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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66部分阅读

    然有上万人念书,此事可见于明解缙编的《永乐大典》所引用的《三阳志》。

    注2:满城风雨近重阳,又是宋人一典故,苏轼之友、黄州民潘大临好诗,一次秋雨淋漓,潘大临诗兴大发,想得好句“满城风雨近重阳”,当即挥笔书于壁上,他正要续下一句时,却有人来大吵大嚷,原来是税吏前来催租,他诗兴立刻被一扫而空,再也无法写出下一句来。在下写文,有时兴起,偏偏右边高邻做大理石的,机器轰鸣如雷,只得辍笔长叹,亦或左边芳邻教训老婆婆,呕哑嘲哳难为听,亦只能在论坛潜水也。

    注3:宋朝皇权远没有清时强大,实际上宋朝皇帝的旨意,往往被大臣驳回,宋太祖作为开国之君,他想要一个笼子,结果都得经过层层手续,拖了六天也没办好。

    一七一、朕心宽厚任择官

    在一片呼圣的声音中,赵与莒唇迹浮起一丝微笑,他目光从诸位大臣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又道:“朕愿将贤妃嫁妆拿出来,诸卿想来也要选举合适之人,切莫派出些无能之辈,更不要派出些胆小畏事之徒,边远之地,若是如此,只怕上负朝廷下负黎庶。”

    “官家只管放心,必选得爱民勤政清廉忠信之牧守。”魏了翁心中暗喜,大声说道。

    “只是如此的话,贤妃那里朕却不大好交待……总须给贤妃一些面子,便留一小块地方与她如何?”

    众臣相互对望,觉得这不算过份要求,便齐齐点头:“一切由官家圣裁。”

    赵与莒笑吟吟拍了两下手,一个内侍走了进来,赵与莒对他道:“去将朕的地图拿来。”

    那内侍恭应了一声出去,不一会儿,他便抱着个大卷轴,赵与莒指着那卷轴道:“此为贤妃嫁妆箱中藏着的地图,不仅有流求,尚有极广阔之地。”

    随着地图的摊开,赵与莒指了指其中一处道:“这便是大宋,此处为临安,流求在临安东南,耽罗在流求之北,麻逸又在流球东南,中山则在流求之东。”

    朝中诸臣还是第一次见着这图,将之与御屏上的地图对应,不仅一一相合,而且明显更为精确。看到流求大小时,众人都是大喜,当初耶律楚材说流求有大宋一路大小,可比不得在这图上看得分明。

    “诸卿且看,此处为东胜洲,乃流求拓地,方圆千万里,远比大宋疆域更大,有口数千万,几与大宋相当,物产极丰,盛产金银,流求进献的农作物物种,多是源于此处,朕便将此地与诸卿,诸卿往此处安派官吏如何?”

    “咦?”

    众人的目光顺他所指望去,只见极东之处,确实又有一大块陆地,大得比地图上金国、大宋加起来还要大数倍有余,只是这地方……离着大宋也特远了些吧。

    “瞧,此处数千万里之地,数千万人口,朕拿出来给诸卿了,朕只为朕之爱妃,保留这区区几个小岛,还有这淮北京东之地,如何?”

    赵与莒抱着手,脸上挂着笑,但目光比刀剑还要锐利。在他目光之下,众臣都是愕然,然后垂首。

    这个时候,他们才又想起,这位天子,可是连史弥远都玩弄于指掌之中的人物!

    这一向以来,赵与莒对他们都是极尊敬,不但朝会赐座,而且百般包容,凡是他们反对之事,天子很少固执己见。渐渐他们便有些得意忘形,以为天子真的软弱可欺了。

    魏了翁在这刹那间,甚至想到真德秀,天子往常最恶理学,也极不待见真德秀的,但后来真德秀却高高兴兴地自请外放,这莫非也是天子手段?

    死一般的沉默,便是一颗唾沫星落在地上,众人此时也能听得到声响。

    “怎么,嫌远?”赵与莒脸上的笑容渐敛:“若是嫌东胜洲远,倒还是有一处地方,这里,你们看,就是这里,此处为新洲,方圆与我大宋、金国、再加吐蕃、大理、西夏相当,此处离得近,你们看,自流求到麻逸,再继续往南,便可到新洲邓震角,对了,这位邓震便是流求在发现新洲时不幸为国捐躯的船长。此地比东胜洲近多了,一年之内便可有个来回,而且途中都有海岛可供补给,诸卿可满意了?”

    众臣的目光顺他手指望下去,然后又迅速收回目光来。

    “朕不怕有人想当官,朕的天下,岂只你们所知之大宋?”赵与莒昂然道:“普天之下,莫非大宋之土,率土之滨,莫非大宋之臣。诸卿回去之后便可拟一份名单来,薛卿,你兼着吏部事宜,名单来后,你便安排他们去东胜洲与新洲,朕极宽厚的,允他们自择其地为官。”

    “臣遵旨。”薛极想笑又不敢笑,只是抿着嘴悄悄地乐,方才赵与莒说要动贤妃嫁妆时,他只道赵与莒要屈服于群臣压力了,故此深深为自己附合岳珂之事后悔。但转瞬之间,形势倒转,众臣尽入天子计策之中矣。

    此时让群臣如何选择?再举荐一批人出来为京东、淮北牧守?天子一句话,便可将这些人打发到什么东胜洲与新洲去,这可比发配琼崖更令人生畏,这两地路程,何止数万里!

    赵与莒坐回自己位置上,看着众臣的面色,他心中暗自欢喜。

    今天这件事情,最让他失望的是宣缯,留下宣缯,他原本是为制衡理学一派,可他在这件事情之上,还是站在全体官僚士大夫一伙立场之上,又学不得薛极的见风使舵。他原本便是史弥远一党,如今大局已定,正好杀鸡骇猴。

    被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宣缯脸色惨然,自知此次失策了。原以为天子优容臣下,极是宽厚仁慈之君,现在想来,天子远逐史弥远而不杀,岂不为的便是有个万一?

    一刹那间,宣缯只觉得心灰意冷,他摘下自己的乌纱,缓缓跪了下来:“陛下圣明,臣……臣老朽,见识昏聩,近来已是精力不济,便是批阅公文之时,也总看不清……看不清楚,臣乞骸骨……”

    赵与莒抿着嘴,目光尖锐地瞪着宣缯,便是向来与宣缯面和心不和的葛洪,此时也不禁兔死狐悲。

    “宣卿所请,朕允了。”

    过了片刻,赵与莒淡淡地说道,语气之中既无怒意,也无挽留之情,他慢慢地道:“只是卿这一告退,中枢之事,何人可主持?”

    这个问题令众人又是一愕,看着宣缯的目光更是同情。

    天子此举,实是让宣缯在最后致仕之时,还要得罪一番人。若是天子真心要问宣缯,当是二人独处之时,悄悄相询,却不宜在此广众之下。如今朝中有资格继任中枢之人有好几个,他无论是推举谁,都会为其余人所忌。

    天子果然怒了。

    薛极悄悄抚了把汗水,若是放在数年之前,他或许还没有这个资格,只是去年他被赐了同进士出身,以资历身份论,他接过宣缯之职的可能性极大。

    再就是葛洪,虽然此人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但资历声望,只在薛极之上而不在他之下。

    除此二人之外,魏了翁、岳珂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甚至天子也有可能不自六部主事中拔人,而直接选用真德秀这般的外放大臣。

    “臣……臣……”

    宣缯又是焦急又是羞愧,还有巨大的恐惧,他说着说着,突然向前栽了栽,竟然口吐白沫生生倒了下去。

    “传御医来!”赵与莒蹲下身测了一下宣缯的脉博,然后起身喝道。

    魏了翁终于无法忍了,他不顾葛洪的手势,出来跪倒道:“陛下即位经年,如今宰辅之位空虚,陛下宜自量才而用,不可常使中枢无人。”

    赵与莒长长叹了口气,他看了地上的宣缯一眼,早有御医跑了来,测了测脉搏之后道:“宣参政无碍,只是急火攻心,静养些时日,再服用些药便可好转。”

    “抬他下去静养吧……”赵与莒挥手道。

    他原本不会迫宣缯至此,只是宣缯也太不识抬举,象今日之事,他为诸臣之首,必是早有所知,却不预先与天子商议,分明是想借着这机会讨巧。对于魏了翁诸人,赵与莒还可容忍,而宣缯这近乎背叛的行径,却是他不可原谅的。

    你可以反对我,但你不可背叛我。

    “诸卿,宣参政既是请辞,那么诸卿以为何人可替之?”

    众人相互看了看,原本此行来是为京东淮北之事,结果天子以东胜洲、新洲破之,再又逼退了宣缯,空出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来。显然,这些朝中重臣为争夺这个位置,立刻便要反目,再也不可能联合起来向天子施压了。

    “臣举参知政事葛洪。”魏了翁还是第一个出来说话之人,他诚恳地道:“陛下,如今朝中无相,此职司便为群臣之首,若是所托非人,只知一昧迎合天子,只怕非国家之福。”

    赵与莒微微颔首,对魏了翁此言极是赞赏,但立刻郑清之出来道:“臣举参知政事薛极。”

    他虽是举荐薛极,却没有说任何举荐理由,薛极心中有些焦急,但郑清之说完便退了下去。

    赵与莒又看看众人,见理学一派与史党似乎又要起争执,他摆了摆手:“朕知道了,朕再想想……明日早朝时再说吧,诸卿若是再无它事,便先赐诸卿茶了。”

    天子赐茶,便是令其退下之意,众臣起身告退,这稽古堂又静了下来。

    打发起朝臣之后,赵与莒起身长长舒了口气,然后眯着眼,寻思着这首辅人选问题。

    如果不出意外,只能是在薛极与葛洪中选一个来,薛极根基浅,又背着史党的污名,只知唯唯喏喏,用起来自然是极顺手,但这就使得自己与群臣之间少了一个缓冲器。葛洪此人老j巨滑,做起事来滑不留手,便是史弥远那样的巨j,对他敢无可奈何,今日之事,十之八九便是他弄出的名堂。事成,他获实利,不成,宣缯的位置必然动摇,在群臣中也会威信扫地,他便可乘机发动群臣攻讦,再取而代之。

    “不可,此二人都不可。”赵与莒自言自语地道。

    若是这二人皆不可,那么中枢中其余官员,只怕也都不适合。他目光在御屏之上一一扫过,当看得西边时眼前一亮。

    正这个时候,他听得外头洞箫之声响了起来。那箫声千回百转,极尽哀婉之能事,仿佛有着满腹心酸委曲,却无处可诉一般。

    赵与莒解决了心头一个问题,心情正好之间,听得这箫声,不由得有些扫兴,皱了皱眉,他出了门,循着笛声行去。

    时值冬季,御园之中大多花木已经凋蔽,唯有他这一中笔来,还是郁郁葱葱,非松即竹。亲政以来,赵与莒平日里忙于国务,甚少有闲暇在御园中闲逛,故此不觉心中一阔,那丝不快一扫而空,人精神也爽气了许多。

    他循声而往,穿过数座院子,身后只跟着几个内侍,待得到了那箫声处时,箫声却嘎然而止,宛若山间清流没入石缝之中,再也寻找不着踪迹。赵与莒微微有些怅然,这人的箫吹得极佳,想必是后宫的某位宫女,只是虽说经过他精简,后宫宫女依旧数量众多,他不可能知道是谁在吹箫。

    “四娘子定然是不喜欢这箫声的,她的性子……呵呵。”想到杨妙真,赵与莒心情便更佳,他转过身来,向正始殿行去。

    正始殿原本是为皇后准备的大殿,杨妙真虽无皇后之名,在赵与莒心中却有皇后之实,故此将她安置在此处。但是杨妙真自家却不是很欢喜此处,原因无它,此处过于正适,实在是没有什么有趣好玩的东西。杨妙真希望在院子里添上一个小校场,一个兵器架子,再加上石锁之类的器械——便是她自家,也觉得这正始殿里放上这些东西极不伦不类了。

    至于那位吹箫的宫女,赵与莒已经没有兴趣去认识,无论她在这个时间吹哀婉诱人的曲子是有心还是无心都不重要。

    在他走之后过了会儿,贾元春一脸失落地行了出来,她拈着支竹箫,轻轻咬着下唇,眉宇间满是幽怨。

    她行到门前,却又折转回去,缓步来到竹林中的小亭子处。这座亭子被称为“此君亭”,原本便是极清幽的所在,她再度缓缓吹响箫声,箫声在竹枝之间委婉盘绕,当真是痴之极至。

    一曲吹罢,她的得轻轻的掌声响起。

    贾元春心中一惊,慌忙回过头来,见那人是韩妤,立刻施礼道:“见过婕妤。”

    “你这箫吹得极好,便是草木也被打动了。”韩妤微微颔首,伸出一只手来,牵着她纤细的指头:“只是这曲子,也太过哀婉了些。”

    “奴下回不敢了……”贾元春微微发抖,韩妤话语间,隐约看破了她的用意,她既是羞愧,又是愤怒,更多的还是害怕。

    “我时常想,咱们这课程还是单调了些,听得元春的箫声,我有一个想法,不如为妹妹们再开箫技这一科,便由元春妹妹来教,我也正好跟着学学,妹妹以为如何?”韩妤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仿佛是示意她不要害怕。

    贾元春咬着唇,低声说道:“是。”

    一七二、臣意彷徨听圣断

    宣缯这个首席参知政事当得确实比较失败,他的去职,在朝中根本没有引起多大反响,或者说,朝中大小臣子想的都是天子之怒,而根本不在意他这个成为天子发泻怒火的可怜人。虽然象此前参政致仕一样,宣缯也得了些诸如“太子少师”之类的虚衔,可是天子没做任何挽留,这让宣缯离开临安时显得分外凄凉。

    天子以宣缯之去位,向众臣宣告,他虽宽厚,却有底线。而那东胜洲与新洲之地,却是比琼崖更为可怕的存在,贬窜琼崖,如苏轼一般,尚有活着回来的一天,但“派诸”东胜洲与新洲为官,只怕连魂魄都不得回归故里了。

    这个威胁是极厉害的,故此一时之间,士大夫只得收住对淮北与京东的口水,另寻他法,等待新的时机。

    紧接着,新的参知政事任命出来,原四川制置使、嘉定十七年被拜为礼部尚书却因国丧不就的崔与之,被任命为参知政事签判枢密院事。

    这既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却又让人不得不服。便是自视甚高的真德秀,在听到这个任命之后也赞叹道:“天子得其人也,吾量未若南海之宽。”

    崔与之此人时年六十八岁,长期帅蜀,又是当今学术大师,他的弟子洪咨夔也有宿儒之称,在一些学子眼中,几乎可以与真德秀相提并论。以赵与莒对崔与之的了解,此人极有经世救民之心,而且颇通事故,善与人处,若得他相辅,自己在朝中所受掣肘便会小许多。

    拜崔与之为参知政事的诏书是宝庆元年十二月十二日诏布天下,崔与之此时在家乡隐居,诏书要送达到他处,还需时间。不过赵与莒倒不急,事实上这个任命一出之后,无论是葛洪还是薛极,做起事来都分外卖力一些。

    他们总算意识到,即使离了他们,天子囊中也有得是人物。

    赵与莒现在担忧的是,朝臣们利用洪咨夔的关系,将崔与之直接拉过去,那样的话,去一个宣缯,来了能力十倍百倍于他的崔与之,事情反而不妙。

    故此,他加洪咨夔礼部侍郎,遣之为使,去金国通使。远远地将洪咨夔打发走,待到他自金国回来,朝中局势应该已经稳定下来了。

    赵景云靠在椅子之上,疲倦而满足地叹了口气,看着自家在纸上写的这一串文字。

    这月余以来,他始终走访于临安各处,大街小巷、作坊店铺,他几乎跑了个遍,所花费的车马费用,便不知几何。在这过程之中,他发现许多问题,这些问题看似互不相干,却总是指向一处。

    流求。

    临安城的罗织坊原先极多,这些罗织坊的坊主们原先最怕的是官府强征他们去织盐袋,但现在不同,据说官府现在所用之盐袋,尽数由流求供应,不仅价格低廉,而且品质上佳。赵景云在流求时曾经参观过流求的织场,巨大的场房之内,数十台流求织机整齐排列,发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便是用来带动这些织机的被称为“蒸汽机”的东西,也是声音如雷。在这种嘈杂之下,什么文思诗兴,都能被赶到九霄云外去,可织出来的布、绢、绸缎,既快又好。

    同样是因为这个的缘故,罗织坊的坊主与雇请的织工们生计并未因为不需再织盐袋而有所好转,他们织的产品,较之流求的更华美精致,却比不过流求锦价格低廉。在赵景云的走访之中,这些坊主抱怨极多,甚至有人恨不得烧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