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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55部分阅读

己的郁闷竟成刘病已与杜佗的娱乐,他当即气急败坏地与两人大闹了一场。杜佗与刘病已也不会相让于他,最后,三人竟是在复家大闹了一场。

    复中翁气极,不仅重罚了三人,还特地遣人去张家与杜家请人来。

    刘病已与杜佗尚算镇定,张彭祖却是不安得很,不过,虽然知道回到家中必定还要受罚,但是,这一番闹腾倒是让他心中的郁闷之情消散了不少。

    不过,张彭祖的运气还不错,这一日并非张安世的休沐日,复家大奴也并没有故意夸大,因此,其母接到消息,便让休沐张延寿往复家去了。

    也巧,杜家来的也是杜延年之子,不过是长子,杜缓。

    复中翁知道刘病已的身份,也知道张彭祖与杜佗为何也来自己这儿,因此,他请两家人过来,不过是为了开脱自己的责任,并无意告状。

    杜缓的性子沉稳,听复中翁说完经过,便瞥向杜佗,不悦地道:“二对一?”

    杜佗一怔,刚要辩解,就听长兄再次冷冷地开口:“张公子比尔年少。”

    杜佗不敢吭声了,连头也不敢抬。

    张延寿倒是不在意,伸手便弹了一下少弟的额头,让张彭祖疼得直呲牙。

    看着少弟直呼痛的模样,张延寿才弯了眉眼,故作赞叹地道:“据苍头所言,君颇为意气风,挑衅在先,动手在先。甚勇”

    张彭祖不敢再呼痛,甚至不敢再捂着额头。

    这一刻,刘病已站在两人中间,却莫名地觉得自己被遗弃了……

    张延寿知道少弟的心思,因此,教训了一通,便没有再追究,但是也没有安抚他,目光一转,就看向了刘病已,有些好奇,却又因为并不清楚内情而不知道该与这个少年说什么。

    杜缓是长子,对刘病已的事情更清楚一些,但是,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准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与这位皇曾孙沟通,最后,只能生硬地询问:“曾孙可曾受伤?”

    刘病已正是出神,听到杜缓的询问,连忙定神,执礼回答:“病已安然。谢公子关心。”

    少年皇孙的礼数周到,倒是让两位公子惊讶了一番。

    惊讶之后,一番客套下来,杜缓与张延寿倒是与刘病已亲近了不少。

    ——陌生人之间能说得上话就算亲近了。

    ——能把客套话流畅地维持下来,也正说明了彼此的态度都是诚恳并且充满善意的,更是乐于结交的。

    杜缓与张延寿都是入仕的人,刘病已却是长在掖庭,对这一套比这两人更熟悉,三人谈得热火朝天,话语却是毫无意义,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脸不豫,极力忍耐着。

    毕竟是至亲,现弟弟显出不耐烦的神色之后,杜缓与张延寿立刻停了话头,随即相视一眼。

    “此事多为家弟之过,不若寻处食肆,由其向二位谢过”杜缓轻笑着提议。

    张延寿连忙推辞:“杜君谬也。分明是家弟之过。”

    两人又推让一番,最后,还是杜缓如了愿

    孝武皇帝,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蚡、胜皆为列侯。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

    春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行三铢钱。

    夏四月己已,诏曰:“古之立孝,乡里以齿,朝廷以爵,扶世导民,莫善于德。然即于乡里先耆艾,奉高年,古之道也。今天下孝子、顺孙愿自竭尽以承其亲,外迫公事,内乏资财,是以孝心阙焉,朕甚哀之。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

    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

    秋七月,诏曰:“卫士转置送迎二万人,其省万人。罢苑马,以赐贫民。”

    议立明堂。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

    二年冬十月,御史大夫赵绾坐请毋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中令王臧皆下狱,自杀。丞相婴、太尉蚡免。

    春二月丙戌朔,日有蚀之。

    夏四月戊申,有如日夜出。

    初置茂陵邑。

    三年春,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

    赐徙茂陵者户钱二十万,田二顷。初作便门桥。

    秋七月,有星孛于西北。

    济川王明坐杀太傅、中傅废迁防陵。

    闽越围东瓯,东瓯告急。遣中大夫严助持节会稽兵,浮海救之。未至,闽越走,兵还。

    九月丙子晦,日有蚀之。

    四年夏,有风赤如血。六月,旱。秋九月,有星孛于东北。

    五年春,罢三铢钱,行半两钱。

    置《五经》博士。

    夏四月,平原君薨。

    五月,大蝗。

    秋八月,广川王越、清河王乘皆薨。

    六年春二月乙未,辽东高庙灾。

    夏四月壬子,高园便殿火。上素服五日。

    五月丁亥,太皇太后崩。

    秋八月,有星孛于东方,长竟天。

    闽越王郢攻南越。遣大行王恢将兵出豫章、大司农韩安国出会稽击之,未至,越人杀郢降,兵还。

    元光元年冬十一月,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

    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云中,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雁门,六月罢。

    夏四月,赦天下,赐民长子爵一级。复七国宗室前绝属者。

    五月,诏贤良曰:“朕闻昔在唐、虞,画像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渠搜,氐羌徠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凤在郊薮,河、洛出图书。呜乎,何施而臻此与今朕获奉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猗与伟与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远德,此子大夫之所睹闻也,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策察问,咸以书对,著之于篇,朕亲览焉。”于是董仲舒、公孙弘等出焉。

    秋七月癸未,日有蚀之。

    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

    春,诏问公卿曰:“朕饰子女以配单于,金币文绣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曼,侵盗亡已。边境被害,朕甚闵之。今欲举兵攻之,何如?”大行王恢建议宜击。

    夏六月,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将三十万众屯马邑谷中,诱致单于,欲袭击之。单于入塞,觉之,走出。六月,军罢。将军王恢坐谋不进,下狱死。

    秋九月,令民大酺五日。

    三年春,河水徙,从顿丘东南流入勃海。

    夏五月,封高祖功臣五人后为列侯。

    河水决濮阳,泛郡十六。卒十万救决河。起龙渊宫。

    四年冬,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

    春三月乙卯,丞相蚡薨。

    夏四月,陨霜杀草。五月,地震。赦天下。

    五年春正月,河间王德薨。

    夏,巴、蜀治南夷道。又卒万人治雁门阻险。

    秋七月,大风拔木。

    乙巳,皇后陈氏废。捕为巫蛊者,皆枭。

    八月,螟。

    征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计偕。

    六年冬,初算商车。

    春,穿漕渠通渭。

    匈奴入上谷,杀略吏民。遣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青至龙城,获虏七百级。广、敖失师而还。诏曰:“夷狄无义,所从来久。间者匈奴数寇边境,故遣将抚师。古者治兵振旅,因遭虏之方入,将吏新会,上下未辑。代郡将军敖、雁门将军广所任不肖,校尉又背义妄行,弃军而北,少吏犯禁。用兵之法:不勤不教,将率之过也;教令宣明,不能尽力,士卒之罪也。将军已下廷尉,使理正之,而又加法于士卒,二者并行,非仁圣之心。朕闵众庶陷害,欲刷耻改行,复奉正义,厥路亡由。其赦雁门、代郡军士不循法者。”

    夏,大旱,蝗。

    六月,行幸雍。

    秋,匈奴盗边。遣将军韩安国屯渔阳。

    元朔元年冬十一月,诏曰:“公卿大夫,所使总方略,壹统类,广教化,美风俗也。夫本仁祖义,褒德禄贤,劝善刑暴,五帝、三王所由昌也。朕夙兴夜寐,嘉与宇内之士臻于斯路。故旅耆老,复孝敬,选豪俊,讲,稽参政事,祈进民心,深诏执事,兴廉举孝,庶几成风,绍休圣绪。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并行,厥有我师。今或至阖郡而不荐一人,是化不下究,而积行之君子雍于上闻也。

    119、知情

    “太仆典领方药?”

    兮君有些奇怪看向詹事,皱了皱眉。9w0w7w88c34i6h5o7n8g6w7e9n8x0u2e309c7o981,

    詹事低着头,应了一声:“正是。”

    兮君眨了眨眼,斟酌着问道:“詹事何来告于我?”

    现任詹事是韦贤。

    韦贤是鲁国邹人。其先祖韦孟,本是彭城人,曾为楚元王傅,后来又傅楚元王之子夷王及孙王戊。刘戊荒y不遵道,韦孟作诗风谏——

    肃肃我祖,国自豕韦,黼衣硃绂,四牡龙旂。彤弓斯征,抚宁遐荒,总齐群邦,以翼大商,迭披大彭,勋绩惟光。至于有周,历世会同。王赧听谮,实绝我邦。我邦既绝,厥政斯逸,赏罚之行,非由王室。庶尹群后,靡扶靡卫,五服崩离,宗周以队。我祖斯微,迁于彭城,在予小子,勤诶厥生,厄此嫚秦,耒耜以耕。悠悠嫚秦,上天不宁,乃眷南顾,授汉于京。

    于赫有汉,四方是征,靡适不怀,万国逌平。乃命厥弟,建侯于楚,俾我小臣,惟傅是辅。兢兢元王,恭俭净一,惠此黎民,纳彼辅弼。飨国渐世,垂烈于后,乃及夷王,克奉厥绪。咨命不永,唯王统祀,左右陪臣,此惟皇士。

    如何我王,不思守保,不惟履冰,以继祖考邦事是废,逸游是娱,犬马繇繇,是放是驱。务彼鸟兽,忽此稼苗,熋褚载眩彝跻杂洹k敕堑拢追倾ㄠ笫腔郑ㄚ氖切拧2i々谄夫,咢咢黄发,如何我王,曾不是察既藐下臣,追欲从逸,嫚彼显祖,轻兹削黜。

    嗟嗟我王,汉之睦亲,曾不夙夜,以休令闻穆穆天子,临尔下土,明明群司,执宪靡顾。正遐由近,殆其怙兹,嗟嗟我王,曷不此思

    非思非鉴,嗣其罔则,弥弥其失,岌岌其国。致冰匪霜,致队靡嫚,瞻惟我王,昔靡不练。兴国救颠,孰违悔过,追思黄发,秦缪以霸。岁月其徂,年其逮耇,于昔君子,庶显于后。我王如何,曾不斯觉黄发不近,胡不时监

    刘戊并非纳谏之人,对楚元王礼遇的申公、白生之谏,不仅不听,且胥靡之,衣之赭衣,使杵臼雅舂于市。韦孟遂去位,徙家于邹,之后又做谏诗一首——

    微微小子,既耇且陋,岂不牵位,秽我王朝。王朝肃清。唯俊之庭,顾瞻余躬,惧秽此征。

    我之退征,请于天子,天子我恤,矜我发齿。赫赫天子,明哲且仁,悬车之义,以洎小臣。嗟我小子,岂不怀土?庶我王寤,越迁于鲁。

    既去祢祖,惟怀惟顾,祁祁我徒,戴负盈路。爰戾于邹,剪茅作堂,我徒我环,筑室于墙。

    我即a83逝,心存我旧,梦我渎上,立于王朝。其梦如何?梦争王室。其争如何?梦王我弼。寤其外邦,叹其喟然,念我祖考,泣涕其涟。微微老夫,咨既迁绝,洋洋仲尼,视我遗烈。济济邹鲁,礼义唯恭,诵习弦歌,于异他邦。我虽鄙耇,心其好而,我徒侃尔,乐亦在而。

    不过,也正是因此,孝景皇帝三年,楚王谋反,也没有牵连到韦氏,韦氏便在鲁国安居生息,至韦贤,已然五世了。

    楚元王刘交字游,是高皇帝的同父少弟,好书,多材艺,少时曾与鲁穆生、白生、申公俱受《诗》于浮丘伯。受封楚王之后,刘交以穆生、白生、申公为中大夫。高后时,浮丘伯在长安,元王遣子郢客与申公俱卒业。孝文皇帝时,闻申公为《诗》最精,以为博士。

    楚元王好《诗》,诸子皆读《诗》,申公为《诗》作传之后,元王还曾经也为《诗》作传,号《元王诗》,亦有流传于世。

    能做楚元王傅,韦孟自然也是饱学之士。韦贤家学渊源,为人质朴少欲,笃志于学,不仅精于《诗》,且兼能《礼》、《尚书》,以《诗》教授,号称邹鲁大儒。今上即位,至外傅之年,即征韦贤为博士,给事中,进授少帝《诗》,随后迁为光禄大夫、詹事。

    兮君对这个大儒尚算敬重,但是,并不曾以家事相付,因此,并不亲近,言语之间更是疏远了许多。

    韦贤自己也有些不适——不知道在这位年少的皇后面前,该如何应对才好。不过,无论如何,恭敬有礼都是没有错的。再者,这个缘故,他也不是不清楚。

    韦贤低着头回答皇后:“大将军有令,由中宫侍医佐太仆。”

    “义姬?”兮君略感惊讶,“太医署尚有良医。”

    ——义微的确出色,兮君自己也什么倚赖这位侍医,但是,若说太医署找不出比义微更强的医工……

    ——兮君不相信

    韦贤对此就不甚知情了,他又不是善于辩辞之人,稍稍思忖之后,便对皇后坦言:“大将军未言它语。”

    兮君沉默了一会儿,挥手让韦贤退下,才吩咐长御去请义微。

    义微也很惊讶,与兮君见礼之后,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漆秤,等兮君开口。

    涉及刘弗陵的病情,又涉及了霍光的心腹,如今又再扯上她自己的侍医,兮君心中不是没有计较,因此,她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又思忖了好一会儿。

    太过专注于思索此事的同时,兮君并没有注意到义微与倚华之间的交流。

    那两人毕竟有多年的宫闱生涯,又都有相同的心思,不过几个眼色,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倚华打着手势,让殿上的宫人、宦者退了下去,只留下几个长御与几个皇后亲信的宦者。

    又过了一会儿,兮君才抬起头,看了一眼义微,却没有说话,而是扫了一眼殿上侍奉的诸人,见宫人、宦者并不多,也只是眨了眨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倚华与随侍的宦者仆射:“我与女医独晤。”

    “诺。”左右侍御立刻应声退下。

    待殿上无人了,兮君便摆手示意义微坐到自己身侧。

    “中宫?”义微在女孩的身旁跽坐,不解地询问。

    兮君压低了声音,近乎耳语地问义微:“上究竟何征?”

    义微垂下眼,半晌没有吭声。

    见义微不语,兮君先是有些恼怒,随即却是反应了过来——自己问错问题了。

    ——义微可不曾为少帝诊视过。

    年少的皇后定了定神,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询问:“上所患是否顽疾?”

    从皇后将第一个问题说出口开始,义微就在思索,究竟要不要告诉皇后一些实情。

    眼下这个情况,义微倒是想问过霍光再答复,但是,皇后会同意吗?

    霍光对兮君有宠爱,有愧疚,但是,绝对谈不上多么了解,至少肯定比不上中宫这些近臣侍御。

    义微很清楚,这位皇后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但是,绝对不是毫无计较。

    ——说白了,能让这位皇后在意的事情并不多。

    ——尤其是……元凤元年之后……

    义微更清楚——这位皇后既然开了口,就肯定是不容含糊的。

    ——她现在不答,这位皇后搞不好能立刻把霍光找来……

    ——虽然那样也没有什么,但是……她又何必呢?

    “……中宫……”义微无可奈何,“妾愚钝,中宫直言为宜……”

    ——想了想霍光可能的反应,义微还是松了口。

    “上所患者为何?”兮君立刻再问。

    义微皱了皱眉,也直言了:“中宫不知医,妾只言中宫可知者。”

    “可。”兮君并不在意义微简略以答。

    义微轻声道:“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