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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陆羽为仪第6部分阅读

了,这孩子头部受伤的问题不大,是受其刺激造成的自闭症吧。他放下茶杯,从包里取出两盒海参,放在茶几上,说:“一来,是放心不下大侄子;二来,是大侄子能张口吃饭的时候,一定要适时的进补,有助于康复。”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可不能收。”万康达说着,拿起两盒海参,就往他的包里塞。

    “就是呀,大兄弟,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东西得带回去,家里也得吃呢。”项泉帮衬着丈夫说道。

    他捂着包,说道:“这都是人家送的,家里不缺,别犟了,我走了。”

    他挣身要走,哪里走得了。尤其是搀和进来一个女人,他只好将原物带回了。

    回到家。郑璐见他心情沮丧的样子,幸灾乐祸的数落道:“怎么样?碰钉子了吧。我说一起去,你唱高调怕我累着,其实就是把过去和现在纠缠不清了。”

    “没有的事,我啥时候在意过。”他摊在沙发里,有口无心地说。

    “哦,终于说实话了。”她面对他,跪在沙发上,扭着他的两个耳朵,气恼地问:“你根本就没在意过我,是吧?”

    第十八章  症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自知说错话了,辩白道:“我的意思是,没有把过去和现在纠缠在一起,不在意的是过去,在意的是现在,啊。”

    她松开他的耳朵,坐正了,偎在他的身边,甜甜的说:“这还差不多。”

    他的手机振铃了。她神经质的抢过去,是女儿的。她接通了,问:“钰钰,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都八点半了,我老爸回来了没有呢?”

    “回来了,回来了。”她把手机交给他,说:“女儿找你问话呢,赶紧的汇报吧。”

    他抓过手机,一板一眼地说:“闺女,我探到虚实了。人是大有起色了,都坐在电脑桌前,反复的看一段吴鑫的新闻了呢。一目了然,十之八九,症结就出在这里了。”

    “嗯。老爸,你空手去的吗?”

    “没有啊。”他闷气了,闺女大了不可留啊。

    “那,带什么去的,啊?”

    他愁闷不乐的回道:“带了两盒海参,不过,人家死活不收啊。”

    “还大老板呢,不会办事,挂了啊。”

    “怎么样了,嗯?”康彩霞坐到赵金领的床上,问。

    “我老爸说大有起色了呢。”她把手机挂在北墙上,看着笔记本电脑回道。

    “噢,我隐约听到了‘症结’一词呢。”她问话的样子,似乎也洞见‘症结’了。

    她点出网络电视,回放着那段新闻说:“万金山正是在反反复复的观看这段新闻呢。”

    “这,的确是症结所在呢。”她沉思道。“哎,趁着奕奕和金领不在,咱俩就演绎一下肖虎的故事吧。万金山的谜底,由他自己解开吧。”

    “哎,你喜欢推理,嗯?”她合上本子,装进包里,问。

    “呵,我可是福尔摩斯迷呢。你呢?”她自命不凡的问道。

    “还行。”她虚心地说,“那就试试吧。”

    康彩霞站起来,踱着步,左手背在腰后,右手举在胸前,伸出食指点划着。

    车舜钰忍俊不禁,笑道:“单论这个形体,就是货真价实的大侦探,推理老手了。”

    “那是当然的啦。”她保持着动作,说:“故事从这里开始。

    时间倒回到2004年的12月2日。下午。晴转阴,毛毛细雨夹着小雪,渐渐地,渐渐地转中雪了。吴鑫的实验走入了困惑,论文中少许的空格上,仅仅缺了几个具有说服力的数字。离子对撞实验,研究到纵深层次,是需要具有生命体征的动物,或者是人的头部,来做试验品的。他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之下,唯一可选择的,就是爱徒肖虎了。”

    “这里有出路,并不是那么的单纯。”车舜钰倚在被子上,陈述道:“行将毕业了,而肖虎与信鸽不做社会实践,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留校,以便帮助恩师完成科研命题。最大可能,是吴鑫答应举荐他们攻读硕士研究生。”

    “那,他为什么戕害他的性命呢?”康彩霞疑问道。

    “从大一到大四,从初恋到热恋,肖虎和信鸽出双入对,形影相随。”车舜钰根据客观的规律及征象,推理道:“他们的身影,也出现在与吴鑫的接触当中,不排除应邀去他家做客,聚餐,聚会等等见面的机会。久而久之,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吴鑫便移情别恋,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学生的女朋友自己的女学生了。”

    “对了,我听谁说起过吴鑫常去佰浴王呢。”康彩霞提供线索道。

    车舜钰更坚定了,说:“这与我的猜测对上号了,吴鑫就是个狼心狗肺之人。他穿着乔装的外衣,十分隐蔽的爱着信鸽。他们离校和读硕士研究生的机会,是均等的,时间在一天天的走近了。老谋深算的吴鑫,虽然心痒难耐,但是不会轻易自暴自弃的,他躲在阴暗之处等待着,等待着邪恶的机会。”

    “2004年12月2日。一场中雪使得他恶念胆边生了,吴鑫终于抓到了机会。”康彩霞数说道:“吴鑫费尽心机,周密的布置了全局。首先,他安排亡妻明烈楠约信鸽逛夜市,吃宵夜;其次,他把肖虎叫到实验室,讲述了试验结果,对他们的研究成果的重要性。对了,此时此刻此地,他口口声声的提及我们,相信他会假情假意的提出,让肖虎的名字与他的名字并列出现在论文题目的下方。他引经据典,献身科学,直至献出生命的,类乎催眠的话,从他的舌尖缓缓的流淌。

    离开了信鸽的肖虎,既心神不定,又心烦技痒。凡人都有名利之心,肖虎的名利之心是相当的重。四年的学习生活,使他坚信吴鑫的人格值得信任。于是,他把心一横,躺在了离子对撞试验平台上了。平台上四道合金锁扣,自动的从前胸均匀的锁到了脚腕。”

    “也许,肖虎后悔了,并大声疾呼;也许,肖虎在离开人世前的一刻,见到了吴鑫阴险的j笑,见到了吴鑫的庐山真面目;也许,肖虎失去了自制力,开始破口大骂了,从而激起了吴鑫杀人灭口的邪念。也许,令我们不忍目睹的残酷场面,是吴鑫狞笑着说‘哈哈,只有你死了,信鸽才是我的,哈哈。’”车舜钰心思缜密地说,“但是,实验室具有超强的隔音效果,即使喊破喉咙,都无济于事了。试验平台冷冰冰的往对撞中心滑行,当他的头部进入到黑黢黢的中心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死亡,看到了另一个光明的世界。

    吴鑫有条不紊的做着各种试验,诸如力矩,外力矩,虚功,作用量等等。他渴求的有效数据,从打印机里‘唰唰唰’的向外涌。他开心到了极点,有那么几秒钟产生了仁慈的念头,把撞击参数调到不致死亡,撞他个植物人,留条活尸体。然而,他容忍得了他的咒骂,却容忍不了他的爱情。他清楚地知道,留个活死人,会导致她守候终身的遗憾;只有他死了,自然她就是他的人了。有十足的把握,是因为相处了四年来,他伪装的不露破绽。在她的心目中,他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学者形象。于是,他为了得到她,把撞击参数调到致命的量能,心狠手辣的摁下了按钮。他是一举两得,至关重要的撞击参数和美女。”

    “舜钰,我听着都毛骨悚然了呢。”康彩霞双手交叉抱着肩膀,涩涩的说,“虽然这都在情理之中,但是内心却在逃避,同时也在为从小被遗弃的信鸽老师叫屈喊冤!”

    “是啊,我相信一位哲学家说过的话:在现实生活当中,我们听到或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车舜钰发自肺腑地说。“大幕拉开,吴鑫的斑斑劣迹,就更其令人作呕了。”

    “在肖虎的丧事期间,吴鑫给与了信鸽无微不至的关怀,使信鸽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事后,身为孤儿的信鸽找到了依靠,一心一意的把吴鑫当成了父亲。紧要关头,石破天惊的意外随之而来,信鸽怀孕了。

    这不是无中生有的臆测,是吴小虎的名字泛开的涟漪。而且,吴鑫挟持信鸽老师结婚后,不满八个月就生下了孩子。尽管吴鑫对外谎称是小月,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孱弱的吴小虎就是肖虎的遗腹子。

    在一个昏暗的夜晚,吴鑫把信鸽老师请到实验室,伤悼着肖虎假惺惺的哭了。善良的信鸽未起半点疑心,反倒劝慰吴鑫节哀。吴鑫思忖木已成舟,顺势把信鸽搂在怀中,假慈悲的唾骂自己害死了肖虎,害苦了她。信鸽信以为真,偎在他的胸膛,悼念着肖虎,感激着吴鑫。吴鑫亲吻着她,肉麻的说:

    ‘鸽鸽,有道是爱屋及乌,我不但爱着肖虎,同时也爱着你。请你不要再把我当成父亲、老师了吧,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吗?’

    信鸽被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迷蒙了双眼,紧紧地搂着他,好像他的身后就是万丈悬崖。既然已经失去了一个,就不能再失去眼前的这一个了,她温婉地说:‘我怀着肖虎的孩子,我心甘情愿的为肖虎生下这个孩子呢。’

    ‘我和楠楠一直没有生育,机缘巧合,这正是上天赐予我最大的恩惠,也是上天令我赎罪的玄机啊!’吴鑫仰天长叹道。‘我对天发誓,我将一生一世照顾你和孩子,不弃不离。’

    ‘你发不誓发誓无关紧要,可是烈楠阿姨怎么办呢?’信鸽悲愁地说。

    ‘唉!’吴鑫喟然长叹道,‘人生自古谁无死啊,指不定,我现在死了,也就等于照顾你娘俩一生一世了啊。’

    信鸽有着一颗纯真的心,用手捂住他的嘴,嗔怒道:‘都说了不离不弃了,再不许说那个字了呀。’

    ‘啊,不说了。啊,我的小可爱。’吴鑫的嘴还没合上,就发起了男人天生的主动攻势了。”

    “彩霞,把这段改改吧。听起来,你就是个老到的老女人了呢。”车舜钰鲠直地说。

    康彩霞坐到她的床上,老气横秋地说:“别忘了,我可是爱情多元方程里的函数呢。”

    “你呀,是故意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是生性纯洁呢。”车舜钰赏识道。“第二天,吴鑫一改早起的习惯,像死猪似的懒在床上,直到午饭才起的床。

    一上午,明烈楠忙里忙外,给他捏捏胳膊揉揉腿,到超市买菜;回来又给他摁摁背捶捶肩,到厨房做饭。下午,吴鑫无中生有地说:

    ‘楠楠,这没过年没长岁的,我怎么感觉老了,是不是搞科研搞得缺乏锻炼啊?’

    ‘那还用说。’她顺从地说。‘哎,小区外面有一家健身房,贴出的海报上写着办理月票、年票呢。我去给你办个月票探探路吧。’

    ‘进出健身房的,多数是年轻人。像咱们这奔五的人呢,基本就是溜个弯什么的。’他无可无不可的计议道:‘学校为了响应全民健身的号召,组织了一个中老年冬泳队。我从小挨冻挨怕了,因此没有报名。’

    ‘在游泳馆,还是在海水浴场,嗯?’她为他按摩着问。

    ‘在海水浴场。’他被她摁的气息不匀的哼哼着回道。

    ‘让带家属吗?’她停止了按摩,感兴趣的问。

    ‘让。’他正过身,异样的问:‘不是你想去吧?’

    ‘怎么?不喜欢我去?难道有美女老师陪同,啊?’她把他拽起来,翘翘的问。

    他一把抱住她,甜言蜜语道:‘你在我的心目中,永永远远都是个大美女。有你陪伴左右,我啊,今生足矣!’

    ‘只怕是应付人的花言巧语,不是真心话呢。’她顾虑重重的道。

    他面色凝重,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的手慢了一拍,没有阻止到他。

    自此,吴鑫摆脱一切冗杂事物,日程安排是,上午游泳,下午休息,晚上再游。在此期间,吴鑫的论文一经发表,立刻引起了轰动,并引来了全世界科学家的瞩目。他忖度时机成熟了,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毒手。他作为一个一夜间名声大噪的科学家,卑劣的害人手法,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终于知难而退,服了吧。”康彩霞棋高一着,胜算道:“既然有大型离子对撞,就有中型或者微型的。即使微型离子对撞不可能有防水作用,他也可以采取第二套方案,使用脑电波干扰器呀。尽管海水浴场设置了全面覆盖的探照灯,但是龌龊的小动作,谁能够分辨的到呢!?他得手了,如愿以偿了。

    办完了丧事,他巧舌如簧的对信鸽说:‘在短时间内,两个失去心爱的人的人,犹如一对孤魂,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你说是不是?’

    信鸽信实,力排街谈巷议的流言蜚语,听信了他的一面之词。

    他和信鸽结了婚,并通过相关的渠道,安排她留校任教。为了孩子,信鸽以及他便对外谎称是小月,是符合情理的。在给孩子起名时,他和他的母亲一派,只有她孤零零的独自一派。据传,在月子里,信鸽怀抱婴幼的儿子,曾经在她原来的宿舍住过两天。事情陷入了僵持阶段,吴鑫惴惴不安了。他最怕损毁名声,波及到他那诡秘的隐私。在信鸽的一再坚持下,他不顾母亲的反对,为信鸽纪念肖虎而给他们的儿子起名吴小虎。

    事情的经过,大致如此了。”

    奕奕被熄灯铃敲进了室内。她关上门,熄了灯,坐立不安地说:“摆脱了,轻松了,总算摆脱了。”

    第十九章  磨蹭

    “奕奕,你可不是爱唠叨的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车舜钰借着路灯的微光竖起枕头,从被窝里爬起来,爱怜的问道。

    “是我的那个哥哥,欧阳中。”奕奕毫无保留地说:“呵,真有他的,居然想我的好事呢。多情自有伤心处,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奕奕,你是不是发烧了啊?”康彩霞缩在被窝里,哂笑道:“同姓的哥哥算得了什么?在我们老家,我爸我妈就属于同辈兄妹婚是尽人皆知的了。有的是老姑辈的嫁给孙子辈的,也有的是爷爷辈的娶了孙女辈的,我们都司空见惯了呢。”

    “你们是你们,我们欧阳氏族谱的题跋中,为了子孙后代更加优良的繁衍,是不允许同姓结婚的。”奕奕在车舜钰的床边坐下,说。

    “风俗习惯都认为,出了五服就不算是近亲结婚了。然而,《百年孤独》所揭露的社会问题,正是源自于此呢。你们欧阳氏的作为,值得普天之下加以借鉴啊。”车舜钰由衷地说道。“那么,阳姓、欧姓和区姓与欧阳姓源出一宗,怎么区别对待呢?”

    奕奕肃然起敬的回道:“姓氏分支的变化,是由于流离、迁徙或者是御赐,但是,整体的谱系是能够续上的。所以,从良心上说,应当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撞击。不然,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呵,照你们这一摆划,不但我爸我妈的结合有违谱系的建制,我也是多余的了。”康彩霞悒悒不乐地说。

    “彩霞多虑了。”车舜钰释然道:“从伦理方面来讲,同出一支,即使出了五服,也有悖常理;不同支,或者同姓不同宗,就不必囿于世俗的观念了。况且,你的智商高于我们,不正说明了叔叔阿姨不是同宗吗?”

    “也是。”康彩霞钻出被窝,接二连三的问道:“奕奕,既然你说摆脱了欧阳中,还有伤心处,又一村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人不可貌相呀,他竟然是个花花公子。”奕奕坐到她的床边,说:“今晚的海风暖暖的,我顾恤亲情,应邀同他到海边听涛。一开始,我们面对面的坐在礁石上,谈论着老家的人人事事。不出一个小时,他就磨蹭着坐到了我这边了。后来,他就动手动脚了。恰在此时,蓉蓉出现了,她形同游魂野鬼,一眼就能看穿是在闲荡着寻求刺激。我灵机一动,来了个拉郎配,介绍他们认识后,我就回来了。”

    “噢,你呀,何不将计就计,与他来个甜蜜蜜呢。”康彩霞魅惑道。

    “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像你一般饥肠辘辘的。”奕奕讥讽道,“别总是以为谈过恋爱,就曾经沧海了呢。在这个性教育泛滥的时代,谁不是从小就懂得了许多呢,你呀,三句话不离本行,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呢。”

    门开了。赵金领回来了。她径直走到车舜钰的床前,递上一本书,说:“舜钰姐,这是小春让我转交给你的一本样书。上午,他忘记了。”

    她接过书,问道:“小春当上科长了吗?”

    “不确定。”她回答。“周处长是力挺小春,为了他这个合同的签订,就多有为难了。校领导的意见,是年纪轻轻,又是合同工。不过,准许暂时代理,日后再议。”

    “在某些事业单位里,是同病相继。在编的事业人员歧视企业编制的,企业编制的歧视合同工,合同工又歧视临时工的,可谓是一脉相传呢。”奕奕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