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烈火娇妻 > 烈火娇妻第7部分阅读

烈火娇妻第7部分阅读

    的冷酷;利用她的信任杀害她的堂姐和哥哥的无情……

    爱与恨纠缠,她的心在怒火焚烧中裂成无数碎片。

    “滚出去,你这个冷漠残酷的凶手!”她抓起身边的铜镜向他扔去。

    铜镜在他闪开后砸在门上,坠落在地,发出极大的声响。

    “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你的堂姐和哥哥!而且我不会离开,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面对她的失控,他仍然不失冷静,这是对静宁最致命的打击。

    “我不相信你,骗子!”她明亮的眼睛因为极度的愤怒而眯起,她憎恨失控的感觉,更恨他害死了她的亲人却不承认。所有的痛苦、失望和愤怒都化成了尖刻的语言。“卑鄙下流的魔鬼,你要是敢碰我,我以神灵的名誉发誓,我……”

    “不要!不要发你我都不可能遵守的誓言!”他锐声阻止她,并向她扑来。

    当静宁感到危机时,已经落在他手中。

    “滚开,我讨厌你的碰触!”她又踢又抓,想挣脱他的双臂。

    可是他没有,他紧紧抱著她,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愤怒、傲气、迷惑和一点点脆弱。

    他抗拒著体内奔腾的情感,漠视内心对她强烈的渴望和怜惜,对她说:“我说的是真的,那毒酒不是我准备的,是你哥哥自己!你想怎么骂我都行,可是不要以为你能激怒我,小公主。”

    “不要那样喊我,你就是骗了我,我恨你!”她在他怀里像只被困的小鹿般蹦跳,可是那更加让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贴。

    “我没有骗你!”她的不信任刺激著他,将他体内压抑已久的情感忽然引爆。他出其不意地俯向不断扭动的她,将自己的嘴贴在了她柔软的唇上。

    因为他的举动始料不及,她先是僵住,任由他的嘴在脸上唇上肆掠,随后才反应过来而奋力反抗。可是他身高力大,无论她怎么挣扎,始终处于下风。恼怒中的她忽然提起膝盖朝他的下腹狠狠撞去。

    正在随心所欲地亲吻她的宇文泰毫无防备,受此重创后放开她跪倒在地上,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急促的呼吸像拉风箱似的,静宁有点害怕,可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更是又气又恨,大声骂道:“你不要再碰我,否则我就让你变成阉人!”

    说完,她转身跑出去。

    当她猛地拉开门时,站在门口的香儿和巫蒙被吓得往后一跳。

    她肯定他们听到了屋里的争吵,但她不想解释,只对巫蒙说:“照顾他,以后不许他到这儿来!”

    巫蒙愣愣地看著她跑过走廊消失在拐角处后,才摸摸鼻子走进房间。

    宇文泰已经从地上移到椅子上。他的身体半屈,呼吸急促,面色还很苍白。

    巫蒙围著他转了一圈,小心地问:“大人,你还好吧?”

    “好?她差点儿踢断我的命根子,我能好吗?”他声音虚弱地回答。

    巫蒙同情地蹲在他面前,皱著眉头道:“夫人这招自卫术很绝妙,只是她也许不懂,伤了大人的命根子,她也得不到好处。”

    宇文泰咬牙切齿地说:“她要是懂,我就不必这么受苦。”

    巫蒙看著他,忽然笑起来。“老天爷呀,铁将军宇文大人真的在受苦啊!”

    “你给我闭嘴!”宇文泰小心地站起来,缓缓直起腰,吐了口气后,往门口移步,嘴里碎碎念著。“小公主,等著瞧,我不会放过你!”

    “下次大人得先护好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巫蒙好心提醒他。

    “当然,今晚我会先给自己套上铁护档。”他想著不久后将与夫人的另一番较量,信心满满地回答,不理会自己走路的步子仍不太自然。

    可是,事情并非都按人的期望去发展,那晚,宇文大人没空去套铁护档。

    夜晚降临前,信使来报关中因天灾而遭大饥,民心浮动,有士兵暗投东魏,抢劫粮草。

    得此急报,他丝毫没有耽搁,让侍卫转告静宁后,立即启程赶去处理。

    对他的突然离去,静宁感觉松了口气。

    能骑马,说明她那一踢并未对他造成伤害,她悬了大半天的心稍稍安稳了,罪恶感也消除了。

    现在,她唯一希望的是他不要再来招惹她,因为她也不想再伤害他。

    寂寞忧伤的日子慢慢过著,没有了宇文泰的干扰,她的心境较为平静。

    这天,天气不好,无聊的她去皇宫看望新皇帝,可是见到他,令她想起死去的哥哥,不由得更加引起悲伤。

    而且新皇帝也让她感觉到无趣,虽然同样出身皇族,但元宝炬的个性与元修大不相同。

    元修好酒色,遇难胆怯,处事莽撞,但多少还有点愚勇和风趣,可是元宝炬完全就是个没有脑子的木偶。

    他谨言慎行,沉默寡言,那座皇宫就像座冷宫,才跟他在一起待了一会儿,静宁就差点儿被憋死。

    她相信,在危机四伏的宫廷内,在宇文泰那样的铁腕人物手中,她的这位堂兄会比她的哥哥更适合做皇帝。

    离开皇宫后,她缓步回返天梁殿,苦寒的心情就像今天雨雪交加的天气。

    进殿后,香儿去取木柴,她则往北角卧室走去。穿过过道时,听见沐浴室内有女人的说话声,不由得探头看去,好奇哪个女人会躲在这里?

    从半开著的门缝里,她看到自从皇兄死后又回到建章宫居住的珈珞。

    “来嘛,转过来嘛!”珈珞的声音令人肉麻。

    静宁厌恶地皱眉,不知她用那样恶心的腔调是在跟谁说话,一定是男人吧?

    她再走近点,想看清楚那人是谁?

    这时珈珞移开,静宁看到那人的部分侧影,当即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宇文泰!他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赤裸著身体跟这个女人厮混!

    无法克制的怒火在她胸中燃烧,她双眼如剑地刺向里面坐在水桶边的男人。

    珈珞一手撒娇地抚上宇文泰结实的胸膛,柔媚地说:“黑泰,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壮美,我真的好喜欢你,不过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呢?既然那个傻气的小公主不在乎你,你何不让我来伺候你呢?”

    没有回应,他保持沉默。

    静宁不知道他在干嘛,猜想他正享受著珈珞的抚摸。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我吓著你啦?”

    “没有。”他终于开口了,似乎压抑著呻吟。“不过,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何不拿开你的手,离开这里,去找愿意接受你伺候的男人玩那种游戏?”

    “你真是无情,可是我就是喜欢你。”珈珞的手从他的胸膛往上,抚过他的脖子,再往上……她的身子挡住了静宁的视线。

    不知羞耻的狗男女!挟著万丈怒火,静宁一掌推开门。

    门砰然一声打在墙壁上,将屋内的人吓了一跳,一齐转头看著她。

    而静宁自己也吓了一跳,因为在宇文泰的身后,忽然站起了巫蒙,他也几乎半裸,手里握著一卷布团。

    静宁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眼睛从巫蒙脸上转向半躺在长凳上的宇文泰,再转到珈珞仍放在宇文泰裸胸上的手,他们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紧靠在一起,从这里看去,就像……就好像她从前在皇兄处见过的滛秽图,难道他们……

    她脑子如浆,觉得身上的血忽然被抽干,胃部翻腾欲呕。

    她靠在门上瞪著宇文泰,再转向其他两人,咬著牙说:“你、你们真龌龊!”

    说完,她转身想离开,但宇文泰忽然大喊一声。“静宁,你错了!”

    而他的喊声惊醒了巫蒙,他急忙解释。“夫人,大人受伤了,我需要助手!”

    他受伤了?静宁止步,回头正好对上珈珞不怀好意的眼睛,不由得心一沉。“你不是已经有助手了吗?”

    巫蒙瞟了珈珞一眼。“她呀,在这里只会干扰我,什么都帮不上。如果夫人不怕血,就快来帮忙吧,我不知道伤口会这么大。”

    血!他流血了?

    静宁不再迟疑地走过来,这才看到宇文泰的右臂有很长一条血口子,伤口已经被清洗过,巫蒙正试图给他缝合伤口,可是做得并不好,难怪他会那么紧张,宇文泰会那么虚弱苍白。

    她忘记自己正在生气,蹲下来检视他的伤,觉得那刀似乎砍在了自己的心上,她把他的手移到自己的膝盖上,命令道:“巫蒙,取点酒来。”

    她的手虽然稳定,但十分冰凉,宇文泰安慰道:“别紧张,只是皮肉伤。”

    静宁看他一眼,问:“怎么弄的?”

    “被人用刀砍的。”因为她用酒冲洗伤口,引起他剧烈的疼痛,他的声音不太平稳,但依然坐得稳稳的。

    “会很疼,你能忍受吗?”静宁捏起针线有点犹豫。

    “能,如果真恨我,你就当是惩罚我,用力缝吧!”他鼓励她。

    “好主意。”她低声回应,双手专注于伤口的缝合上。此刻,她感谢珈珞的絮絮叨叨和不规矩的手,只要能分散宇文泰疼痛的感觉,她什么都不在乎。

    “巫蒙,去把湿衣服换下,顺便带她离开!”宇文泰对巫蒙说。

    护卫队长立刻拉著珈珞走了,房间里十分安静,静宁可以听到针线穿透皮肉的声音,而那让她十分痛苦。

    “谁教你做针线活的?”看她持针线动作熟练,宇文泰问她。

    此刻,她很愿意让他继续说话,这样可以转移或减轻痛感。“我的|乳|娘。她出身绣坊,小时候,我和明月喜欢比赛做针线,看谁缝的布娃娃又多又漂亮……”也许是说到明月,想起了伤心事,她的话停了。

    “你也缝过伤口吗?”他也知趣地转移了话题。

    她摇摇头。“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做得这么好,以后我就靠你了。”他头上冒冷汗,但仍在开玩笑。

    她猛然摇头,瞪著他。“以后不要再受伤!”

    “是我说错了,我不会再受伤。”明知是假话,他也愿意说,只要让她安心。

    此后,他们没再说话,静宁缝好后,再次用酒清洗伤口,然后用干净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

    “你们淋雨了?”眼睛余光看到他的裤子是湿的,她随意问道。

    “淋得像落汤鸡。”

    喔,这就是他和巫蒙衣衫不整的原因。静宁看了水桶一眼。

    “受伤后,我没让他们知道,进来洗澡更衣时巫蒙才看到伤口,吓坏了。”

    知道又被他看出心思,静宁有点难堪,转而问道:“珈珞为何在这儿?”

    “巫蒙去找针线,她就跟来了。”宇文泰看著她在包扎好的手腕处打了个结,试探地问:“你刚进来时以为我们在干啥?”

    静宁的脸发烧了,低著头说:“是我误会了。”

    这已经很接近道歉,宇文泰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你不喜欢她碰我?”

    她不回答,把他被包扎好的手从自己膝上移开,轻轻放在他的腿上。

    “我也不喜欢。”他看著她,灼热的目光似乎要在她脸上烧个洞。“我要你碰我,我要你回到我的床上,我想你!”

    静宁倏地站起身,背对著他鄙弃地说:“真无聊,你这种男人也不过如此,成天只想著跟女人做那种事。”

    他面色一沉,看著她的背脊严肃地回道:“我这种男人只想跟自己的女人做那种事,因为我爱她!”

    呼吸一窒,静宁转过脸看向他的眼睛,立刻发现这是一个错误。他的眼睛依然深沉黝黑,充满了感情,而他身上永远有股神奇的力量深深吸引著她,她明白自己仍然爱他,想得到他。可是,她不能!

    “一切都没有改变,你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她绕过他,往门口走。

    “等等。”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抓住她。“我受伤了,你得帮我洗澡。”看到她惊惶失措的样子,又退让道:“起码帮我换上衣服。”

    他的要求不过分,可是静宁不敢答应,怕一亲近他,自己的意志就会崩溃。她坚决地说:“那是巫蒙的事。”

    “不,那是妻子的事。”他猛地将她拉倒在他腿上,用力吻住了她。

    静宁没想到受了伤的他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以这样不雅的姿势躺在他腿上,又被他吻住,让她倍感羞辱和愤怒,因此张嘴就咬了他一口。

    他痛呼一声将她推开,一缕血丝出现在他的嘴角。

    “老天,你真的很喜欢看到我流血,是吗?”他摸著被咬破的嘴,愠怒地看到手指上的血。“你……别跑,回来!”

    静宁被他嘴上的血吓坏了,颤抖地站起身像被饿鬼追赶似的往门外跑。

    换过衣服的巫蒙就站在门外走道上,她看著他说了声。“他需要你。”然后不理会身后宇文泰的呼喊,头也不回地跑了。

    巫蒙对著她的背影摇摇头,走进去帮助他那位在夫人面前连番受挫的大人。

    虽然恨他、恼他,还咬伤了他,但静宁无法不关心他。

    她找来生长在山坡林缘的木芍药花,熬煮成汤药让香儿送去给他,这是具有消炎散瘀、祛疤消肿的良药。

    以后几天,她躲著他,而他也没有再来找她,听给他送药的香儿说,他并未好好休息,总是在前殿忙。

    几天后,宇文泰的伤逐渐痊愈,不再服药,因为静宁拒绝靠近他,所以拆线的事是由巫蒙完成的,她只从巫蒙口中得知他的伤口愈合得很好。

    一天夜里,静宁忽然从睡眠中醒来,发现屋里的灯被点亮了,而宇文泰全身戎装地站在她的床边。

    “你……怎么进来的?”她抓著身上的被子坐起,惊讶他真是无所不能。因为怕他夜里会来找她,她的门每晚都插上了锁,而且香儿就睡在门外。

    “没有锁能挡在我们之间。”他定定地看著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说话的声音也哑哑的,好像生病了似的。

    “你还好吗?”她关心地看了他的手臂一眼。从她替他缝合伤口后,他们没有再单独见过面。

    “我很好。”他低沉地说,可是以静宁来看,他一点都不好,但她来不及问。他忽然伸手摸摸她的脸,轻声说:“我来是要告诉你,今夜我得离开。”

    “你要去哪里?”静宁惊讶地问。

    “解救独孤如愿。侯景围攻穰城,那儿是关中要地,我得赶去。”

    静宁为他和独孤如愿担心,抓著他的手提醒道:“那你要多小心。”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绽开一个浅笑,俯身吻她,但最后一刹那她偏开了头,让他的嘴只碰到她的面颊。

    他眼眸一黯,往后退开。

    随即,灯火熄灭,门传来轻响,她知道他走了。

    躺在寂静的黑暗中,她再也没了睡意……

    原以为这次离开,他会像以往每次出行一样,起码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没想到五天后的下午,她得知他们回来了。

    “夫人,你去看看大人吧,他很难过。”通报消息的巫蒙站在门口忧虑地说。

    “为什么难过?发生什么事了?”静宁关切地问。

    “穰城失陷,独孤将军被南梁俘走,大人三晚没睡。”巫蒙的眼里泪光闪闪。

    独孤如愿?!静宁眼前出现那位温文尔雅、俊逸非凡,又风趣可爱的美将军。他离去前还答应她,下次再见时要给她讲他与宇文泰的故事,可如今,被掳去南梁会有什么结局呢?她的心像失去兄弟般地疼痛。

    “怎么失守的?”她失神地问。

    “穰城近东魏,靠南梁。独孤将军自去年十月从高欢手中夺取后,就将荆州府衙移到那里。半月前,高欢派他的战将、定州剌史侯景趁风雪夜突然围攻穰城,独孤将军派出三名信使前来长安求援,可惜,两信使半途遇拦截身亡,最后一人因路途难行,求援信未能及时送达。大人接信后虽立刻出发,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巫蒙深吸口气。“大人自责甚深,想夺回失地,救回将军,可是如今天寒地冻,关中大灾未解,粮草准备不足,要想攻城并不容易。”

    静宁沉默了。她明白,当不得不放弃一座重要城池,放弃解救好友时,宇文泰的内心必定承受著难言的煎熬。“他在哪儿?前殿吗?”她听到自己在问。

    巫蒙摇摇头。“不,凉风台。”

    静宁的心一沉,凉风台是座废墟,他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