是随意送的:“若我不愿呢。”

    温府那些姨娘们盯着她的“玉佩遗失”盯了许久,只消拿回玉佩,一切传言都会不攻自破。

    “孤一言九鼎,绝不抢占。”楚桓唇角一勾,楚桓捋顺温清玉的发鬓,凑了温清玉的耳边,轻道,“这块玉佩是什么意义,你最清楚。”

    听着楚桓如此道,温清玉却觉奇怪。

    究竟是怎样的东西,会让面前这个男子如此信心满满?

    第32章 腹黑男子

    侯门深宅,尚且各个都是盯着自身的利益,眼前此人的心思难以捉摸,但绝非善茬。

    “跟我来。”楚桓捋顺温清玉的发鬓,凑了温清玉的耳边,轻道。

    温清玉不及再思,紧跟楚桓的脚步。

    愈是深进这道门,内里便愈是静谧地可怕。脚步落在地面、石阶,浑如静谧之中落上的敲击,每一声都只能让心底更加生出惧意。

    绕过一方小门,温清玉愣住。

    水阁高廊,雕镂精细华丽的麒麟戏珠,满布眼前的绚丽的碧瓦高墙,隔着满布雕饰的华庭长廊,锦绣画壁浅浅刻入墙壁,华彩繁华,看来实在奢侈。

    不禁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一种门前门后格格不入的冲击感顿时袭入温清玉心底。眼前这满眼锦绣华丽,身后这暗夜之间如同诡异的静谧,二者之间的对比实在太大,温清玉只觉自己是否踏错了地方。

    祁慕箫关上那小门,“咵咔”一声厚重声音,由左至右一道色彩与墙壁相仿的暗格附上了那道门,暗格之上的图案与墙壁之上的风景壁画完美契合。

    如此完美契合,何人会想到,那样只可以透出微微光亮的小小院子,竟然可以有这样一方天地。

    便是后面的小门被人察觉,打开后一道高墙,只会以为是一处被封起的后墙,何人会疑心这墙后竟是别有洞天?

    怔怔望着楚桓的背影,这便是他在云国落脚的地方?

    可是?温清玉不觉蹙眉,这样一处华丽雅致的院落,看来占地颇广,怎会无人怀疑?

    在温清玉心底忽然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再一想当时襄侯府府外那辆马车,停在今夜宴客的客人的马车之中,温千山与杨管家向来小心,岂会让些不知底的人混入宴客名单?

    似乎只有一种解释。

    莫非……云国之中有细作,而与蜀国暗通款曲的那人便在宴客名单之列?

    宴客名单温清玉不曾瞧见,但是既然温千山会请,想来也该是这云国有些头脸的。

    想在云国真正立稳脚跟实在不易。

    随着楚桓一路绕进一处小院,恍若最平常的厢房,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就连一个下人都没有碰上。

    楚桓一身黑色劲装华服,周身笔挺,身材颀长,微冠的长发间仍留着几缕发丝恣意在风中肆虐。一如骨子里的君王气度,放肆张扬的那份气华,是温清玉十多年的记忆中独独出现的一抹。

    便是这样张扬的男子才得配出如此张扬的气度吧。

    祁慕箫上前大开院门。

    二人立在院外。

    楚桓回过头,一如初见时的轻浮笑意:“进去瞧瞧,好东西。”

    听着面前此人如此语气说道,温清玉顿觉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温清玉半信半疑,迟疑着脚步,迈进了院子。

    院中一片空荡荡,唯有入门右手边上有一块用麻布铺满咸鱼菜叶的地方。入秋了,大户小户人家的厨房都会晒这些。温府里不少后院里头还晒着桂花、鱼头呢,若非如此厨房做出的菜总是不大入味。

    温清玉眼神移到了院中厢房,看着这道门,内里便是有那黑衣男子口中称为“好东西”的地方了么?

    定定深呼口气,推开了门。

    眼前一切令温清玉一怔,什么都没有?就连床铺什么的都撤了——这间厢房已然废弃。

    想想方才见到的那处暗格,这间厢房莫非也有暗格。

    正要抬步入内。忽觉不妥,偏头一觑。

    却见楚桓悠悠然仿若闲庭信步一般晃到温清玉身后左手边,狭长的双目一动,信手一动,捞起麻布的一角。

    唇角一勾,拉着布角轻轻一抽,麻布之上的菜叶咸鱼尽数被抽出,抛出一抹优美弧度,然后落到地上。

    楚桓眼睑一低,好整以暇弹开了手心触碰到的尘灰。

    麻布落到地上那一刻,地上的尘灰在布角扑起,旋而落下。

    一个个掩在灰色麻布下的朱色木箱显露出来。

    手一伸,手指一勾,狭长的双目眯起,看来真是赏心悦目:“过来。”

    温清玉脚下下意识移到木箱旁,十几个方方正正的朱漆大木箱,木箱旁散落的咸鱼菜叶显得格外突兀。

    一眼便见到那些朱色木箱上有些水渍漂过落下的红漆。

    水渍。

    难道?

    温清玉一怔,反应过来,第一动作便是掀开其中一个。

    掀开的那一刻,一片明晃晃的。

    温清玉眼神一个黯淡,果然是这样么?

    “想得不错,这些便是云国筹来的两千多万两。”似是看清了温清玉心中所想,楚桓大方承认。

    周围落满咸鱼菜叶的木箱之中明晃晃的,是铺在箱中的金银。他便就这样将这些金银用来晒咸鱼了。

    眼前的男子一脸张扬,狭长的双目紧紧盯着她的神情。温清玉言语一顿:“怎会?”

    “山匪淹死大半,生擒的都咬舌自尽。魏先锋带兵进山木岭搜山,已经许多天了,半点军饷银子的动静都没有,饷银似是不翼而飞。”

    脑中忽然浮现起安子急迫的神情。

    引水入山木峡。山木岭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唯有一处山木峡被魏晋所守。当时温清玉便疑心,落草为寇的大多也是为了生路,被水淹死的尚且不论,那些被生擒的为何要咬舌自尽呢?

    望着楚桓此刻略显得意的张扬面孔。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那些所谓贼匪原来都是蜀国人。从劫取筹资、困守山木岭到咬舌自尽、饷银消失都该是眼前此人的一个策略。

    看着木箱之上水渍的残痕,温清玉咬了咬牙:“我爹他们竟然中了你的圈套。”

    “别说得这样难听,只是意思意思,切磋一下罢了。”楚桓面上不置可否,摇摇头甚是不认同。

    温清玉气急,指了指地上摆放的木箱。

    “孤承认,引水入山木岭是个好计谋。雍州城那么大的水都引到了山木峡,整整淹到了山头呢。”楚桓微微喟叹,面上甚而露出失望之色:“哎,要是你爹不想到这一招,孤还真的不想花人力物力调动去山头接应木箱,毕竟孤也想瞧瞧看他们有没有本事守到孤的人去帮忙包围。”

    楚桓如此□裸地承认。

    温清玉总算明白,原来从一开始,这便是眼前之人的一个计谋。

    雍州城靠近两国交界处,却是云国的地盘,那些“贼匪”选在雍州城中山木岭下手,一则是因了山木岭的地势,二则便是因为好支援。

    夺了军饷,云国士气自会低落。

    若温千山选择围守,也非一时半刻可以攻下。蜀国在云国安插细作,必然已在山木岭中为这次的围守准备了充足的人手与粮草。如此一来,真要等攻克了山木岭,云国将士的士气也已经几乎败没了。

    蜀国便也就可以以此为机,修生养息,看着云国将士士气低迷。

    雍州的和衣城发了大水,兵法讲究出奇制胜,以温千山善用兵略的性子,定会借用大禹治水的良策,引水入岭,一举两得。

    而如此,便也恰好是正中楚桓下怀,木箱遇水则轻,金银重,可以垫木为法,一力水中托起。

    整个和衣城的水都倾到了山木岭,山木岭地势狭小,全然淹了山头,便借水势运送出去。

    魏晋动用大批人马都没有找到,便是因为两千多万两早就已经不在山木岭了。

    云国没了军饷,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军用,国库空虚,如何嫩休养生息。

    再想筹银也不大可能了,那日聚贤雅阁被请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次就被劫走银子,送出去的钱没有用到军用,反倒不翼而飞。谁会不对云国大失信心?谁又会再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选在雍州下手,便是看中了和衣城的水患了吧?”温清玉声音冰凉,不闻情绪,“你从一开始就想着得到这些金银。否则以蜀国之君的身份,何必要借着我的玉佩拿钱来给云国帮衬?”

    楚桓狭长的双目眯得紧了:“怎么这样冤枉孤呢?孤怎会知道温将军打算引水呢?”

    如此哀怨的口吻,听在温清玉耳中只觉是真相:“从知道那些贼匪咬舌自尽开始,我便该想到这是有心人设好的局。”

    玲珑端来的茶里飘着茶末,她便觉得军饷很有可能被人以水为渡运了出去。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有心人竟然是眼前这个黑衣男子——蜀国的君上。

    看着面前之人眉目明朗,狭目薄唇,勾起的笑意张扬轻狂,温清玉终是明白。他根本便是计划好了,若攻,温千山不一定讨好,若守,一年半载也实在受不了。他都留了后招。

    天时地利,温千山引水为策。温清玉望向此人幽暗的眸子,顿觉此人心机深不可测。

    每一步,从设局到收局,他都做了筹谋,细到去考量温千山的想法。

    再细细一想这些细节,何止如此,竟然便连温千山引水入山木岭的计谋都是他一步步将温千山带入的!

    第33章 以物易物

    一切阴谋连上了两国的政局,似乎都变得微妙了许多。蜀国内外争端不断。

    从夺取王位到稳固政权温清玉只对这个叫做楚桓的男子了解片面,那么此刻他站在她面前,她已然看清,眼前这个男子,心思缜密,纵使笑得再无害,他表露出的野心与心机都让这一切成为了自然而然。

    温清玉咬着牙,看着地上这些红木箱里装置的金银,几乎咬着字眼:“蜀君好谋略,想来这些成果足够蜀国修生养息了。”

    “怎将孤想得这样坏呢。”楚桓狭目一眯,唇角的弧度更甚,“云国与蜀国可是结了秦晋的,孤又怎会置云国于绝境呢?”

    张扬嚣张的笑意,无辜哀怨的语气,仿若真是温清玉冤枉了似的。

    温清玉抬起头,这才觉得楚桓身形颀长,竟是比她高了一个头。扬着头,近乎冷笑:“那这些又是作何解释?总不会是平白从地下长起来的吧?”

    楚桓眸中一凉,幽暗不及底的眸光一闪,头缓缓放低,凑近了温清玉的眼,狭长的双目眯起,狭目中透出危险的气息。手扣上温清玉的下颚,“你在质问孤?”

    温清玉只觉下颚一痛,眉头微蹙,面前之人表情变化之快叫人一时难以捉摸,森冷的眼神近在眼前,却还是撅着骨性忍痛强扯出一抹笑:“蜀君费劲心机筹谋来这些东西,两千多万两之多,除此之外小女子实在想不出蜀君别的用意。”

    对着楚桓危险的眼神温清玉倔强迎着:“孤的话你应该每个字都记着。”

    下一刻眼神落定处,是一枚貔貅花纹的玉佩。

    月光之下,院子明媚的灯火之下,玉佩现出透白的光泽。

    温清玉面上一动。

    楚桓手指勾着红绳,红绳另一头,玉佩左右摇摆。

    楚桓歪着头,看着眼前轻轻摇摆,玉质通透的玉佩,眸光一轻,喟叹:“这块玉佩的含义你是最清楚的。孤说过会让你心甘情愿送给孤,孤刚说的话你便忘了,真是粗心。”

    说罢松开手间的力度,温清玉下颚一轻,脚下一个踉跄,后退两步。

    玉佩,与落目之处的红色木箱……

    温清玉心下一颤。

    “孤不喜欢强留旁人的东西,尤其是……女人的东西。”楚桓扬眉一挑,“学学那些古人,感受感受一掷千金的快意,该是不错的吧。”

    眼前此人言语之中虚实难分,温清玉实在分不清。

    一掷千金的快意。

    温清玉望着楚桓微扬的眉眼,定在原处。

    楚桓抚着玉佩上的花纹,轻道:“自孤借了这块玉佩之后实在爱不释手,孤听说民间有以物易物的说法,这不来找清玉姑娘割爱了。”

    借?

    她怎不记得这块玉佩是借了给他,明明是那日聚贤雅阁的后、庭他趁她不注意伸手偷去的。

    温清玉手握得紧紧,仿若手心之上是此人的舌根,只需展开力道,便可扯得他说不出话:“蜀君拿着这块玉佩几个月,我都快忘了我才是这块玉佩的主人。”

    他心安理得拿着这块玉佩,激得她出来见他,全然将自己当做了这玉佩的主人了。

    楚桓唇角一勾,邪气十足:“孤相信,清玉姑娘会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