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重生之嫡女倾国 > 重生之嫡女倾国第9部分阅读

重生之嫡女倾国第9部分阅读

    饷银,揽了这样大的罪,也是为了个活路。

    淹漫山中便也算了,活捉却还要咬舌自尽,当中似乎大有文章。

    玲珑看了眼温清玉的脸色:“小姐,山木岭一役君上的目的便是为了夺回饷银,现在山匪活口不留,饷银之事便如石沉大海。魏先锋苦寻多日方传讯而来,想来真是不翼而飞了。”

    “不翼而飞……”温清玉细细沉吟道,想到安子竟用了这样一个词,此事真的有蹊跷。

    魏晋是个谨慎之人,忠心自是不必言说,连他这样谨慎的人最后都不得不将此事报上京都,想来饷银真就寻觅不回了。

    温清玉面上也有些奇怪,山木岭是块困守之地,除却山木峡那处是个开口,其他方向皆是山头环绕,地势险峻,实在是难以攻克。

    魏晋守在山木峡口,自是不会运出。那些装着真金白银的大木箱实在也有些占地方,怎会真就这样石沉大海?

    温清玉眸中定定一闪:“玲珑,我们回去碧绰苑再看看山木岭的地势图,那么多的木箱子,真金白银地放着,不可能一场大水之后便什么蛛丝马迹都没了。”

    玲珑略略迟疑,方点点头。

    温清玉足下一动,不经意间却瞟见方才那白衣男子离开的方向。

    君上处知晓此事,太子府便也是知道了。他此时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替太子筹谋什么吗?

    君上让温千山带兵征讨山木岭的目的便是为了军饷,目的没了,无论山木岭攻克与否,终归是没有完成谕旨,多日久寻无果,活捉山匪又自尽,便连最后的线索都断了。

    所谓王权,从来都只看事件的结果。

    此时已是顾不上其他了。

    碧绰苑里,玲珑从温清玉侧室房中的一叠画轴中寻出了一张压在最下边的草图。

    摊开在桌案之上。

    温清玉手轻轻按住这张草图,扫视良久。

    正如记忆中的,山木岭三面环山,唯一出口的地方还被魏晋封锁,几乎是块飞蛾难出的屏障,那么多的金银木箱,便是藏匿都会留些蛛丝马迹的。

    一张图,来来回回都是这些地势,实在不知道那些箱子会藏匿在何处。

    良久,玲珑端上了一杯今秋的新茶:“小姐,喝杯茶吧,看着这张图实在也看不出什么。况且只是张草图,画得不完全也有些可能,兴许山木岭有缺口我们不知道。”

    温清玉轻轻摇头:“不会,当年爹也曾围困过山木岭,若是有缺口也不会到绝路了。那些箱子,运起来也要些功夫,怎会没有半丝痕迹?”

    山木岭攻克,山匪尽数毙命,饷银不翼而飞,实在都诡异得很。

    轻叹一声,端起茶盏,轻轻吹动茶末,茶叶如悬叶状在微显绿意的茶水之中泛动,如一潭碧波,涟漪不断。

    望着这杯盏中的绿意浮动,温清玉动作一顿。将手中的杯盏放在桌案,继而低声吩咐:“玲珑,去给我准备一壶水。”

    玲珑面上有些不解,却还是应声而下。

    温清玉端详着草图之上山木岭的地势状况,又低头看了看桌案之上的杯盏,不禁蹙眉自语:“如果是用这种办法,那么背后筹谋之人会是谁呢?”

    话音未落,窗棂处“呼”一声扬起一股异样的风,一股凉意从脚下升到脑门。

    温清玉后背一僵,心中升起有股寒意,缓缓回过身。

    第30章 如隔三秋

    话音未落,窗棂处“呼”一声扬起一股异样的风,一股凉意从脚下升到脑门。

    温清玉后背一僵,心中升起有股寒意,缓缓回过身。

    周身一冷,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祁慕箫面上严肃:“温小姐,我家少主有请。”

    温清玉下意识退了一步,他家少主?

    几乎是即时,温清玉脑中便晃出了一个黑衣男子的模样。薄唇幽眸,眼角狭长,眼眯唇扬,动作慵懒,无意勾起的笑意肆虐无比。

    此人竟就寻到她,似是早便知道她住在碧绰苑了。

    想来也是,聚贤雅阁集资后当夜那个飞镖便是飞入了这里。

    温清玉自是不会忘记,那日飞镖之上系上的方布上写的那几个字:“来蜀国宫找我。”

    再一想那个邪肆的黑衣男子,蜀国的人实在危险。

    襄侯府中亦是高手如云,只消她此时高喊一声,眼前此人想要将她带走想来也不是什么易事。

    温清玉瞟了一眼窗棂大开处,不禁冷笑:“你家少主就是这样来请的?若我不想去只怕你也奈何不了吧。”

    “我家少主说,温小姐是识大体知趣儿的人,一定不会却邀的。”几乎没有一丝表情,祁慕箫道。

    温清玉手心缓缓攥紧。只见祁慕箫手中静静摊着一方宣纸,而宣纸之上,白纸红拓,印出的貔貅图案熟悉无比。

    温清玉眼神一动,眸底一暗:“你家主子会怎么样?”

    祁慕箫不语,他追随君上多年,君上的脾性他从不敢妄自揣测。

    温清玉低头细思,不禁想起初见那男子时的情景。当时他在树后“赏景”,她与伏引之间的对话自是一字不漏尽数听去。

    伏引是云国太子,众所周知。而依如今得来的信息,那个张扬男子身在蜀宫,云蜀对立,他该是想要利用她些什么。

    温清玉咬了咬唇,却无计可施。看了看桌案上山木岭的地势图,她还没有证实她的猜想,若然猜想是真的……

    温清玉定定看着桌案上的地势图的盘亘复杂,皱了眉。

    但事实确实,她的玉佩在他手上,只消他拿出玉佩,随意编个故事,她与温家便会成为整个云国的笑话。

    当机立断,温清玉素手一抬,从地势图的右下角处撕了一个小纸屑,顺势丢进了茶盏之中。纸屑于茶盏之中微微晃动。

    拿了毛笔,写下三个字:“落雨阁。”拔下发髻间的一枚金簪,置在三个字旁一本正面朝下的书上。

    祁慕箫看着温清玉做完这些动作,静谧的眸子扫到桌案之上的地势图,却是冷不防眉头微微皱了皱。

    温清玉回头,恰见来人目光落处:“襄侯府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出的。他既是派你来了,想来便有法子能带我离开。”

    “得罪了。”

    前厅贵客众多,护卫也大多在前院,后院的人实在少得很。带了温清玉轻松翻了后院院墙。

    后院院墙之外,便停了一辆马车,样子朴素大方,这样普通的马车,谁会想到这马车里带走的是襄侯府家的嫡女呢?

    温清玉四处看了一眼,今日温府设宴,府外许多马车,这辆马车实在很不起眼,但若非是来客的马车,杨管家断不会这样不小心便让人混进这块地方。

    看了眼祁慕箫,他是蜀国人,在云国实在脸生。温府也不会请这些不知底的人来吃宴。隔着院墙,前厅的喧闹未止,这辆马车朴质得很,似是特意为他们准备。

    温清玉心中生出一丝惑然。

    “温小姐,请。”祁慕箫手中托着一块黑色长布,恭敬道。

    眼睑一低,她该是可以猜出那个邪肆张扬的黑衣男子的身份了。可是,他出现在云国都城怎么解释?

    祁慕箫恭敬立着,温清玉扬了扬衣袂,接过祁慕箫手中的黑色长布,他的用意很明白。上了马车,自行拿长布缚住了双眸,很多谜底都需要自己去慢慢揭开。

    碧绰苑中,玲珑端了茶壶便进了温清玉的房间。一室空荡,入眼之间哪里还得见温清玉的影子?

    进门之时未见温清玉离开,玲珑面上一急,却见室内的窗户大开。明明不久之前,窗户还是闭着的。

    玲珑望了望窗外便要跑出去唤人,忽然瞧见桌案之上山木岭的地势图上落了三个明晃晃的黑色墨字“落雨阁”。

    相处多年,玲珑一眼便瞧清这是温清玉的字迹。是她亲手写的,墨迹未干。

    旁边是温清玉今日亲自插在发鬓的金簪。室内并无打斗或挣扎痕迹,又有温清玉留下的字,面上凝重地拿起金簪,金簪下的蓝底书面置在桌面,缓缓翻过身,却是一本《三十六计》。“瞒天过海”,玲珑翻开《三十六计》第一页,书页之上便是这夺目的四个字。

    茶盏之中还浮着温清玉方才丢入的纸屑。

    玲珑犹疑一刻,环顾了这周遭,又看了桌案上。便动了手脚,拾掇着温清玉在碧绰苑的衣物物事。

    温清玉眼前一片漆黑,本就二门不出,温府之外除了出城那条路有了几次,旁的地方实在不曾走过。此时的她只感觉身体还有感应度以外,马车的方向驱驰着实混沌。

    但听着马车外的嘈杂人声愈来愈少,该是愈来愈远离人声鼎沸之处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颠簸不断,人声消弭之处,马车终是停了下来。

    温清玉端坐在马车之中,眼中漆黑,张大了耳朵却许久许久不闻动静。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清玉姑娘,久违了。”

    忽而,一把低沉的男音浅醉着嗓子,带了无比的诱惑。声音仿若就是从她身侧传来。

    这个声音透过马车中沉重的空气传至温清玉耳中,温清玉顿觉警铃大作,旋即揭开黑布。

    久违了的光亮,虽然微弱却也亮堂了许多。眼下意识瞑起,缓缓适应着光亮。不消多时,温清玉的眼缓缓睁开。

    幽暗,深邃,狭长……温清玉怔了怔,不动。

    一眼瞧见的便是那个聚贤雅阁中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此人此刻正慵懒着倚在马车的车帘,狭长的双眸此时不躲不闪,目光□地盯着温清玉。

    温清玉一抬头,便是一张隔着车帘却近在咫尺的脸,幽暗狭长的眸子眯起,眸中深不见底,犹如万丈深潭,令人生寒。

    “可还满意?”面前此人薄唇轻轻一扬,悠悠道。

    突如其来一句,温清玉一怔:“嗯?”

    此人唇角一勾,笑得迷人,促狭调笑:“清玉姑娘对在下这张脸可还满意?”

    男子重复道。

    男子语气下的促狭之意明显,温清玉闻言一惊,这才意识到二人之间的距离竟是这样近。旋即脚下一动,霎时移开了车帘处,试图远离。

    黑衣男子束起的发丝落了几缕随风轻扬,风中放肆扬起的衣袂一起一落。男子一身黑色华服,硬挺着的身姿着实颀长,气度不凡。

    这一眼,瞧得便有了时候。

    “清玉姑娘久久逗留在马车之中,莫非跟这马车养出了感情了?”男子背过身去,薄唇一抿。

    温清玉闻言唇角微微抽动,抑住情绪,这才冷静朝着车帘外看。

    一路蒙了眼,此时她身处之处是间狭道小巷,古灰色的墙壁,装饰大方不惹眼一道小门,朱漆覆盖,门内只透出些许光亮。

    她决计是不认识这里的,刚才马车左兜右转,晃转来去,蒙着眼的她又是如何会记住路?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巷子,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用心难测的男子。

    打量了男子促狭的笑意,可她没有退路。

    温清玉下了马车,小心翼翼探着这道门内的情景。

    男子见温清玉踟蹰模样,点点头,若有所思一般,语气认真无比:“连车都不能进,这门是小了。”

    黑衣男子顿了顿,狭长的眸子落到了温清玉的面上。

    “清玉姑娘是贵客呢,这样确实是薄待了些。”男子长身独立,眉眼狭长。

    面对黑衣男子□裸的眼神,温清玉目不躲闪,面无表情,话中微微带刺:“命人跑来小女子的闺房来请,实在是稀有待遇。贵宾?这样的请客法子真乃百年一遇。”

    拿着她玉佩的拓印,进了她的闺房,说是来“请”她,真是少有的请客之道。

    黑衣男子闻言,轻咳一声。默默点了点头,恍若一本正经道:“嗯。贵客,当然要全程护送。”

    温清玉唇角微触,眸中一抬,顿时眼中清亮看向黑衣男子的幽深眸子,一眼终究还是望不见底,不缓不慢:“能让一国之君视为贵客,小女子是否该要感激涕零了?”

    第31章 与虎谋皮

    温清玉唇角微触,面颊一抬,顿时眼中清亮看向黑衣男子的幽深眸子,一眼终究还是望不见底,不缓不慢:“能让一国之君视为贵客,小女子是否该要感激涕零了?”

    温清玉不走了,立在原处,盯着眼前男子的神情。

    楚桓闻言顿时立足不动,眼神移到温清玉眉眼之上。

    只见他眯着狭目,语气淡着,口中轻轻吐出:“一国之君?”

    楚桓的目光如深潭一般,望得温清玉有些怔忪。

    所谓念力上比较,便是在眼神上都不得退后,否则便是第一步的落败。学着楚桓的口气反问:“难道不是么?除了那位君上,还有谁可以带着高手随意离开蜀国宫?”

    温清玉蹙着眉:“蜀国宫出来的不是奴才便是主子。况且……”

    温清玉言语一顿,看着面前男子听她言语却如水一般不起波澜的张扬面貌,“况且,是蜀君您亲自告知了小女子身份。”

    狭长的眼眯得愈发深了,眸中凝聚着浓得化不开地阴幽,不觉看得人心中一颤:“哦?”

    “世人皆知蜀国宫中,大王子楚珃被困杀蜀国宫门,二王子楚璟七岁夭折,三王子楚涟兵权被夺,软禁多时。蜀国宫中真正算得主子的除了那位新君上只有五王子楚裕,五王子崇文病弱,连宫门都不能出。”

    眼神直直迎上前去,袖中不轻不忙抽出碧绰苑中祁慕箫交给的那张印着貔貅图案的宣纸,“聚贤雅阁当夜,小女子的房中出现了一张印着这个图案的方布,想来蜀君您最是明白了。若非如此,小女子也不敢确定。”

    蜀国宫里真正算得主子的便是蜀君,一国之君才是最大的主子。

    祁慕箫的恭恭敬敬、武功高强便是最好的解释了。

    当夜那张方布之上的图案,温清玉熟悉无比,与她手中这张宣纸上的图案一般无二。

    楚桓狭长的微微一动:“既是这样,你还记得那张方布上写了什么?”

    他没有否认。

    面前之人目光顿时灼灼,看得温清玉心中漏了一拍:“自然记得。”

    楚桓忽然凑近温清玉,再一眼,二人之间的空隙短得只剩了一寸,仿似此刻只需一个动作,二人便会生生拥在一处。

    张扬男子的逼近,令温清玉一时反应不及。

    “你这么聪明,便该知道,若是有孤的帮忙,做起事来更会得心应手。”楚桓头一凑,凑到了温清玉的耳边,手抚上了温清玉的耳鬓,偏了偏头,声音低得恰好只能落到温清玉耳中。

    温清玉正要躲闪开,却听男子如此一说,心中略动,眉眼微蹙:“蜀君高看小女子了,小女子并不聪明。因为蜀君您说的话,小女子听不明白。”

    “不明白?”楚桓狭目一挑,手绕过温清玉的耳鬓,轻轻搭上了温清玉的脑后,“孤怎么听说孤的温妃是个赝品呢?”

    “嘶。”下一刻,温清玉只觉楚桓按在她脑后的力道愈来愈重,可她却因着这力道动弹不得。

    下一句,楚桓的口吻,顿时透着一股子咬牙切齿:“孤很好奇,那个胆大包天抗旨逃亲的正主儿到底是谁呢?”

    他亲自定下的妃子,竟然被掉了包。如何不是挑战了他一国之君的权威?

    再听此人如此咬牙切齿地阴郁了然,温清玉只觉脑后的头皮一麻,似觉头皮抽离的痛意。

    温清玉痛急,顾不上眼前这人是什么身份,下意识偏了头便狠狠咬住此人的手臂。

    楚桓狭长的眸子一深,手臂不动,眉头一皱,闷哼一声,没有进行下一个动作。看着温清玉痛意的表情力道竟下意识轻了许多。

    痛意一轻,但温清玉咬着楚桓的手臂力道更甚。从她再回温家,每次看到伏引,那样刺骨的痛意压抑得几乎丧了她的心力,恨意涌来却只能生生压下,她要笑,隐忍着,只能暗自筹谋着。

    她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因为那个她痛恨的人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她必须忍,忍到推倒他的那一刻。

    每次想要爆发,她都要告诉自己时机未到,因为她背后还有一个温家。

    压抑住多时的恨意此时竟似寻到了一个突破口,这一刻,她被带出温府,后路不知。对于一个安危都不知道的自己,此刻能解了这几个月隐忍的恨意都觉得松了口气。

    良久,温清玉终于松了口,捞起长袖拭了拭唇角,终是松了口气地会心笑了。

    “好狠心的女人。”楚桓幽深的眸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