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频繁。这使得他的身体状况也不怎么好。不过，这家餐厅的饭菜却甚是养胃，绿色天然，对人的健康很是有帮助。所以，在偶然发现了这家餐厅后，林远志便常常来这里吃饭。这次，正好带伏灵一起。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伏灵又开始发问了。
伏灵的好奇宝宝个性一路上已经被林远志看了个清楚。林远志突然很想“调戏”一下这个单纯的好奇宝宝。于是，他淡定地突出“缘分”二字。
果然，调戏成功——不过，伏灵好像呛得有点厉害。林远志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帮伏灵轻轻拍着背，心里想到，我原来很正经吗？
帮伏灵叫了餐以后，林远志继续很淡定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伏灵说，不要老是叫小姐小姐的，多见外啊，叫名字就好了。林远志想了想，“灵儿“二字脱口而出。伏灵脸一红，也没有拒绝，只顾埋头吃饭来掩饰自己的脸红。
林远志笑着摇了摇头，暗想，不会吓着人家了吧？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性急了？
酒会之前，林远志知道苏木拉伏灵出去肯定是要说自己以前的事情，但他没有想到伏灵竟然会拿“看杀卫玠“的典故来劝他——真是新颖！他明白的，可是明白又能怎样呢？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逃避总不是长久之计。其实，林远志在心里感谢伏灵。是伏灵给了他这份勇气。这种情况解释不清，很多时候，你只要呆在一个人身边，你就会觉得内心很平静，很有安全感，你可以无所畏惧地去做任何事，只因为她在你身边，你知道，她不会放弃你。林远志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对伏灵有这种感觉。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契合命理”。林远志发现最近自己越来越会瞎想了。
所以，当云殷问起伏灵的时候，林远志好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感。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伏灵在会场晕过去了，已经紧急送往医院救治。林远志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倒在了手背上。他几乎要飞奔出去，却被云殷一把拉住。云殷叫来私人医生帮林远志处理伤口。林远志转身告诉云殷：“我可以肯定，我爱上了她。但我不想像你和妈那样忍受分离相思之苦，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允许。所以，请让我亲耳听到她没事的消息！”
第十二章 第一起凶杀案的推测
“难道……难道周更生是因为找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躲起来 的？”
“有这个可能性。”林远志回答，“二十年前，周更生和受害者一家来往很密切，但当时警方的调查显示周更生好像并不知情，这就奇怪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阿远，你能不能详细的给我讲讲那个二十年前的案子啊？说不定，我能想什么呢？”
林远志点点头，将二十年前的案子慢慢讲给我听。“二十年前遇害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叫欧阳明，是当时年轻有才干的考古学家。女的叫甘蓝，是一个植物学家。夫妻俩在同一所大学工作。而那个周更生，早在欧阳明和甘蓝认识之前就是欧阳明的同事，俩人的关系很铁。据邻居的反映，周更生好像常常去欧阳家做客，来往比较密切，所以当时警方才会重点调查他，但事后又排除了他的嫌疑。案子发生在一个小型的度假别墅里，当然别墅只是现在的说法，其实就是在一座小山坡上建了一栋小房子。根据证人的供词，大概是傍晚六点左右，听到很响的爆炸声，然后就看见山头起了不少浓烟。他们当时以为是发生了森林火灾，等警察来了以后才知道是发生了凶杀案。警察到的时候，现场基本已经毁了。看得出来，凶手就是希望可以把罪证毁得一干二净。”
“那那个周更生呢？他不是欧阳夫妇的好朋友吗？他一定知道点什么啊。”我插嘴道。
“恩。”林远志点点头，“但根据当时的供词，周更生说欧阳夫妇为人一直不错，从未见树敌，仇杀是不可能的。也没什么经济纠纷，为财而亡的可能性也不大。至于情杀，他就不太清楚了。出事前几天也没觉得周围的人事有什么不正常。”他停了停，“不过现在警方却联系不到周更生。据那些同事反映，欧阳家出事一段时间后，周更生也辞职了。这让我不禁怀疑当年他证词的可信度。”
“会不会是自杀？”我猜想。这杀人不过就是出于钱财，爱情，报复什么的，既然这几项都不是，只有自杀了，想不开所以自我了结了。这事儿也不是没有。
“不会。”林远志很肯定地摇摇头，“他们不会自杀。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他们很疼爱他们的女儿，所以不会抛弃自己的骨肉。”
我一惊，还有个六岁的女儿？“那后来那个小女孩呢？”
“不见了。”林远志叹了口气。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警方也没找到吗？”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焦急。那么小的孩子会走到哪里去，难不成是被凶手带走了？
林远志摇了摇头，“再也没有了音讯。”
沉默了半晌，林远志才开口道：“这个案子虽然在当时的性质很严重，但警方苦于线索太少，实在是难以继续调查下去，就一直悬在那里，直到现在也没个说法。”
“那欧阳夫妇不是很可怜。”我喃喃道，“他们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可凶手却还一直逍遥法外。”
林远志搂过我的腰，说道：“既然这个凶手敢再次出来作案，以现在的条件，警方一定可以将他绳之以法。”
我笑笑，“是啊，就你最厉害了。”
“恩。”林远志也笑了，“所以，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呢，就是好好照顾我。你说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听了，撇了撇嘴，暗道，又借口奴役我！我松开他搂着我腰的手，说道：“那我现在要去收拾房间了，你别捣乱啊。”
林远志倒是很乖地点了点头，起身自个儿到书房去了。大概又要工作了——真是工作狂！我叹了口气，只能乖乖地做自己的活儿去了——收拾，然后做饭，然后再收拾……果然是当女佣的命啊！
“灵儿，这是什么？”饭桌上，林远志挑起一筷子菜问道。
“恩？”我正埋头苦吃呢，就斜眼瞟了一下，“哦，荠菜啊，今天荠菜都打折，所以多买了几捆。你不会没吃过吧？”
林远志耸了耸肩，表示，“我对菜的品种没什么研究。”
“其实一种菜都有好些个品种呢，每一类又有各自的形态，对生活环境要求也不一样，这些哪是你研究得过来的！”我边吃边说道。
林远志忽得停下了动作，“你的意思是，即使是同一个品种，也会有分支，每个分支都不一样。”
“对啊，我小时候就经常去地里挖野菜。就拿荠菜来说，不同的地方种出的荠菜是不同的。”林远志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求知欲会不会太旺盛了？“你，干嘛问这个？”
林远志思考了一会儿，笑着对我说道：“我大概知道怎么去找那张照片中的地址了。”
我还是一脸茫然。这也太扯了吧，我才说了荠菜而已，你就知道了。难不成那照片里的野草都是荠菜？果然这就是小市民和刑侦部高级督察的差距吗？
“怎么找？”我还是忍不住问林远志。
他说：“明天陪我去个地方，你就明白了。”说着，他放下碗筷，“你快吃饭吧，我去打个电话。”
“你不吃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我一把拉住他。
“那我一会儿回来刷碗来弥补我的罪孽行不行？”
“恩，这个可以有。你先去吧。”我笑着松开了手。
“鬼灵精！”林远志走之前还不忘蹂躏一下我的头发。
我吐了吐舌头，谁叫你卖我关子！
我的心思重新回到饭桌上，不过已经没什么胃口了，匆匆扒了几口饭。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等林远志过来收拾。我突然觉得自己只是愧对于“吃货”这个光荣的称号——竟然才吃了这么一点。
“灵儿，吃完了吗？”不一会儿，林远志就回到了餐厅。看样子，是已经准备好干活了。
“恩。”我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指着饭桌说道：“这里有两只碗，四个盘子，两幅筷子，两个汤勺，还有两个碟子。不要漏了，我看好你。”
“灵儿，不是这么狠心吧，你这叫虐待残障人士啊！”林远志用可怜兮兮的语气朝我说道。
“额……”
“灵儿，这些盘子会被我摔坏的。”
额，这样做的确不太厚道啊，盘子无罪嘛——哎，好吧，我承认，他一卖萌我就投降了。“那，我在一旁协助你。先说好，我只负责端盘子，你负责洗。”
“yes，ada。”
果然这句台词是深入人心啊。不过从刑侦部高级督察那里听到，就多了份自我满足感啊——能让这职位的人毕恭毕敬地来一句“yes，ada。”真的好难得啊！
话不多说，我们俩说干就干。他在厨房里把水放好，我把盘子端进去，然后递给他洗洁精和抹布，然后他开始尽心尽责地开始刷碗。我以前老听到别人说男人最性感的时候就是刷碗的时候，我今天可得好好欣赏下。
“在看什么？”林远志感觉到我的目光。
“没什么，就是看看男人最性感的时刻。”
“哦”林远志慢慢点了点头。突然伸出手将一点泡沫点在我脑门上，“原来我只有洗碗才有魅力吗？”
“讨厌。”我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泡沫，“你看，说你真没魅力吧。这个时候，你应该轻轻地将泡沫点在我的鼻子上，这样才显得俏皮可爱嘛！就像……这样！”说着，我眼疾手快地从水池里点一点泡沫刮在了他的鼻头。“哈哈，真是可爱……”我看着林远志的脸，感叹道，这人的五官怎么能长得这么精致呢！
林远志笑着皱了皱眉，“灵儿，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这种事情应该随性而刮嘛。”他竟然也给我搞突袭。于是我华丽丽的溅了一身的泡沫——我忘了他是个刑警啊，身手矫捷啊！
“阿远，你太不厚道啦！”又是一身泡沫。
“哈哈……”
于是，你来我往，好好的一个厨房，变成了泡沫浴缸……
“真是，瞧你，哈哈……”我看着我们俩身上各自的“杰作”笑得乐不可支。
“好了好了，你赶紧洗澡去。这里我来善后。”林远志甩了甩手上的泡沫，说道。
我一撅嘴，凑到他身边，说：“一起嘛一起嘛！我发现和你一起洗碗还是蛮有乐趣的。”
林远志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在我看来，这是宠溺的表情。看着这一幕，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甜。
不过调侃归调侃，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收拾干净了厨房。然后我洗漱完毕，在林远志给了我一个晚安吻后，乖乖上床休息去了。
我这个人睡觉不认床，只要床够软，够大，我肯定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不过，现在离我开始躺在床上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我的思维还是活跃得要死——都怪阿远，我现在也被传染了，满脑子的案子！
欧阳夫妇与别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会是什么人下这么重的杀手？凶手再犯的动机是什么呢？还是挑了刑侦总部。难不成，这凶手是反社会？这倒也可以解释他的行为。诶，我为什么会对这些有印象啊？我的记忆连得很好啊，没中断啊？果然是年纪大了吗？不过，那个小女孩又去了哪里呢？怎么会没人知道呢？
“天哪，越想越乱……果然是文科生的思维吗？”我在床上哀叹一声，“早知道当年也去修点理工科的课，显得自己渊博一点。”
“算了，不想了，明天去看看阿远说的地方，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呢？”我揉揉自己的头发，调整了下呼吸，准备进入梦乡……
第十三章 噩梦连连
一片浓雾。
整个视线之内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这里是哪里？
我摸索着向前走去。好像能看清楚一点了——看上去像个草地。
这是照片上的那个地方。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灵儿，别闹了，来，快过来！”有个声音传来，飘飘摇摇，仿佛来自天边。
我一愣——灵儿？是叫我吗？
“灵儿，再不出来就没有糖果吃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天生的让人忍不住去亲近的感觉。
我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我不由自主地往迷雾中走去，希望可以找到声音的源头。
浓雾渐渐散开了，我小心地寻找着。草丛的面积比想象中小很多，那个木桩还在。就在那个木桩后面，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有着一头浓密的短发，不完全是黑色，夹杂着几撮金色，淡蓝色的短袖短裤，看样子是个可爱的孩子。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那个小小的身影猛地转过身来，朝我问道。
我没来得及反应，只傻傻地盯着她。
“你怎么不说话？”小小的人儿再次发问。
我回过神来，“恩，那个，小妹妹，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找你。是你妈妈吧？”
“你不是也叫灵儿嘛，你为什么不应呢？”小小的人儿朝我眨眨双眼，一脸天真。
“你怎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诧异道。
“为什么呢？”小人儿轻笑了一声，从木桩后面走出来，朝一个方向招了招手，“妈妈，我在这里哦！”
“你……”
“哈，竟然躲在这里，你个小淘气鬼！下次可不许随便进来啊。”那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问话。
我转过身去，想要看清她的面容。只是她的面容一直在雾气中朦朦胧胧，很难看清。她走过来拉起小人儿的手。
“这是您女儿吧，真可爱。”我觉得这种情况下应该礼貌性地打个招呼。
可是，她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隔着薄薄的雾气，她从我眼前擦身而过。
“为什么你妈妈不理我？”我问那个小人儿。
小人儿装着大人的样子，耸了耸肩，说道：“这得问你自己，为什么丢了这些？”
什么？
我不明白。但她们俩人的身影已经渐渐被雾气所掩盖，消失不见了。
可我还在这里。我只得一边思索着刚刚那个小人儿的话，一边继续走着。转了很久，却发现自己兜兜转转，怎么也无法转出这片草丛。
正当我迷茫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我不由得一惊，赶紧跑过去。眼前的景象却让我目瞪口呆——一个人坐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双手掐着他身下的那个人，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拼命地挣扎，动作却是越来越无力。
“天哪。”我赶紧朝他们跑过去，想要阻止些什么。可是他们却好像永远和我隔着层雾气。我接近不了他们。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在我面前无助地挣扎，挣扎，最后，不再动了，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用手捂着嘴，发不出一个词来。垂下眼睑，目光却瞄到另一具尸体躺在自己的脚边。我再也忍不住了，尖声大叫起来：“啊——”
“灵儿，灵儿……”
我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天还是黑的，落地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林远志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原来一切都还是那么舒适美好，一切不过是一个梦境。
林远志伸出手摸了摸我汗涔涔的额头，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的。”
我看着他的面容，心却还是有些隐隐作痛——虽是做了手术，却还是抵抗不住这些刺激。
“阿远，我看见了。”我说，“我看见那个地方了，案发现场，那里真的是第一案发现场！”我拉住他的手，回想起那一幕，情绪却又免不了激动起来。“怎么办？阿远，我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我，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你知道吗？他们倒在我身边，我却只能呆在那里，一个词也说不出……阿远，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感觉到我的声音在不住地颤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林远志一把把不知所措的我揽进他的怀里，轻抚着我的背，“因为那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
“不是，不是，我知道这不是梦。”我拼命地摇头，抓着他的衣服，“我感觉得到，这是真的，不是梦。我一定忘记了什么。那个小女孩问我，我为什么把他们都丢了。为什么呢？我究竟丢了什么？我一定要知道，我到底丢了什么？阿远，我一定可以的，是不是？”
“是，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我们说好一起把凶手缉拿归案的。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做到的……”林远志轻拂着我的头发，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轻轻的，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我在这种抚慰下总算缓过神来，胡乱抹了抹脸，说道：“你怎么还不休息？”
林远志笑笑，“休息过了。”
“那你要做事了吗？”
“恩。”林远志点点头，说道，“现在刚过5点，你再睡会儿，一会儿我叫你。”
我摇摇头，“不要，我睡不着了。我呆在你旁边好不好，我不出声，不会打扰你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