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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2部分阅读

    我们四家书铺是至好的,所以今天一同前来与小兄弟磋商买卖。凭良心话,我们肯出三百贯,已是不少了。”梁丰点头称是。周老板又道:“俗话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要是小兄弟对这个价不满意,也尽可说出来大家商量嘛。生意不成仁义在,何必搞得如此呢?既然小兄弟也是当行,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书稿,端的是一部奇书。说五千册是我们小觑了,真要大卖,恐怕十万册也挡它不住,因此我们四家才一起联手想接下这笔生意。现在话说到这里了,就请小兄弟还个价,成与不成,咱们一锤定音,你不欺我,我也不欺你,如何?

    这时候梁丰才露出真诚地笑容,说道:“还是周老先生说得有理。在下本不贪心,只是几位说的这个价钱,放在别人也许还算公道,可在我这儿就忒贱了些。故而说出那番话来。我与几位君子之交,咱们也不绕弯子。还是这样,请各位凭良心在这纸条上写个价钱,我看最高价到底能值几何。要是太低,恕我就不还价了,咱们只当没谈过这事,要是价钱公道,今儿就可以把契约签了,怎样?”

    众人一听,还是要写啊?不过那就写吧,周老板和梁丰这番谈话,也解了几人心中不少疙瘩。其实做生意,还是双赢最好,大家都畅快。来时安了以强凌弱的心,才吃了这么大一个瘪,现在放平心态,也就不觉得如何了。于是各人拿起笔,凝神盘算一番,分别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折好交于梁丰。

    梁丰依次将纸条打开,眼光到处,脸露笑容,啧啧连声道:“果然不愧四大书坊,眼光不差啊。呵呵,诸位请看。”说完将纸条展开,四人一看,尽都相顾而笑。原来四张纸条上分别写一个一千八百贯、两个两千贯和一个两千一百贯。四家书坊这次全无作弊之心,真是凭良心出价,所以就得出了四个相差无几的价钱。

    梁丰将纸条一合,问道:“各位,两千一百贯不亏吧?”四人赫然笑道:“不亏,不亏。”

    “好,那就两千一百贯,卖了!”

    此时四个书商方才松了一口气,实在觉得跟这小子做生意太累。泰和坊的刘淑文一看成交,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张事先印制好的契约文本准备填写签订。

    六、游山

    契约上写着“惟大宋天禧五年七月卅日,鸣玉坊、冠声园、盛和坊、泰和坊四家书号联合,与某州某氏某名购得其所撰某书一部,计某卷某回。中无违碍,均宝丹之体势;内有祁颂,禳天朝之盛隆。凡所书写,某氏独创,无因袭之文,有教化之意······两家议定,书价合当大宋缗钱二千一百贯,一笔签订,银货两讫······等等内容,后面附了买家商号。刘淑文要来笔墨,在空白处一一填写完毕,即签名用印传与其他三家,三家签完交给梁丰。

    梁丰接过细看,无非是说明书名、价钱、各自承担的责任如必须原创,不得抄袭,若有犯禁语言可由买方删除,若有抄袭则卖方全部负责等等字眼。而买方则承担印刷质量,忠于原著不可随意删改,不可借故生事栽赃作者等等。看来合同还比较公道,梁丰也签上自己的名字并摁了手印。

    还差中间人的见证一个,就由钱小乙跑去前堂请来掌柜,说明原委。那掌柜近来也听说了梁丰的事迹名头,对梁丰早就颇多敬慕,这回听请他来当中保,大感有光。毫不犹豫就签了名字压了手印。

    最后还有一道程序,就是到官府背书。宋朝制度,凡百贯缗钱以上的合法交易,必须到官府登记备案,由官府给予背书方为合法。一是防止非法交易,二是避免今后扯皮诉讼。类似于后来的公证处职责,而区别在于,宋朝的公证是不收手续费的。这就不用梁丰和四家老板出面了,就由钱小乙和永叔二人会同四家家人去办理就行。

    这时四家一同起身告辞,梁丰礼貌地送到门口,钱小乙和早已回来伺候的永叔一起跟着去了。

    见众人已去,梁丰转回屋里,心里大是轻松。一部书卖了两千一百贯,就其文学价值和历史地位,还算卖的贱了。不过对于他梁丰,那就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款,折合人民币两百万啊差不多。可见这大宋朝的市场经济和文化风气是多么开明、开放。

    梁大少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这时钱小乙和永叔早就回来了,他们带回来的,还有一张由襄州府开具的两千贯的“关子”,一大包袱银子和几贯缗钱。这是钱小乙和永叔办的,两千一百贯呐,拿大板车拖得整整三大车,俩人如何搬得动?于是就换成了关子,剩下一百贯则变成现银和缗钱,如此又安全又好保管。

    所为关,就是支付的意思。关子则是政府开具的类似支票的东西,它和益州(四川)的交子不同。交子属于区域性的货币,是可以直接流通的,但不能出川,出川没人认。关子属于官方开具,他只相当于政府白条,必须到衙门验证,主管钱粮的书吏行押核定所兑数目,又到府库兑换现钱,手续相当麻烦,只不过能缓解异地流通之苦罢了。

    大宋货币以铜为准,金银只是辅助货币,通常只做首饰只用,也可用来流通,弥补铜钱笨拙庞夯弱点。北宋初,一贯钱折合银一两,这回永叔就兑了五斤多银子一个大包袱,而且还带了二十贯现钱,盘缠零用是尽够了。

    梁丰对钱小乙和永叔这趟办差很是满意,钱小乙往来奔波牵线,很是有功。梁丰拿出二十两银子作他的酬劳。钱小乙死活不要:“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没能孝敬师父已是万分惭愧了,再要师父的银子,那还不羞臊死了?”梁丰道:“你可多心了,师徒只是个名分,你可比我大了好几岁。这次要不是你跑前跑后,咱们哪里能有这么大一笔进项?你要是觉得酬劳太难听,就当我赏你的好了。拿着,不许再推辞,再推我恼了!”钱小乙无奈,只好收下。

    永叔在一旁看着少爷得来如此大一套富贵,高兴地咧嘴直笑。他是憨厚之人,从没想过要少爷赏他什么,少爷出息就是他最大的福分。梁丰也没和他客气,到:“永叔,咱们爷儿俩就不客气了,反正我的也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这些钱就全放在你那里,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放心,花完咱们再挣就是。少爷我有的是本事赚钱,你就安心享福吧。哈哈。”经此一事,梁丰对自己信心大增。凭着咱剽窃千年的本领,还愁不能在这大宋朝吃香喝辣吗?那永叔听了,自然感动不已,少爷不以外人待他。

    第二天早上,晨曦刚刚越过围墙,透进窗棂,洒进客店的小屋。梁丰尚在睡梦之中,耳边听的有人轻唤:“少爷,少爷。”梁丰睁眼,见永叔手捧一个大碗立在床头,满脸憨厚的笑容。

    “嗯,什么事?”

    “少爷大喜,今天是你的小生日,少爷十七岁了!”

    “呵呵,对啊,今天八月初一,是我生日啊。”梁丰打了个大大和呵欠,抻个懒腰,推被下床。原来永叔早早就去厨房煮了一大碗面,一个荷包鸡蛋,浓浓地搁了香油给梁丰端来庆贺生日。梁丰看了这碗盛满真情的寿面,心里又是开心,又是难过。自己上辈子活了三十多岁,其实并不知道生日是哪一天,从来少人关心少人问。这次转世穿越,遇到了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一路上风雨艰辛从不言苦,总把自己每一件小事都牢牢记得,办得妥妥帖帖。这是自己两世为人唯一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呐,不由得大是感动。

    “永叔,谢谢你,有心了!再去拿个碗来,我一人吃不了这许多,你同我一起分吃罢。”

    “这是少爷的寿面,小的岂能同吃,少爷快吃吧,寿面乘热,今后的日在才过的热乎哩!”

    “那好,你自己也去煮一碗,我就你一个亲人了,咱们同过生日。”“诶,好”

    ······

    早饭吃毕,梁丰精神健旺。昨日发了财,连月来足不出户,终于完成一番计划,心里轻松,吩咐永叔去把钱小乙唤来。那钱小乙到了客栈方才听说是师父生日,仓促间不曾备得礼物。忙向梁丰行了大礼,祝贺师父寿辰。梁丰笑着受了,带着二人出门而去,他来到襄州将近三月,其实还未曾真正领略过当地风光,今日得空,该去游览一番了。

    钱小乙上街雇了一辆牛车,又请人到百盛苑告了一天病,转来接了梁丰主仆二人,径往鹿门山而去。

    一路崎岖,虽近秋天,还是太热。车也老式,木轮子包铁皮的哪种,格叽格叽,颠簸得肠胃都不舒服。好像鲁迅考证孔夫子有胃病就是根据这破车来的。

    不过幸好风光不错,山青水绿无污染,往来种作有机肥。这年头好啊,不担心苏丹红毒大米吊白块啥啥啥的。空气也好,虽热,没有粉尘。

    梁丰自发财后,心情开朗了起来,前些时候逃难也是这风景,可没心情欣赏啊。人呐,像个米袋子,有钱才直得腰来,古龙如是说。

    襄州城外东南二十余里,便是鹿门山。此山原名苏岭山,东汉建武中,习郁立神祠于山北麓,刻二石鹿夹神道口,人称神祠为鹿门寺,苏岭山因之改名为鹿门。汉末襄阳名士庞德公不受刺史刘表延请,栖隐鹿门。孟浩然、皮日休也曾在此隐居,故有“鹿门高士傲帝家”之语传于当地。

    鹿门山山岭高耸,古木浓郁,虽已近中秋,山道依然青青郁郁,大见幽趣。鹿门寺规模宏大,工艺精巧,古朴雅致,历代常有名僧来此主持佛事。此时有佛殿、僧寮、斋堂、方丈室共三百余间,端的气魄不凡。梁丰生长于穷乡僻壤,见此壮大亭台楼阁,远非后世毁古新修造假的能比,不免赞叹不已。

    梁丰被永叔钱小乙拥到大殿拜菩萨,永叔说少爷能有今天,该多谢菩萨保佑。钱小乙也在一旁说师父写了《西游记》传的是西天取经的故事,所以佛祖降福回报师父,该当多磕几个响头。梁丰心里直翻白眼,心说我要谢那也谢吴承恩大哥啊,要不然我写个屁啊。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来,转头一想,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千年,莫不是冥冥中的天意?这鬼神之说,可不敢胡乱否定。抬头又看见佛祖端坐大殿,宝相庄严,慈眉善目,梁丰一颗心顿时安静下来,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礼佛毕,永叔随喜了五百钱,方才出殿,游历寺中名胜。时有游人看到钱小乙永叔俩大文盲跟着梁丰在寺中闲逛,倒也不甚在意。偶有常去瓦肆听书的认得钱小乙,也只是小声嘀咕指点,倒也没谁扑上来索要签名。

    梁丰一路游山,一路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说计划其实无从谈起,才有了钱,该好生享受几天。他本打算安排钱小乙去寻处房子,能租则租,价钱合适也可买。目下住在陈家客栈还是不太方便,自己不喜奢华,可也不用故意节俭到亏待自己的地步。

    一路瞎想,不知不觉,就到了暴雨池。

    七、贱男人才爱小脚

    过度文章终于写完了,累啊

    暴雨池畔,见池水淙淙,令人爽生凉意。暴雨池对面有个大亭子,上书孟公亭三个大字,两楹题句“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落款“师利”。诗句是李白怀念孟浩然所作。梁丰一路游览寺中题迹,他眼界太高,都看不上眼,唯独这亭子里两句,笔力潇洒遒劲,飘然当风,大有仙气。不由得连声赞道“好字、好字”。旁边俩文盲,白眉赤眼地戳在哪儿,一点机灵劲都没有,完全接不上话。梁丰赞叹两声,无人应和,正感有些无趣,就听身后人声嘈杂,一人高声道:“好字好字,好在哪里?”

    梁丰回头,看见乱七八糟一群人正从山上小道下来,看来也像是要到亭中歇息。这群人中,有老和尚,有小童,有健仆,有一大堆小丫头,其中两个扶着一个粉红女子侧着身子一拐一拐慢慢走,前面三四个男人,人人都头上簪花,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绿袍男子的携着一个淡黄衣衫的女郎,另外两个年纪与梁丰年龄相仿,并肩而行。此时狎妓之风最盛,文人风流,让人称道。眼见这一行人当是携妓秋游,不足为奇。

    最前面一个独自大步走来,满脸笑得爽朗,看来正是他发问。这人敞着衣衫,凉飕飕的天气还手拿把折扇,大概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气质倒挺成熟,模样也潇洒,身材魁梧,好像精力很旺盛的样子。

    那人走近,看见梁丰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稍微有些惊讶,拱手道:“小兄弟你说这字好,好在哪儿还请指教!”说完哈哈一笑回过头去,旁人也跟着笑了。梁丰也还了个礼:“小弟适才在此歇息,近观此字,以颜欧作筋骨,以魏晋为风度,亦楷亦行,笔法老到,信手写来,想是作者当时畅快之作,看起来潇洒之极,所以顺便夸奖了两下。”

    那人刷的一声抖开扇子象征性地摇了两下,笑道:“小兄弟有眼光,知道是谁写的吗?”

    “你呗。”

    “嗯,你怎么知道是我?”那人奇道。

    “看你那臭屁的样子,不是你才怪了。”梁丰心说。不过还是换了付很神秘的样子道:“直觉。”

    “直觉?什么叫直觉。”

    “就是第六感。”

    “第六感?什么叫第六感。”那人直接愣神,咽了咽口水又问。

    “是一种神奇的感觉,酸甜苦辣咸你知道吧?”梁丰笑着问他。

    “知道知道,那又如何?”

    “你还找得出第六种味道吗?”

    “这个嘛······,好像找不到了。”这位老实同志回答。

    “痛痒酸胀麻呢,你还找得到第六种吗?”

    ······(无语中)

    “呵呵,看见没有?这就是第六感!”说罢梁丰不负责任地呵呵一笑。

    “可是你还没说明白啊!”这小子纠结痛苦地说道。

    “悟啊,兄台,悟字最重要,我帮不了你!”梁丰语重心长地说。

    旁边人眼看这二位没完没了的,早不耐烦了。那个老和尚过来单掌立胸比划一下子道:“阿弥陀佛,两位檀越机锋不了,老衲却是腿酸了,诸位进去歇歇再叙如何?”众人都道“极是极是,进去再说。”

    这时那位有两个小丫头扶着的女郎正亭亭袅袅一歪一歪地走过来说道:“张大郎一听别人夸他就乐得不知所以了,哪还管得了我们。反正我不管了,脚痛得要死,你们不上去,我可去了。”说完就在丫头的搀扶下抬脚向亭子迈上。

    那张郎扭头横眉作恼怒状道:“别吵,这小兄弟识货之极,知音难得,懒得和你们说。”说完回头一把拉住梁丰的手臂边走边笑道:“有缘相遇,一起坐坐,一起坐坐。”

    进到亭中,各人团团坐下,下人们则在亭外站着伺候。唯独那歪歪扭扭的女郎两个小丫头并未离开。这女郎一屁股坐下马上就翘起一只脚不停地揉着,边揉边骂:“你个缺德的张大郎,也不知跟妈妈怎么说的,非把奴家整成这样,奴家今天回去就关门养病,再也不见你啦。”说完又接着揉脚,痛得直皱眉头。

    梁丰心道,果然是青楼女子。再看她那双脚,心里明白,这是刚缠足不久。这时候缠足之风不盛,普通良家女子还没接触这玩意,仅限于极少数青楼女子在尝试阶段。缠足之说,始于唐朝,开始是歌妓们为了舞蹈优美,踢裙爽利而自发修饰脚型的一种手段,到了近代,有传说南唐小周后脚小而美都是因为缠足的缘故后,有些青楼老鸨为投客人所好,强令帐下脚小有潜力的女子紧紧把脚裹得细细尖尖,图个新鲜。男人们审美也没后来那么变态,非要裹成三寸才叫金莲。所以虽说是缠足,也无非是紧裹和绷直,没闹到骨折的地步。

    不过也够这少数女人受罪的。眼前这位就是老鸨受了张挥的蛊惑,觉得襄州也算个大州府了,须要占个风流名声,所以逼她缠了半个来月,总是适应不了,痛!太痛!

    梁丰斜眼瞟了那张郎一下,心里挺鄙视的,年纪不大啊,怎么好这口?但这张郎却颇有些领导潮流的自得,折扇轻摇脑袋微晃笑道:“你却不懂,这是你们这行的祖宗传下来的,杜牧有诗曰‘细尺裁量约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说的就是这金莲小脚的妙处。看你如今这一双小巧的“快上马”,待过几天走得稳了,那才叫‘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哩。哈哈,哈哈。”不过显然旁人没几个对他这品味表示赞同,只是碍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