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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老第5部分阅读

肾脏等物很快便被摘剔得一干二净,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板上等候着扔进炉膛里。

    看看血淋淋的胸腔里已经没有什可以摘剔的东西,我放下滴着血污的剔骨刀,将挂满血水的脏手在女尸的肉皮上大致抹了抹,然后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狠吸一口。啊,杀人也不过如此,没有什可怕的,反而倒感觉挺好玩的,我也成了法医,把女人的身体里里外外地看个够,直至把她搞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我扔掉烟蒂,握起剔骨刀开始切割女人的大腿,哦,卸人腿跟卸猪肘子没有什本质的区别,首先要找到骨缝,这我很清楚,我将剔骨刀伸进女人大腿的根部十分娴熟地切割着血管、脉管以及淋巴结等物,很快便轻松自如地摘下一条惨白的大腿,当我准备切下女人的另一条大腿时,目光无意之中落到女人焦糊的荫部上,一股恶念令我将寒光闪闪的尖刀凶狠地桶进女人的阴沪里胡乱搅动起来:

    “臭卖1b1的,我让你卖,我让你他妈的再骗人,……”女人焦糊的荫部在尖刀疯狂地攻击之下很快便血肉模糊一片狼籍,我的手腕感到一阵酸麻,于是停止了狂捅乱扎。我将滴血的刀背在女人的大腿上擦抹几下,继尔又将女人的另外一条大腿卸下来扔到地板上,然后是两条胳膊,最后切断脖腔,一个多小时之前还是生机昂然、春情勃发的鲜活生命此刻早已被我搞成一堆发散着血腥气味的烂肉。我拎起一根胳膊将皮肉刮剔下来扔到炉膛里。现在,炉膛里已经没有任何煤炭,全部是女人的皮肉以及骨骼,骨骼燃烧得很缓慢,汩汩不断地流淌着油渍,发散股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我将女人细嫩的皮肉十分干净从骨骼上刮剔下来放在盆子里,同时将稍长一些的、无法塞进炉膛里的骨骼用铁榔头一一敲碎堆积在一起等候焚烧。最令我讨厌的则是女人的头颅。她无法塞进炉膛里,必须用榔头将其砸烂,我早已累得疲惫不堪,令人窒息的烟气几乎要将我熏死过去,我感到头晕脑涨,不得不放下榔头稍试休息一番,我抬起头来看见傻女孩正津津有味地瞧着我如何肢解女尸,我将铁榔头递了过去:

    “怎,你感兴趣?那你就把这个脑袋给我敲碎然后扔进炉子里去,我先休息一会,给,……”

    傻女孩欣然接过铁榔头冲着女人的脑袋就是重重的一击,这一下正好落在女人的鼻梁上,将好端端的鼻子砸得稀烂,女人的脑袋随即滚动几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嘿嘿,好玩,真好玩!”傻女孩发出兴奋的喊叫声,然后便开始一榔头紧接着一榔头地猛击女人的头颅,啊,那场景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太可怕啦,可怕的无法形容,我转身跳上土炕蒙住自己的脑袋。

    等我一觉醒来,傻女孩早已把女人的脑袋敲得碎成几块,白花花的、粘稠稠的脑浆流淌得到处都是,飞溅在墙壁上、炉筒上、土炕上。傻女孩早已累得不得不歇下手来坐在淌满脏血的地板上饶有兴至地玩弄着什,我仔细地瞅了瞅,哇,我的妈妈哟,傻女孩的脏手里捏着女人的一只眼珠。

    小小的取暖炉若想将一具尸体彻底焚烧完,没有一天半宿的时间绝对办不到,这比肢解尸体还要令人厌烦,我把这件极其耗费时间的工作交给无所事事的傻女孩,她干得非常投入,一刻不离地守护着熊熊燃烧的炉膛。

    ……

    我把因丢失古画而产生的满腔怒火全部倾泄到歌舞厅里那些因生活所迫而卖身的无辜的女人们身上,我一个接着一个地将她们诱骗到寡妇街上大洋马的家里,我无情地折磨她们、我凶狠地残杀她们,我掠劫她们随身携带的财物,然后就用那个小小的用来取暖的火炉将其焚尸来迹。我杀人的手段越来越残忍,残忍得竟连我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残害了多少个可怜的女人。有一天,我突然心血来潮,将那些被我杀死的、早已化为灰烬的女人们的内裤翻弄出来,兴致勃发地数点一番,各色各样的、花花绿绿的内裤一共是十七个,也就是说我已经杀死十七个无幸的女人。

    我将内裤塞进大洋马的破衣柜里,然后穿上外衣:

    “你好好地看家,不许乱动家具,特别是不能摆弄电源插座,知道吗!”我叮嘱着傻女孩,她十分爽快地点点头,明白我出去会干什,肯定会领回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娇艳女人,然后吗,嘿嘿,我与你一起过杀人瘾啊!

    “咔嚓”一声,我将房门反锁上,双手插进衣兜里向着歌舞厅漫步而去,寻找新的猎物。

    ……

    十一、妈妈,我来了!

    “好哇,我可找到你啦!”

    我正伫足在昏暗的舞厅里等待新的猎物上钩,一个老太太面色冷漠地一把拽住我的衣袖:

    “你说,你把我闺女弄到哪里去啦?”

    “什,大娘,你说些什啊,我什时候看到你的姑娘啦!”我企图挣脱开老太太的手,冷冷地狡辩道,是啊,我一鼓作气杀死了十多个舞厅小姐,哪个是你的闺女我怎能知道呢:

    “大娘,我不认识你闺女啊!”

    “你胡说,”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想耍赖啊,就是你从这里领走了我的闺女,这是坐台小姐告诉我的,看看你的手。”老太太指了指我的左手:

    “对,没错,坐台小姐告诉我说:一个左手缺少三根手指的男人领走了你的姑娘!”

    我正与老太太争辩之际,几个男人早已悄悄地聚拢过来将我围住,我立即感觉到有一种不祥之兆,老太太转过头去冲着那几个男人诉说道:

    “同志,我的闺女去年离了婚,今天春天工厂又停产啦,工人全都下岗啦,”老太太说着说着难过地落下几滴混浊的泪水:

    “唉,家里一点生活来源也没有哇,万般无奈之下我的闺女只好到这里来陪人家跳挣点生活费,可是,可是,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回家,我找遍了亲戚家和邻居家,还有她的同志家,凡是想起来的地方我都打听到啦,可是怎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于是,我只好豁出这把老脸来到这里打听她的下落,一个坐台小姐告诉说,有一个左手缺少手指的男人领走了我的闺女,就是他,就是他,……”

    不容我再分辨,有一个男人掏出证件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冲我说道:

    “我们是警察,你跟我们到派出所里把这件事解释解释!”

    完啦,终于翻船啦!我心里默默地嘀咕道,脑袋“嗡”地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在几个男人的推搡之下我木然地走出歌舞厅。

    “你的身份证!”在派出所的会议室里,几个男人将我按在一张椅子上神色严峻地讯问道。

    “没有!”我摇摇头。

    “什,你是什地方人?”

    “黑龙江!”

    “用什来证明你是黑龙江人?”

    “什也证明也没有!”

    “你现在住在哪?”

    “没有地方住!”

    “啪!”一计耳光落在我的右脸上,一个男人手里握着从我衣兜里搜出来的钥匙怒气冲冲地打了我一个大嘴巴:

    “他妈的,没有地方住,那,这把钥匙你如何解释?”

    “你的手是怎弄残的?”

    “工伤!”

    ……

    当天晚上,我被扔进郊外的收容所里,十余天后我再次被提审,我被警察生硬地按在审讯室的木椅子上,几个陌生的警察隔着铁拦杆得意洋洋地望着我,我刚刚坐稳,其中一个稍胖一些的中年警察说出一句话顿时令我冒出一身冷汗:

    “徐阁!”

    “啊,”我惊恐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

    “徐阁,外号黑老猧,吉林省人,因盗窃罪被劳动教养,教养期间自残手指,因病被保外就医,在保外就医期间杀死亲生父亲然后畏罪潜逃,……”

    神通广大的警察以如此之快的速度将我的情况搞个一清二楚,我垂头丧气地低下脑袋。

    “徐阁,黑老猧,老老实实地交待你的罪行,那个舞厅小姐被你弄到哪里去啦?”

    “哼,”我绝望地说道:

    “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

    ……

    我的双手给扣上手铐,双脚钉上重重的脚镣,故乡的警察开着吉普车专程赶到大雁将我接回家乡等候枪决。

    “你挺厉害啊”在遥远枯燥的路途中,一位干瘦的警察挖苦道:

    “谁也没有你牛1b1啊,五六个警察开着车千里迢迢地专程来接你,这可是你的专车哦!”

    “哈哈哈,……”其他人则不怀好意地冷笑着。

    回到家乡之后,我被打入死牢,准备在秋天,也是十月一日的国庆节之前押到故乡的小屯子里执行枪决,警察们说这是给当地的农民进行什法制教育,而我则是一个最好不过的反面教材。

    行刑的那天晚上,警察突然给我端来丰盛的饭食,望着香味四溢的美味佳肴我却没有一点胃口,唉,饭食啊,多诱人的饭食啊,为了能够吃到这诱人的饭食,我逼死了可怜的母亲,从此以后开始走上下坡路,直至沦落为一个十恶不赧、杀人如麻的魔鬼,得到今天这样可悲而又可恶的下常

    “吃吧,吃点饭吧!”一个身着号衣的囚犯坐在我的身旁劝慰道,他是这个监狱里的积极分子,因而受到减刑的特殊奖励,他被监狱派来陪伴我渡过我人生的最后一夜,并在我临死之前做我的思想政治工作,哼哼,朋友们,你说这他妈的可笑不可笑!真他妈的让人恶心!

    “徐阁,”积极分子囚犯照本宣科地打着官腔:

    “徐阁,你要充分认识到由于你的行为而给国家,给社会、给受害者的家庭造成的恶劣影响以及巨大的破坏作用,你,……”

    “滚你妈的,”我恶声恶气地冲着那个积极分子囚犯吼叫道:

    “我操你妈,我用不着你来教育,你少他妈的给我上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政治课,什国家、什社会?我破坏了国家,破坏了社会,可是,我操你奶奶的,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当初又给我做了点什呢,什也没做,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没有做到,如果我能吃饱饭,我能哭着喊着地把妈妈逼得彻底绝望一死了之吗?妈妈不死,她能让我出去拣破烂、讨小钱,我如果不是为了吃饱肚子能流浪到省城去要饭吗,能一步一步地走到这天这种田地吗?我操你妈,我操你奶奶,如果我能吃饱饭,妈妈不死,我今天可能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一劳本神的种田铲地,守着老婆孩子,可是,可是,这一切都被饥饿这个魔鬼给打碎啦,饥饿,饥饿,你知道吗,你他妈的知道什是饥饿吗,你他妈的知道饿肚子是什滋味吗?……”

    ……

    暮秋的天空没有一片云朵,令人费解地灰涩而又暗淡,冷嗖嗖的秋风无情地扫荡着白杨树的枝叶,可怜的杨树枝悲泣着,枯萎的、呈现着金黄铯的叶片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乡路的两侧,仿佛是天老爷赠送给我准备去阴间花用的冥币。此时正值秋收的大忙季节,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这给秋收工作带到诸多不便,那一片片可怜的、被连根斩断的玉米杆随风呜咽着倒伏在冰冷的、枯草纵横的、空旷的、黑油油的、湿漉漉的原野上。辛劳的、永远也没有希望的农民们顶着剌骨的寒风头也不抬地忙活着瓣下秸杆上的玉米穗。

    “哎呀,警车来啦,警车来啦!”

    “哇,看这架式是要枪毙人啊!”

    “可能是枪葬黑老猧吧!”

    “喂,快来看呢,枪毙人啦,枪毙黑老猧啦!”

    “……”

    在故乡的小河边警察将我扶下警车,我拖着沉重的、哗哗作响地脚镣一步一步地缓缓向前挪动着。正在埋头秋收的,但却一贯喜欢看热闹的村民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很快就形成一个黑压压的、密密实实的大圈子将我和警察们包围在中央,在一片丛林旁我抬起头来,啊,妈妈,妈妈,我看到了妈妈的坟头,我抬起扣着铁铐的双手指着妈妈杂草丛生的破坟头忘情地呼喊起来:

    “妈妈,我来了!妈妈,我来了!妈妈,我来了!妈妈,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