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39度2,轻微撒点野! > 39度2,轻微撒点野!第3部分阅读

39度2,轻微撒点野!第3部分阅读

    逃出了幽深的胡同,连头都不敢回。

    直到冲出了黑乎乎的胡同,范晓鸥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她一直疯狂地跑出了将近半公里里地,身处于灯光明亮、人声鼎沸的夜市,这才放慢了脚步,全身还在犹如筛糠般发抖,方才所受的惊吓让她差点丢了三魂七魄,想起来都后怕。

    第十八章 惊魂未定

    她大口喘/息着,胸腔里还有跑得太快太急而缺氧的疼痛,休息了好一会儿缓过神来,她才开始沿着灯火通明的街道步履蹒跚地慢慢走着,后脑勺高高扎起的马尾辫散落了,被雨水濡湿的头发凌乱披散在肩头,漆黑的发丝衬得她那张娟秀的脸庞苍白得如蜡像,她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整理。

    她的脑海里依旧有那个可怕的黑色人影不时在晃动,右眼皮也不自然地惊跳着。早知道寻找欧阳明远的过程肯定不会太顺利,却也没想到会如此惊心动魄。

    陌生的街头都是陌生人,范晓鸥却顾不得人在他乡的孤独与忧虑,眼里渐渐弥漫了水雾,点点滴滴都是对欧阳明远的憎恨与愤慨。若不是这个人,爷爷也不会病倒;若不是这个人,她不会背负着沉重的亲情枷锁;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背井离乡到这里差点被人污辱。

    所有的委屈都凝结在眼眶里,她却哭不出来。

    陌生的环境以及刚才的惊吓让范晓鸥自动生成了一种对抗外界的敏锐与刚强,她害怕自己一软弱又会被某些隐藏在暗处的假想歹徒给盯上,所以脚步也加快了。雨还在下着,大半夜的,浑身湿透的范晓鸥以为自己这下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结果凭着还剩下的三魂七魄的碎片,竟然也给她摸回到了尚丽所住的胡同里。

    她在黑漆漆的胡同口张望了一会儿,还是丧失了抹黑进去的勇气。没办法,她硬着头皮在附近的夜间小卖部给尚丽打了个电话,让尚丽出胡同口来接她。

    尚丽下了夜班才回来,困得迷迷糊糊,接到电话后吸拉着拖鞋撑着雨伞跑出来,看到范晓鸥就在胡同口,张嘴就说她:“你故意逗我的是不?我困得直想躺下,不过你没回来我哪敢睡啊!你倒好,回来了还戏弄我!”

    范晓鸥却一声不吭,尚丽这才发现了范晓鸥的不对劲。

    尚丽看着范晓鸥苍白如鬼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问:“出什么事了?”

    范晓鸥木木地回答:“路上遇见了个流氓。”

    “啊!”尚丽惊叫一声,连忙问:“你没事吧?”

    “我还好,就是吓得不行,”范晓鸥用手捂住胸口,有气无力地说:“尚丽,我想回去躺会儿。”“行啊,赶紧回屋里去吧。”尚丽连忙过来搀扶范晓鸥。

    回到了狭窄的屋子里,范晓鸥窝在小床上,手里捧着尚丽替她倒的热茶,苍白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尚丽被范晓鸥这么一吓,睡意暂时没有了。她盯着范晓鸥问:“怎么回事?”

    范晓鸥把刚才遇到的惊险大致说了一下,尚丽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在床沿边坐下,又问范晓鸥:“对了,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你要找的人到底找到了没有?”

    范晓鸥摇摇头,说:“没有找到,他原来都是在骗我的,那个地址是假的。”

    “唉,这也不奇怪,这些男人要不骗女人才叫奇迹呢!”尚丽干的是服务业工作,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见过,尤其是男人。因此自然就对范晓鸥被骗了那么多年后才幡然醒悟的幼稚和天真感到好笑了。

    范晓鸥一声不吭,半晌才缓缓地说:“那……既然找不到人,我想回老家了。”

    “啊?你真要回去啊?北京你甚至都没逛过呢!”尚丽一听之下,连忙挽留着范晓鸥,“别那么着急着回去啊,你看我这里也住得下,是不是?”

    “谢谢你尚丽,不过我放不下我爷爷和姑姑,”范晓鸥承认自己小家子气,而且不识抬举,有违尚丽的好意。

    “唉,谁能放得下自己的亲人出来混的?”尚丽接过范晓鸥手中的水杯,察颜观色了一会儿,才说:“不过你想啊,你回去了对你家里的生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没考上大学你还能干什么?除了继续复读白白耗钱外,还有就是上班。既然上班了那还不如就在北京呢,至少这里人多,机会也多。等你赚了很多钱再回去,不是比现在要值当么?”

    尚丽的话虽然世俗直白,但说得句句在理。范晓鸥被尚丽说得不吭声了,心里也微微有些动摇。

    尚丽继续说:“你那男笔友到底骗走你什么东西了?是钱,是感情,还是——”她瞥了一眼范晓鸥,挤挤眼说:“你还是原装的吧?”

    范晓鸥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红了脸说:“尚丽,别胡开玩笑,我和他就是交笔友,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不就结了吗?他不骗你钱,不骗你感情,到底骗了你什么?”

    “他骗走了我爷爷的一套邮票,” 范晓鸥端着水杯也喝不下了,沮丧地说道:“不过,也不能全怪他,是我自己要给他的。”

    “唉,你怎么傻成这样呢?”尚丽摇头叹息,“不过邮票丢了又怎样,你可以自己买一套一模一样的邮票,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给你爷爷不就结了嘛!你还真是一根筋到底的笨蛋!”

    范晓鸥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尚丽,我怎么没想到啊,你提议得很对——”

    “很对个啥啊,连傻瓜都懂,就你傻!赶紧睡觉!熄灯!”尚丽对范晓鸥笨拙的奉承不屑一顾。

    可后来的事实证明,尚丽的理论是成立的,却经不起现实的残酷。

    第十九章 惊险的初遇(1)

    上午10点,北京最大的马甸邮币卡市场已经人声鼎沸,车来人往。马甸邮币卡市场分为古玩、钱币和邮币卡等等几大区域,上千个摊位同时开门纳客,全天候开放经营,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场面很壮观。

    范晓鸥挤在密不透风的公交车里,像只窒息的鱼一样,不时用手扇着风。从车窗外已经可以看到邮币卡市场就在眼前,公交车在拐弯准备靠站,车上的乘客都被集邮市场的热闹所吸引,范晓鸥却觉得自己背上的背包被轻轻动了一下。

    时刻提高警惕的她立刻直觉出了异样,她猛地转过身去,发现自己的背后站着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穿着有些邋遢,有卷卷头发的小男孩!看到范晓鸥转过身,那男孩连忙将视线调开,装作若无其事地也望向窗外。范晓鸥疑惑地看了那陌生男孩,再低头看着自己的背包,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包拉链被拉开了,犹如黑洞洞的嘴大剌剌敞开着!

    “扒手!”范晓鸥心里一个咯噔,瞪圆了眼睛注视着面前这个明显是小偷的男孩,想给他一个震慑的压力。谁知道那小偷比范晓鸥还要嚣张,见范晓鸥瞧他,便皱眉头白了她一眼,恶狠狠地威胁说:“你看什么看?!”

    嘿,这年头小偷比好人都要嚣张,范晓鸥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声音怒斥道:“看你又怎么了,你偷人家的东西做错事为什么别人不能指责你?!”

    公交车上的人听见两人争执,都转过头来看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过并没有谁站出来和范晓鸥一起谴责那小偷。那小偷见马蚤动引起了众人注意,心里却不害怕,他转身从容地便要下车,范晓鸥连忙拽住了他的袖子,说:“你不能走!”说着一边快速地翻看自己的背包里到底有没有丢失东西。

    小偷不想和范晓鸥拖延太久,便一把摔开她的手,狠狠地说:“小丫头片子,你存心找死啊!放手!否则等会儿会让你好看!”

    不知道世间险恶的范晓鸥还死死拽住小偷的袖口,没想到公交车门这时却开了,车上的乘客犹如倾泻而出的沙丁鱼涌向车后门,一个接着一个下了车,小偷也乘机甩松了范晓鸥的手,混在人群中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公交车很快就空了,剩下范晓鸥提着自己的背包站在车门边,前半车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范晓鸥,好心地提醒她:“小姑娘,下车小心点。刚才那是邮币卡市场的惯偷,好几个人呢,都是一伙的,你一会儿下去要注意。”

    范晓鸥不可思议地问:“难道没有人管吗?我不怕他们!”

    “谁管得了啊?那些惯偷总派出未成年的孩子,被抓住后也是进局子里去没多久就被放了出来,警察拿他们也没辙呀,只能自己多小心啦。”司机自言自语摇摇头,像是在回应范晓鸥的天真一样。

    范晓鸥不吭声了,但还是谢过了司机下了车。她四下观望了一会儿,把包紧紧抱在胸前如临大敌,犹如董存瑞要炸敌人的碉堡一样,神色严峻。她所有的家当可全都在背包里面,这包要是丢了她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但站了半天却没看到司机危言耸听的小偷团伙。范晓鸥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朝着邮币卡市场的门口走去。车站到邮币卡市场还有一段距离,必须穿过一条宽巷。人群都聚集在市场那里,宽巷倒变得有些僻静了。

    范晓鸥刚开始还保持了警戒之心,但走着走着便被远处热闹的人群以及满目新鲜的玩意儿吸引住了,紧紧抱着的背包也换成了用一只手来提。

    就在她注意力松懈、脚步放缓了的时候,身边突然快速闪过一条黑影,接着有一股大力将她手里的背包猛地扯走!范晓鸥下意识地便伸出手去抓回,但那人影却拿着包撒腿狂奔起来。

    啊,她被打劫了!范晓鸥愣怔了一下,随之便飞快地反应过来,她慌忙追了上去,嘴里大喊着:“抢钱了!坏人抢我包了!抓小偷!快帮我抓小偷!”

    她已经从那背影认出那个人就是在公交车上偷她钱包未遂的小偷!

    第二十章 惊险的初遇(2)

    那小偷跑得飞快,范晓鸥一边在后面穷追不舍,一边大喊抓小偷,她看到逃跑的小偷手里还握着一把长20厘米左右、没来得及打开的折叠刀,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可是愤怒压倒了害怕和顾忌,她犹如发狂的母狮子一样狂追着那个小偷。

    小偷拿着背包一会儿窜过店铺,一会儿跑进小巷,来逃避范晓鸥的追赶。范晓鸥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奔跑,一心只想拿回背包的她什么也顾不得想,只是拼命地向前伸出手去抓那小偷,她都可以听见自己紧张的喘/息在耳边回荡。

    范晓鸥穿着的是旅游鞋,跑起来速度也快,她犹如小偷的影子一样紧贴在他后头,跟着他追过了一条街。小偷也没想到范晓鸥竟然会这么锲而不舍,有几次范晓鸥的手几乎已经触碰到了小偷的后背,但每次只差那么一点让那个小偷溜跑。

    她咬着牙忍着愤怒,憋着一口气猛追了两多分钟,那小偷一看无法甩开意志力顽强的范晓鸥,便吹了声口哨,立刻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冲过来接应,原来那是小偷的同伙。小偷把背包远远抛给了骑自行车的男人,然后两人分开跑向两个不一样的方向。

    范晓鸥急得要哭,她的额头上全是汗,心里充满了对小偷明目张胆恶行的无力感。怎么也不能让背包就这么抢走了啊,范晓鸥咬着牙,拖着已经疲惫到极点的身体继续追赶那个骑自行车的男人。

    她边跑边恳求周围的人群,“帮……帮帮我……小偷……抢,抢我包了……”可是路人都是伫足观望,没几个人理会。眼看着骑自行车的小偷越骑越远,拉开的距离也越来越大,范晓鸥心里沮丧和绝望的情绪也越来越深。

    就在这时,街对面有一辆墨绿色的北京吉普蓦地停下,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了,一个颀长的身影下了车,那是个很年轻的男子,眉宇俊朗,气度疏朗而清淡。他穿着宽松的套头t恤衫和休闲裤,挺拔的身形看上去并不是非常的魁梧,但全身上下却有一种不可忽视的摄人气场。他听到了范晓鸥的叫喊循声望向这边,正好看到那个抢包的歹徒向着这个男子的方向夺路而逃。

    那男子看到有人抢钱却也不急,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

    范晓鸥远远地喊:“抓小偷啊——”但她的喉咙因为紧张和疲倦而沙哑,叫出来也只是有气无力的喃喃声。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偷骑到了那个男子的身边,看来那小偷对地形很是熟悉,只要越过了那男子,就可以逃之夭夭了,因为那辆吉普车后面就是一片形似迷宫巷子的入口,钻进去估计就很难再寻觅影踪。

    范晓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她气急败坏地远远看着那个小偷,嘴里不由哭骂着:“坏蛋,死小偷,坏蛋!”却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范晓鸥看到当那小偷骑着自行车和站在路边的那个男子即将相遇的一刹那,那个一声不吭的男子竟然毫无征兆地抬起长腿,“咣”地一脚就准确无误地踹在了那小偷自行车座下的支撑杆上!

    顿时“哗啦”一声,那小偷和自行车一起应声倒地,小偷手中偷来的背包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飞了出去,正好滚落到了那个男子的脚前。

    那男子捡起了背包,范晓鸥也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跟前,那男子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背包,然后低下头看着范晓鸥说:“你的背包?”他的个子很高,看着范晓鸥的时候需要略微低着头,正好看到了范晓鸥跑得满是大汗的前额。

    “是的,”范晓鸥对这男子感激涕零,几乎没当众跪谢,她连忙用力点点头,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那男子也没再问,就把背包递给范晓鸥说:“收好。”范晓鸥激动地接过来,正要说声谢谢,一抬眼却看到了那男子的眼睛。他的眼睛很黑很亮,也许是因为已近正午,阳光太明媚耀眼,她竟然好像看到了阳光反射在了他的眼里,就像星星闪烁一般,非常的耀目非常的亮。她好像被这种亮光灼了一下,全身竟轻微地颤动了片刻,如同触电般有种麻感。

    那男子却没留意范晓鸥的小动作,他将失物还给范晓鸥之后,转身便走向跌倒在地上的小偷,那小偷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看来摔得不轻,看到那男子走近,小偷连忙朝着那男子迎面挥出一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还要再逃。

    那男子却不慌不忙地闪开去,随后他弯下/身来,一手看似随意地按住了那小偷的肩头,只听“咯噔”一声脆响,那小偷半边胳膊立刻耷拉了下来。那小偷的胳膊被拧脱臼了,痛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死命挣扎着站了起来。

    可还没等穷途末路的小偷拔腿再逃,那男子伸出一条长腿去,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动作漂亮地再次把那小偷绊倒在地上,这下小偷再也爬不起来,只是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围观的人群此刻一拥而上就要痛打小偷,却被那男子拦住了。那男子等集邮卡市场的巡警闻讯出来才把那小偷交接给警察。他简要地向巡警说明了一下情况,在事情处理完之后便要转身离开。

    早在一旁激动不已的范晓鸥却拦住了他:“多谢你啦,这位先生,真不知道怎么答谢你才好……”她怎么的也要记下恩人的姓名,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别谢,正好赶上了,随手的事儿。”那男子开口说话了,声音很醇厚富有磁性,犹如有魔力一般钻进了范晓鸥的耳膜,让她的心在瞬间加速了跳动。

    “您,您贵姓啊?” 范晓鸥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姓聂。”那男子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言简意赅地回答了范晓鸥。

    第二十一章 不可告人的隐疾(1)

    “哦,聂大哥……真的感谢您,我……”范晓鸥搜肠刮肚想表达自己的谢意,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感谢上这位见义勇为的人士。她掂量着背包里的钱包,心想自己够不够请人家吃顿饭的钱,背包里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谢谢人家的东西。

    钱包里的钱是要派别的用场的,她要购买那套蓝军邮。可她的背包里除开钱包、一串钥匙、一把梳子、一个日记本和一把签字笔,再有就是作为女人居家旅行必备的一包卫生巾了。

    她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那个日记本,然后拿着签字笔说:“您,您能告诉我您的联系方式吗?等以后我好好谢谢您……”

    “不用了,甭那么客气,”姓聂的男子淡然地说,字正腔圆的京腔很好听。

    “应该的,应该的,多亏你帮我,请告诉我你的电话……”范晓鸥拿着笔期盼着望着那男子等着记录号码。只可惜她不会法术,否则就化身田螺姑娘前去报恩了。

    见范晓鸥这么执着,姓聂的男子有点失笑,他再次摆摆手,说:“别纠结这事儿了,小丫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也忙去了。再见。”说着转身朝他的车走去。

    “聂大哥,请等一下……”范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