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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66部分阅读

    了另一条路。

    ——巫

    ——就是当初引起天下动荡的巫蛊的巫

    广陵是故吴国,属楚地。

    楚地本来就是巫鬼盛行。

    回到广陵,刘胥便让近臣去寻比较灵验的巫觋,最后,多方比较,刘胥选择了女巫李女须。

    刘胥也很谨慎,并没有让李女须立刻做祝诅之类的事情,而是让她下神。

    刘胥说得含糊,然而人家女巫也没有多问一个字,一番神秘地仪式之后,就听李女须泣曰:“孝武帝下我。”

    刘胥大惊,左右也是连忙拜伏在地。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听到那个女巫用一个苍老深沉地声音言道:“吾必令胥为天子。”

    刘胥且惊且喜,跟着便连忙跪倒,泣言:“阿翁……”

    然而,刘胥的声音兴起,李女须便全身颤栗,随后惨叫一声,伏倒在地。她的从者连忙上前,扶起女巫。

    好半晌,李女须才缓过劲来,却是立刻就要走,直言:“大王之事,非吾能及也。”

    刘胥彻底信服,再三谢过,又道再不需女巫行下神之事,李女须才不再说离开的事情。

    孝武皇帝,景帝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蚡、胜皆为列侯。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

    春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行三铢钱。

    夏四月己已,诏曰:“古之立孝,乡里以齿,朝廷以爵,扶世导民,莫善于德。然即于乡里先耆艾,奉高年,古之道也。今天下孝子、顺孙愿自竭尽以承其亲,外迫公事,内乏资财,是以孝心阙焉,朕甚哀之。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

    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

    秋七月,诏曰:“卫士转置送迎二万人,其省万人。罢苑马,以赐贫民。”

    议立明堂。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

    二年冬十月,御史大夫赵绾坐请毋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令王臧皆下狱,自杀。丞相婴、太尉蚡免。

    春二月丙戌朔,日有蚀之。

    夏四月戊申,有如日夜出。

    初置茂陵邑。

    三年春,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

    赐徙茂陵者户钱二十万,田二顷。初作便门桥。

    秋七月,有星孛于西北。

    济川王明坐杀太傅、傅废迁防陵。

    闽越围东瓯,东瓯告急。遣大夫严助持节会稽兵,浮海救之。未至,闽越走,兵还。

    九月丙子晦,日有蚀之。

    四年夏,有风赤如血。六月,旱。秋九月,有星孛于东北。

    五年春,罢三铢钱,行半两钱。

    置《五经》博士。

    夏四月,平原君薨。

    五月,大蝗。

    秋八月,广川王越、清河王乘皆薨。

    六年春二月乙未,辽东高庙灾。

    夏四月壬子,高园便殿火。上素服五日。

    五月丁亥,太皇太后崩。

    秋八月,有星孛于东方,长竟天。

    闽越王郢攻南越。遣大行王恢将兵出豫章、大司农韩安国出会稽击之,未至,越人杀郢降,兵还。

    元光元年冬十一月,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

    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云,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雁门,六月罢。

    夏四月,赦天下,赐民长子爵一级。复七国宗室前绝属者。

    五月,诏贤良曰:“朕闻昔在唐、虞,画像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渠搜,氐羌徠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凤在郊薮,河、洛出图书。呜乎,何施而臻此与今朕获奉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猗与伟与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远德,此子大夫之所睹闻也,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策察问,咸以书对,著之于篇,朕亲览焉。”于是董仲舒、公孙弘等出焉。

    秋七月癸未,日有蚀之。

    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

    春,诏问公卿曰:“朕饰子女以配单于,金币绣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曼,侵盗亡已。边境被害,朕甚闵之。今欲举兵攻之,何如?”大行王恢建议宜击。

    夏六月,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将三十万众屯马邑谷,诱致单于,欲袭击之。单于入塞,觉之,走出。六月,军罢。将军王恢坐谋不进,下狱死。

    秋九月,令民大酺五日。

    三年春,河水徙,从顿丘东南流入勃海。

    夏五月,封高祖功臣五人后为列侯。

    河水决濮阳,泛郡十六。卒十万救决河。起龙渊宫。

    四年冬,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

    春三月乙卯,丞相蚡薨。

    夏四月,陨霜杀草。五月,地震。赦天下。

    五年春正月,河间王德薨。

    夏,巴、蜀治南夷道。又卒万人治雁门阻险。

    秋七月,大风拔木。

    乙巳,皇后陈氏废。捕为巫蛊者,皆枭。

    八月,螟。

    征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计偕。

    六年冬,初算商车。

    春,穿漕渠通渭。

    匈奴入上谷,杀略吏民。遣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青至龙城,获虏七百级。广、敖失师而还。诏曰:“夷狄无义,所从来久。间者匈奴数寇边境,故遣将抚师。古者治兵振旅,因遭虏之方入,将吏新会,上下未辑。代郡将军敖、雁门将军广所任不肖,校尉又背义妄行,弃军而北,少吏犯禁。用兵之法:不勤不教,将率之过也;教令宣明,不能尽力,士卒之罪也。将军已下廷尉,使理正之,而又加法于士卒,二者并行,非仁圣之心。朕闵众庶陷害,欲刷耻改行,复奉正义,厥路亡由。其赦雁门、代郡军士不循法者。”

    夏,大旱,蝗。

    六月,行幸雍。

    秋,匈奴盗边。遣将军韩安国屯渔阳。

    元朔元年冬十一月,诏曰:“公卿大夫,所使总方略,壹统类,广教化,美风俗也。夫本仁祖义,褒德禄贤,劝善刑暴,五帝、三王所由昌也。朕夙兴夜寐,嘉与宇内之士臻于斯路。故旅耆老,复孝敬,选豪俊,讲学,稽参政事,祈进民心,深诏执事,兴廉举孝,庶几成风,绍休圣绪。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并行,厥有我师。今或至阖郡而不荐一人,是化不下究,而积行之君子雍于上闻也。二千石官长纪纲人伦,将何以佐朕烛幽隐,劝元元,厉蒸庶,崇乡党之训哉?且进贤受上赏,蔽贤蒙显戮,古之道也。其与二千石、礼官、博士议不举者罪。”有司奏议曰:“古者,诸候贡士,壹适谓之好德,再适谓之贤贤,三适谓之有功,乃加九锡;不贡士,壹则黜爵,再则黜地,三而黜,爵、地毕矣。夫附下罔上者死,附上罔下者刑;与闻国政而无益于民者斥;在上位而不能进贤者退,此所以劝善黜恶也。今诏书昭先帝圣绪,令二千石举孝廉,所以化元元,移风易俗也。不举孝,不奉诏,当以不敬论。不察廉,不胜任也,当免。”奏可。

    十二月,江都王非薨。

    春三月甲子,立皇后卫兵。诏曰:“朕闻天地不变,不成施化;阴阳不变,物不暢茂。《易》曰‘通其变,使民不倦’。《诗》云‘九变复贯,知言之选’。朕嘉唐、虞而乐殷、周,据旧以鉴新。其赦天下,与民更始。诸逋贷及辞讼在孝景后三年以前,皆勿听治。”

    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156、河南卒遮道,大将军裁决

    56、河南卒遮道,大将军裁决

    元凤五年的春天,魏相为自己的命运忧心忡忡。

    ——所谓贼杀不辜,说白了,就在案治的过程,因用刑拷问而使无罪者死亡。

    ——又有几个官吏在治案时,不用刑呢?

    ——用刑之后……人死了……也实在是正常。

    ——至于有罪与否……谁能说得清?

    魏相本就是因治j邪而称,历年来,经其案治之人甚众,若一一翻检,谁能说完全没有错?

    ——尤其是这事明显是针对他难的,难道还能是无的放矢?

    魏相很清楚,在这种设好的局里,他想脱罪,是决无可能的

    ——唯一的希望就是有司正式案举时,不会提出太严苛的罪刑。

    ——然而,这个希望却是寄于他人的。

    魏相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事实上,有司案治的效率也真的很快。

    ——并不是河南的事情,而他为茂陵令时的事情,案治的是司隶校尉,很快就查清楚了事实。

    接下来就不是司隶校尉的事情,人家一份案举劾章呈上,就算没有事了。

    也不能说魏相不幸运。

    ——陵县是太常属下,因此茂陵令也属于都官管辖,只有丞相可以论治,但是,魏相现在是河南太守,秩二千石。

    ——按律,吏二千石有罪须先请。如此,丞相也不能论治,只能奏上,由廷尉论。

    ——正因如此,丞相府与廷尉寺都不肯收司隶校尉的劾举,于是,司隶校尉将事情奏上了。

    这么一通折腾,倒是让魏相看到了机会。

    也是魏相将河南治理得甚好,的确是民心所向,在魏相将自己将下狱的消息传开之后,河南郡内一片哗然,不过数日,就有万余的老弱集聚到函谷关前,打算一起入关为魏相请。

    那些自前来的百姓并没有过所、传符,关都尉当然不能放行,但是,万余人聚集也不是小事,自然是一边安抚,一边上报了。

    霍光对魏相的印象并不差——否则也不会将其从茂陵令迁为河南太守。

    ——洛阳的位置甚重,河南太守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虽然之前,因为武库令的事情,对其不满,但是,也只是针对其没有妥善处理好田千秋之子的问题,尚没有完全否定其本身的才能。

    因此,接到司隶都尉的奏报,霍光便明白其的蹊跷了。

    ——倒不能说是田家的报复,只是,盯着太守之位的人真的是不少。

    ——难得有魏相这样的,主动把机会双手奉上,自然是不知有多少人齐心要把他拉下来……

    霍光当时就对杜延年笑道:“河南太守危矣”

    杜延年与魏相不熟悉,对于魏相的处境并不以为然,只是笑了笑,便问霍光:“将军以为太守当下何狱?”

    霍光思忖了一下,做了决定:“由丞相召列侯、将军、二千石以上议。”

    杜延年将这个决定记了下来。

    两人又商议决定了几件事情,霍光便站起身,看上去是准备离开了。

    杜延年有些奇怪:“今日……非将军休沐……”

    ——霍光很少在非休沐日告休离宫的。

    霍光没有在意,随口对杜延年解释:“我去幕府。”

    杜延年更加奇怪了——最近并没有什么战事啊……

    然而,霍光明显是无意再多说什么,杜延年也没有再问,收拾了一下,便送霍光离开了。

    霍光离开,杜延年要处理的事情就多了,自然是顾不得多想霍光究竟为什么去幕府了。

    然而,刚把之前与霍光商议好的事情交代下去,就见一个谒者匆匆赶来,看到杜延年才缓下来,喘了一口气,便疾步走到杜延年面前,焦急地奏报:“太仆,大将军车驾被卫士阻于北阙。”

    杜延年吓了一跳,扔下奏书便往外走,同时一迭声问那个谒者:“可报光禄勋?”

    “仆射已命人报光禄勋寺。”那名谒者气喘吁吁地跟上杜延年,勉强顺利地给了答案。

    杜延年心下稍安,脚步却是一点都没有慢,同时还在思量,执金吾属下近来有没有奏报什么异常事件。

    然而,直到赶到北阙,杜延年也没有想出一个头绪来,不过,看到北阙前的情形,他算是彻底安了心。

    ——霍光的车驾仪从前跪了一地的戍卒卫士,看着少说也有上千人。

    ——人数不少,但是,既然是跪着,想来就不是围攻之类的事情,顶多就是遮道请命。

    安心了,杜延年便缓步走了过去。还没到霍光的车驾前,他便看到了张安世,于是,干脆转向走近张安世。

    “幼公。”张安世见杜延年过来,便主动打招呼。

    杜延年冲着阙门外跪着的卫士抬了抬下颌,问张安世:“子孺可知,此皆何人?所为何事?”

    张安世来得比他早,自然是知道的,便直言:“皆河南卒。”

    听到“河南”二字,杜延年便想到了,不禁讶然:“皆是为河南太守请?”

    张安世本来正要问这事,这会儿,听到杜延年这样说,不由挑眉:“正是为河南太守请。”

    随即,张安世便问:“究竟何事?”

    杜延年简洁地回答:“有人告河南太守贼杀不辜,事下有司,已验实。”

    张安世讶然,倒是有些明白,这些河南来京戊卫的士卒为何这样做了。

    ——验实。

    ——贼杀不辜,虽然一般也就是去官了事,但是,最重也可定为死罪的。

    半晌,张安世说了一句:“河南太守有此民望,当慎之。”

    ——能让在京师戍卫之人如此用命,想必那位太守必然治郡甚善,算得上是良吏了。

    ——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是用无辜者拷掠过甚,以致其死的人呢?

    ——其是否另有隐情……

    ——总归是必须慎重的。

    杜延年见张安世说得如此慎重,倒是奇怪了:“其何请?”

    ——总不会是怀疑有司案验有差吧?

    张安世正要回答,两人就听北阙前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

    “臣自请,愿复留作一年以赎太守罪。”

    随即就跪着的众卫士一起顿道:“臣亦请”

    河南人特有的声音在北阙前回响良久,在场的无论官吏还是一般的卫士戍卒不由都对这些人肃然起敬。

    杜延年这才看到,一个军吏装束的男子长跪在霍光的车马前,双手高举,捧着一卷简册。

    ——霍光会怎么做呢?

    这时候,不止杜延年与张安世,其他人也都看着一直立于车上的霍光。

    张安世与杜延年离霍光的车还算近,因此,两人清楚地听到了霍光的吩咐:“长史,收其请书,令幕府掾来此为其等籍名”

    “诺。”随侍的大将军长史立刻应声。

    霍光的声音并不高,但是,也足够马车前的那人听清楚了,因此,当长史上前,取过他手上的那卷简册后,他便稽再拜,随即起身让开道路。

    ——霍光这样吩咐了,自然算是应下他们的请求了。

    那些跪着的士卒见那人起身,便也跟着行礼起身,让开了道路。

    然而,霍光的车驾并没有立刻动,直接大将军幕府的掾史来了,霍光才让御者驱车离开。

    见霍光如此认真,河南戍卒倒是安心不少,主动配合着大将军府的掾史登记了自己的名籍,便依次离开北阙。

    不到半个时辰,那些河南戍卒便都离开了,北阙前迅了恢复平常的样子。

    张安世与杜延年相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担忧——霍光方才的神色太过深沉,明显不是真的接受请求了……

    张安世有些不解:“河南太守有何不妥?”

    ——按说,这些戍卒的举动是有些不妥,但是,无论是举动还是要求都并不算过分,霍光不应该是那样深沉不定的态度啊……

    张安世只能猜测,是那位河南太守做了什么让霍光不悦的事情。

    杜延年一怔。他完全没有想到张安世居然会不知情,因此,愣了半天,杜延年才反应过来,对张安世道:“子孺不知洛阳武库令去官之事?”

    张安世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