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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陆羽为仪第11部分阅读

    舍,抽时间都签上名再分发,可是二位女生就是不同意。最后,一人提着一袋回校了。

    第三十一章  心玉

    午饭后,她们走进公寓楼,舍管通知宿舍里安插来一个叫辛忻的,哲学系的女生。她们推开门,不自觉地抬手捂住了鼻子。她们见她面朝墙像是睡着了,就都各就各位横下了。辛忻坐起来,背靠着墙说:

    “你们四红四喜四姐妹可是走了一个,我呢,睡了三个多月的上铺,总算跟上了宏观形势,软着陆了呢。可惜呀,人死不能复生,康彩霞不在了,你们三姐妹说说,我这叫乘虚而入呢?还是叫鸠占鹊巢呢?”

    “都不是,你不配!”奕奕听她言语之间亵渎了彩霞,便恨之入骨的说。

    “我不配,我不配。”辛忻玩世不恭的说,“呵,呵,学物理的原来只通物理,而不懂人理呀。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啊?”

    “是画地为牢啊。”车舜钰心平气和的说。

    “是刻鹄类鹜啊!”赵金领义愤填膺的说。

    “呵,呵,这都是什么样的世界观呢,我说什么啦,就群起而攻我啊?学物学文的人,怎么都这么的不通人情事理啊?刻鹄类鹜?能吐出此类词的,莫非赵金领啦。有本事的,吃了我吧,哼!”辛忻强词夺理的说。

    “哼!”奕奕唇枪舌剑的回道:“瞧你那满身的烟呛味,熏都把人熏个跟头。如果吃了你,那就不亚于吃了鹤顶红了呢。”

    “呵,赶我走啊,不是?”辛忻掏出一包烟,熟练地点着一根,吞云吐雾道:“欧阳奕奕,小有名气。看谁赶得谁走,哼?”

    车舜钰摸起手机,照了一张全景像,下床穿上鞋说:“辛忻,咱可是对事不对人啊。宿舍里是禁止喝酒、吸烟的,我作为舍长,有权向舍管反应。”

    辛忻跳下床,掐死烟火,惺惺作态的说:“姐姐,你就是车舜钰姐姐吧?好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抽了,我再也不睡上铺了啊,好姐姐!”

    车舜钰强硬的说:“只有这一次,没有第二次,我们可不想成为二烟炮啊。”

    “奉劝你戒了吧。”奕奕剖心的说:“一个女孩子叼个烟,也不怕脏了形象啊。”

    “形象?哼,我有形象吗我啊?”辛忻自惭形秽的说。

    三个人六只火炬般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了她,呀,她长得确实不怎么俊呢。她染着黄|色的头发,发根处是花白的,是学哲学的缘故吧?她窄额头,八字眉,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嘴,难怪她自惭形秽。

    “辛忻。”车舜钰内视反听,耐心的说:“自卑,是每个人都有的心理障碍。我有自卑,奕奕有自卑,金领也有自卑,问题不是抗拒,不是壅塞,是泄泻,是心玉。”

    “嗯。有点哲学的味道,但是不够足!这个心玉指的是什么啊?”辛忻若无其事的问道。

    “心玉就是保持一份温润如玉的心情。”奕奕登时回道。

    “如果上升到哲学的层面,就是一个表象的问题啦。”赵金领会心的笑着,说道:“比如你刚才的一言一行,尖酸刻薄,麻辣刁钻,倨傲无礼……”

    “行啦,好姐姐,姐姐好!”辛忻悔悟道。“我是气你们进门对一个大活人不闻不问,都不打招呼,所以,多有得罪了。”

    “辛忻,我们认为你睡着了呢,吵醒你也是不礼貌的吧?!”车舜钰反感的说:“不过,有一点需要明确,逝者为大,希望你今后不要侮慢到彩霞的仙灵,好吗?”

    “嗯。”辛忻不自在的晃动着身子,说:“经你这一提及,我躺过了她的床,觉得浑身像长了毛似地呢。”

    “走了,上课去了。”奕奕穿上靴子说。

    物理系传闻吴鑫下午三点的飞机抵达,连日来,信鸽脸上阳光普照的太阳西沉西下了。她好像听不得他的名字了,一旦听到,便觉阴森可怖,就机械的患上了精神紧张性障碍。她怒发冲冠,脸庞似乎都扭曲走形了,也许是动了肝气,五脏变形所致吧。

    她抑郁、奋激的内心世界,正在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斗争,是运足力气推出一掌摧毁一切,还是畏首畏尾,缩头缩脑呢?她在痛苦的折磨着自己,绝不会轻易地饶恕自己。良久,她才发现了对面的车舜钰和奕奕,不由得睖睁一下,问道:

    “你俩,什么时候来的啊?”“刚到。老师您不舒服吗?”

    “有一点点。”她掩藏起重重的心事,面部的表情也舒展了许多。她问:“车舜钰,听说你同万金山是老乡,可否知道他的最近的情形,嗯?”

    “他最近的情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已经基本正常了呢。”她回道。她翻开手机盖,调着通讯录,说:“我爸与他爸是同学,常来常往的,相关信息都是我老爸透露的。既然老师问到了,我就再证实一下吧。”

    信鸽摆手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

    片刻。车舜钰扣下电话,神采奕奕的说:“不是基本正常了,就是正正常常了呢。”

    “哦,撞得不严重啊。”信鸽纳闷的自言自语道。

    “老师,万金山不是撞的,是不小心摔得。”奕奕纠正道。

    “是,是,”信鸽吞吞吐吐的说。“是摔倒在地上撞的嘛。”

    “嗯。学物理需要的就是如痴如醉,吃行坐卧立,无时无刻都得遵循科学的态度,科学的理念。”奕奕长篇大论道,“然而,摔撞在地上,死了一个肖虎,伤了一个万金山,幸好没有植物人啊。”

    信鸽又陷入郁郁不乐了,哀思如潮,几乎要伏案痛哭了。

    车舜钰察言观色,想必她洞悉了一切了。她柔婉的问:“老师,如果没事了,我们去课堂了,啊?”

    信鸽浑身瑟缩,喑哑着嗓音说:“去吧,去吧。”

    晚上。宿舍内就只她们二人了,奕奕问:“舜钰姐,想不到信鸽老师的反应如此强烈呢?”

    “天不藏j啊。”车舜钰感慨道。“曾经,我和彩霞对肖虎和明烈楠的死,做过推理,显而易见,有一条主线是相当的明了了。”

    “哪条主线啊?是不是与信鸽老师有关呢?”奕奕悚然问道。

    “这只不过是学生科的推理而已,没有真凭实据,难免被疑为造谣中伤,恐怕会引火烧身呢。”她心绪不宁的说。

    “舜钰姐,信不过我啊?你和彩霞推理过,我们私下也犯过嘀咕,也都有同学在议论,这是个不公开的秘密啦。”奕奕目视着她说。

    她眼目明亮,也同样目视着她说:“奕奕,这些瘫成一团的烂事的严重性,并不在于任何局外人的看法,而是在于被蒙在鼓里的当事人啊。”

    “比如信鸽老师,她那怒气冲天的样子,是会做出抱憾终生的举动的啊。”奕奕切中要害,头头是道的说。

    “是啊。”她表示赞同道。“怕只怕传言四起,道听途说,信鸽老师承受不了啊。”

    “信鸽老师作为被欺瞒的受害者,真是哀莫大于心死,太不公平了啊。”奕奕为信鸽鸣不平,悲天悯人的说。

    “所以啊,越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就越是要闭口藏舌,谨防于事无补,反而铸成助桀为虐的大错。”车舜钰意味深长的说。

    宿舍的门在一点点,一点点的开着,二人心领神会,恶作剧的尖叫起来,吓得门外人也尖叫起来了。

    她们拉开门,是辛忻。她跌坐在门口,被吓到了。二人拉她起来,进入宿舍坐下,奕奕说:“哲学只有唯心论和唯物论,好像没有唯神论吧。”

    “谁说没有!”辛忻毛骨悚然的说。“宗教哲学不就是吗?你们才是呢。”

    “我们是普普通通的两个人,疑神疑鬼是正常的心理活动嘛。”车舜钰心知其意,却言不由衷的说。“那还能是什么吗?”

    “是类机器人啊。”辛忻嘲讽道。

    “我们就是机器人,还类什么啊。辛忻啊辛忻,哲学折了你了啊?”奕奕说。

    “这又不是我个人的想法,是系里同学的共识呢。”辛忻争辩道。“我们都管物理系高智商的人,统称为类机器人。”

    “哦。如此说来,是抬举我们了啊。”车舜钰哭笑不得的说。

    “谁啊,谁抬举我们了啊?”赵金领是人未到声先到。她进屋坐下后,仍然讪讪地问:“谁啊?是辛忻吧?”

    “这事关哲学系与物理系的系斗,不关中文系的事。”辛忻生硬的说。

    “系斗?”赵金领讶异道。“嗯,只要不是械斗,我就心花怒放了我。到底怎么回事啊,奕奕,嗯?”

    “人家哲学系的同学啊,把物理系的都当成了类机器人,真是莫大的荣幸啊。”奕奕回道。

    “类机器人?那就没有七情六欲,不能生育了吗?不是的。”赵金领突然咋呼道:“舜钰姐,差点把最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呢。”

    “什么最最重要的事啊?”车舜钰问。

    “小春说,”赵金领真的心花怒放了,说:“程秋菊阿姨怀上了,怀上孩子了啊!”

    三个人相拥在一起,以示祝福贺喜。

    “怀个孩子有如此大惊小怪的吗?都阿姨了,怀不上才叫怪呢。”辛忻说风凉话道。“上个月,我还流产了呢,真是的!”

    “哦,辛忻,咱们的宿舍里,可是有个不成文的君子协定啊。”赵金领松开二人,坐下来,敏感的说道。

    “自诩吧,君子,哼,自古唯小人与女人难养,应当是不成文的小人协定吧?”辛忻轻薄的说。“说吧,什么样的小人协定呢?”

    “辛忻,你妄自菲薄,自轻自贱,我懒得跟你计较。”赵金领咬牙切齿的说。“宿舍里不准带进男朋友,或者是男生。”

    “哼,不近人情的苛刻,如果是我的丈夫呢?”辛忻狡辩道。“别的宿舍都可以做那个的,哼,我的上铺,被我和他折腾的都散了架了呢。不然,我来这里受你们的气啊,哼!”

    “辛忻,你是属猪的,还是有鼻炎,怎么老是‘哼哼哼’的呢?”奕奕坐在床上,面对面的怒视着她说。

    “金领,讲一讲详细,简直太令人欣慰了啊。”车舜钰坐到金领的床上,春风满面的说。

    “今天。早班交过,周政治处长便回家了,原来是阿姨的例假推迟第三天没有动静了。妇科医生问诊后,给了阿姨一张试纸。这一试可是万象更新了,医生确诊是早孕啊。”赵金领津津乐道的说,“下午,上班。周处长的脸上是大放异彩,返回到了年轻帅气时代呢。”

    “噢,半大老头,中年得子,光前绝后,万众瞩目。”辛忻独自说道。

    车舜钰打开本子,登录到三山网,网页眉头赫然闪着金光的题目是,周政治夫妇捐款助残助学:今天上午晚些时候,三山大学保卫处的周政治处长携夫人,分别到市慈善协会和三年山大学圆梦行动办公室,各捐款五万元。这是继其父,已故老校长周庄发起倡导捐款活动后的,三山大学校领导的第一万人次的善行。

    第三十二章  外衣

    周政治助学资金的明细表,根据捐助人的要求,共有十六人,每人三千元获得助学金,剩余两千元划入零头累积。三山大学圆梦行动办公室,20081224。

    获得助学金的学生名单如下,物理系的欧阳奕奕……文学系的赵金领……哲学系的辛忻……。

    呀,辛忻也在其列呢?她是特困生呢?她大放厥词,小题大做,只不过是为了藏形匿影,掩人耳目罢了。终须自知者明,方能其乐融融的相处。车舜钰想。

    她发现父亲在线上,就将这个天降喜讯发过去了。

    “老婆,闺女发来个天大的好消息呢。”车路异常兴奋的说。

    “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呀?值得如此兴奋呢,嗯?”郑璐看着电视连续剧问道。

    “政治兄弟要有孩子了呢。”车路关闭电脑,从小客厅走到大客厅,喜气洋洋的坐在她的身边,说:“但愿他能生个儿子,可就锦上添花了啊。”

    “看把你给美的,是你自己想要儿子了吧你?”她因风吹火,隐晦的说。

    “哪能啊。”他明明知道祸从口出,而仍然捅到了马蜂窝了。可是,两口子在家,也不至于用胶布粘住嘴巴吧?“我是衷心衷心再衷心的希望政治兄弟幸福美满呢。”

    “还是的,没有儿子就算不上幸福美满了呗。”她系风捕影,愁眉不展的说,“电视剧里都演尽了世间百态啦,你们男人就是口是心非,把不可告人的秘密永远藏在心里,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烂成了石油,烂成了煤炭,永远永远!”

    “老婆,你娘家既不是官窑也不是私窑,怎么出口成章,那个‘瓷器’成套成套啊。”他滔滔不竭的说:“我认为吧,戏剧里的台词有着千丝万缕的前因后果,要一分为二的看待。何况,一切的文艺形式,都是本着教导人心向善,学习做人,通情达理的目的。假如断章取义,吹毛求疵,倒不如无思无想了啊。”

    “嘿,嘿,我说什么了我啊?你就喋喋不休的一大通啊?噢,非得等到你把人领进门,把孩子抱回来,我才觉醒呢,是不是啊,嗯?”她愚顽不化,耿介的问:“那好,当面对质,今年夏天是怎么回事,啊?”

    “夏天?夏天有什么事啊?忘了,没记忆啦。你说吧,什么事啊?”他反问道。

    “不就是那次嘛,从大酒店吃完饭,因为离家几步远,就散着步回来的路上。”她用胳膊肘碰碰他,说:“马路对面的超短裙,小姑娘,某某人可是目不转睛的呢。”

    “哦,哦,那事啊。”他对她当时的醋意没放在心上,也不值得放在心上。他问:“老婆,你是愿听假话,还是愿听实话啊?”

    “假话怎么说,实话怎么讲,嗯?”她是三百六十度,度度度过去,方问道。

    “假话就是,我看了超短裙,我看了小姑娘,公司里成群成群的都看不够呢!”他气恼的说,“实话就是,我先问你,马路对面的小区,是哪家公司承建的啊?”

    “你们公司呗。”她古板的说:“别绕弯,快说。”

    “我啊,只是在望那东山上的双子窗来着呢。”他实话实说道,“就因为那双子窗,我为了力争修改原设计为通体的落地窗,还跟设计院院长吵过一架呢。”

    “工作上的事,何必呢,照猫画猫,照虎画虎不就得了吗?”她也想起,在他承建那个小区,初期挖地槽的时候,是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于是,羞怯的说:“现在,漫天飞的都是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烂叉叉,我就是不自信呗。”

    “老婆,你老公是家大公司的老总,别说满大街找小三,自觉自愿的那还少啊?”他实心实意的说:“生活不需要豪言壮语,海誓山盟,只需要生与活啊。”

    “老公,难道我真的老了吗?咋就老是犯疑心病呢?”她丧气的说。“年轻的时候,看你跟其他的女人说说笑笑,我不但不在意,反而挺得意。那时信心十足,我的感觉告诉我,跑也跑不了你。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自信的感觉就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啦,这到底是咋了?”

    “老婆,你所看到的是事情的反面,而不是正面。”他见她自责了,便热血了,说:“随着年龄的增长,应该是越活越自信,越活越有定力,你这种状况啊,就是脑袋不开窍,思想老发酵,就像从海里抓到的鲜海参,不进行处理就会化掉呢。”

    “老公,你可要帮我健康精神,重树自信啊?”她恳求道。

    “理所当然啦,不过,自信自己尤为重要,就是把一切的琐事统统当做风沙,莫要让风沙迷昏了你的双眼啊!”他轸恤道。“哎,后天傍晚,闺女和同学就回来了,都拾掇好了吗?”

    “好了。”她回道。“我问一句,派谁接闺女去啊?”

    “栋梁呗。”“就他一人?”“啊,难道派一个加强连啊?”

    “我的意思是,挑明喽,这可不是疑心病啊!”她介意的说。“我的意思是,这么大的闺女了,由不得半点的闪失。所以,我建议,再从办公室配上一个女孩,怎么样啊?”

    “嗯,这绝对不是疑心病。还是你当娘的想的周到啊,就这么定了。”他顺从的说。“啊,困了,关电视睡觉吧。”

    早上。辛忻先出门了。车舜钰说:“昨晚,我从三山论坛看到一则消息,是关于助学金的发放,其中有辛忻的名字。这便说明辛忻的家庭状况以及个人状况,并不像她张扬的那样,也许有难言的苦衷,才穿起蛇鼠外衣做掩饰呢。”

    “嗯。昨晚。小春送我回来,经过学子长廊,眼前闪过一个泣哭的鬼似的魅影。”赵金领琢磨着说:“当辛忻回来后,我便怀疑是她,只是不好确定呢。”

    “那,下楼后,我们去她原来的一号公寓问问舍管不就知道了。”奕奕出主意道。

    “依她的脾气,是惹不得,碰不得的,倘若她听到了风声,必将揪住我们不放啊。”车舜钰不无担心的分析道。

    “这好办。”赵金领恳切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