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白薇，我好像老是给你带来麻烦。”我握过白薇的手，说道。
白薇一把拍掉，“你别给我煽情啊，姐姐不吃这一套。那什么，上学的时候，你也没少罩着我，咱们算扯平吧。不过，我的干儿子可不能少！”
真是白薇的风格。
我笑着点点头。
“你已经醒了。”说话间，苏木回来了。
“恩。”我点点头，开玩笑道，“我们好像经常在医院见面。”
“大概，我们与医院有孽缘。”苏木耸了耸肩。
“医生说，你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炸弹经过二十年，威力有所减弱，所以冲击波并不大。”苏木说道。
我听着这话，嘴边只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第十九章 命悬一线
我住在医院的这几天，林远志每天都陪着我。因为他眼睛的关系，他没有办法再待在一线上，所以他所担任的是“运筹帷幄”的工作。抓捕任务已经布置下去，接下来就只是等待收网了。
“伏灵，夏老师想进来看看你。”白薇敲了敲门，说道。
我看了一眼林远志，他正专心致志地削着苹果，果皮连得长长的，比我这个看得见的人削得好太多了。我正了正身体，说道：“请他进来吧。”
门开了，白薇先走了进来。夏乃东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也跟着走了进来。他将手上的礼物放在一边，说道：“你，还好吧？”
我笑笑，“恩，还好。”
夏乃东看到坐在床旁边的林远志，又向他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伏灵的……前任上司，我叫夏乃东。”
林远志放下手中的刀，将苹果递给我。然后起身，微笑着说：“好久不见，夏老师，我是伏灵的男朋友，林远志。”
“你？”夏乃东有些诧异地看着林远志。
林远志只是笑笑。
夏乃东低头，扯了扯嘴角，喃喃道：“真的很好，很好……”
“什么？这两个人认识？”白薇运用灵活的面部表情朝我询问。
我咬了口苹果，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夏乃东接下去却是没什么话了。于是，病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这俩人不是认识吗？怎么不寒暄一下？我觉得有些奇怪。正想开口问一下他们的关系时，夏乃东便起身匆匆告了个别离开了。
“他……”白薇疑惑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觉得还是问一下林远志。“阿远，你和夏乃东认识啊？你怎么知道他是个老师？”
林远志笑笑，淡淡地说：“见过几次。以前我去a大做过讲座。”
诶？我怎么不知道？我回忆了一下。“是什么讲座？”
“刑侦。”林远志回答。
刑侦？“哦。”我一拍脑袋，“就是那个‘蛛丝马迹’的主题讲座吧！”
林远志点头。
“是你做的？早知道就排除一切艰险也要去听嘛！”我哀叹了一下，又对白薇说道，“薇薇，你还记得那次我被夏乃东发配去档案室的事情吧。就在那一天啊，我本来要去听讲座的，结果，又被夏乃东扔到档案室去分类历史文献，忙得我晕头转向，错过了讲座……”
白薇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你就是一软柿子！”然后就又很狗腿地转向林远志，说道：“林督察，夏乃东究竟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啊？为什么他一见你就蔫儿呢？”
额，我顿时满头黑线——就知道又要八卦了。不过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啊！我也凑过去，想听听林远志是怎么说的。
“他又不是作j犯科的罪犯，能有什么把柄在我手上。我不过是去a大做讲座的时候见过他，他和a大的校长一起接待的警方。”林远志很无辜地说道。
就在白薇又一次感觉自己的八卦心要碎一地的时候，林远志又说话了，“不过找你们的说法，夏乃东只是个小小的历史系老师，他有什么资格代表学校呢？”
白薇听了，瞬间又恢复活力，问我：“对啊，夏乃东除了历史系老师之外还有其他什么身份？”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校长他儿子……”
白薇做恍然大悟状，“bgo！我觉得啊，你的突然升职和这个也脱不了关系。你看，他不是说让你等他嘛，所以就用老师一职把你留在学校了，谁知道……”
“咳咳。”我佯装咳嗽打断了白薇的话。
白薇看了林远志一眼，说道：“那什么，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你们聊，我去找我们家杜衡了。”说完，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
“这白薇……跑那么快干嘛，又不会吃了她。”我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
林远志笑笑，说：“灵儿，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在哪儿吗？”
我一愣，心想，不会吧，我偷拍他都知道！“额，在哪里？”我心虚地问道。
“在a大。”
“你在a大见过我？”我怎么没印象？
“你气鼓鼓地从我身边走过，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夏乃东，下次再也不帮你干活了！害我错过了讲座。’我看你气鼓鼓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林远志笑了起来，“所以刚才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原来，我们的缘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只不过，它的生效时间推迟了一点。”
“油嘴滑舌，肉麻死了。”我笑道。
“对你，再肉麻一点也可以啊。”
——缘分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
“好了，不逗你了。我去看看药熬得怎么样了。很快回来。”林远志吻了一下我的手，拿过盲杖走出了病房。
我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转头的瞬间却突然在窗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周更生。
我顾不得其他，匆匆跑出门。他的身影在楼梯口一闪而过。
我追着他，来到楼顶。看到空无一人的天台，我才意识到——中计了！
周更生缓缓从水箱后面走出来，笑着对我说：“灵儿，果然是你！”
我死死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慢慢走向我，“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送你去和你父母团聚。你说你当初去哪里了呢，害周叔叔找不到……本来，你在二十年前就可以和你父母在一起了。”他停了一下，“不过也没事，我还是找到你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我上回头痛得厉害，难得上趟医院，没想到在医院看见你了。你长得和阿蓝一模一样，我就知道你是灵儿了。”
我想起那时林远志的反应——原来真的有人。
他看我还是没有说话，于是自己继续说道：“不过，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我不好贸然行动。记得这个吗？”
他从怀里掏出一串东西——是那个血珀吊坠！
“这个是我找到的，是我！是欧阳明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他偷偷把血珀拿走了，刻了个吊坠送给阿蓝。这本来是我的功劳！
“我拿这个来试你，不过你好像一点也不记得了。但是我可不放心，所以那一次，我把你带到了欧阳家的老宅子。你还是没什么反应。我本来已经开始考虑放过你了，开始你千不该万不该要去找回那该死的记忆……现在，怨不得我了！”
原来如此！
“因爱生恨吗？真是蠢！”我说。
“你说什么？”周更生大概没有想到我会嘲笑他，显得有些愤怒，“你懂什么，明明我和阿蓝是一对，欧阳明无耻地把阿蓝从我身边带走了。”
“你又懂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母亲，可你真正去追求过吗？你只是一味地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你不过是幻想我的母亲爱上了你。如果我的母亲爱你，我相信以她的性子一定会和你在一起，不管有什么困难。但是，她选择了我父亲，他们过得很幸福。这一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有你自欺欺人！”
“我没有！”周更生喊道。
“好，就算你没有。”我缓了口气，“那么，杀人也是你表达爱意的方式吗？”
“不是，我没想杀人。”周更生摇摇头，“我不想的。我要带阿蓝走，阿蓝不同意。我们在书房里发生了一点点小小的争执，只有一点点，很快就可以解决的。但欧阳明回来了，他紧紧地抱着阿蓝，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紧地抱着阿蓝？我随手抓起一旁的一个盆栽朝他砸去，但为什么砸中的是阿蓝呢？我傻在那里。欧阳明一拳打过来，我不能被他打啊。所以我又砸了一个，这次砸中了，砸中了……”
我含着泪，问道：“你把他们带到了小别墅？”
“是是，小别墅。我和欧阳明以前在那里做过爆破试验。我在那里做了好几个炸药。然后，嘭！一切都没有了。”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不不不，我很清醒。”
“是，你很清醒。你还知道用炸弹毁灭所有的证据；你还知道用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实验室照片来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你还知道找我在哪里，以防我看见了什么……”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阿蓝是欧阳明害死的……”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承认现实？你根本不明白爱的意义。爱是双方的，爱是尊重，不是控制和占有！周叔叔，我们本来可以好好的，所有人都可以好好的！”
“灵儿！”林远志突然撞开了那扇门，出现在我面前。
“不要过来！”周更生忽的反应过来，扼住我的喉咙，朝林远志喊道。动作迅速，真不像五十多岁的人。
“哦，原来是你这个瞎子！刑侦部的那颗炸弹没炸死你，真是幸运啊！”周更生笑着看向林远志。
“呵，瞎子你也弄不死，倒真是没用啊！”林远志淡淡地笑着，一步一步走出门口。
“你为什么要在刑侦部放炸弹？”我挣扎着问道。
周更生笑笑，“我要让你们欧阳家的人也常常失去爱人的滋味。我观察了那么多天，我知道你们的关系。”
“你真是疯了！”
“那也是你们逼的！”
“你既然这么爱甘蓝，当初怎么不去陪她，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地下？”林远志说道。
“我，我……”
“哦，说错了，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欧阳明。”
“不是，她不能和欧阳明在一起。她是我的。”
“呵，你的？”林远志扯了扯嘴角，随即突然提高了音量，“身为一个男人，你的责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