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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25部分阅读

    溃何圆?这宗门是高级会所?好歹也是一大宗门,七大宗门之一,要不要这么低价?心中突然一阵腻味

    蒲超笑道:“师弟别怕,一会儿找个师姐带你……咦?”

    他突然望着湖面惊呼起来,就见湖对岸又有一座小船迎面驶来,比这边快上几倍,在湖面上掀起一条白浪。

    这边船上人都面色难看起来,看对面船的方向,分明也是去水榭的,赵越道:“怎么回事,他们也是去联谊的?

    那女郎一脸莫名其妙,道:“这……这……喂,贾师妹”她呼唤的是船上一个女子,但那船太快,两船只擦身而过一瞬间,那女子瞄了她一眼,便跟着船远离。那快船掀起的白浪,把这边船震得颠簸几下,进了不少水。

    赵越一下子红晕上脸,暴怒无比,喝道:“什么人,敢来截我们的胡?给我追上去,今天不把他们打到水里喂王八,我们都不配做百鸣山的人。”

    孟帅心道:这档子事你扯百鸣山,百鸣山乐意吗?他心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又微妙的有些上火。虽然他没想真的去玩,但被人明晃晃的堵路,是人就会不爽。

    但他们乘坐的只是寻常小船,无论如何不能和快船相比,追了半天,越追越远。眼见对方已经到了水榭下面,赵越和蒲超夺过双桨,一人一只飞快的向前划,他们的力气比杂役弟子快了许多,小船也掀起一阵白浪,冲向水榭。

    然而紧赶慢赶,小船还是慢了一步,对面快船已经靠岸,从船上跳下一群黑衣人,足有五六个,鱼贯而入。只留下一个黑衣人叉腰站在门口,指着这边大笑道:“百鸣山的乌龟们,你们太慢啦,滚回去吧。”

    赵越大怒,叫道:“是泣血谷的王八蛋。这么嚣张,是看不起我们么?今天和他们拼了。”

    正在这时,只见黑衣人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物,架在门口。孟帅几乎以为看到了大炮,那黑乎乎的炮口,短粗的炮筒,与前世见到了老式大炮一模一样。

    赵越一惊,忙道:“停——是黑血炮这帮家伙疯了?”

    孟帅也有所耳闻,那黑血炮是泣血谷重要的封印重器,据说一炮之下,万千生灵化为血水。不过原版的安在泣血谷谷口,有丈许粗细,这当然是简化版的了。可就算如此,也不是一个小弟子可以拥有的。

    难道说有先天弟子和他们抢女人?这也太没溜了。

    现在他们浮在水面上,共乘一船,前无遮挡后无依靠,简直就是活靶子。黑血炮口之下,即使鸡血上头的赵越也不能不停住。

    当然,他还是鼓起最后的勇气,大吼道:“你们什么意思?泣血谷要……要和我们百鸣山做对吗?”

    那泣血谷弟子一阵怪笑,笑声阴阳怪气,让孟帅立刻想起了阴斜花,就听他道:“什么百鸣山泣血谷,今天说白了就是女人的事儿。难道你要去百鸣山师长面前告我们抢了你们的妞儿么?给我听了,琵琶谷今天和我们泣血谷联谊,无关人等退散了。难不成你们要听墙根儿?免了吧,给自己留点儿脸面不好么?”

    赵越又急又气,几次欲破口大骂,但黑血炮威胁未散,终究硬不起来,只得回头等着那女郎,道:“齐师妹,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郎也忍不住道:“这位师兄,我记得泣血谷约的是六师妹他们,并非在我们这边儿,你们找错人了吧?”

    那弟子笑道:“没错啊。我们泣血谷的人多,就是琵琶谷的师妹都联谊一圈儿也还不够。哪还能让别人抢了?不瞒你说,今天所有联谊会,有一家算一家,都给我们承包了。”

    赵越心里有些平衡了,反正倒霉的不是自己一家,和蒲超看了一眼,都看见对方胆怯之意,当下丢下一句狠话,道:“你们给我等着,泣血谷这么霸道,早晚有人收拾你们。”于是掉头回去。

    泣血谷弟子哈哈大笑。

    因为这件事晦气,众人都有点没精打采,回去的船开的慢,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湖上晃悠。

    眼见到了岸边,互听身后水声一响,众人回头,就见水榭旁,一个影子落入水里。

    赵越惊疑道:“有人跳湖了?”

    四二九 同病相怜,清水芙蓉

    从湖边走开,四人兀自没精打采。孟帅虽然并非十分沮丧,但众人都一脸的晦气,总不能他一人显得高兴,何况这事儿也确实没什么可高兴的。

    这时,赵越突然道:“喂,打起精神来,那边有人过来了。”

    几人忙强打精神,鼎湖山现在鱼龙混杂,大部分都是七大派弟子,相互之间虽然并非敌对,但也互相竞争,谁也不想在对手面前露出败象,何况是今天这种扫兴事儿。

    对面也是四个人,走得近了,孟帅一怔,原来对面也是灰衣服,也是百鸣山弟子。

    走的更近些,看的更清楚,那四个人都是年轻少年,且全是生脸,孟帅一个也不认得,也不在昨日上山的队列里。不知为什么,孟帅有一个感觉,对方也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赵越看得清楚,道:“原来是鲍姓的鲍灵复师兄。来来来,咱们过去见过。”

    孟帅这才恍然。百鸣山最大的五个世家除了乌家之外,都是单独上山,这些人是鲍姓的子弟,能够领头的想必是鲍姓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在门中地位甚高,赵越也要叫一声师兄。

    那鲍姓弟子鲍灵复也看见这边,却不走过来,而是停在原地,等着这边过去拜见。这是自恃身份了。

    几人过去,赵越抱拳道:“见过鲍师兄,师兄一向可好?”

    鲍灵复这时方笑了一下,道:“还好。赵师弟这是在游览么?”

    赵越顺口道:“是啊,早听说鼎湖山风光好,果然名不虚传。师兄也是游览么?”

    鲍灵复道:“这个自然,一早出来的。风光果然好,哈哈,哈哈。”

    几人对着哈哈了几句,一时沉默,鲍灵复突然狠狠道:“狗日的泣血谷。”

    赵越讶然道:“莫非鲍师兄也……”

    鲍灵复瞪了他一眼,道:“我也什么?”

    赵越砸摸了一下嘴,道:“也……那个和泣血谷争斗了么?”

    鲍灵复道:“对,我们和他们……打架了。切磋了一下武功,怎么样?”

    赵越立刻接上道:“没错,我们也是切磋了一下武功。”

    双方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后面六个人跟上,一起大笑,均想:原来他们也是“联谊会”被截胡了,倒霉的可不止我一个。相互之间顿感亲切,隔阂全无。

    笑过之后,鲍灵复道:“他么的怎么泣血谷疯了?全体出动来抢……什么意思?……上脑了么?”

    赵越摇头,众人都费解,鲍灵复问道:“你们看见黑血炮了么?”

    赵越惊道:“你那边也有黑血炮?泣血谷带这么多黑血炮做什么?他们要……要把鼎湖山怎么样?”

    鲍灵复沉吟一下,道:“这边来坐坐?我知道有一处风光很好。”

    几人都答应去了,孟帅也跟着去。

    沿着湖边走了一阵,只见湖岸便延伸出一道廊桥,通往一座小岛。鲍灵复上了岛,指着太湖石堆成的一座小山道:“咱们上去坐。”

    小山上一座亭子,亭中位置有限,有人便自觉不进去。孟帅也懒得跟他们挤着,在太湖石上站着,远眺湖山,也觉得心胸一阔,心旷神怡。

    就听背后赵越议论道:“听说那位新晋先天还是位年轻人,还不到二十?”

    鲍灵复哼道:“何止?我听说才刚满十六岁。那位出身只是一般,更没受过名师传承,进门没几年,竟然入了先天,可把鼎湖山乐坏了。而且据说他战力惊人,才入先天就能横扫早就晋升先天的前辈同门,几乎算是守一前期的第一人。满门上下都寄予众望。不然为什么为他扩大成丹节,要论往常,一年怎么也有一两个先天弟子,根本不需要特别庆祝。”他说着,淡淡的酸意已经掩饰不住。

    赵越奉承道:“师兄离着先天也只一步之遥。我看进入先天就在这两年。到时候师兄领着我们去把泣血谷的疯子揍得满地找牙。”

    鲍灵复道:“这口气我一定要出。不过今天就算是先天也难免吃瘪。据说,他们门里那个疯子,叫阴邪花的竟然也出去闹事了,把璇玑山一个先天前辈打了。”

    赵越愕然道:“这不是彻底成了疯狗了么?他一个先天弟子,又没多大权柄,纵然在门中有人撑腰,也不能逮谁咬谁啊。”

    鲍灵复道:“根本就是疯了。不过泣血谷全特么是疯子、恶狗、王八蛋。他奶奶的,满门上下没一个好饼,全是拉出去千刀万剐不解气的贼厮鸟。”

    赵越骂道:“说的太对了。操他十八代祖宗,他们多少代的祖宗都该拉出来鞭尸,挫骨扬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骂的痛快,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孟帅觉得实在没什么可听的,从假山上下去,自行来到湖边

    湖上水波粼粼,不知是否是火山的缘故,水汽比一般的湖泊更严重,湿气之中带着淡淡的硫磺气,仿佛置身于温泉之中。

    孟帅站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脚下水波一动,低头一看,正好看见一只手从水中伸出,按在岸上。

    他唬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半蹲下身,做出防御的姿态。

    紧接着,又是一只手伸出来撑住,一人从水中跃起,水珠和蒙蒙的水汽交织,如梦似幻,好像尘世外来人。

    那人刚一上岸,抬头看见孟帅,也是惊呼一声,险些又掉入湖里。

    孟帅下意识的伸手去拉,拉了一个空,那人半伏在水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来看他。

    虽然只是两个眼睛,却是荧光粲然,眼波似水。孟帅刚刚也看见了,那是个相貌甜美的女子,而且一闪而过的脸,竟有几分熟悉。

    沉吟了下,孟帅从记忆深处拉出了一个名字,道:“马姑娘?”

    水面波动了一下,那少女显然有些震惊,身体缓缓浮起,露出整个容貌,正是当初在俗世里和他一起身为升土大会弟子的马月非,益州都督马云非的亲妹妹。

    孟帅道:“是我呀,孟帅。还记得么,在东宫里我们也算同在一个屋檐下,后来大乱的时候也在同一个战壕。”

    马月非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道:“好像有点印象。你……你在百鸣山?”她看见了孟帅身上的衣服。

    孟帅点头,道:“现在在百鸣山做内门弟子。马姑娘,你掉进水里了么?”看她沉浮自如的样子,水性明显不错,似乎不像是失足落水。

    马月非道:“你退开,走远一点儿,我要出来。”

    孟帅退了一步,马月非从水中跃出,坐在岸上,神色忧郁,水珠从额发上垂落,就像晶莹的泪珠。

    孟帅和她本只有一面之缘,这时见她郁郁不乐,随意的问了一句道:“马姑娘怎么了?是给人推下水的么?”

    马月非摇头,默然片刻,道:“我想回家。回到姐姐那里去。”

    孟帅呃了一声,看她的年纪绝不会大过自己,也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比前世离家上大学的女生还小,想家再正常不过,便随意安慰道:“将来你成为先天高手,就能随便回家,你姐姐也会为你高兴。”

    马月非咬牙道:“我等不了,一天也呆不下去。这里太脏了,比大齐脏一百倍,一千倍。我要找姐姐。”

    孟帅心中一动,道:“你是琵琶谷的?”

    马月非点点头,孟帅恍然道:“刚刚我看见有人落水,就是你啊。”

    马月非再次点点头,突然眉头一皱,道:“你看见有人落水,在哪里看见的?”

    孟帅一时语塞,支吾道:“我……离得比较近。”

    马月非盯着他,道:“原来如此,你是去……嫖的吧?”

    孟帅没想到她说得这么直白,道:“我是被骗去的,倒是姑娘你怎么在那里?”心道:你这么说,那么你难道就是去卖的么?

    马月非道:“我是被骗去的。联谊会,什么狗屁的联谊会,不过是那些大姐拉着新入门的师妹去……泣血谷一进来如狼似虎,我就跳水了。和我一起被骗去的同门还有几个,到头来只有我一个跳水。难道她们都无所谓么?”

    孟帅无言以对,心道:琵琶谷真的乱成这样?我看玉淙淙还好啊。哦,我记得当初在天幕里围剿秦无双的好像是琵琶谷的少主,很不是东西的一个小白脸,上梁不正下梁歪,恐怕那门派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马月非不肯同流合污,那琵琶谷对她已经如同火坑,肯定回不去了,难怪她露出悲哀乃至绝望的神色。

    正要安慰他,就听山后脚步声轻响。马月非条件反射的一跃入水,水面不过轻轻起了一个涟漪,随即平静如昔,果然是水性出众。

    山后走来一人,长得和鲍灵复有七分相似,显然也是鲍家子弟。他一过来就道:“我好像听到女人声音了。”

    孟帅咳嗽一声,截住道:“鲍师兄,我正有事找你。”

    那姓鲍的一怔,看了一眼孟帅,道:“你谁呀?”

    孟帅笑道:“我是百鸣山弟子啊。哦,对了,滕重立你认得么?”

    那姓鲍的神色稍微端正,道:“滕……表弟?你认得?”

    孟帅从腰中取出一个小包,塞入他手中,道:“这是滕师兄给他舅舅的信,不知你能否转达?不是亲舅舅,堂舅也行。反正带到鲍姓家长那里。拜托了。”

    说着不等他反应过来,钻入假山石中。

    四三零 午夜销魂,隔岸观火

    在鼎湖山闲逛了一整日,孟帅才摇摇晃晃回到自家住处。

    当一行人走入那排罩房时,两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孟帅的背影。

    直到孟帅进了屋子,门外两人才起身,从树丛底下隐蔽身形,退到后排走廊上。

    走廊的尽头,那间房门依旧开着,两人闪身进入,一起叉手行礼道:“宿哥。”

    林霄宿早在房中就座,手边放着一个大镜子,镜子里清清楚楚映着孟帅房中的景象。道:“怎么回事,今天一天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两人都是鼎湖山子弟,穿着外门弟子的服饰,对视一眼,道:“今天太乱了。泣血谷打了鸡血一样到处惹事,我们准备的几个陷阱都没用上。安排的人都没对上。”

    林霄宿道:“我倒也听说了一点,但真的一点儿机会也没有?”

    一人道:“真没有。何况那小子自己也机警,我们跟着他,两次差点被发现了。好在我们见机快,这才没误了大事。”

    林霄宿冷笑道:“这么说,你们虽没成事,但也没误事,这就是了不起的大功劳了?”

    两人忙低头道:“小弟不敢。”

    林霄宿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们一天都跟着他,说说他有没有跟可疑人物说话?”

    两人对视一眼,道:“没有。”

    林霄宿道:“没和百鸣山的长辈说过话?”

    一人道:“没有。他没见过百鸣山的人。哦,好像上午遇到了鲍姓的几个弟子,都是小辈儿,也就是互相聊天。后来他们去海生岛去来着,我们远远看着,也没遇到什么事儿。”

    林霄宿道:“远远看着?哼,就知道你们不敢跟的太近。到时候就连人偷偷报信都不知道。鲍姓……滕重立的母亲是不是鲍姓的?”

    对面两人茫然不知,林霄宿瞪了他们一眼,道:“本来今天是好机会,让你们两个废物耽误了。看来还是叔祖说得对,今夜才是最好的机会。只是那样的就得行险了。最好能用药解决问题。倘若不行,就要强袭。”

    两人道:“听宿哥吩咐。”

    林霄宿道:“还是用子夜销魂丹吧。这个动静最小。你们点燃了,等上半刻钟冲进去,带上人就走。立刻熄灭药香。那东西劲儿太大,恐怕扩散开来,与别人不利。给我小心点儿,现在正是敏感时期,若叫百鸣山发现破绽,只好把你们交出去。”

    两人满心不甘,躬身称是。

    夜幕降临,房屋中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林霄宿坐在镜子前面,睁大了眼睛看着孟帅的房间。但是什么也看不见,怎么看都是一团漆黑。自从孟帅熄了灯火,镜子里就全无影像。

    他擦了又擦,始终不见效果,不由得在镜子边缘拍了一下,道:“什么玩意儿,还能不能好了?璇玑山不会卖给我劣货吧?”

    两个林家子弟小心翼翼道:“宿哥?”

    林霄宿哼了一声,道:“不管了,都过了一个时辰了,除非他失眠,怎么也睡着了。去,点药,抓人。”

    孟帅迷迷糊糊的靠着墙,突然听到一丝异动,立刻惊醒。

    他长身而起,凑在窗户上看去——屋里什么都没有。

    是的,他看的是屋里,不是屋外。

    因为他自己就在屋外。

    刚进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藏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