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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传奇第17部分阅读

    啦!”

    “什么?姐姐怎么容得他们走的?姐姐怎么不追呵!”婉儿有点着急起来。

    小神女一笑说:“他们跑去了地府,丫头,你叫我怎么追?”

    “哎!姐姐已杀了他们?”

    “不杀他们,你这小丫头不怨我吗?”

    婉儿笑起来:“我怎敢怨姐姐?我是为这一带的百姓担心。姐姐,你不知道,那位女子,跟这里的大嫂一样,给这五个匪徒害得太惨了!”

    “我知道!现在那女子呢?”

    “我扶她到屋子里和大嫂在一起了。”

    “很好!现在五个匪徒全死了,她们不用再害怕了!”小神女看看天色,“丫头,看来我们要在这里住一夜了。她们三个人,我们可不能丢下不管,明天送他们到新宁县再说。”

    “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去和那位大嫂弄饭。”

    “那个书呆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仍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哩!这个书呆子,比那大嫂更没胆量!我真不明白,他一个人,怎么敢到处乱闯!”

    小神女一笑:“丫头,你去弄饭吧!”

    “好的!”婉儿高兴地跑进屋里大声说,“大家不用怕了!五个匪徒全死了!你们可以出来啦!”

    小神女看了看草屋前那三个匪徒的尸体一眼,皱皱眉,又向四周打量了一下,便取了一条树枝,将他们轻轻一挑,这三具尸体一个个地飞起来,先后落到树林远处一个较凹的草丛中去,然后运用掌力,将他们草草埋葬。至于逃到树林深处的那两个匪徒的尸体,小神女就不去管他们了。

    神女草草埋葬了那三个匪徒后转回来,见那书呆子也从草屋中走出来。小神女看了看他问:“哦?你现在不害怕了?敢走出来了?”

    这位书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下不害怕了!多谢女侠相救。”

    “你不会现在就离开吧?”

    书生望了望天色,迟疑地问:“不知夜里会不会有野兽出没?”

    “没有,你就要走了?”

    “是!”

    “你想想,在这深山野岭中,四下没有烟,会没有野兽出没吗?说不定在深夜里,这处树林就会有野兽出现。”

    书生一听,不由脸色一下变白,四下张望,他在茫茫的暮色下,越看越感到害怕起来,好像在树林的深处,已经有野兽出现了,他问:“这,这,这些野兽,不会跑来这里吧?”

    小神女见这书呆子害怕成这样,心里感到好笑,看来给一个水缸他做胆,他也不敢在夜里离开。便一笑说:“这就很难说了,谁知道饿极了的老虎、饿狼,会不会跑来的?”

    书生一听更慌了:“那,那,那我们快进屋子里,别在这里站了,这些老虎、饿狼,可是不好惹的,说不定它们会突然跑了来。”说着,他想向屋里走了。

    小神女见了更是一发好笑,说:“那也用不着这么害怕,现在天色还早哩!何况还有火光,野兽怎么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跑来!”

    “真的?野兽怕火?”

    “来吧!我们在门口边石凳坐下,先生一向游览名山大川,难道不知道野兽怕火么?那先生怎么在月夜下观赏山景?”

    书生怔了怔,坐下来问:“女侠怎知道在下一向游览名山大川了?”

    “先生不会是这么健忘吧?不认识我们了?”

    “我!?我以前认识女侠?”

    “你再想一下,有没有见过我们?”

    书生想了半晌,又看看小神女,说:“女侠和令妹的芳容,在下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只是一下想不起来。”

    “先生不记得我们一同坐船去衡山么?”

    “什么?坐船去衡山?”书生一下睁大了一双惊疑的眼睛,“难道女侠就是那货船上的公子?令妹就是那跟前的童子?”

    “先生终于想起我们了!”

    “那时女侠和令妹是女扮男装?”

    “不这样,我们姐妹两人怎敢在江湖上行走?”

    “慢着,在衡山城中出手救在下的,也就是令妹了?”

    “不错!”

    “嗨!原来这样,你们姐妹两人,一时是大户人家公子主仆打扮;一时又是江湖女子打扮;现在又是一身猎家女子装束,女侠不说起,在下真不敢相认。”说着,他起身深深向小神女一揖,“在下多谢女侠姐妹两人,救了在下的生命两次,此恩此德,永不敢忘,就是在下来世变牛变马,也难以相报。”

    “先生,你说这话,不嫌酸气冲天么?”

    “什么?酸气冲天?”

    “什么此恩此德,什么变牛变马,这不酸吗?我根本不相信有什么来世的。就算是有那么一回事,我要你变牛变马干吗?变个人不更好吗?”

    “在下说话酸是酸了一点,但出自肺腑。女侠!你们怎么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了?是特意为这五煞而来?”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在衡山游山玩水吗?干吗跑来这一带了?这一带有什么名胜古迹可游览了?”

    “女侠,别说了!在下在衡山城里给那什么一只虎吓怕了,还敢去衡山玩么?当天就去了衡阳,以后就转来了这一带。”

    “这一带的山岭好玩?不会是这个贼窝也是一处名胜地吧?”

    书生笑了:“这倒不是,但这一片古榕林,却是其它地方少有,可惜它是一个贼窝。”

    “你这书呆子,给人绑架绑来了这里,还有心情欣赏这一处的独特景色,你怎么不怕掉脑袋的?”

    “真的要掉脑袋,那在下也是命该如此。死在绑匪的刀下,总比死在东厂人的手中好。”

    “哦?这话怎么说?”

    “女侠!你不知道,说这五煞毫无人性,那东厂的那一批鹰犬,更无人性,要是给东厂的人抓去了,会受尽千般酷刑,百般的磨折,就算大难不死,也脱去了一层皮。落在这群土匪的手上,他们不过要银两而已,就算要杀,也一刀砍了,不会受尽酷刑,死得痛快。”

    “那么说,这五煞不是比东厂人还好?”

    “那也不是这样说,他们却是人间的一群豺狼虎豹。所不同的,一个是黑道,一个是堂堂正正官府中的人。黑道上抢劫杀人,还有人敢说,还有正义的侠义人士来管,将他们杀掉;东厂的人为恶,就没有人敢说敢管,就是侠义人士,也不敢出声。要杀他们,也不敢亮相,顶多蒙了面孔,悄悄地将他们干掉而又悄然离去,从来不敢说自己是什么人。弄得不好,不但是自己,也累及了亲属、朋友和师门。这五煞,顶多杀一二个人,或者杀一家人,他们不会也不敢去灭人家的九族,一杀就是几百上千人,在这方面来说,东厂比他们残忍多了!用的手段,更是卑鄙无耻。”

    “先生如此仇恨东厂,想必先生是深受其害了?”

    书生一听,他那毫无神蕴的目光,蓦然间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但也是刹那间的事,很快就消失了,不易为人察觉。但小神女却察觉到了,不由心中凛然,暗想:一个不懂武功、毫无内力的文弱书生,怎么会有如此逼人神蕴的目光?他不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吧?可是,这不可能呀!他要是高手,就不会给五煞绑架来到这里。就算故意给五煞绑架,在昨夜里,他完全可以将五煞干掉,用不着女人给他解开手脚而逃跑,而且在逃跑时,还心慌意乱地摔倒了。一个高手,有这样的行径吗?可是他那一闪而逝极奇神蕴的目光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一时极度仇恨的原故?但小神女仍不动声色,装着没看见,要再次暗暗观察这书生到底是什么人。是深藏不露,掩饰得极好的高手,还是真的是一位有正义感的文弱书生。

    本来小神女在货船上时,已暗暗观察他是什么人了,但观察的结果是,这书生不会武功,也没内力,更不是什么东厂的密探之类的人物,只是一个忧国忧民、不满朝廷、仇恨东厂的文弱书呆子而已,以后也就不去注意他了。现在他一闪而逝的目光,又引起了小神女的注意。

    这书生随后淡淡地说:“在下还谈不上深受其害,但也可以说是东厂一条漏网的小鱼,不那么叫东厂人注意。但在下的一位朋友,却遭到满门屠杀之惨祸!”

    小神女说:“原来这样!怪不得先生那么怨恨东厂了!”

    “东厂不过是魏忠贤手下的一群鹰犬而已,在下怨恨的是当今皇帝的昏庸无能,任由这个什么九千岁的弄权,以致大好河山基业全毁,百姓生灵涂炭。大明江山,看来气散已尽,只希望有一批雄才伟略的人出来,力挽狂澜,黎民百姓,或许有一个好日子过。”

    “先生这样有学问,不能出来干一番事业吗?”

    书生苦笑一下:“女侠取笑了!在下武不能安邦,文不能治国,只会满腹牢马蚤,实际上是一个废物,百无一用。”

    “先生怎么这般自贬?”

    “在下说的是实话,不是自贬。就像刚才,我连逃跑的力量也没有。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保,并且还胆小如鼠,跑出去干吗?那还不是任人宰割?不像女侠机敏过人,还有一身傲视江湖的武功。”

    “哦?你怎么看出我机敏过人,有一身傲视江湖的武功了?”小神女是在进一步试探这个所谓的书呆子了!

    书生说:“要不是这样,女侠怎会突然在这里出现?而且转眼之间,将残忍凶狠、武功不错的五个匪徒全歼灭了。不是机敏过人和一身的武功,能办得到吗?”

    “先生贵姓?”小神女骤然开门见山直问,她不希望这书呆子能如实回答,主要是看他的反应如何。

    书生怔了怔,便说:“不敢,在下姓墨名滴,字涂鸦。”

    “墨滴?墨涂鸦?这是先生的真实姓名?”

    “女侠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敢骗女侠吗?而且父母所取之名,岂可乱说的?”

    “这名字好听吗?”

    书生苦笑一下:“谁叫在下不肖,不但手无缚鸡之力,连字也写不好,别说写一篇文章了!所以父亲给在下取了这么一个‘涂鸦’之字,意思是说在下只会涂鸦而已。但在下还有一个不错的雅号。”

    “哦?你还有个不错的雅号?”

    “是!家乡父老称在下为‘世间闲人’。”

    “世间闲人?”

    “这绰号不雅吗?女侠的芳名能否赐教?”墨涂鸦这下子巧妙地反守为攻了。

    小神女问:“你想知道?”

    “要是女侠不想说,在下也不敢强求。”

    “我姓侯。”

    书生似乎一怔:“姓侯?”

    “是呀!不是猴子的猴,是公-侯-伯-子-男的侯,比姓公的小一级,但比姓伯的大一级。”

    黑滴忍不住笑起来:“女侠真会说笑,姓氏之间,没有级别之分。”

    “是吗?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芳名?”

    “愿闻。”

    “我的名字叫胡闹!”

    “什么?胡闹?”

    “是呀!深山中的猴子,不是很喜欢胡闹的吗?”

    书生又笑着说:“女侠!在下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哦?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在下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也知道江湖中的一些事,和一些名动江湖的人物。在下要是没有说错,女侠就是惊震武林的侯三小姐,人们敬称的小神女侠了。怪不得这五个凶匪,不堪女侠一击。”

    “涂鸦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哪有小神女那么有本事?”

    “好好!就当在下认错人了!”

    “什么?你还不相信呀!”

    这时婉儿走了出来,问:“姐姐,什么不相信呀!这个书呆子不相信什么了?”

    “他不相信我们不是小神女。”

    婉儿愣了愣:“这个书呆子,他怎么知道小神女了?”

    婉儿的神态和说话,无疑是告诉了墨滴,自己的姐姐就是小神女!墨滴似乎有意岔开话题,问:“小女侠,你出来是叫我们去吃饭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出来是叫你们吃饭了?”

    “因为在下的肚子饿了!”

    “你也知道肚子饿吗?”

    “在下不是神仙,怎么不知道肚饿?”

    小神女说:“妹妹,别说了,我们进去吃饭吧!”

    这时夜幕早已降落,屋子外已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们五人,四女一男在灯下用饭,这一顿晚饭,可以说是十分的丰富,有酒有肉,中年妇人原是这里的女主人,她将匪徒们劫来的一些好吃的东西,全弄了出来,明天,她也打算要离开这里了。

    饭后,他们各自休息,准备明天一早离开这个贼窝。书生墨滴,就在柴草房里睡,这个柴草房,原来就是关他的地方,中年妇人和那伤心欲绝的女子,同在一间房,婉儿和小神女在另一间房。

    小神女为了大家的安全,在屋外视巡了一下,不但掩上了外面的篱笆门,草屋的大门也紧紧关上,她们姐妹在灯下谈心。婉儿忍不住问:“姐姐,这个书呆子怎么知姐姐是小神女了?”

    小神女说:“看来这个书呆子不简单,似乎武林中一些有名气的人物,他都知道。”

    “是他猜想到姐姐是小神女了?”

    “他何止是猜想到,而是看出来了!”

    “他怎么看出来的?”

    “看来是我一时大意,告诉他我姓侯,他一听,不就看出来了!”

    “姐姐,那么说,这个书呆子一点也不呆,似乎很聪明。”

    “丫头,要是我没有看错,他内力之深,恐怕不在我之下。”

    婉儿一下怔住了:“姐姐,你是说真的?”

    “我当然是说真的了!骗你干吗?”

    “姐姐,可是怎么看,横看直看,他一点武功也不会,笨手笨脚,还胆小如鼠,窝囊极了!要不!他怎会给匪徒绑到这里来,一点也不会反抗,也不敢反抗?”

    “丫头,或者他真的一点武功也不会。”

    “你不是说他内力深厚吗?怎会一点武功也不会的?”

    “丫头,江湖上往往也有些令人难解的怪事,有时一个人的内力深厚,确实一点武功也不会。他所以内功深厚,或是遇上一些世外高人,教他学会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吐纳之法,久而久之,内力的增厚,他一点也不知道;或者他遇奇缘,吃了什么灵芝异果,而内力倍增了也不知道,也不知怎么去运用。”

    “姐姐,他是这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或者是这样,或者他身怀绝技,而深藏不露,有意在胡弄我们,不让我们知道。”

    “不会吧?他怎会这样的?要是他身怀绝技,干吗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在长沙,他给东厂的人捉到了,将他打得不轻,见了死人,吓得失了魂,抱头而跑,事后还什么也不记得。这一次,又给匪徒绑了来,他有绝技,干吗甘愿受苦受欺凌,而不反抗?”

    “不错,这的确令人难以理解。丫头,总之这个书呆子一切的行径,对我们说来是一个谜,我今后要好好观察他了,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姐姐,我们怎么观察他?”

    “从他说话中,我知道他姓墨,是新宁县麻林人氏,在县城开了一家商店,明天,我们就护送他回新宁,看看他一路上有什么表现。不过,丫头你最好装得什么也不知道,当他是一个胆小的书呆子,千万别叫他对我们起戒心,否则我们什么也观察不到了!”

    “姐姐,我知道。”

    第二天一早,他们早早起身了,中年妇人还弄好早点,让大家吃了饭上路,并且还准备了路上的吃用。最后,她按照小神女的吩咐,将匪徒们一年来所抢劫得来的一些金银珠宝,全收集了起来,打成一个大包,交给了小神女。小神女看了看,还有不下千两的银票,加上那一些金银珠宝首饰,价值也不下七八百两。暗想:想不到这五个贼子,一年来竟打劫得这么多财富。她想了想,将银票、金银珠宝分成了三堆,每一堆约五六百两左右,对墨滴、妇人和那女子说:“你们每人都拿一堆吧!”

    墨滴忙摇手说:“在下不要。”

    “哦?你干吗不要?”小神女侧头问他。

    “在下除了受惊恐外,没任何损失,何况在下家中还有薄田数十亩,并在新宁城中,开了一家杂货商店,日子过得去。还是分给大嫂和这位大姐吧!她们都痛失了亲人,应该得到补偿才是,这样她们今后的日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