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束缚。既然他们如此机会扈牧城的守卫,只怕,这次是她们的唯一机会。
晃了晃发髻,奈何发髻挽得甚是结实。
“唔唔。”低低j□j了一声,温清玉挪着身子移动了些。
玲珑与温清玉背对背绑着,察觉温清玉的动作与声音,玲珑立刻醒悟了过来,却又不知温清玉做什么。只得跟着她微微移动。
温清玉侧身靠着马车的内壁,将头轻轻倚了上去。“哒”,玉钿碰触到了内壁,温清玉头一偏,依傍着玉钿与内壁两相摩擦,玉钿从温清玉的发髻间倏忽落下,温清玉的发髻顿时散落,一头乌黑的秀发翩然而落,三千华发如瀑布一般垂然落到了腰间。
玉钿落在温清玉身侧,手微微一侧动,便摸寻到了。
玲珑口亦被封住,背靠着温清玉,只能察觉到温清玉的手在动,却不知温清玉的表情神色。
温清玉抓住玉钿一头,狠了狠心闭上眼,玉钿的另一头放置在马车内壁,又靠近了内壁几分。手上狠狠发力。
只听“咔”一声,翠玉做出的玉钿碎成了两半。只觉手心一震痛意传来,手指尖霎时触到了几分粘稠,温热的液体自温清玉的手心流出。玉钿碎了,温清玉的手心亦被玉钿破裂处的锋利口伤出了血。
空气中带出了一抹血腥之气,玲珑闻出了气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紧张的神色已经泄露了她对温清玉的紧张。
温清玉不顾手心处的痛意,玉钿的破碎处甚是锋利,只她受了伤便可以看出。手背对绑得紧紧,划动麻绳的动作甚是不方便,划擦了许久才只划破了一个小口。
月下山头,进出城的都是两国贸易的通商关系。
两国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着,能有的关系便是这种贸易关系,互利关系。
“站住!”城门处的守卫拦住了一行人。
温清玉一怔,这样快就到了城门处?不觉着急起来,手下的动作也快了许多,可麻绳实在划得麻烦。
“兵大哥,这会儿到了月底了,我们正要去蜀国的靖城收账。”
“马车里头呢?”
外头是二人的对话声。
“那是我们家的老爷跟小姐,老爷顺带带我们家小姐出来见见世面。”
“真的假的,我们要查查。”
马车外,周围的气氛微微冷了冷。
玲珑身子一动,不禁要雀跃了,可是……
“我们家的小姐是京中的名媛,还没出阁呢,足不出户的小姐家的,哪能给除了自己未来的夫君瞧呢?”马车外的声音一时将玲珑的心跌入谷底。
士兵拦住了男子:“我们要查明白了,不要让我们为难了。”
马车旁一众人更是靠近了马车,似是下一刻谈不拢便要抽剑而出了。
“难能让兵大哥为难呢?”男子见士兵还是不放心,轻咳一声,示意稍安勿躁:“这是京中户部批下的文书,户部的印鉴还能有假?”
士兵验查着男子递上的文书,仔细打量,又交由身边另一个士兵瞧了眼,方道:“印鉴是真的,你们可以出城了。”
有文书便是有了手续,户部向来管着云国的商户财政,户部的印鉴,不是商家也弄不到。
马车悠悠荡荡终是出了城。
玲珑急得眼中氤氲,温清玉更是加快手上的动作了。
扈牧城门不远处,远远一骑人踏着黑色烈马,衣袂扬起,身后尘土飘飞,乌风烈烈。
温千山与魏晋身后带着近身的几个将士便一路日夜赶路,调兵实在太慢,直接调动随身差使的将士才能不耽误时间。
温千山在云国的威名,身处扈牧城的守城士兵无不认识,甚而有几个还是曾在温千山麾下。
“你瞧瞧,那个可是温将军?”方才验查文书的士兵对着身旁的同伴激动道。
眼看着城门在车帘渐渐远了,马车离城门愈来愈远,温清玉的玉钿忽然一颤,手上一时间便脱了桎梏。
眼中一亮,她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猜到是谁的签名了么?嘿嘿,是杜海涛啦。
快乐大本营的主持人。
如意在长沙的说,真没想到吃饭都能撞上名人。
都快凌晨了,大家要注意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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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爱你们~
第62章 马蹄倾踏
看守城门的士兵不觉激动看着温千山几人策马而来,云国的传奇人物呢。
立在城门上的将领远远便瞧见一骑人火急火燎地策马而来,全然不似一般要出关的商人,马蹄腾空着,马上的人身材英挺,看来便是个练武的。将领举剑的手高高一扬,示意周围的守城士兵提高警惕。
扬起的尘沙在马蹄下滚滚而动,肆意飞扬在秋风之中,周旋而起,直扬在温千山一行人身后,久久不落。
接到将领的警报,众人皆是整装肃立。
“温将军?”待看清了带头策马人的模样,守城的将领不惊大大松了口气。放下剑,示意众人警报解除。
守城将领面上一喜,便急急从城门下来相迎。
温千山面上带着几日里长途跋涉的疲惫,可偏生骨子里透出的英气也是足以震慑场面。温千山威名在外,尤以军中之人,更是将温千山引为英雄人物。
“温将军!”温千山一行靠近,那将领便靠近了温千山,拱手道。
温千山打量了眼此人,愈加觉得眼熟。细细思量,适才记起此人是从前跟从自己麾下的姚益。
魏晋先是认出:“就不见姚老弟,原是被调到了扈牧城了。”
“多亏得朝廷信任。”姚益面上满是忠心,扈牧城处很是微妙,能被派到扈牧城驻守,实在是无上的荣耀,赋予的信任不是一般。
温千山与魏晋相望一眼,魏晋连忙从腰间掏出两张像:“姚老弟,你在那就好说了,你们今日可曾见过这样子的马车,或者是这画像的女子。”
魏晋手中两幅画,一幅画的是一辆黑色不显眼的马车,车轴车壁车帘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另一幅画,是一个女子,一身明丽华服,纤腰轻缠,眉若近水似花,眼中如水清明,皓腕皙颈,亭亭玉立。
眉眼间的神韵与温千山也有几分相近。
姚益接过两幅画,仔细端详着:“这样的马车太多了。”
“自然是只问今日可有经过这样的马车,我们一路过来。先前经过和衣城,那儿的副将说辰时见这马车经过,若非没有出城,否则便是在两个时辰内经过的。”魏晋淡淡分析。
温千山自是希望姚益说不曾见过,如此守株待兔最是好。
望了望疏落月影下城门之后,若是已经离了扈牧城……
身后站着的守城士兵见着温千山也甚是激动,靠近了自是希望可以帮上忙。凑着身子侧目一看:“咦,这马车真是眼熟!”
“什么?”魏晋大呼。
姚益偏了偏头:“瞧清了么?仔细再看看,何时见过?见过这姑娘了?”
守城的士兵:“这姑娘倒没瞧见,那马车出城的时候带的是户部的印鉴。就刚才那会儿,没走远呢。”
“温将军?”姚益回头再看温千山,温千山已经扬起鞭子,向着城外奔去,顿时紧张呼道:“温将军,出了城就是两国交界了,温将军!”
温千山身后之人皆紧随而去。
这一路休息不够便是为了追马车,晚了两日,幸而有温千山这层关系,即使经过的几个地方城门落锁也可以破例出城,如此才可以将两帮人马的距离拉短。
“我们……”那个士兵怔怔望着温千山听自己话音未落便出了城甚是诧异,只得向姚益请示。
姚益看了看天色,此际天色疏落,晚霞色泽愈来愈浓,只剩了几抹微弱的霞光,腆着娇羞的脸,映着城外的荒落之地:“快要落匙了,正是要紧的时候,不得放松警惕。(<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
温千山策马而奔,只见不远处终是现出了黑色马车的影子。
马车之中,温清玉麻绳被割落,不由迟疑着便挣开了束缚,将手中的布抽掉。玲珑亦是只觉桎梏一松,诧异后,亦是抽出口中不适。
玲珑拉住温清玉的手,温清玉的手上鲜血淋漓,霎时触目惊心:“小姐,你的手。”
“玲珑,现在你听我说。”温清玉按住玲珑,“等一下寻到了机会你就逃。他们都是练家子,先前那些守城兵不多,只怕不是他们对手,扈牧城不同,他们既然出了城便是出了云国,只要你离开这里,他们伤不到你你就有生路了。”
玲珑听着温清玉说话,连连摇头:“小姐,玲珑不可以丢下你。”
“你必须先走!”温清玉目光一沉,神色霎时严肃,压低了声音,却反倒多了几分不可拒绝的威严,“他们保护我就是因为不能伤我,我多的是机会逃,你不一样。只要那些守城兵看到了你你就安全了,我会帮你。”
只要她手上还有这块锋利的玉钿,便有赌一把的筹码,只看那位蜀国的君上给他们的命令有多死了。
经过的那些小城邦守卫空落,若是同这马车一行人打起来,温清玉真的判断不清会不会脱离险境。兴许也正是因为如此,经过小城邦时那些人才会毫不顾忌她们会否有小动作。
只用玲珑威胁她便已经有了效果。
既然他们顾忌扈牧城,那么扈牧城的防守定然让他们怯了。
出城易,不代表进城易。
“玲珑不走!”玲珑态度坚决。
温清玉望着玲珑一径摇头,咬咬牙狠了狠心。忽的抬起右手,右手手心一道刺目的划痕,殷红粘稠滴滴落下:“你想成为我的拖累么?只要你在我身边,便会成为他们牵制我的工具。”
玲珑急得要哭。
温清玉愈是握紧了手心处的玉钿,抓紧了玲珑的手,忽而揭了马车的车帘:“停车。”
为首之人大为诧异地回头,车帘下,麻绳割断的痕迹甚是清晰,麻绳之上还带了一抹如火的殷红。
众人勒住了马。
不过片刻的功夫,为首之人望着温清玉手上的血色:“出了城才想回去,是不是晚了?”
温清玉嘴角牵扯出一抹冷意:“不出城,我哪里又会有筹码?”
玲珑意外地瞧着温清玉,只觉温清玉面上冷意下,握着她的手已经微微渗出来些许冷汗。
“你说,我若是被你们顺利救出云国,却在蜀国死了会怎么样?”温清玉手心出汗,却强制让自己的嘴角微撇起一丝弧度,“你家大人逃得了?你家大人不会希望费了大工夫救下的人就这样死了吧。”
为首之人似是瞧出了温清玉的意图,不觉皱眉。
空气中弥漫的粘稠之气更重,温清玉的手心处一直滴滴落下血滴,霎是血腥。
马车后是百丈之隔的扈牧城,马车前是一处幽深密林,这一处,恰恰是个谈判的地方。
场面有些僵持。
温清玉正要再说话,只听身后尘土飞扬,马蹄倾踏的声音。
僵持的场面终是打破——温千山策马而来。
周围人面色一变。
温清玉与玲珑皆是喜色,有温千山在,她们定然可以全身而退了。
温千山挥鞭的动作更是急了,不消多时,两方人马便成了对峙之势。两边都是十数人,温清玉却是心中有底,有温千山,她身边这些人,断然不会是对手。
侧头一看,方才的为首之人慌乱了些,温清玉更觉自己判断无误。
然后,只是一瞬,温清玉的笑意却僵在的脸上。
因为那为首之人的身后,那片密林之间,随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下一刻,密林间出现了无数士兵,皆是黑色兵甲,军容整顿肃穆,队伍整齐划一。
兵甲声再动,原本绿色的密林,顿时压袭一片黑甲,如同乌云一般。整齐分列两排,黑甲中,一人身形颀长,眉眼微挑,狭长的双目紧紧锁住温清玉惊愕的眸,嘴角弯出的弧度甚是魅惑张扬。
黑甲间,此人身侧仿若环住万丈光芒,一身与生俱来的张扬之气,君王气魄。
第63章 当断不断
黑甲间,此人身侧仿若环住万丈光芒,一身与生俱来的张扬之气,君王气魄。
温清玉僵在原处,手中的玉钿已然没了玉色,几乎被手心处的红色全部渲染。几乎一个站立不稳,手上的刺痛顿时都觉得麻木了。他们居然又见面了。
眼看一片暗处那男子走向视线,晚霞将他狭长的眼映得愈加深邃,张扬的发肆虐于秋风。
楚桓眼角微抬,无意间瞧清温清玉手上明艳的殷红,那一抹刺眼的红,温清玉手中攥着的半块碎玉钿此时那样扎眼。楚桓轻撇的唇角顿时抿起,眉头也下意识微皱。
温千山坐于马上,眼见楚桓从一众蜀兵之中缓缓出现,亦是眉头一皱。
再看蜀兵对其恭恭敬敬,惊愕之余便认出此人便是那日云都聚贤雅阁里出现的男子。那时他还拿着自家女儿的玉佩。
温清玉更是握紧了玲珑的手,看向楚桓。
楚桓已将眼神移到温千山的方向,眉眼一挑,满目张扬:“温将军不在云国享福,反倒出现在了扈牧城,是想先为云国与孤破了盟约了?”
温千山自是捕捉到了楚桓用了“孤”之一字,霎时便猜出了来人的身份,虽是有些意味,却也似在情理之中了。
与蜀君楚桓,他还是有过交锋。当日是在扈牧城的战地,楚桓当时也不过初登君位,先王伏褚意欲趁蜀国夺位内乱浑水摸鱼,当时便是这位新君亲自出兵将云国兵马打得节节败退。后来正是他临危受命,带兵后援,两军在扈牧城中僵持多时,只可惜当时交锋并未见过蜀君真身。
温千山拉紧了马缰,j□j夹紧马背,觑了一眼楚桓身后黑乌乌的一群蜀兵:“原是蜀君。蜀君带了这些兵马在此埋伏,倒像是要毁约之势。”
“埋伏?”楚桓狭长的双目眯起,“扈牧之城是孤拱手相送,此处仍是我蜀国之地。温将军是云国的将军,莫不想干涉孤练兵之事?若是温将军有兴趣,孤的蜀国甚是欢迎。”
“你……”温千山身边的魏晋煞是激动,却被温千山拦住。
“爹。”温清玉轻轻呼了一声,声音带了几分颤动,“爹,清姿她……”
温千山眼神一黯:“爹知道了。”
温千山看到温清玉与玲珑好端端的在马车上,却在见了温清玉手上淋漓的血迹后露出了一分难掩的紧张。
楚桓将温千山的表情看在眼里,却只冷冷说了一句:“真要看到自己女儿尸体了才着急,不是晚了么?”
此言看似不屑,实则讽刺之意甚强。
自家的女儿身处险境,这个做爹的反倒没有意识。纵横沙场如温千山,独独忽视了妻女。若然温千山着紧一些,温清玉与温清姿又何致会有这一遭。
温千山听来心中自然不是滋味:“我的女儿不劳蜀君挂念。”
闻言,楚桓嘴角微微一扬。
“一个男人除了要拿下天下,还要护好自己要护的女人。”楚桓眼神灼灼,这样一句讥讽的话从楚桓口中幽幽而出,落到温清玉耳中,不觉心颤。
护好自己要护的女人。
可此时,温清玉却不知要说什么。
看守马车的人都注意着此时的状况,以至于温清玉与玲珑下了马车都没有觉察。温清玉与玲珑就立在那为首之人身前,紧张看着此时的气氛。
温千山握着马缰的手攥得紧紧:“蜀君大驾离京,小女得以保全此身,温某定会记下。此去蜀都路途遥远,不劳蜀君。”
言下之意便是要带走温清玉。
“交给将军,孤很是不放心。”楚桓不以为意:“温将军身负重担,照顾不暇,孤甚是乐意接手。孤都来了,还怕返京之路太长?”
此时的局面,就连玲珑都看得清清楚楚。
楚桓的话明显就是在激怒温千山。
楚桓好整以暇右手轻轻摊开,身旁便有人将一把暗色铜剑交到楚桓手中。
电光火石间,一支利箭冲入空气,温千山取下马鞍旁的弓箭,箭影冲贯而出。
温清玉眼神一动,只见利箭冲过秋风霞色,擦过空气,经过密林的树缝,下一刻,便将箭羽扎进了楚桓身后黑甲兵队中的军旗旗柱上。
尖利的箭锋狠狠扎在旗柱。
魏晋一众人见温千山如此动作,都是将马鞍旁的弓箭解下,按弩以待。
“蜀君是不想放人?”温千山的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