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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51部分阅读

    首先是刺头很多,真不方便下手;其次是听话的很少,偏偏资历又低,没办法立即拔使用。果然动粗,恐怕震荡会加剧,到时候自忖也未必能收拾得下来。

    于是大家都僵住,刘娥只好拿出杀手锏道:“哀家本不欲靡费养,实乃天子孝心,必欲请尊号以敬。然制之重固大矣,岂可一语而制,一语而改乎?既然事关家国,本宫当避此嫌隙,听官家裁决便是。”

    刘娥决定把这个山芋扔给赵祯,料这小子也不敢不懂事,真让自己下不来台。你那小媳妇儿还在老娘手里捏着呢。

    大臣们一听大喜,这不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么?前天正悄悄联系两位宦官苦谏,虽说没得个明确态度,但瞧那意思,官家已经动了心,知晓厉害了的。今儿群臣气势又足,把他拉拢过来还是大有希望滴!

    于是王曾为首的大臣们立即赞同,齐齐躬身要求官家表态。事关内外,太后要避嫌,你就说句话吧。

    赵祯坐在座上显得左右为难,苦着脸道:“太后制位尊隆,为我大宋殚精竭力,儿臣欲求一孝敬而不可得,不过奉册聊表孝心而已,虽仪礼与制有出入,然终以简约为上,天安典奉册又有何不可?”话刚说完,刘娥窃喜,群臣激愤,感情那天张景宗、李石彬那俩货跟你白说了?正要卷起袖子发动第二轮攻击,谁知赵祯接着又道:“然群臣所言,自是正理,岂有不纳乎?(刘娥脸一沉,又要发作)既然左右为难,那么依朕之见,莫如天安典册,德典奉册如何?”

    折中主义!哼,想两面讨好么?刘娥心想。

    投降主义,典型的投降主义,怎能就此低头?王曾一派心想。

    两边都要接着吵时,谁知赵祯还没说完,还有下。(欢迎您来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02、浩荡赴任

    “想朕初登大宝,方当冲龄,百事懵懂,惟赖有众卿,肝脑涂地,不懈于内外;夙兴夜寐,忘身于国家。-

    -是朕之大幸也。然更有上仰亲恩,得母后保育,听政垂帘,澄清四海,国富民丰。三年以来,北朝视朕母后如亲母而敬奉,党项德明归附以认我朝为宗,难道不是赖于太后决断么?lwen2

    朕既为天子,更该表率于天下,我朝以孝治国,众卿,莫非太后应素抱朴错了么?朕做儿子的,以礼治于天下,以孝行于天下。便是天安殿奉册,又有何不可?今

    i朕意已决,定于天安殿读册,文德殿奉册,众卿不须多言了。”

    一大篇话说得结结巴巴语法混乱,显然不是打了草稿的。不由得刘娥听得发愣,大臣们面面相觑。官家语文水平有待提高是另一回事,但今天这些话细听下来,也的确有他的道理。

    最堵人嘴的事最后一句,说明了决心,还要大家别罗嗦了。他虽然暂时还是摆设天子,可今

    i是大家逼他说话的,出口成宪嘛,有谁还好意思推翻?

    赵祯鼓起勇气说完,小脸有些胀红地望着下面,效果还不错,都不说话,那就是认可了。

    “官家天资宏伟,慈孝心肠,臣等拜服。臣无异议!”王曾只好出头认命道。他一带头,殿里差不多三分之二的大臣们都跟着附议,认可了赵祯的决定。毕竟没让太后完全得逞,这个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

    刘娥虽然还是稍稍有些失望。但总比呛着都下不了台好,也将就了。正要点头答应,谁知道赵祯趁机又送了一个大礼包。

    “哦,还有一事,朕刚刚想到的。母后贤名播于四海,儿臣问得北朝有人私下称母后为‘女中尧舜’,儿臣最为得意。想母后殚jg竭虑为国事cāo劳。方才换的如今太平盛世。儿臣窃以为母后之功,不亚于皓月悬空,清辉万户也。是以儿臣更要略表孝心。请母后奉册之

    i,着朱红衮衣受册!”

    “哇——!”

    引起一片sāo乱,一个个交头接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娥更是吓了一跳:“难道我与罗崇勋私下商议的事被他知道了么?莫非是罗崇勋这厮口无遮拦露了口风?”

    几乎是老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其实没那么复杂,李石彬和罗崇勋龌龊,谁还没有个把无间道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赵祯早就知道老妈偷偷替自己做了一件红衣服的,今天正好顺水人情送一个,既平衡一下母后功亏一篑的失落,也正好告诉外臣,我家母子无间,你们别挑拨了。

    连丁谓都觉得今天的事简直消化不了,好生疑惑地偷偷看了赵祯半天。那么厚道单纯的一张笑脸,不像是玩手段啊。真是刮目相看。心思急转之下,急忙趁王曾那边目瞪口呆之际,抢向前深深一揖到地:“天子仁孝,世间无出右者。臣赞同。太后之功,当得朱红衮衣!”

    “臣反对,衮衣赤红,乃天子服章,官家不可混淆了!”殿中御史陈利东跳出来说话。殿中御史,专司纠察百官朝堂礼仪。也有匡正天子行为的职责。这时候跳出来最合适。

    “王相公,你帮朕说说看,难道朕又没理了么?”赵祯对王曾说。语气中,简直和在资善堂做学生时对老师的口气无二。

    王曾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再不懂事让步,恐怕是真有挑拨官家母子之嫌的。只好低头道:“臣无异议。官家孝感动天,是我朝之福!”

    ——

    散朝过后,刘娥在宝慈宫里坐着发呆。罗崇勋倒是喜滋滋地向前对太后庆贺,想不到原以为又要大费一番周章的衮服,居然被官家主动提出来,而且还通过了。正是天佑太后!

    刘娥却不这般想,看着罗崇勋的一张喜脸道:“你说说,今天官家的话,不会是谁教的吧?怎地如此知我心意?”

    “娘娘不须多心,官家孝顺也是该当的。奴婢看来,绝没人能如此教他。定是官家发自肺腑之言。”

    “理由呢?”

    “奴婢斗胆,请娘娘思忖,今

    i说的这两件事,都非比寻常,那些反对的要教,自然是教官家如何拒绝推诿此事。那些赞成的,自然恨不能当场说出以表忠心,何苦绕那么大一个弯子,通过官家口中说出?”

    “嗯,有些道理,你长进了。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官家会忽然如此懂事。你去查一查,最近有那些人接近过他。”

    “诺。”

    不到一个时辰,罗崇勋匆匆回来,汗流浃背,显然跑得很急。进来就道:“娘娘,奴婢查问出来了,近

    i官家召对过的,只有梁丰一人。”

    “梁丰?他几时来过,作甚?”

    “奴婢问了几个小的,呵呵,原来是梁丰前些时

    i发明了一种物事,听说极有趣的,叫做什么斗叶,官家这两天玩得不亦乐乎。”

    “只有这么简单,没说别的?”

    “好像没有,都有人在一旁伺候。”

    “呵呵,这就不奇怪了,要说是梁丰帮他出的注意,那还真有些可信。唉,这小子,正邪难辨,看不出他靠哪头。”

    “娘娘圣明,若官家的话真是出于梁丰所教,那也只说明梁丰对娘娘乃是一片忠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罗崇勋道。

    刘娥摇头微笑道:“难说,看不透他。这世上有的是口是心非,两面三刀之人,还少了么?岂能一语而决之?须得再好生观察观察。按说他也马上就该赴任了,这样,你去传旨,令封丘知县先行离任,不须等他来交接了。然后再去传旨,要他赶紧赴任,不可耽误。时

    i将近,莫让他再留京城,生出是非来。”

    太后口谕匆匆下到,梁丰须两

    i内赴任。

    没奈何,只好赶紧打点行装,带了永叔、李达、板儿,准备上任。

    起初时候,只当梁丰上任是件好事,一家人兴高采烈,如今真要离去,程程和小嫦无论哪个留下,都柔肠百结,依依不舍。于是二女死活要亲自送到封丘才肯依。梁丰被纠缠不过,只得依了。

    七月初二,梁丰到吏部领了公文,带上吏部所派送行四个官差,两驾大车,两位老婆,并一大家子除钱妈、宋妈和来福外,其余全都跟着,浩浩荡荡直奔封丘。

    203、陈桥驿受鸟气

    自大宋开国以来,还没听说过官员赴任,一家老小跟着送到目的地的,何况还有两位夫人相陪,香艳之余,更是助人笑谈。人人盛赞梁探花功名名符其实,简直不是县令坐衙,而是少爷出游!

    谢小嫦跟随梁丰自襄州来到开封,现在又送郎君去封丘,已经有过经历,倒也觉得稀松平常。冯程程却是从小在京城长大,一步脚也没出过远门。一路之上新奇不已,坐在车中探头探脑望着窗外景物不断变换,兴奋激动,叽叽喳喳,声音又大,吵得梁丰很小嫦相顾失笑。lwen2

    为了缅怀一下当年太祖黄袍加身的伟业,梁丰特意命车马小小绕了一下,先从东南行去,到了陈桥驿。

    四十多里路程,从清早起身出发,到陈桥驿时已经是未时初刻了。车厢铺垫再厚再豪华,遇到那时候的老式铜钉木轮子,还是把两个女士颠得胃痛,全身如同要散架一般。梁丰其实自己也不好受,不过好在平

    i坚持锻炼,还能装得没事人一般。

    永叔提前下车先过来支了马凳,梁丰扶着两个老婆下来,振振衣袖,掸掸灰尘,举目望去,云淡天高,烈

    i下一座牌坊耸立,牌坊后便是一扇红墙碧瓦三门洞开的门房,五级台阶,门房上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陈桥驿”,是赵匡胤的弟弟,太宗赵光义手书。果然好一座齐楚阁儿!

    天下驿站多了去。只这一座驿站建制规格最高,能有皇帝御笔!

    梁丰在门前站着,端详半晌不语。

    小嫦笑道:“官人莫非也在遥想当年太祖爷的神采么?”

    梁丰笑而不语,千载之后,他曾来过一次,这时故地重游,时光错乱。自己都不知道这该是如何解释。只记得自己当初是付了三十元门票进来的,如今金榜题名,算是到了自己的辖地。那种感觉,真有一种锦衣夜行还尽遇到瞎子的滋味。

    永叔早就同四个差官进去叫人了,既然是来驿站打尖。自然该有驿站人员出来服侍的。兴冲冲进去,可再出来的时候就有些不爽。

    只见永叔身后除了四个官差,还有两个铺兵模样的汉子在后面懒洋洋地跟着,似乎没睡醒一般,呵欠连天。一会儿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了梁丰一眼,见这厮身穿青sè纱袍,头戴黑幞头,背后两个娘子倒是国sè天香,便忍不住眼睛一亮。有些sè迷迷的样子。全文字

    梁丰心里窝火透顶,可是初来乍到,不便立时发作,只冷冷望着二人。好在那俩泼才还算没失了理智,收回目光。又恢复懒洋洋的神sè,胡乱唱个喏道:“不知官人行礼何在?这便搬进去么?”浑没把梁丰放在眼里。

    永叔方才进去,倒也没失了礼貌,张嘴就称哥子,言说我家老爷来到驿馆,烦请出去迎接一下。说完还递上公文。哪知一个班头模样的汉子看都懒得看一眼公文。只拿眼睛斜睨着永叔,扯扯嘴角道:“来两个人,出去看看。”说完便不再理会永叔。这时汉子底下便有一窝铺兵、递夫你推我,我搡你,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倒霉鬼跟着出来。

    永叔这时看见两个铺兵如此小觑自家少爷,心中大怒,忍不住骂道:“你这两人好生无礼,见了我家老爷,是这种口气说话么?”

    “嗯,难道小的说错了么?还要如何说,请你老教我?”一个身材较胖的铺兵答道,语气中颇有不屑之意。

    “嘿嘿,好叫官人得知,俺们这陈桥驿,东西交汇,来往频繁,也不知每天有多少官人、相公打此经过。便有些无事路过的,也要来瞻仰瞻仰俺们大宋太祖爷的发迹之地,官人今

    i却是来得有些晚了,我这兄弟刚才接了几个三、四品的官人,累的要死,才有些惫懒,还请官人恕罪则个!”另一个高一些的接话道。说完又唱了个喏。

    原来实情的确如此,这陈桥驿,自陈桥而至长垣、澶州、大名、河间至雄州,是为东路;又从陈桥而至滑州、相州、洛州、深州,是为西路。又水路通达,漕运穿梭,因此自东北路进京的无论大宋还是北辽文武官员特别的多,真有些五级风景名胜区的架子。因此陈桥驿招待所上到所长,下到各级服务员,都已经麻木得不能再麻木了。眼见他一个小小的不知八品还是九品低级官员,哪里还有心思奉承,没直接翻白眼就算是有礼貌了。

    这铺兵一番话夹枪带棒,貌似赔礼,实则那神情,仿佛眼睛里都伸出了小指甲盖在梁丰面前晃悠,好似在说你算老几?还在爷们面前摆架子不成?

    梁丰这还没怎么招呢,已经惹恼了一个人,站在旁边娇叱一声道:“你们俩什么东西?敢在我家官人面前无理?”

    不是小嫦,是冯程程,这妮子从小在家里宝贝一般养大,他爷爷鼻孔长在脑门上一般的人,也没跟她说过半句重话。家里来往的,不是相公就是尚书、侍郎什么的,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说说笑笑?兼之嫁了个老公又是名满天下的探花郎,平

    i里跟官家勾肩搭背言语无忌的。哪里见过这么没有眉眼高低的狗才?忍不住便发起了小姐脾气。

    “哟呵,小娘子着恼了!小的们已经陪了不是,还待怎样?难道还要我们吃棍子不成?”胖子铺兵语言调笑道。

    以他的经验,这位少年小官如此拉家带口行礼仆人一大堆,多半是被派到边远地方任职路过的官员。大宋什么最不缺?当然是做官的,简直到了泛滥的地步,这样一个过路小神,一般来说,都是只有忍住气白受自己们揶揄的,多年来还真没见过谁敢摆出官威来。

    京城水深,这陈桥驿是大宋发祥之地,多少官员受了鸟气也只好夹着尾巴赶路,谁敢闹事?因此才养出了两个铺兵这样的脾气。

    梁丰见自家老婆被这厮调笑,心中恼怒愈盛,还是忍住没发作,只淡淡说道:“不麻烦你了,只回去,叫你们驿头出来讲话。”

    204、小小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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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既然大人没事,那我们走了。”两位大侠倒也干脆,见人家是真的不懂行情,既没有赏赐小费,还不待见自己,拍拍屁股转身就走。当然,职业道德还是有的,居然真的帮他们通知了驿丞大人出来。

    驿丞大人黄守道是个中年白胖子,屡试不中,从低级小吏做起,一直干了二十来年,才得了前两任县令太爷的推荐,混了个陈桥驿的头儿,级别为从九品。这时候正在自己小小那间办公室里敞开了衣襟打蒲扇解热。

    其实这种过路官员受不了驿站冷遇投诉的事情,他每个月都要遇到起码三四回。但一般都是语气吞吐地婉转抱怨一下,几乎没有当真的。黄守道虽然身为驿丞,也有难言之隐,所以从来不甚当真,只是唯唯赔礼道歉,表示处罚算了。

    这时两个铺兵进来说门外有个小官要见他时,驿丞忍不住叹了口气,唉,这陈桥驿的差事,真是又舒服又难当啊!

    说不得,穿戴整齐,脑门冒着油汗,装出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匆匆出了大门,朝梁丰他们走来。

    “哎呀哎呀,大人远道而来,下官陈桥驿丞黄守道有失远迎,伏请恕罪则个!”黄守道朝梁丰唱了个肥喏。

    “黄大人客气了,只是下官来得莽撞,不懂你陈桥驿的规矩,恐怕是得罪了这里的弟兄们,特特告罪!”梁丰淡淡还了个礼。歪头示意永将堪合递上。

    黄守道结果堪合打开一看,心里突了一下,心里骂道:“这帮王八蛋,真是瞎了狗眼,怎地连堪合都不看就敢出来顶撞?遮么不是要老子好看么?”赶紧合上抬起头来,脸上堆满真诚的笑意:“原来是知县大人驾临,下官惶恐惶恐。大人恕罪恕罪!”

    “下官倒是无妨,只是有一事相求,还请黄兄帮忙则个。”

    “大人只管吩咐。下官无不尽力。”

    “也无甚大事,就是下官赴任,拙荆定要相送。一时到了县内,又须寻人将拙荆送回开封。方才我看那两位铺兵干练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