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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87部分阅读

    从殿外一直延伸到皇帝驾前,两旁的每张波斯小几下却垫着五彩地毯,后面阔大的墙壁上竟然挂有弓箭、长枪、大槊、圆月宝刀等等装饰,壁画上画的是党项祖先的打猎图场景。

    仪卫都没有了。只有一个虽然垂老、败落,但不失君王风度、猛虎一般的老人,双眼炯炯看着殿外。身穿白色箭袖长袍,足登五彩云纹皮靴,头上一顶镶满了宝石的皮毡帽分外耀眼。

    他的左边,有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身穿王子服色,满脸惊恐使得一张本来还算英俊的脸变了形。右边是一个更小的,十三四岁样子的少年,同样的恐惧。却更带了几分不解。

    三四个女人站在他身后簇拥着,就这么静静地等着殿外给他们带来一个未知的命运。

    这就是大夏国主李德明和他的家人、孩子。

    他要等待的,当然是自己的嫡长子,现在还是称为太子的李元昊。

    “太子驾到”,伴随这声吆喝,殿内数人除了李德明外,均是全身一震,身子绷紧了许多,更加惊惶地看着殿外。

    接着就是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和刀剑碰撞铠甲的铿锵声。转瞬之间,李元昊已经领着一干部下、武将快步进了庆元殿。远远地离着李德明约十余丈处。元昊停下脚步,直立侧头,斜斜看着座上的父皇还有几个母妃,两个弟弟,神情严肃,眼里却闪耀着戏谑之光。他身后的大将们个个手按腰间刀柄,如同野兽一样的目光盯着宝座周围众人。只要太子轻咳一声,座上诸人便要被乱刀分尸于此。

    双方均不开口,李元昊就这么沉静地站着。身后耀眼的光线使他在李德明眼里只是一个黑黑的身影,一点表情也看不见。而李元昊却将对面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观察得细致入微。

    死一般的沉寂了片刻,李元昊忽然像才醒过来一般,双手抱拳,低头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请恕儿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他叫一叫。上面的人跳一跳。那几个又像牵线木偶般地扯了几下。李德明左右横了一眼,双眼眯起,探身向外,一只手肘压着膝盖道:“太子免礼。平身吧!”

    李元昊这才直起身子,重新昂然看着老头子,却不说话。

    “我儿威武骁勇,谋略天纵,区区两千轻骑出去,却横扫沙漠,转战回鹘,兵锋指处,所向披靡!如今大获全胜,朕心甚慰!”

    李德明轻轻笑道,语气中充满了赞赏之意。要不是现在双方是你死我活的状态,旁人还真要以为这是一个父亲在对儿子真诚地褒奖。

    “多蒙父皇夸奖,儿臣救驾心切,匆忙不计其他,侥幸得胜,惭愧之至!能见到父皇无恙,儿臣这颗心也算放下了!”

    小狐狸胜了,终于有资格同老狐狸平起平坐。也虚伪之极地回敬道。

    “不知我儿下一步该当如何?”李德明饶有趣味说道。那意思,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救驾,说是靖难,现在老子好端端地坐在宝座上,看你如何圆场?

    “父皇无恙,国之大幸。然j佞不可不除,儿臣请旨,求父皇授予儿臣整肃京城,铲除j佞之责!”

    父子都围绕名分展开最后的唇齿之斗。李德明心如死灰完全绝望,所争者,不过是要留给元昊一个骂名,让他背负不起而已。若能以此为筹码,或可保全现在身边这几个老婆孩子!

    元昊要的,是以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所有异己全部铲除,最起码,自己可以振振有辞地坐上对面那个位子。这就是父子俩为何最后的对决,却只是争那么点无聊琐事的缘故。

    李德明见元昊死死扣住j佞两字不松口,不禁微微一笑道:“我儿现在也见了,不知j佞何在?”言下之意,这里没有j臣,有的,只是你自己这个不孝的逆子。

    元昊雄才伟略,岂会被这么一句话僵住?大义凛然答道:“启奏父皇,凡挑拨我父子骨肉之情,诬指儿臣叛乱者,即j佞也。外有咩迷哄独父子跳踉,内,便是儿臣这两个心怀不轨,意图倒行逆施、蒙蔽君父、骨肉相残的兄弟!”说完大手一指,朝李成遇看去。两道如电的目光加上冷冷的几句话,如同在李成遇头上打了一个炸雷,李成遇登时几乎瘫倒。

    终于撕破脸了,李德明心里一沉。他其实最后只盼望元昊莫把事情做得太绝。好歹给其他兄弟留下条活路而已。因此才驱除所有内臣侍卫,一家人独自见面。就是想给元昊造成一种自己已经放弃最后抵抗,只要留下最后骨肉亲情,那么点点愿望的姿态而已。

    元昊此话一出,李德明终于被击倒。刚才还强撑架势虎死不倒威的气度,霎时飞得无影无踪,身子忽然佝偻起来。一阵猛咳。

    他身后的几个老婆,尤其是讹藏氏,也已经摇摇欲坠面色煞白。

    半晌,李德明终于抬头。却仿佛老了十岁一般,脸上充满了哀求的泪水,低声道:“太子,你们都是骨肉兄弟,成遇也是一时糊涂听了咩迷家的谗言,成嵬幼小可怜,你就,你就放过了他们罢?”

    皇帝的威风,父亲的尊严。随着这句话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老人灵魂已经匍匐在地上的哀求。

    “父皇。儿臣难做。你要儿臣继续背负一个不清不楚的叛逆罪名,眼看着他们继续诋毁儿臣,留下万世骂名吗?”元昊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的确,事情非他主动挑起,他有理由为自己开脱,是被逼上这条路的。

    好端端一个顺位继承人,却被迫用这种方式来取得本该可以平稳交接,皆大欢喜的权力。谁心里不窝火?

    “那、那为父便下一道诏书。宣告他兄弟二人阴谋煽乱,罪不可恕。然新君气量宽宏,念着手足之情,饶了兄弟性命,如何?”李德明听到元昊似乎有松动之意,心中燃起希望,又求道。同时言下之意。已经主动提出让位元昊,他就不再是太子了,而是名正言顺的大夏国君。

    元昊沉默良久,点点头道:“听从父亲之意吧。那儿臣告退!”话语之间。已经将父皇改成父亲,俨然是君主自居了。说完双手一拱,转身大踏步朝殿外走去。外面立即进来一队持戈武士,将庆元殿围得结结实实,留下一窝笼中之鸟。

    元昊的母亲卫慕氏却将养在别宫,没有同李德明一起和元昊见面。元昊离了庆元殿,便匆匆过去拜见。母子相见,卫慕氏又悲又喜,起先差点被老二成遇抓起来一刀剁了,还是亏得老公德明没糊涂到家,留了一手,才容她母子得以团圆,不免相拥而泣,诉尽委屈。

    才第二天,大夏国主传诏,二皇子成遇、三皇子成嵬,听信叛逆宗亲咩迷哄独挑唆,欲图加害于太子,屡进谗言并假传诏旨,太子迫于无奈,起兵靖难。如今真相大白,除了没参与叛乱的皇妃外,咩迷氏灭族,哄独父子受天灯、剥皮之刑,弃尸不收。成遇、成嵬永远监禁,不得擅离京城一步,所有待遇,降王爵三等罚之。

    第二道诏书,即日起,传位太子元昊,德明对内称太上皇,对大辽、大宋称太上国主,移居宝庆宫,不复听政处分国事。

    大宋天圣三年腊月初二,大辽太平六年,南称平夏、北称大夏的党项族元昊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打拼即位,对内称帝。

    入主庆元殿的大夏内部皇帝元昊登基第二天,殿前颁布诏旨,文武官制,参考大宋样本,分文武班,曰中书、曰枢密、曰三司、曰御史台、曰开封府、翊卫司、官计司、受纳司群牧司、飞龙院、磨勘院、文思院等,自中书令、宰相、枢密使、大夫、侍中一下,皆分命蕃汉族人为之。

    虽仿宋制,却简明扼要得多,清晰得多。

    第二件事,遣新晋大将军卫慕得领军五万,备羊牲礼品,奉表迎北朝使节(不好意思说是大军)于地斤泽以北,感承宗主盛意,内部已重修和睦,劳师远来,愧不敢当。特犒师专谢,略表心意。

    同时上表大宋,夏国易主了。

    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不久,大宋寇准、王德用、梁丰、范仲淹、韩琦等人气得跳脚之时,人家又传来消息:太上国主赵德明,自思听信谗言,险些父子相残,酿成|人伦悲剧。悔恨成疾,退位不足一月,郁郁而终!二皇弟成遇、三皇帝成嵬自知百死莫赎其罪,上表哀恳之后,自尽于后殿。

    梁丰脱口三字“好手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64、朝山拜佛

    骂完这三个字,梁丰没好气地穿上黑大褂子,扯上王英到德胜楼喝闷酒。

    运气实在不顺,按说自己虽然当时以散播谣言的方式想搅动党项内部不稳,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收获能让元昊父子互相残杀。那时候是真惊喜啊!他们后来做的一系列计划,全部都紧紧围绕这一形势变化而产生,眼看就要成功,谁知竟然被搞流产,顺便还被刘娥削了自己一级。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有些过分,还是欢喜老鸹打破蛋比较靠谱些。

    列位看官,休得以为这团练副使便是团练使的副手,差之远矣!基本上属于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区别。话说团练使乃是正五品的干活,而且往往虚实相间,既属荣职,也算实差;而团练副使么,就纯属于军营打杂,从八品。等于说一个是大军区师长、少将啥的,另一个则是军区参谋。参谋不带长,放屁他能响么?这不,连衣裳都换成了黑色。

    幸好,还有个港湾可以慰藉一下梁团练这颗受伤的心。雪里梅对他的百般温柔,千钟体贴,总算让梁丰没有对大宋彻底失望。

    三杯老酒下肚,他肚子留又燃起熊熊之火,愤怒地看着桌子上的各种菜肴,仿佛是鲁宗道、孙奭、蔡齐那帮人的脑袋!

    “哥哥,你这是何必呢,跟酒菜过不去,这碗都快被你戳穿了!”王英实在忍受不住,只好劝道。

    “别管他。他烦着呢。你吃你的,来我敬你一杯。”雪里梅对王英道,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唉,这次让他成了势,再回头收拾就难如登天了。”梁丰仰头叹息道。北朝已经传来消息,大军回转,默许了元昊的行为。其实他们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人家是派了五万兵马来迎接使臣和送礼的。

    其实王英没捞到仗打,也挺郁闷,只是他不爱动脑子。看不怪这些读书人愁眉苦脸的鬼样子。在军营里也是,那个韩小琦每天长吁短叹,好像谁欠他二百吊似的。

    “砰”地一声,王英手起捶落砸在桌上,一脚踩上椅子说道:“哥哥若想趁此拿下党项也不难,小弟我有一计献上,定当如意!”

    梁丰差点喷了出来:“你有甚好计策?”

    “别小瞧人啊,想打仗还不容易?明儿我带领一票人马,扮成响马。先摸到十里井榷市,杀他几个党项j商。还不怕他们不跳脚?到时候不论大小兵马过来。咱们狠狠捶他个狗日的,必定激怒赵元昊那泼才发兵来战。到时候咱们就是被迫抵抗,须怪罪不得了,呵呵!”王英说到兴头处,忍不住笑出声来。

    本来梁丰只当听个笑话解闷的,可是细想下来,这厮虽然说得不靠谱,但换个方式,未必便不是一个机会呢!当下笑而不语。只和他继续喝酒,心里却盘算如何挑起战端,趁敌人内部还没完全安稳,军心仍有摇动,先同元昊交一交手。现在有王德用在,就算打不赢,也吃不了多少亏。但一拖过火候。恐怕就难说了。

    谁知梁丰正打着挑事儿的主意,赵元昊却主动下表了。

    “臣肇始践位,伏蒙上国恩宠,不以鄙邦粗陋。屡以衣冠斯文相赐,心神往之!今靖难扶先主已矣,固堂正之举,然毕竟杀戮众多,大伤天和。伏请我大宋陛下推恩之余夏国苍生,念鄙邦虔诚礼佛,朝夕侍诵,已成国教。为祈福于宗国,超度于苍生,忝言求请准予五台山礼佛拈香,了先主之愿,邀宗国之宠也!”

    一句话,小弟我想派人到五台山进香,麻烦大哥你批准一下,借个道呗?

    “这厮狗胆包天了!”韩琦说道。梁丰默默不语,心里盘算这事,惊讶变化太快了。按说这个计划该在十二年以后,也就是宝元元年才发生的。以供佛为名,乞大宋派使臣保护,并沿途招待。当时也不知道是哪个大神脑子坏掉,居然促成此举,让自家河东路山川地理道路全部暴露在元昊眼前。

    待使臣回党项后,元昊立即召集各部落酋长开会,歃血为盟,还拿了个死人脑袋来装酒大家喝了一通,订下了侵略大宋的计划。第二年,果断称帝!

    “督帅,这厮恐怕不是诚心礼佛,倒像是窥探我朝山川地理之形貌才对!”韩琦对王德用说道。

    梁丰不得不对韩琦的天才表示佩服,自己是作弊,那不用说了。人家小孩儿一个,却直抵花心洞彻元昊心机。难道也是开挂了?

    急忙附和道:“稚圭言之有理,督帅,望早作准备,以防不测。”

    王德用沉吟道:“话是这么说,但他要去河东,从咱们这里走不过是借路而已。朝廷若是答应了,难道咱们敢抗旨么?”

    “抗旨固然不可,但变通一下想来无妨,总之咱们不可太老实了。”韩琦说道。

    王德用侧头看着韩琦:“稚圭莫非有甚好计策?”

    历史仿佛只是提前,却从来没有改变一样,元昊的请求毫无悬念地被朝廷批准了。所不同的只是原先是仁宗亲自批准,而这次换了太后刘娥。表示赞同的也变成了鲁宗道一批人。虽然有寇准在旁边尽力阻止,但无奈双方怨念已深,说得越多,反作用越大而已。

    此时正是大宋天圣四年正月,党项的皇宫,元昊寝殿中,新上任的国主正赤身捰体地压在一个一丝不挂女子身上,他本来就强壮,又正值体力巅峰上升期,一阵用力下来,那女子已是瘫软不堪,奄奄一息。

    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女子心中涌起的,是无助与悲凉,她不是别人,正是原先元昊的母妃之一,三王子成嵬的母亲讹藏氏。

    逼死自己的老公,杀了自己的儿子,现在又霸占自己。人伦全无的禽兽!每一次讹藏氏都要如此诅咒着这个男人,可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成嵬被害的当晚,元昊就趁她崩溃得神志不清,毫不客气占有了她。

    讹藏氏欲哭无泪,每天被十几个宫女寸步不离地包围,想尽了办法也死不掉。只有日复一日地受着李元昊的无尽侮辱和兽性。

    李元昊的骨子里本来就充满了变态,仇人的痛苦,只有增加他的快感而得不到他一丝丝的同情。若他还算是个人,也许会允许讹藏氏死去,相伴自己的男人和儿子于地下。而当他得知当时是成遇和这个女人达成的协议之后,讹藏氏的无尽苦难才算真正到来。

    每天的强行灌水灌食,已经使讹藏氏成了一个行尸走肉,元昊却根本不放过她。哪怕她短短时间里已经变得丑陋不堪,形销骨立,但元昊要的只是变态的、把这个女人压在胯下的快感。

    讹藏氏曾经有一刻神志稍微清醒,强忍悲痛假装顺从,在李元昊的身体上匍匐而下,想一口咬断他的命根报仇。换来的只是对方警觉后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得几乎昏死过去。

    如同他报复讹藏氏一样,当他了解到其实当时的谣言似乎是从大宋传来的时候,他一面深深感谢大宋给了他这么好的登基机会,一面狞笑着发誓要报仇雪恨。于是,进香探路的计划便在他心里成型。

    这时候他已经发泄够了,返身躺着喘息,脑子里兀自盘旋各种作战计划。讹藏氏仿佛感受到身边这个禽兽在走神,勉强支起身子看,果然好像是的。心里涌起仇恨,拼出全身力气,哇地张口朝他喉头咬去。

    可惜她先叫了一声,给这个王八蛋体提了醒。元昊一个侧身避开了致命一击,讹藏氏只是咬在他的脸上。她绝望之下再不松口,任元昊如何推打,牙齿愈来愈紧,啊地一声惨叫,讹藏氏口里已经噙着一大块血淋淋的生肉。

    李元昊剧痛之下,怒不可遏,再也没有了猫玩老鼠的兴致,翻身爬起顺手提起一根铜架烛台朝讹藏氏头上劈去。讹藏氏咬着元昊那块脸颊肉正呵呵大笑,咚地一声,扑倒在地,就此不醒。也许,这正是她的心愿,自己可以安心地陪伴儿子去了。

    元昊怒犹未尽,又狠狠地在讹藏氏身上一阵乱踢乱打方才罢手。此时外面侍卫有事来报,一看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