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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第15部分阅读

    ,不想他为了利益也会插我两刀,我才是那个瞎了眼的。

    张斌问我:“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回学校。”

    我说:“我回去申请恢复我的学籍,他们搞错了,我是冤枉的。”

    我说:“是不是只要我向学校出示你们提供的无罪证明,学校就没权力开除我?”

    张斌想了一会,开口:“不好说,学校有自己的处罚方案,我们不追究你刑事责任不表示你能逃过你们学校的处罚条例,我不能保证学校不处罚你……以往出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这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呐。”

    我低下了头,张斌说的很隐讳,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和我想的一致。

    “年轻人,回去好好反省一下,社会是安全的也是危险的,人性有美丽的一面也有丑恶的一面。双刃剑你明白吗”,老张看看我,笑了:“你肯定明白。”

    操,我明白。双刃剑么,文明出鞘,我血溅当场,这是人生这部大戏中的神来之笔,鬼斧神工。你说双刃剑?你说刽子手我也信。茫茫人世,哪一片净土像绑了杜蕾斯一样安全?

    我在局子里一共蹲了五天,五天之后我重见天日。跨出大门那一刻,我看了看天,阳光投射,眼前一片晶状的流光溢彩。我突然觉得不适,仿佛一尊被阳光晒化的冰雕,冷汗泉涌,浑身湿透,痛苦得五官抽搐。

    我蹲在地上干呕着,像一只涸泽的鱼。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06)

    大门外停着一辆白色丰田跑车,裴蕾一身雍容华贵,她立在车门口。

    “等你好久了,上来吧。”她的口吻不软不硬,不容拒绝。

    时过境迁,现在的裴蕾,每次盛装出现都会让我呼吸不畅。我诚惶诚恐地看了她一眼:细腻的粉底,浓密的睫毛,名贵的皮靴在阳光下泛着光,低胸瓦萨奇裹着呼之欲出的桃子。对,带毒的桃子,毒得我不能思考,我总是试图回想我们初识的夜晚,她披星戴月地回眸一笑,还有她用十五口喝掉一杯啤酒时睫毛上挂着的那晶莹的东西。如今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她胸口带钻的胸针比什么都晶莹。

    “你看什么看?有你看上眼的东西么?”裴蕾眼眉挑了挑。

    我惨淡一笑:“裴蕾,你就像个女皇,真的。”

    裴蕾眉宇间洋溢着那种不仔细看不出的笑意,轻轻哼了一声:“你说错了,什么叫‘像’个女皇,我就是女皇!”

    女皇发动了车子。“走吧,我带你去洗尘。”

    洗尘?怎么个洗法?裴蕾说这是她长时间以来的心愿。我想她无非又是要一起放风筝,一起喝大杯的可乐云云。结果裴蕾扑哧乐了:“我有那么低俗吗?我要带你去消费,去体验贵族的生活。有些东西你可以不喜欢,但不能不会。”

    裴蕾继续说:“我给你十万,我要你一天之内消费完毕,明天我再给你。”

    她的这句话里没有惊叹号,因为她说得清描淡写。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以为她说的是“十块”,可是她真真正正说的是十万!那一刻我为之震撼。十万块啊!如果去酒店摆宴可以摆300桌,够我吃几年;如果去大商pua专柜,可以把所有新款抱回家,每天三脱四换一个月都不重样;就算是招模特,都足以让我精尽继之以血,血尽继之以凉气……可裴蕾让我一天内花完。

    怎么花?

    “足浴按摩,香熏spa,糯米龙虾粥,瓦萨奇和沙弧球”,裴蕾说:“我会让你慢慢适应,从今天开始!”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丰田跑车里正唱着北美刚刚发行的单曲《god is a girl》,alpe全套车载音响,日本造的,声音浓郁厚重。车内无孔不入的香水,不知道什么牌子,像一团夹着淡淡甜味的梦。还有驾驶位上的美女,顾盼神飞,戳指江山,一张嘴就十万八万。这和四年前那个故事多么相似,只是主角由沈茗换成裴蕾,配角由裴蕾换成白天。裴蕾,你是想给我一种优越还是要复制一个悲剧?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原来的生活太过单调,单调得令人作呕,我要让你尝试一种从未尝试过的生活。”她看都没看我,自顾自地说。

    那一刻我真想跟她说实话:这样的跑车,这样的情调,还有她,足以让每个男人蠢蠢欲动。我是发烧友,我可以一口道出那车载音响的准确价格。我也有本能的冲动,只要一想到她精致的面孔,细腻的粉底,我的某颗神经都在微微颤抖。还有她的嘴唇,她涂的是唇膏。不是唇彩,不是唇蜜,是唇膏。我觉得我下面已经湿了。

    “裴蕾,载我回学校吧。”

    “什么!”裴蕾终于收起了她那不带惊叹号的语气,难以置信地盯着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龙虾捣碎了不见得比二十元一斤的螃蟹好吃,就算是瓦萨奇穿我身上保不齐照样滴菜汤。我原本就不是富贵坯子,你又是何必呢?

    “我是在对你好啊!”裴蕾冲我吼。

    她发怒的样子还真的好看,柳眉倒竖,有棱有角。

    只是,女皇也会发怒么?

    “裴蕾你错了,对我好就要施舍我吗?被施舍就一定好过吗?我可以告诉你,情调这东西我学得比你快,这一次我躺那儿享受足浴spa,下次我就敢洗宫廷全套!今天我花十万,明天我能花二十万!你能给我多少?当我从你的假天堂掉回真地狱的时候,你拿什么接住我?”

    我意犹未尽之际,裴蕾猛地刹车,调头。真是部好车啊,一脚油门,声势凶猛,就像它主人一样拉风。我赶紧住了嘴,这他妈可是一车两命,挂了就赔大发了,龙虾粥还没尝过呢。

    “白天,是不是我欠你的!我从来没这样对一个人低三下四过,从来都没有!”

    一路上无话,裴蕾唬着脸,把车停到学校门口。

    “要不要进去看看?”我问。裴蕾紧紧闭上眼睛,靠在真皮座椅上。

    “我可以下车吗?”裴蕾仍旧不说话。于是我打开车门。

    “白天!”裴蕾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又钻回到车里。

    裴蕾喃喃地说:“今天是我生日,22岁的生日。”

    “我许下一个愿望:如果我们会有来世,我祈求能在来世成为一个男孩,叫白天,祈求你能成为一个女孩,叫裴蕾……”

    “呵呵,这是什么愿望?莫不是你嫌抽我那三巴掌不够力道,想换个儿试试?”

    我没个正经,似是而非地调侃。没想到裴蕾轻易说出后面的话,让我张大了嘴一下子怵在那里。

    裴蕾说:我只想让你知道,来世的白天是可以那样爱着裴蕾的。

    我呆了。我也22岁了,这是迄今为止我最成功也最失败的一个瞬间。说成功,是因为如此出色的女孩给了我一份珍贵的爱,情定三生的爱。说失败,她清清楚楚地告知我在这场爱情中有多差劲,并且还用了个第六代导演都不曾想到的手法,让听众拿自己的眼泪活活呛死。我是一个先天不会哭的男人,只是这一次,我他妈特别想哭。

    “我们是两个被宠坏的孩子,就像两颗同样尺寸的弹簧,我满以为可以锁住你,却一次次弹开。后来我明白了,两颗弹簧只有顺着同一方向旋转才可以锁在一起,只可惜我们都没有学会。白天,也许我留给你全部的回忆只是那三记耳光,但是我要你记住,我也给过你三个吻。”

    我紧紧低着头,我害怕看裴蕾的眼睛,我怕我含情脉脉的状态把她吓到。人都是感性动物,这话是谁说的来着?太t贴切了!

    “你在听吗?”

    “听着呢”,我慌慌张张地扬起脸,亮出我那五光十色的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错……错了,是两个。”

    裴蕾在那一刻凝望着我,让我猛然意识到刚刚说了句特愚蠢的话。在我还没来得及躲闪的时候,裴蕾的唇压了上来。我定在那里,直挺挺地接受了我害怕却又想要的东西,名贵唇膏的味道。胡乱腾出了一只手,慢慢带上了车门……

    alpe一刻不停在唱:god is a girl, she's only a girl, do you believe it, can you recieve it……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07)

    5月19日,裴蕾的生日。这一天她给了我一个约定。裴蕾告诉我,她有了自己的公司,她还不能融入我的生活,她要去完成一件事,还需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会回来找你,那时我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只要你没结婚,就跟我走。我裴蕾看上的人想跑也跑不掉!我知道她所指的那件事,我想劝阻她。裴蕾简洁地说不,即使是你,也不行。我再想言他,裴蕾已然打开车门猛地将我推下车。

    我茫然站在车下,眼前景象慢慢分解:我看见裴蕾微微舒张的漂亮的瞳,我看见她眼池里蓄满的泪水,我看见她不舍地转过头,闭了下眼睛,然后有东西滑过她俊俏而干练的脸,落在肩膀上。背景又变得无声,车窗在车门关闭的一瞬抖了几抖,隔着防曝膜,我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世间本无伤心,看在眼里太深,也便伤了心。我一直怀疑我是为保存那份伤心才描写得如此详尽。其实那一天我什么都没看清。真实的过程是这样的:裴蕾把我推下车,扭过头,闭上了眼,随手带上车门。“叩”的一声。然后她发动了车子,在十秒钟之内,离开我的视线。

    我一直想问她。

    裴蕾,女皇也会流泪吗?

    这问题一想就是四年。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08)

    走进校门,我的第一感觉是:我终于站回到学校的土地上。背着邋遢书包和拎着塑料袋上课的人群比什么都顺眼。

    头有点晕,想是被裴蕾的香水熏到。才这么小半天工夫我就被富婆小裴迷得七荤八素。从她的车上下来感觉就像从半空忽忽悠悠落回到地面,哥们儿恐高,若不带柄降落伞我还真的不敢和她畅游天堂。

    大学生就这点最牛——煮熟的鸭子,嘴是硬的。

    高消费有什么好?足浴spa俺不稀罕,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再妖娆的按摩女能买回家擦一辈子地板么?再说那瓦萨奇,正品我也偷偷瞧见过,浑身上下没字母没商标,我也不能见个人就冲他翻开领口说哥们儿其实我穿的是名牌。还是学校超市里20元一件的文化衫实在,老远就能看见硕大的“versace”字样,要多清晰有多清晰。比较而言让我放不下的是那碗什么什么龙虾粥,那玩意到底什么味儿啊?就算龙虾碾碎了和蟹肉一个样,那口感肯定没法比啊!估计换成卢真,为那碗粥失个节啥的都没问题,我他妈就下不了这个决心!算了,咱是俗人,别想那些个高雅情调了。

    去哪里?宿舍被封了,我原地站了一会儿,径直走进教学楼的wc。刚才被裴蕾这么一弄我很想小解一下。

    再高雅的异性相吸归根到底也只是种憋尿的感觉。

    洗手的时候抬头看了眼镜子,我吓了一跳。才几天不见,我怎会是这副憔悴模样?拨开头发,脑门儿上一块淤青尚未消去。那可是小婉最喜欢的脑门儿啊!

    小婉啊小婉,你看我多拿你当回事儿啊!被人揍过了也不怕疼,只怕被你看见了会心疼。可你真的会心疼吗?你说跟人跑就跑了,到底为了什么呢?

    床,钱,明月,光?

    遗,湿,地上,爽?

    如果是为了钱,你早就应该跟姓褚的,何苦让我又剜胳膊自残又去舞厅放曲子助滛为乐地作践自己啊!要知道,我送你一双鞋的工夫他褚德龙能让你当上鞋城的老板娘。如果是为了刺激,那你邱小婉看我白天像是软塌塌的皮条货吗?!

    切!

    胃里又是一阵抽搐,一股夹着腥味的液体涌了上来,瓷白的水池里滴滴嗒嗒留下一团红色。我吐血了!

    我靠,一滴精十滴血,人家s精我吐血!横看竖看都是我不值钱!本来我都不怎么上火,结果整这么丢人的场景出来让我怎么忍!那一刻我终于崩溃了,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我疯了似地冲着头,靠着水池瘫坐了下去。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成了血红色。几天以来我一直演着自嘲的独角戏,我以为我不难过,我抓紧一切机会谈笑风生。多似曾相识的场景啊,我t留不住隋棠也留不住裴蕾……但是这次我做不到,小婉,你不一样!你和她们都不一样!你忘了你答应嫁给我的语气有多坚定吗?那句话,就像是用印章盖在我心上。你忘了那条吃面经过的小巷?你说过,再冷的天你也不怕,只要我裹着你,你就可以陪我站在大雪里看天荒地老?

    我的情绪真失控了,洗了脸漱了口,我看着镜子又笑了。杜文明那个人渣的话怎么可信?也许他早就神经分裂了。脑子里又浮现了小婉那可爱单纯的小眼神儿,看着她的眼睛就好像能看见她的心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天我一直在游离,以至后来我是怎么被卢真发现的,怎么被他拉进的饭馆,又是怎么喝下了三瓶啤酒我一点都不知道,满脑子都是小婉那张不施粉黛的恬静的脸。

    老人们说的好啊,钱是惹祸的根苗。

    卢真说:“你当初要是不是为了几个小钱,何至于身败名裂?”

    三瓶酒下肚,我终于稳定了些,我拿眼角斜了他一下:“身败名裂不一定,我会向学校讨个公道,看破世间事才是真的。”

    我说:“卢真,如果你某天因为某种利益用某种手段把我坑了,我不再会觉得突然。”

    卢真骂了句日:“你连我也信不过了!咱俩谁跟谁?”

    妈的,这话放得跟屁一样响亮,而且还是高钙屁,水果味儿,一屁顶五屁!

    “对啊,我跟你,谁,跟谁?谁,又跟我?我,又跟谁?”我木讷远望着,眼睛里装满忧伤。

    “得得得,你爱当我谁当我谁!不过,你总得去看看隋棠吧,好赖人家为你又住了一次院呢。”

    其实我挺想她的,但是我特别不想见她,有的人注定只能是一段时间内的回忆,有人只能为你扮演一个片断的主角。不去浇灌一株已经不再生长的爱情,不想让她的声音,容貌,零缺陷的身材还有她身上ne的味道一件一件脆生生撞击你的神经,在你眼前复活。

    “这丫头对你情深意重的,我看就连你的小婉也未必能比。话说这邱小婉,在你被拘那几天她不声不响,不疼不痒,就好像你去度了个假,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卢真晃着大脑袋唠叨着。

    宿舍上了封条,我只能暂时睡在卢真宿舍的空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头像压着一块巨石,卢真说孙子先别急啊,明天我替你出头找校领导理论去。

    他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凌晨的时分我昏昏睡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我听见楼下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在怯怯地喊:白天。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09)

    下雨了,我看见了小婉,她举着伞,站在楼下。她轻轻地喊我:白天。

    我浑身一激,因为我没做看见她的准备,也因为我看见她化了妆。我看见以往从不化妆,淡雅有如天上圣女的小婉画了眼影,画了眼线,涂了睫毛膏,打了粉底,不遗余力地坠入了凡间。我开始不知所措。

    小婉身上有很多特质让我觉得稀有。比如,她从来不撒娇,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她和你理论,把你说通了之后轻轻捏你的鼻子,或者等着你把她摆平后轻捏她的鼻子,但是绝对不会嗲着和你耍赖。不撒娇的女孩一般都大大咧咧,天马行空,和男生比赛说日和老子就像吃蹦豆一样简单。但是小婉却柔得像一汪水儿,走路和说话都轻得仿佛怕吓到你。和她在一起的人也会不自觉地心如止水,否则你也会吓到她。以往小婉经常被我们不经意地吓到,受了惊吓的小婉总是“呵”地轻叫一声,然后定睛看着你,微笑着不语,满脸的红晕就像一株风信子在风中荡漾开来。

    再比如小婉的眼泪。和别的女孩相比,小婉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很少流泪。和她一起看杉菜和道明寺雨中分手,绝对不会担心有眼泪坏掉你雅致的心情。在一些大事上小婉就更加坚强,上次我们分开的那段时间里,我对她说了动情的话一火车,最后连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可是只见过她紧咬牙关,不见她掉过半滴眼泪。她的眼泪只限于比鸡毛蒜皮还小的事情上,一桩回忆或是一句话。经常在她哭得一塌糊涂之时我还在冥思苦想我到底说了什么。她有着蝉翼一样薄弱的神经和一颗坚定如磐石的心。

    还有,就是她从来不化妆。

    我用我全部的爱,不让她受惊吓,守护着她的脆弱。只要她依旧不嗲不撒娇,微笑地躲在我的心里看外面的灯红酒绿,沧桑变迁。所以,我在任何境遇下,都可以平心静气地看她对我微笑,轻声地叫我:白天。

    但是,那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就真实地摆在面前,我空前地觉得以往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开始不真实,都是假的。只有眼前这张狐媚的脸,最真实。

    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