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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陆羽为仪第9部分阅读

    道。“就是因为资金匮乏,所以还一树无成呢。”

    “这说来说去,我支持康达,是个错误啊。”郑璐自嘲道。

    “这也说明,你们两口子没有串通一气唱双簧,是真心实意的对我们。”项泉坦诚道。

    “啊,我再考虑考虑吧。”万康达沉吟道。

    “明天,星期六。”车路计算着日子,说:“后天,星期天吧,给我个准信。如果能行的话,星期一,我就派人实地测绘,绘制出蓝图,同意与否,主动权也在你这里。”

    “嗯。”万康达迟疑的应道。

    客人走后,万金山说:“爸,这是趋势,趋势引领着方向,考虑的越多顾虑就越多,明天就给车路叔一个回信吧。”

    “嗯。儿子啊,你好了,什么都不重要了。爸依你就是了。”他的儿子不但好转了,而且能为这个家出力了。于是,他喜上眉梢的回道。

    星期六。上午。万康达以少数服从多数为理由,回复了车路,约定周一按计划测绘。

    天晴气爽,南风细细,万金山在树林里散心,倾听着林间鸟鸣啁啾,山鸡“呕呕”,心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他顿悟到:如果没有爱,也没有恨,可能吗?就像这脚下的干草,枯萎的落叶,被踩到咝咝作响,是全然无伤无痛无哀无怨吗?它们生于泥土,化入泥土,循环往复,能说没有爱吗?

    既然如此,吴鑫嗜好吃猴脑,都确然不如这枯枝烂叶了啊!?

    实验室的墙壁有暗门,进入暗门,是一间二十几平米的暗室。暗室里有一个推车,推车上有一个铁笼子,铁笼子里有一只猴子。第一次,他不知作何用途,还用车子上的杆子逗它玩呢。

    吴鑫诡谲的笑着,示意他把车推到外间。然后,教他调整方向,将笼子的活动上提门对准了对撞机的入口。吴鑫用右脚蹬一下笼子,使其紧贴入口。吴鑫巡视了两遍,确认一切妥当,便提起活动门,用杆子赶猴子进入黑幽幽的入口。心有惊悸的猴子,彳亍不前,吴鑫就在正后方,用杆子直直的戳向它的后臀。

    猴子尖叫着窜入了黑洞,后退露出尾巴的当口,自动床将它夹住,入口自动闭合了。

    吴鑫启动对撞机全视系统,将猴子徐徐的推进到对撞中心。他说:“紧张死了,喘口气,喝杯咖啡吧。”

    他不知所措的问:“老师,这也是试验的一部分吗?”

    “啊。”他用小勺搅动着,用嘴嘘着热咖啡,说:“西方人的审美观,是从人体的线条得到灵感。科学试验也不例外,要从生命体才能得到精确的数据。当然,使用人体是最理想了。但是,我作为一个仁慈宽厚的学者,是不忍心拿生命做赌注的啊。”

    “老师,”他毛骨悚然了,忐忑不安的说:“老师,我回宿舍取个笔记本吧。”

    “甭价。”他被热咖啡烫着了嘴唇,呲牙咧嘴的说:“此门进得容易出得难,秘密守得说不得。为师可都吹过风了,是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老师,”他惊惶的捂住耳朵,说:“我是山里人,打小打猎野味是家常便饭。可是,听到猴子这惨烈的叫声,就于心不忍了。”

    “人生不得已事十八九啊。”他放下杯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藐视着他,恶毒的说:“除非你死在这里,别无选择了。把小车推进暗室吧。”

    他不敢正视他,推走小车,躲到案桌前,喝咖啡去了。

    “电脑系统自动打印数据,无需费心。”他的面目阴森可怖,凶狠的笑着说:“过来吧,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n次。我命令你过来,试验进入倒计时啦。”

    他踯躅地走过来,由他指挥着摁下了按钮,并听令增加数值。

    当听到了如云如烟,飘向远空了的声音,吴鑫说:“试验完毕。”

    吴鑫并未在意数据,而是拿过小勺,将自动床推出。

    猴子的头开了花,惨无人性的吴鑫伸过小勺,挖着那白乎乎的东西就吃。他念念有词的说:“啊,香醇可口,清逸入脑,过来尝一口。”

    他攥着小勺的手,汗水淋淋,顺着小勺滴答滴答的往下淌。

    “你看你这怂样!”他不留情面的说。“万事开头难。我头一次吃,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跟随恩师去缅甸旅游,吃的三叫菜中就有这一叫,其他的两叫,提起来连我都恶心死啦。

    我啊,视我的恩师为父亲为君王,是他叫我死我就死,他叫我活我就活的那种关系。

    我也是畏畏缩缩的下不了手,被恩师臭骂了一顿,闭着眼睛吃了一口,就一口接一口了。据恩师说,医学上讲究吃哪里补哪里。正如成语吃了雄心豹子胆,是用来形容胆子大的人。吃吧,没事,养脑又补脑,多少学生都吃不到呢。幸运儿,吃吧。”

    他感觉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做梦,一团白浆糊在眼前跃动,刹那占据了整个的空间,吞噬着宇宙,似乎一个新的宇宙正在诞生。他抖抖索索的挖了一勺,放到嘴里,如同喝豆腐脑哧溜吞咽下肚了。他满嘴的腥臊、膻气难闻,晕到冲槽边,差一点要把胃肠吐出来了。

    “这是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的事。”他吧嗒着嘴,说:“我们搞科研的,就有这个特权。官场上流行有权不使过期作废,对于人人都是天下一理。我们的研究方向,可用可不用,但是不用白不用。只要一份报告申请,便手到擒来,何乐而不为呢。”

    他刮吃的干干净净,点滴不留。他叫他过来,帮手把它放进冲槽。他封闭冲槽,启用冲刷。少顷,打开冲槽盖,一毛不剩了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的化学制剂吗?生命啊生命,是何等的脆弱;人们啊人们,是何等的不堪一啊。

    一只喜鹊飞临他头顶的树梢,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他抬头仰望着它,问道:“有什么喜事啊?”

    它俯瞰着他,中止了歌唱,引他注目了,就飞走了,向南飞去了。

    他走到家门口,一辆高级轿车戛然停在了不远处。他转过身,是车路叔和郑璐姨。

    他们是专程来请一家三口,到三星酒店吃饭的。万康达推辞道:

    “你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公务冗杂,不必为私害公啊。”

    车路说:“我的手再大也遮不过天啊,放他们的羊了呢。中午也不参加应酬了,咱们吃个饭,聊聊天。”

    “今天天气多好啊。”郑璐夫唱妇随的说道:“南风阵阵,和暖袭人,恰似冬天里的春天,是个聚会的好日子呢。”

    “去吧,老万,不要驳了人家的面子,冰了人家的热心。”项泉做主道:“平常素日,任事都是你说了算,今天我说算一回。”

    车路亲自开车,行至山下,放在车前便盒里的手机响了。郑璐摸过来,看着手机说:

    “是舜钰打来的。”“嗯,你接吧。”

    她接了,而闺女执意要他接听。

    他把车停在路边,接过她手中的手机,说:“闺女啊,爸正开着车呢嘛。”

    “停下啊,停下再接啊。”“停下了。有什么事吗?”

    “有两件事呢。”“说呗”

    “一是下周五,二十六日下午开始放假,记得来接我;二是金山的近况怎么样了?是不是植物了?”

    “第一件事,我记下了;第二件事,”他回头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回道:“我和你妈正载着他们赶去县城吃饭呢,一切都好了。”

    “嗯,都好就好,我回到家可要亲眼看看,祝你们吃好喝好。”

    “嗯。挂了啊。”“挂了。”

    潮水宣泄完内心的感奋,逐步退却了。他们行走在冲刷洁净的海滩上,奕奕与她并排走着,听了通话,问:

    “好的这么快,是不是有神灵显圣了啊?”

    “百闻不如一见,下周到家就一清二楚啦。”她说。

    “舜钰姐,我跟去你家吧?”奕奕望着海面上那轻盈的海燕说。

    “舜钰姐,奕奕。”赵金领与小春,手拉着手走在后面,叫道。

    “嗯。”她二人同时转身,期待着她的后语。

    第二十六章  流星

    他们小跑两步,她松开他的手,说:“舜钰姐,奕奕。元旦。我要去小春家呢。”

    “嗯。先办酒席,后认证啊?”奕奕谐趣道。

    “那还用说啊,今天中午办酒席,晚上圆房呢。”她也不甘示弱的自得的说。“是这么回事,小春啊说不出口,有意邀请你们到长白山做客呢,去吗?”

    “我要回家。”车舜钰回道。

    “我去哪儿倒是无所谓。”奕奕心直口快道:“不过呢,就是不愿做人家的电灯泡啊。”

    “我们不需要电灯泡,是真心的。”赵金领受屈道。

    奕奕嫣然一笑,说:“我刚刚在问舜钰姐呢,都被你打断了,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哦,对了。”车舜钰歉意的说:“奕奕是要去我家的。”

    “舜钰姐,你答应啦?”奕奕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问。

    “嗯,理所当然啦。”车舜钰转向小春,问道:“哎,小春,科技楼台阶南侧的卷闸门有何用途啊?”

    “那门是自动的,是吴鑫的个人实验室的专用的无障碍通道。”他解释道。

    “试验用仪器,没必要频繁的搬运吧?”车舜钰疑惑不解的问。

    “这个啊,是吴鑫那号‘科学家’的特权。”小春顾虑重重,缄默了。

    “金领,借十步开外,跟小春说句话,行吗?”车舜钰礼貌的说。

    “舜钰姐,你都把我当成妒妇啦,不行也得行啦。”赵金领娇羞的说。

    车舜钰同小春并行走出十余步,说:“南风习习,咱们在北面,她们听不到的,说吧。”

    小春不厌其详的说:“那是用来运送猴子的,隔三差五就一只,只见进不见出。去年的秋上,运来过一个一人多高,用帆布遮挡的密密实实的铁笼子。不出一个小时,便有六个人几经交涉,又把铁笼子原封未动的拉走了。知情者都传言,吴鑫是假以科研,其实是为了吃猴脑。那个铁笼子里,是一个行将问斩的刑犯。那六个人,是便衣,抓了个现行,并认定了吴鑫的非法手段,准备回去就提起公诉。由于吴鑫的身份和地位,是那么的显赫,经多方调停,不了了之了。我猜,是吴鑫吃猴脑吃的走火入魔了,想到吃同类的了吧。”

    “那,搜集证据啊,为万金山、肖虎、明烈楠讨回公道啊。”奕奕义愤填膺的说。

    他在滔滔不绝的讲。她在聚精会神地听。即便赵金领拖着奕奕走近来偷听,两人也都无从察觉啦。

    赵金领为小春开脱道:“我们之间哪一个哪一天出了名呀,流言蜚语,诽谤陷害,也将是接踵而至的,省心省气的学好习、学习好,是本分的本分,假如因噎废食,拖累到其他的人,可就罪不可赦了呀。”

    “金领,你偏袒小春只是儿女私情罢了。而今天理昭彰,大道不费,这一切的一切都洞若观火了,还要自欺欺人,执迷不悟的当蠢货吗?”奕奕奋激的说。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赵金领针锋相对的说:“便衣是什么来头呀?都搬不倒吴鑫,何况我们处于劣势群体的学生科,岂不等同于蚍蜉撼树啊。彩霞怎么样了?都还悬着呢?就心有旁骛了呢。”

    “好了。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为了一些于己无关,不着边际的事,争的面红耳赤,伤了和气。”车舜钰温和而又委婉的说:“是我多事,问了不该问的事啊。至于彩霞的事,公安人员也不便透露办案线索,是吧?我们只有耐心的等待啦。”

    小春伸出右手,揽着赵金领的腰,善解人意的说:“金领为我,我为金领,就是这样子。”

    他们原计划共进午餐的,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

    奕奕摔上宿舍的门,坐在床上气愤地说:“爱情白痴,白痴爱情!”

    “奕奕,说人当心自己啊。”车舜钰盘腿在床上,打开本子悠然的说:“当月下老的红线拴到你的时候,也将是一心一意为乃人啊。”

    “舜钰姐,说人当心自己啊。”奕奕颖慧道:“你也逃不脱啊。”

    “是啊,我们是人不是神,七情六欲藤缠身啊!”车舜钰感慨道。

    “舜钰姐,不会介意玩笑话吧?”奕奕友好的问。

    “怎么会呢?你眼中的我是那样吗?”她双手敲着键盘回道。

    奕奕斟酌再三,问道:“舜钰姐,好像你惧怕金领似地,嗯?”

    她合起本子,推到床的里边,反问道:“何以见得啊?”

    “海滩上就是一例,我早就注意到了呢。”奕奕头头是道的说,“投资出书,是你和小春之间的事,而你每次都约上金领,不是多次一举吗?”

    车舜钰词严义正的回道:“奕奕,我们都处在青春年少,为爱痴狂的年龄,避嫌尤为重要啊。”

    “舜钰姐,你想的真周到。”奕奕敬佩道。“哎,舜钰姐,撇开个人作风问题,我怎么听着吴鑫的理论体系并不完整呢。”

    “我也是。”她赞同她的观点,回道。“虽然理论物理引导着科学的发展方向,但是,难免有人为了哗众取宠,特特的标新立异,相互攻讦,欺世盗名。”

    “其实,在排斥小行星撞击地球的想法上,我与吴鑫是一致的。”她看她在用心的听,说道:“我想象当中,地球形成初期,以至巨型动物灭绝以前,内部构造就像一个棉花团,体积大质量轻密度低。地球要承载,就要实在,于是,就逐渐的压实缩小体积,增加质量,提高密度,这也就是巨型动物灭绝,以及高山峻岭与江海湖泊,天坑与神秘洞|岤形成的原因。”

    “比方一座庞然大厦,轰然倒塌之后,形成的无规则的奇形异状。”她沉思了片刻,郑重的说:“奕奕,你的这个想法应当定调为研究方向,或者毕业论文的主攻目标呢。”

    “舜钰姐,”她犹疑不决的说:“如果,如果你也有兴趣,不如咱俩合作吧。”

    “好,一言为定。”她下床,走到她的面前,对拍着手说。

    “一言为定。”她美滋滋的说。“走,午饭,我请客。”

    “走,吃饭去。”车舜钰说。

    二人走出公寓楼,车舜钰有电话了。她掀起翻盖,不禁嘀咕道:“呀,是彩霞的。”

    她接听了,不是彩霞的声音,只听一个女的嗲声嗲气的嘟噜了一大通。

    意思是:他们是合法的销售团队,彩霞与皮红红二人安然无恙,正在接受严格的培训。她们需要交纳培训费、连锁费、铺货费共计十万元。假如有兴趣,一次性批发五万元的货品,可享受返现两万元;十万元的货品,可享受返现八万元。款到付货,假一赔十。

    “哇,这么高的利润,太诱人了啦。”她为了彩霞的安全,故作惊讶的说。

    “你呢,是个阔绰小姐,为她们垫付十万元费用的同时,必须购买下线货品,合计一次性支付十五万元。”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总不能撒到天上,或者去填海吧。”她机敏的说。

    “挂机后,我将把卡号发到你的手机上。然后,为防备你搞小动作,你也把你的卡号发到我的手机上。奉劝你在一个小时内的第一时间打款,认真听好,我们在你的周围布下了眼线。倘若举动失当,你和康彩霞以及皮红红的后果,皆有你负责!”

    奕奕焦虑地问:“这可怎么办呀?”

    “走,立刻去三山派出所。”她发卡号过去,果断的说。

    “可,他们的人在,在盯着我们呢。”她左顾右盼的说。

    “那是唬三岁小孩的,快走吧。”她说着,拉上她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走出校门,由于是周六,出租车繁忙,二人心急火燎的等了半天,电话又响了,“喂,你的方向反了,往北走才是银行。”

    “喂,你是不是拿我开涮呢?我正在往北走着呢。”车舜钰揪住了她的狐狸尾巴,将计就计的说。

    “我好话不好听,再放给你十分钟,如果一个小时十分钟后提不到钱,她们将自愿变卖器官,情况很紧急,后果很严重呦。”

    “放心吧,双休日堵车呢,简直就是寸步难行了啦,不然早到银行了,再宽限十分钟吧?”车舜钰要预留出宽裕的时间,才如此说道。

    “不要得寸进尺。”她停顿了几秒钟,估计是在与同犯商量。“好吧。只此一次,如果再提出无理的要求,她们就将开膛破肚了啊!”

    “嗯。我现在下车了,跑着去了啊,挂了啊。”车舜钰为了争取主动权,说道。

    奕奕拦到了车。她们坐进去,车舜钰对司机师傅说:“去三山派出所。”

    “康达,咱弟兄俩是白酒,两位女士是红酒。”车路举起酒杯,说:“这第一杯酒,预祝我们合作成功,除了金山侄子,都干喽,碰碰杯,人干脆。”

    他一饮而尽,夹着菜问道:“你总得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