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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娇妻第6部分阅读

感激地对静宁说:“夫人,谢谢你及时告诉我们这件事,它很重要,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大人的安全。”

    “我也要谢谢你,夫人!”宇文泰接过斗篷,披在静宁身上。

    “你的,还是你穿吧!”静宁想拿开斗篷。

    “外面冷,我的身体比你强,不要争了。”宇文泰为她绑好系带。穿在他身上不过到膝下的斗篷,在她身上则长及脚踝。

    巫蒙为他们打开门。“大人,我随你们过去。”

    “不用,这点路还需要保护吗?”宇文泰拒绝他的提议。

    机灵的护卫队长立刻笑道:“好吧,大人、夫人慢走,小的不打扰了。”

    走进寒冷又寂静的庭院,宇文泰不容分说地将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手中,她没再拒绝,因为他的手是那么温暖,而说出了隐忧,解除了心头的重负,她很开心。

    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漫步在冬夜里,静谧的夜色令人陶醉,柔和的星月照耀著他们,在他们四周形成朦胧的暖流,他们心里都有种难以抑制的感动。

    发现他并不是带她回天梁殿,而是绕到西面废墟时,她诧异地拉他的手。

    他转头回她一笑。“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微笑吸引著她,此时此刻,她愿意跟随他到任何地方。他们在庭院中不时遇到巡夜的士兵,但看到是大人和夫人时,没人干扰他们。他带著她在宫殿之间穿梭,经过一道矮墙来到一个空旷平坦,连棵树都没有的空地。

    “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没来过。”静宁好奇地问。

    “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我早想带你来。”他拉著她转身,走上他们身后一座被毁坏的高台。“这里从外表看只是一堆碎石头,可是上来就不同了。”

    静宁正有此疑问,听到他的解释不由得再次惊讶他总能立即看穿她的心思。

    到了台顶,她果真看到一尊在夜光下闪闪发亮的铜雕像。

    “这里是汉代皇帝祭祀神明的地方。”他指著雕像告诉她。“这个铜仙人手里捧著的是铜盘玉杯,据说是专门用来承接雨露的。”

    “喔,我听说过,‘承露台’对吧?可是我听说已经被烧毁了。”

    “没错,外表看是那样,其实雕像铜盘还在,只是很少有人一探虚实罢了。”

    “而你探究了虚实,也让我开了眼界,这座雕像很美。”她凑近观赏铜仙人精致的面容,虽然有铜绿和损坏,但仍可看出其精美。伸手抚摸仙人捧著的铜器,那份寒冷让她瑟瑟发抖。

    他立刻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问:“这里很冷,想走了吗?”

    “再等一会儿。”她在他怀里转身,指著远处的一片亮色。“那里有湖?”

    “太液池,可惜也被战乱毁了。”由于地势高,风很冷,他用斗篷将她裹紧,抱著她靠在铜像上,看著深邃的天空。“要下雪了。”

    “你怎么知道?”

    “星星告诉我的。”

    她仰头看著漫天的星斗,反驳道:“你乱说,星星才不会跟雪扯上关系呢!”

    “小公主,你总得学著相信我,对不对?”他意有所指地看著她,让她垂下了头,他拥紧她,下巴贴著她的头发说:“星星在天上,有时也想体验人间生活,于是年尾时,会偷跑来人间。失去了月亮的光,星星变成白色的花儿,所以每逢下雪夜,我们看不到星星,只看到与星星长同一个模样的雪花满天飘舞。”

    “好美的故事,是谁告诉你的?”静宁仰起脸看著天上的星星。

    “我古老的匈奴祖先。”他说,俯身亲吻她冰凉的额头和鼻尖,饥渴地搜寻她的唇。她立刻忘了一切,朱唇轻启,屈服于他的需索,回报予她的热情。

    她如火焰般的回应燃烧著他对她的欲望,令他的脉搏加速,身体紧绷,他深深地品尝著她,他的手隔著斗篷环绕著她,将她紧密地烙进自己的身体里。

    当他的嘴离开她时,她靠著他平息著自己的心跳,然后抬起头望著她高大俊美的夫君。他的眼眸和黑发在星光下闪耀著光芒,他的脸上盈满对她的渴望。

    “我们回去吧!”他的声音沙哑。

    她点点头;他拉著她的手,小心地走下承露台,沿著来路回天梁殿。

    一走进卧室,他便急切地解下她身上的斗篷扔到台子上,没扔好,斗篷滑落地面,烛台上的火苗因气流的改变而扑闪著,屋子里有点冷,但他们什么都不在意,只是急切地撕扯著对方的衣物,此刻,除了拥有彼此,他们不想其他的事……

    很久之后,当静宁在他怀里熟睡后,宇文泰仍然清醒地睁著眼睛。

    这段时间,他深知她矛盾的心情,知道她爱他,却不敢太靠近他,让他感到很难过,可是他不能急。因为她仍在为她堂姐的事生他的气,而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她心中的怨气,他唯一明白的是,他不能失去她,不能纵容她以冷淡的态度对待他们的感情。

    因此,一个多月来,尽管她多次暗示,他可以到另外的房间去睡,但他故作不知,而且只要有机会就与她亲热,不给她逃避他的机会。让他宽慰的是她的热情还在!当她在他的怀里像火一般燃烧时,当在g情中,她喃喃说出对他的爱意时,他清楚地知道她仍旧属于他。他相信只要有耐心,他总有一天会消除她的冷漠。

    今夜,她带给他极大的惊喜,他没有想到尽管她刻意表现出对他的愤怒,但一旦得知他面临危险时,仍不顾黑夜与寒冷地去找巫蒙寻求帮助。

    他并不惊讶有人恨他,乃至想杀他。

    不久前,当他委任王思政为桓农郡丞,负责看守粮仓;委任独孤如愿为荆州刺史,把守通往南梁要地时,皇上就公开表示过不满,认为他是有意将其心腹调离皇宫。那时皇上怨毒的目光已经露出杀机,但他不在乎,国难当前,一将难求,他不能让足智多谋的良将蜗居皇宫。

    而斛斯椿一向自认资格老、功劳高,对位居他之下早有不满之论,因此很可能会蛊惑皇上艇而走险,制造内乱,对此,他也许得多加注意。

    至于珈珞,他根本没当回事。

    那个女人除了对男人卖弄风情外,绝不会有胆杀他。

    不过想到他的小公主质问巫蒙的问题,他仍皱起了俊美的眉头:她怎么可以还在担心自己与珈珞有暧昧关系呢?

    “小傻瓜,我宇文泰可不是没眼光的男人!”他轻吻熟睡的娇妻,拥紧她。既然口头上的解释与保证没有用,那他不会再解释,但他会用更多的行动证明对她的爱与忠诚。随后,他沉沉入睡,享受一个多月来第一个宁静的睡眠……

    而就在宇文泰对自己的安危不当一回事时,珈珞却另有一番盘算。

    她喜欢宇文泰,但恨那死不开窍的男人从不正眼看她,还娶了傲慢的公主,让她深感挫败。如今总算勾上皇上,该死的公主又想插上一脚,她绝不答应!

    既然皇上恨宇文泰,想除掉他,她愿意全力相助,谁教那个男人不识好歹,一再拒绝她的好意,伤她的心呢?她要让他死,让公主心碎,那是他们活该!

    不过,在确定皇上要怎么做之前,她得步步留神。首先,她很清楚目前自己还没完全掌握住皇上的心,尚需仰赖宇文泰的庇护。而这两个对她至关重要的男人又都极其维护那个傲慢的公主,因此她还不能公开对抗元静宁,否则得罪了这两个男人,她将连留在宫里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做贵妃,做皇后了。

    她很庆幸皇上初到长安的那段时间,宇文泰一直在外领兵,让她有机会施展魅力迷住皇上。与皇帝相比,宇文泰算什么?他不过是皇上的臣子!

    同时她也很高兴那个敢跟皇上乱囵,挡在她皇后宝座前的刁蛮公主元明月被宇文泰杀了。

    虽然皇上因此而哭天抹泪,但她很高兴不仅消除了绊脚石,还狠狠打击了傲慢的小公主。

    如今,看著他们夫妻窝里斗,她真是开心得不得了。

    天助我也,皇上失去心爱的美人,现在夜夜要我侍寝,讨厌的公主忙著跟夫君吵架,再也顾不上盯著我的后背,这正是我的机会啊!

    她兴奋得浑身发热,相信独得皇上专宠的她,即将被册封为贵妃,然后,她将名正言顺地永居皇宫,慢慢将那个没用的皇后除掉,后宫就掌握在她手中啦!

    越想越高兴,她似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的皇后之路。

    下雪啦!当洁白的雪花飘飘洒洒由天而降时,静宁正乘著软辇前往皇宫。

    今天是冬至,朝廷按照惯例百官绝事,帝不听政,皇族男性及朝廷重要大臣众于承明殿,祭祀先祖先帝,随后设晚宴同庆大节。

    傍晚时,宇文泰派车辇接她进宫,而他自己早在上午就到了皇宫,主持祭拜、参省等宫廷活动。

    当辇外传来侍女车夫们的欢呼声时,静宁掀开帘子,欣喜地看到漫天飞舞的洁白雪花,不由得想起宇文泰说的星星的故事。一时兴起,要车夫停车,走出车外,用双手捧著越飘越大的雪花。

    “星星落下人间,多美啊!”她用手追逐著雪花,可是在空中飞舞的星状雪花落在她手上迅速融化,她忘记了寒冷,只想看仔细那冰凉的雪花。

    “夫人,时辰到了,我们走吧!”香儿催促著她。

    可是她不想走,直到她的头顶、肩头落满了白雪,她才极不情愿地上了车,让侍女们为她扫净身上的积雪。

    “夫人,这样在雪地里玩耍会生病呢!”香儿很高兴看到她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可是也很担心她受寒生病,不由得责备起来。

    “我可没那么娇气,碰点雪就生病。”她开心地说:“‘冬至雪,过年晴’,今天下雪了,过年时就是个大晴天,我们可以去赶庙会,多好啊!”

    见她如此高兴,侍女、车夫们自然没话说,而风中传来的羊肉香味也振奋著大家的心情,于是他们说笑著继续上路。

    可是,此刻皇宫中当作晚宴场地的宣室殿内气氛异常低沉。

    皇后和最得宠的嫔妃们已被带走,剩下的十余名大臣个个神情凝重。

    元修静卧在铺著白布的木板上,呜咽低泣的杨宽跪在他身边,正擦去他嘴角因剧毒导致的出血。

    宇文泰仿佛木雕似的僵坐在元修对面,双眼紧盯著他沉寂的身体,难以相信前一刻还在咄咄逼人,不断挑衅他的人,转眼间就气绝身亡。巫蒙带著四五个侍卫持剑站立在他身后,他们面前的矮桌上放著酒盅和散发著热气的羊肉。

    “静宁公主到──”门外传来报信声。

    冯景走向宇文泰,急切地说:“大人,夫人到了,要不……”

    “不,等她来,这事瞒不住!”宇文泰的声音如同濒死的老人。

    静宁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好心情霎时消失无踪。她缓缓走近,越过那些回避她目光的大臣们,看到坐得直挺挺的宇文泰。他背对著她,但她从他僵硬的双肩看出他的紧绷,尚未来得及询问,她的视线落在了那块木板上。

    “皇兄!”她奔过去,跪在板子上抱起毫无生气的元修,摇晃著他连声喊著。“皇兄起来!下雪啦!”

    随著她的摇晃,他的头软软地垂在她胸前,口中流出的血污染了她的衣服。

    看著殷红的血,她抚摸他的脸,他沉寂不动,肌肤传来淡淡的余温,再探他的鼻息,冰冷无气,她悚然一惊,望著杨宽。“皇兄他……死了?”

    杨宽低头不语,但他的眼泪回答了她。

    她回头看著宇文泰,眼神狂乱而凌厉。“他死了,是你鸩杀了他?”

    宇文泰看著她,眼里有忧伤、有愤怒,也有说不清的情绪,但他什么也没说。

    “你说过不会杀死他的!你答应过我的,你欺骗了我,我恨你!”她嘶吼著伏在元修身上发出凄绝的哭声。

    第八章

    天气越来越冷,可再冷也冷不过静宁的心。

    她坐在安静的屋内看著炉子里的火苗,元修下葬后,除了每天在屋内独自哀悼和忏悔,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远处传来钟鸣,她知道那是宣告新皇帝即位的钟声。

    新皇帝还未登基,就已经诏令天下,封宇文泰为西魏大宰相、大行台。如今,西魏军政大事尽出他手,他大权在握,没人再敢跟他争,他应该满足了!

    她恨恨地想,他真够聪明,也真够狠的。杀死明月,立明月的亲哥哥元宝炬为帝;杀死元修,还想与元修的亲妹妹琴瑟和鸣。如此玩弄权术,操弄人命,戏弄感情,她绝对不会让他如意!

    钟声悠扬,融入长空,她的恨也在堆积,形同高山。

    她很惊讶宇文泰居然没有被她的仇恨所激怒,甚至没有阻止她的任何行动。

    从冬至那天起,她就拒绝他的亲近,搬离他们的卧室,选择这间远离他的小屋居住,甚至不再与他共餐说话,开始时,她相信他会采取他最拿手的诱惑手段迫使她回到他的身边,过去他也那样做过,在明月死后,他不就是用那套手段把她迷惑住,让她继续留在他身边吗?而且她也知道他有多么喜欢与她亲热,但这回她绝不妥协,绝不再信任他,绝不向欲望屈服!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对她的种种行为,他只是沉默,甚至没有试图阻止她。

    她纳闷了。难道自己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一件获取权位的工具?就像当初皇兄将她许配给他,是为了笼络他一样?而如今目的达到,他便不再在乎她?

    如果是这样,她为皇兄悲哀。同样是用她作为工具,皇兄失败得赔上了性命,而他却成功地得到了所要的一切──权力。

    想到两个男人这可笑的不同,她的心充满了恨意和哀伤。

    皇兄傻,她更傻,傻得被他虚假的温柔迷惑,为他包藏祸心的微笑动心,傻得付出她的心!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深地恨他,而这种恨正吞噬著她的生命。

    夜半人静时,她常从噩梦中醒来,瞪著黑暗让悔恨把她淹没。

    她无数次地想,如果她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该多好,那她就不会有如今这样椎心泣血的痛苦!

    如果她没有背叛哥哥的信任,把他憎恨宇文泰的事说出来该多好,那他如今还会好好地活著!

    如果她不要爱上宇文泰该多好,那她就不会轻信他而背叛自己的亲人,失去自己的心和所有的一切!

    眼泪无数次打湿她的面颊,可是失去的一切都无法挽回,她的自责和悔恨让她渴望死的人是她自己。

    “大人……”香儿惊慌的声音让她暂时放下悲伤。

    “走开!”

    宇文泰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的心顿时失序乱跳,身上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还来不及厌恶自己,她的房门已经被用力推开。

    她抬起头,看到他高大的身躯靠在紧闭的门扉上,子夜般的黑眸如以往般凝望著她。“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平息情绪,现在,是时候终止一切了。”

    看著他,她腹中的某一部分也异样地马蚤动起来,那种感觉让她吃惊,也让她迷惑。她不仅,为什么他明明是她的杀兄仇人,而她明明在恨著他,可是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甚至他的气息都还能那么强烈地影响著她?

    “你是什么意思?”她克制著心里的不安,冷冷地问。

    “意思是现在是你恢复理智的时候了,跟我回去。”

    “回哪里去?”

    “回我们的卧室去。”

    “你做梦!”她愤怒地回应。

    他的眉梢一扬。“我不是做梦,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来。”

    “你简直欺人太甚!”因为气愤,静宁满脸涨红。“你怎么可以认为在你杀死了我的亲哥哥之后,我还会跟你上床?”

    他的下颚紧绷,额头青筋跳动,但神色始终不变。“是的,我可以这样认为。如果你不上我们的床,那我就上你的床,你是我的夫人,你不能拒绝我。”

    他的自负、他的冷静、他的不容抗拒无不摧毁著她的自制。望著他俊美而冷硬的面容,她想起在洛阳王宫的御花园初次见到他时,他亲切快乐的模样;想起黄河边第一次亲吻时,他带给她的喜悦;想起在她因为出嫁而惶恐不安时,他送上玉佩抚慰她的贴心之举;想起他的温柔爱抚和呢喃爱语;更想起新婚之夜他以宝剑诅咒自己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