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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星辰时代第16部分阅读

家的富贵安逸之态,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古韵与尊荣。考究的摆设复杂却甚是简单,没有庸俗的贵气逼人,但却从满屋子的古籍中透漏着诗书传家的底蕴和中庸。而在老者的身后却站着一个明显是后辈的男子,脸上尽是不可仰视的孤傲与冷漠,仿佛天大地大只有身前的长辈才可以让他有所谦卑似的。堂下回话之人俨然是肃穆而立,态度之恭谨有过之而无所不及。身上那身大清品阶不低的官袍似乎并没有让他有丝毫的懈怠,甚至不敢抬起头来正视主座之人,微躬着身子,唯唯诺诺的俯首帖耳。让人不禁想到——官大一级压死人!

    “回老大人您的话!据小人所派之人回禀,此次购舰之所以以人代银,其中却有人牵线搭桥,乃是德意志皇室贵族威廉·冯·辰风侯爵此人所为!”

    身着官衣之人察言观色,谨慎的陪着小心,根本没有半分平日里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骄纵之态。

    “哦,威廉·冯·辰风,此为何人,你可曾调查一二。”

    主座之上的花白老叟,不怒自威。当听说有人从中穿针引线,老者红润的脸上岁月留下的褶皱一紧,声量虽是没有变化,但好奇之心却不由得浓了几分。声音虽是不大,可那长久养尊处优的位高权重却是不可小视的。

    “回老大人话,威廉·冯·辰风此人出生有1881年7月,至今4岁有余。他的家世可是不得了,据传闻此人家族应是前朝皇室叛逃余孽,家资巨富。传言普鲁士统一德意志的军费似乎与此人家族有关,其母贵为德意志皇室霍亨索伦家族长公主,而此子生而知之,被冠以‘上帝之子’之名!还有就是”

    “嗯?”

    “一派胡言,你是做什么吃的,如此年龄应在襁褓中吃奶还差不多。又是传闻又是传言的,竟然还联系在前朝余孽身上,莫非当尊上年老可欺不成!”

    “小的岂敢,小的自知因老大人提点才有今天的官宦之身,岂敢有半分欺瞒老大人与大公子之言必天打五雷轰、七孔流血而死”

    堂下身着官服之人,闻听此言,立刻羊羔吃奶跪地磕头,连连告饶不止。此人自知以堂上大人或是公子的随意一言,自己只会从官老爷一撸到底变成芸芸众生中的草民。权力这种东西比这福寿膏还叫人上瘾,一旦沾染上半分就欲罢不能。如果因为自己的疏忽就此丢掉这美妙绝好的官衣,必比死还难受。

    未得上头开口,此人告起饶来越发的分外卖力,什么祖宗、舅老爷,比孙子还要虔诚万分,全然没有初涉官场时的气节与骨气。脸颊上的汗珠子汇成珠连成线,却不敢用马蹄袖擦拭一二,心中的不安与恐惧可想而知。

    “混账东西,你一个后生晚辈怎可教训起朝廷命官来了,放肆!竖子安敢如此,还不给温大人陪个不是!”

    主位上的老人风轻云淡,不带烟火之气的教训起从中插言的身后小辈。可那不咸不淡的语气却是让人颇为的回味。

    “是,父亲大人!温大人,小子刚才”

    如小鸡吃米一样的温大人,心中暗松一口气,慌忙用马蹄袖的袖筒轻拭额头。凭着多年在官场混迹的经验知道此关算是过去了。当然也知道是官场老泰斗给自己台阶下,自己怎会不知趣拿自己当人五人六呢!连忙口称:“不敢,不敢!公子教训的是,小的却是办事不利,还请老大人开恩!”

    “我说温大人,您曾经的骨气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在我这地方自称小的,难道暗藏祸心不成?想让老夫落个逾越之嫌?堂堂的朝廷命官,一口一个小的,难道老夫瞎了眼提拔了你这个不成气候的东西让你只是为了自称小的吗?”

    老者久握权势,一言一行都让堂下的温大人瑟瑟发抖,哪有往日高高在上的威风可言。顿时吓得是面如白纸,声泪俱下。

    “老大人开天恩,下官只是对大人敬仰有加,才会口误自称小的,万万不敢包藏祸心,置老大人于逾越之嫌的。还望老大人明察”

    “如此说来,倒是老朽错怪您了温大人!”

    “大人明鉴,下官所派之人回禀确实如此,万万不敢有丁点隐瞒。至于流言、传闻,下官也是颇为费解,绝非不肯卖力,只是,老大人您也知道,如此皇亲贵戚下官也只敢秘密查访,其中不实之处也是”

    “老夫可管不着,限你一个月给我调查清楚,弄得明明白白。否则,老朽即可以让你加官进爵,也能让你”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谢老大人开天恩!”

    此时,身着官衣的温大人看到人家像狗一样的把自己呼来喝去,既不敢怒又不敢言,倒像孙子一样察言观色,小心侍奉。温大人心里那叫一个憋屈,费老大劲派出自己得力干将远赴德意志调查。数月间的电报只传来这模棱两可的情报,要不是这位老大人急急地召见自己,自己也不敢把这死马当成活马医的信息呈报。等这小子回来,看我不扒他层皮。狗东西,胆敢让老爷在这尊泰岳面前现眼,有你好果子吃。此刻,温大人也顾不上填房的小六子吴侬软语、软香细肉的温柔乡,他是恨死了这个不成气的小舅子,更不记得这个还远在异国他乡卖力调查的小舅子这么多年的鞍前马后。温大人紧张的是他这一身官衣,权势对他来说堪比生命还要重要。

    老者端茶轻抿,心中敢怒不敢言、懊恼万分的温大人赶忙心领神会。

    “老大人在上,容下官告退!”

    老者放下茶盏,轻飘飘的挥了挥手。温大人躬着身子,低眉耷眼的提着袍袖倒退出门,心中着实恨死了办事不力的小舅子。臊眉耷眼的退出书房以后,理了理不整的官服,心中苦笑道:“如今这世道,当官不易呀!”

    抖了抖袖子,陪着小心的随着下人绕过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回廊离开了这心惊胆战之地。

    “快看,老爷出来了,快准备轿子!没眼力的混账东西,还不快着点!”

    打扮像师爷的男子一见到温大人从旁门出来,眼疾手快的吩咐横七竖八、懒洋洋的倒在街角边歇脚的下人。

    “您受累,买包茶叶解解乏!”

    温大人出门的那一刻,连忙利索的从袖兜取出一块足料的纹银殷切的递给送他出府的下人。

    “谢大人赏,温大人会客吧!”用手掂了掂足额纹银,满脸皮笑肉不笑的马老三露出黄板大门牙咧嘴一笑道。

    “有劳,有劳!”

    温大人脸上陪着笑,恭送马老三关门之后,这才一转身,脸露厉色、四平八稳的上了轿子。

    “起轿!老爷回府!”

    打扮像师爷的男子阴阳顿挫的向几个轿夫发号施令,一众人等狐假虎威、装腔作势的抬着轿子消失在街边拐角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只剩下门前的,如同泥像的侍卫和一对大石狮子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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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秘闻

    “大儿,你有何看法?”

    “回父亲的话,儿以为纯属是子虚乌有之事。冰火!中文生而知之,虽说自古有之,但如同这位威廉·冯·辰风这般‘妖孽’而被冠以‘上帝之子’之名,儿打死也是万万不信的!”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宅院书房里此时只剩下一老一少,老者神态安逸、不怒自威、安之若素。年轻的也有30上下岁,儒雅、长相端正却眼中隐有傲色,虽是而立之年却颇显轻浮之色,言语之间不免轻狂几分。

    “大儿,不可妄下结论,空|岤来风未必无因呀!自古典籍、野史中关于生而知之的描述不胜累举,但却多是夸大之言,细细考究之下,破绽百出,但又有谁真的说得清呢!毕竟历史如水中月、镜中花,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从无盖棺论的。此人尚且不论,其家族我确实略有耳闻!”

    老者见大儿言语有些轻率,并未动气,而是伸手示意其坐在右手边,细心调教。可以看出,对这位大儿确实是寄予厚望的。虽说自己后辈子侄颇多,但其中大多庸庸碌碌、天分才情更是普普通通,难登大雅之堂有所作为。而这位大儿也算是矮个子里拔高,虽说成就或许将来不及自己,但也算可堪造就,不至于使家族过早的衰败,落个人走茶凉的下场。老者心中有此一思,不免对身后事有所担忧,只得自我安慰,尽人事听天命吧!言语虽是谆谆教诲,语调却是让人有苍老无力之感。

    大儿见年迈老父出言鳞次栉比,不敢多言。闻听父亲声有沧桑却以为是人老体弱,但当其父音韵一转,好奇之心大起。

    “哦,如父亲所说,难道这人背后家族有何特殊之处!或是另有隐情不成,反正儿对其前朝余孽一说倒是有几分信服。只是这温大人太过尸餐素位了些,把精力都用在跑官、撸钱上了,对父亲大人所托之事太过疲于应付、草率了事。”

    “吾儿有所不知,凡是真正有所底蕴的世家大族怎会只是些表面文章、浮皮潦草呢!这位温大人虽然能力一般,但为人处事尚算小心谨慎,办事也还算牢靠,否则为父为何提拔他一二?”

    “儿不敢!”

    大儿见老父亲脸现一丝不悦之色,诚惶诚恐。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朝廷大员也是你能吆五喝六的吗?如若让有心人参上一本,看你还敢如此骄纵否?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为父虽是手握大权但也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晚节不保是小,祸及家族宗亲也不是不可能的,圣意难测呀!如今咱大清国正处于多事之秋,皇上无权难有作为,老佛爷乾纲独断。既能赐给咱们满族殊荣,也能叫咱们全家身首异处。我这把老骨头在这世上也是时日不多,与其蹉跎岁月倒不如顶着头皮当这大清国的‘糊裱匠’,为你们这些身后人留下些实惠。我急火火的组建北洋水师,宁可东拼西凑也不把大权旁落他人所谓何许,不就是为你们后辈打算嘛!要不然我这幅老棺材瓤子早就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儿愚钝、儿不孝,让父亲费心了。皆是儿之过,儿有愧”

    老者见大儿有所悔悟,怜爱的不忍加以重责,点到即止。

    “说起这个家族,老夫还得从署理两江总督任上说起。当时老夫在彻查一件江南织造私贩贡品的案子里,发现以江南织造马不停歇的产量所产出大内供奉有限的份额极易做到。令我不解的却是时常的赶工忙碌,产量很高上交的却很少。好奇之下,我派人明察暗访才知道这部分多余生产的丝绸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转运出海远销海外皇室。几经波折、严刑拷问、机缘巧合之下得知是有一股势力长期在做贡品倒卖的出口生意。大刑之后,我从那个只剩下一口气的管事口里得知,他的头头与远在欧罗巴的辰氏家族生意有染。更让我吃惊的是这种暗箱操作已有上百年、几代人经营,甚至可以追溯到咱大清刚入主中原的时候,而更奇的是这人在医治转好的第二天就无疾而终。我本打算彻彻底底的彻查此事,却苦于线索全无、踪迹难寻,最后只在其住处搜出巨额银票才解决当时淮军军饷的燃眉之急。随着时过境迁,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至此以后,老夫对这个神秘的辰氏家族也是多方留意,虽然积攒起来的都是些蛛丝马迹,但也大概知道这个家族曾涉嫌多处贡品贩卖。更有甚者,‘长毛贼’背后也似忽有其的影子。只是苦无证据,又因其远在泰西诸国,才不敢太过声张。这个家族底蕴之深厚,背景之复杂知道的人一知半解,不知道的人无所探究。老夫当初也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倒卖贡品往大了说惊天动地、牵扯甚广的。可历朝历代屡见不鲜,既无真凭实据又无人赃并获,老夫自不必做这出头鸟顶雷子,徒惹一身马蚤不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岁月如白驹过隙,这个神秘的家族又一次浮出水面,竟然与德意志购舰有所牵连。反常即为妖,老夫可不相信这些前朝余孽会处于好心帮咱大清国!按老夫的推测”

    老者见到大儿有所领会自己的意思,自不会太过纠结于此,反倒开始半回忆似的讲起了威廉·冯·辰风背后家族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闻,言谈举止间却带着点谨慎与揣测。

    正值而立之年的大儿闻听此言,心中犹如波涛汹涌般一时无法平静。可以想象,任谁听到当朝大内贡品都可以私自拿出贩卖而且可以说是“历史悠久”,更与长毛发匪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如何能安然。任大儿也算是见多识广也还是不由心的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温大人所派之人回禀皆是一些传闻、留言之流。看样子,似乎自己好像还有几分错怪温大人之处。心中虽是如此想,但他心中没来由的高傲还是强行压下这一分不多的歉意,对着自己的父亲,和颜悦色的说道:“如父亲大人所说,既然无有证据,为何不派人秘密的前往押解,量他一孤僻小族又有何可招架之力。德意志不过是一只猛兽,半大狐狸,十几只耗子组成的国家,难道我堂堂大清、天朝上国怕他德意志包庇一个商贾之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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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隔墙有耳

    “糊涂!普鲁士既然可以打败法兰西,德意志的实力就不容置疑!就算大清依靠地大物博加以制衡,可别的列强会给我们机会吗?国家之间,只会是裸、血腥的野蛮。公平就是个笑话,是那些清流迂腐的自我麻痹与心灵慰藉。只要我们稍有动作,列强只会群起而攻之。它们这些列强很清楚,以一国之力是奈何不了咱大清的。只要有利益,它们的直接会让人张口结舌!”

    老者听闻儿子之言,心中一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可他毕竟是自己较为出众的后辈。除了自我安慰他还是太年轻了,为人处世太过单纯、想当然,又能怎样。自个只有耐着心性慢慢调教,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儿孙自有儿孙福,日渐苍老的老人只好如此想,完全没有年轻时的杀伐果断。

    “可就为一个丧家之犬的前朝余孽家族,应该不会吧!”

    大儿似乎有些不甘心,还是咬咬牙,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因为有些底气不足,难免声音有几分不爽利。态度恭敬而不敢直视的大儿完全没有注意到老者眼角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失望之色。

    “丧家之犬,可笑之极!单不论其财力富可敌国,以一前朝余孽的身份在泰西诸国混的风生水起,竟然还能和诸多皇室隐有联姻,并娶了德意志帝国的长公主,谈何丧家之犬,皆是迂腐之言。想哪辰氏家族屹立数百年而风光依旧,能将财富积累的如此庞大而无事,手段之高明,老夫只得俯首仰视啊!你要清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可以传成百年而笑看风云,其中的底蕴和手段岂是寻常人可以妄加揣摩得了的!”

    大儿听闻此言,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如此说来,这个突然插足大清国购买军舰的家族势力用意之深可想而知。大儿瞬时觉得大清国似乎已在风雨飘零之中岌岌可危。外有列强伺机环视,内有隐忧掣肘。难道真如史料所记,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横行!曾经接受的儒家经典所建立的思想壁垒让他有些错愕。即便是父亲曾多次让他多接受、学习西方文化,但那种儒家正统主流思想还是让他颇为的不屑于对蛮夷文化的深入了解,不过是带着几分新鲜感的囫囵吞枣罢了。在大儿心中对这些西方蛮子的饮毛茹血根本就是嗤之以鼻的。

    无知者无畏,知道的越多,潜意识里的危机感就更加的躁动不安。大儿此时方才醒悟,大清国已不复天朝上国的荣光,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自己正处而立之年,却只偏居一偶如同井底之蛙一叶障目,世界之大非己所能窥视,也许

    看到儿子有所触动,老者心中还是有些安慰。虽不是质地上乘的璞玉,聊胜于无。只要自己悉心栽培,未必不可保家族富贵延绵。

    “大儿,搀为父到花园走走!”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