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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当道:浮梦...第7部分阅读



    这一夜,李凤鸣辗转难眠,脑海之中不断的出现那个风雅的九皇子和那个邋遢的李公子。

    九皇子的举手投足是那般的高贵优雅,像一个不染纤尘的仙谪,而李公子举止放荡随意,像是武林中不羁的少侠。

    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子,却一前一后的在自己的心中占地为营,凤鸣觉得有些混乱,有些难以启齿的柔弱却不知向谁言说。

    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万籁寂静,连枝头的黑鸦也已经跑去坟地里打盹了,李凤鸣一个人在空荡的院落里徘徊,飘零的树叶和着风扰起她如瀑青丝。

    幽洛一个人半躺在屋顶,抬头看着满天星辰,星光灿烂。初秋的夜晚,风有些寒凉,幸好幽洛带了件大麾,胡乱的披在肩上。

    “听说天上每一颗星星代表着地上的一个人,那么哪颗星星才是他呢?”幽洛仰头对着湛蓝的星空喃喃自语。

    忽然寂静无声的院落中出现了一抹清瘦的背影,女子披着纯白的毛绒绒麾裘,长发垂在腰际,在寒风中凌乱飘散。

    清冷的月光下,她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单薄,让人很难去把她与那个高傲的公主混为一谈,在这样的月色下,她的皇族尊严和贵族骄傲仿佛低到了尘埃里,渺小的犹如沧海浮游。

    幽洛飞檐而下,如蜻蜓点水般无声无息,稳稳的落在地上。

    只听见李凤鸣喃喃自语,坚定而软糯的语气仿佛是在宣誓:“不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我喜欢的是李公子不是九皇子不是不是他”

    幽洛脚下微微一顿,面色有些古怪,回想起来,高高在上的李凤鸣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唯独对自己言听计从,那般在意自己的话语和态度,原来竟是

    莫非这李瀍也喜欢自己?好像李瀍就是这样子,对自己有求必应,从来不摆王爷架子莫名之中,自己居然变成了男女通吃的单身公害。

    幽洛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要做人民币,更无意停留这无谓的情爱痴缠,至少在没有解决温庭筠和余幼薇之间的事情之前她不能有自己的爱情。

    可是,爱情岂是凭借着人的意志能够随意改变和抗拒的,如果可以,就不会有郭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孤寂,也不会有仓央嘉措的安能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渡相思的无奈。

    “公主殿下”

    突然的声音划破宁静的夜空,倒让李凤鸣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拍着小心肝,红着脸垂眸问曰:“是公子啊公子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公主不也尚未安寝吗?”

    又是一片死寂一般的沉默,幽洛其实也没有想好该怎么与李凤鸣谈起,直接问似乎太唐突,万一不小心伤了姑娘的心可怎么收场?

    “公主”

    “公子”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李凤鸣红着脸,别过脸。

    幽洛讪讪一笑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这完全是要作死的气氛啊!

    “公子你先说吧”

    “今日与九皇子相处得如何?”

    幽洛走到大树旁边的石凳上,懒懒的坐了下来,并对李凤鸣指手示意,一起坐着聊。

    “还还挺好”

    “其实九皇子一表人才,与公主你既是名正言顺又门当户对,公主好福气啊,应当好好把握珍惜着难得的姻缘。”

    “我我不嫁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李凤鸣轻轻咬了咬红唇,说得理直气壮,却怎么都给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幽洛微微叹息一声,这年月里,谁没有一个人孤独寂寞的半生流离而过,谁没有睁着无辜的眼睛口是心非过。

    “公主认为什么是爱情?”

    李凤鸣的眼中充满着不解和困惑,干净纯洁的瞳仁倒映出幽洛默然沧桑的神情。

    “凤鸣不知”

    也是,身居血色高墙的少女,如何知道断人肠骨,痛彻心扉的爱情倒是是为何物。

    “爱情不是一瞬间的怦然心动和憧憬想象,而是不论上天入地黄泉碧落的至死不渝。不论他是佛是神,是人或鬼,是美还是丑,甚至可以超越年龄与性别,从你喜欢上的那一刻起,亘古不变。”

    幽洛的思绪开始变得复杂而紊乱,前世记忆中的一幕接着一幕像放电影一样一闪而过,直到那只魅的出现,戛然而止。

    那段时光苍白了岁月,苍白了这颗心,却依旧在无法言明的轨迹下缓缓的潜行,变得模糊,变得难以理解,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人生。

    苦涩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冰冷的空气中,好像哭过之后憋屈和隐忍:“真爱讲究的是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生死与共,而不是少女懵懂的情窦初开,你对于我,并不是爱,而是一种孤独的依赖与眷恋。”

    李凤鸣紧紧的咬着唇,眼眸微垂,或者有那么一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底去了,那片没有人真正闯入的禁区,她终于看见了谁的身影,忽明忽暗。

    幽洛没有理会凤鸣的变化,继而说道:“在公主的生命之中,从来没有人真心温暖过你,当你的生命中出现哪怕一丝的阳光,都会成为你心中唯一的日光。这样的奢望太过于强势,太过于创白,遮蔽你的眼眸,使得你看不见自己灵魂指引的方向。”

    “公主不若仔细想想,九皇子给你的心动是为何,而在下给公主的错觉又是为何,细细斟酌,自见分晓。”

    李凤鸣的眼角突兀的滑落一滴泪,挂在眼角良久良久,终究汇聚成为一行冰冷的泪水,划过脸颊。

    这样的语言太过于直白,却又无可辩驳,从前只是没有人说,如今有什人说破了,反倒有一种失去的错觉。

    只是,从来不曾得到过,又何来的失去可谈?

    幽洛眼见该说的都说了,如何抉择不是自己能够主宰的,一切但看李凤鸣的心,如果她执意要口是心非的放弃她本有的爱情,那么她也爱莫能助。

    随意拢了拢貂绒大麾,起身准备回房。

    “公子,你可有爱过一个人?”李凤鸣突然开口问道,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幽洛神情一滞,久久的愣了半晌,苍凉的声音好像来自于孤寂了千年的枯井:“爱过。”

    “公子你说,爱情可以超越年龄与性别,那么公子会爱上我皇兄吗?”

    噗李幽洛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幸好现在夜深人静,不是喝茶论诗的时候,否则倒要白白浪费了那茶水了。

    这李凤鸣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刚才还在纠结自己到底爱的是谁,现在倒狗拿起了耗子,这不是纯心添乱吗!?

    “不会。”幽洛斩钉截铁的答道,不带一丝的停顿与犹豫。

    “为什么?我皇兄很喜欢你的我得出来不会爱?是因为你们都是男儿身吗?”

    “不是因为这个,我有爱的人,这一生或许都只能爱他吧。”

    “那个人比我皇兄幸福”

    “咳咳小丫头脑子里胡思乱想的都是什么,赶紧去睡觉,好好珍惜眼前人,九皇子是个不错的男人。”

    这一出闹完,李凤鸣倒是安安心心的做她的黄粱美梦去了,可怜了李幽洛辗转难眠,从前世一直回忆到现在,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那个晚唐红遍大江南北的诗人,温庭筠,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到底,是余幼薇今生只能爱上他温庭筠,还是她李幽洛今生只能爱他这一人,如此混乱复杂的关系,饶是足智多谋的李幽洛也屡不清想不透了。

    罢了罢了,一切的一切,总会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

    第二十四章 让人心动的瞬间

    一大早,李凤鸣就欢欢喜喜的回了她那金窝,居然连头都没有甩一下,这让幽洛的脸有些挂不住,这变心怎么跟变脸一样快啊。

    李凤鸣走了,最开心的莫过于明日香,总算把这尊难搞的大爷送走了,可算清净了。

    幽洛无所事事,一整天基本窝在房间里睡大觉,约摸下午的时候,幽洛又开始折腾了。

    “公子,为什么把香香打扮成男人的模样?”

    此时的明日香一身白衣,黑色长发高高的绾起,发髻上简单的插着一根玉簪。

    从后面看去,着装打扮完全和李幽洛一模一样。

    幽洛讪讪一笑,满脸都是毫不遮掩的不怀好意,那声音猥琐的让人毛骨悚然:“香香不是最爱本公子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白衣飘然麽?今儿香香就好好照着镜子欣赏欣赏一番!”

    “公子香香跟着你不就可以看见了吗?为什么要盯着破铜镜看自己啊?!”

    “咳咳”幽洛哑然,只好连蒙带骗道出实情,猥琐之态依旧不改:“本公子今日想去长安别家青楼刺探下行情,好把我们绮情阁管理的更好,可你也看见了,那陌家兄弟像小狗似得,非要一步不退的跟着我,他们死乞白赖的,我都不好意思天天遛他们。”

    话音刚落,院子里一脸寒霜,抱剑倚树的陌家兄弟同时打了个喷嚏,眼神双双往第九间房凌厉扫去。

    “公子想去逛窑子?”明日香的语气中尽是不满和委屈,这绮情阁加上舞倾城五个绝色美人,公子还不知足,要去别的青楼看姑娘。

    “别说这么难听吗?是查探商业机密,办大事办大事!”

    “哼!”明日香娇哼一声不置可否。

    幽洛于是坐下来,絮絮叨叨的对明日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简直比唐僧还唠叨。

    “公子你快去吧,晚了天都要黑了。晚上楼子里可贵了!”明日香起身推搡着幽洛,逐客之意显而易见。

    “好香香!真乖,记得呆在房间里别出来!我晚上就回来接替你!别让那两兄弟发现了!”

    “是--公子--”懒懒的声音拖得老长的,声音依旧柔软娇媚。

    幽洛悄悄换上明日香的女装,戴上了轻薄的面纱,从院子里一笑而过。

    “陌公子,我家公子有些倦了,在房间内休息,没有他的吩咐,你们留守在外面,别打扰他噢。”

    “香香姑娘请放心!”

    “那我走了,辛苦了!”

    陌家兄弟看着那一走一扭的纤腰,还有那一口说话怪异的腔调,怎么看都不像平日的明日香。

    今天又是一月一日的舞倾城演出时间,绮情阁早就人满为患,坐等佳人绰约风姿。

    幽洛从后门溜进去,让老鸨把舞藤兰也叫了过来,交流一下同台演出的事情。

    热热闹闹的舞台,长安城的达官贵人都坐在台下喝喝小酒,吃吃小菜,一边谈古说今,舞学弄墨,附庸风雅。

    悠扬的音乐声轻轻的回荡,像一坛尘封了百年的好酒,让人醉生梦死,青楼无疑是让人忘却痛苦与不堪的最好地方,怀才不遇的颓然,坐拥浮华的麻木,市井小人的混沌,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巨大的舞台上,铺着大红的毛毯,舞台中央是一个四方形的纯白色纱布,在那围着的方形之中站着一个婀娜的女子。

    只是天未暗,佳人隐隐约约,似有似无。

    突然高昂空灵的音乐声响起,激荡人心。

    依旧是如梦如幻,刚柔并济,气势恢宏,缠绵悱恻的《江山如梦》。

    倏地,四周黑色窗帘一铺,忽然一暗,屋壁星星点点的蜡烛被点燃,烛光微微摇曳,使得整个舞台朦胧梦幻,舞台之中那个淡红色的身影开始轻轻起舞。

    座下的观众从黑暗降临时候的哄乱嘈杂逐渐恢复平静,然后是啧啧啧的赞叹之声。

    就在观众们为这奇特的表演方式惊叹的时候,一串银铃般的响声从门口摇曳而来。

    明黄的一身两截舞衣,身上均是银色的亮片,照亮整个朦胧的房间。

    米黄|色的面纱下,只余那双妖媚灵动的眸子,女子如丝绸柔滑的肌肤魅惑撩拨人心。

    如白玉般的小脚上系着银色的铃铛,随着舞者的飞旋发出清澈的泉水叮咚声。

    观众们已经目不暇接,空中飞舞的凌天仙女,舞台上那如白蛇一般柔软舞动着美人儿。

    来看表演的有目不识丁的暴发户财主,也有有钱有权的达官贵人,更不乏名震大江南北才子墨客。

    只是今天,颖王出奇的没有来,幽洛也落得一阵轻松,反正这地儿,有他显得多余,没他又无法衬托出别人的没钱没势。

    随着音乐的转换,空中的仙子伴着漫天飞花稳稳的降落在舞台上,与另外一个女子同台而舞。

    这天女不落地还好,这一落地,全场无一不惊声呼喊,心中的震撼如同地动山摇,惊涛拍岸。

    让人沉迷震惊的并不仅仅因为天女散花之下女子火辣的舞姿,那每一秒都不停止颤动的双峰和蛇腰细臀,和那时不时若隐若现的白皙的大腿。

    而是舞台中另一位娴静舞动的身姿,她不仅仅在跳舞,她是在作画!以轻袖点墨,在白纱布上作画!

    左边是高雅娴静的墨舞,右边是火辣摄魂的奇舞。

    观众们再一次心潮澎湃,没有什么比这更绝的配合与想法了。

    一曲终,周围黑色布帘拉开,两位绝色女子如同水底隐约的美人鱼浮出水面一般,让人看得真切,看的得惊心动魄。

    幽洛与舞藤兰一齐将画布展开,竟是一幅山河永慕图,顾名思义,就是大唐的江山图。

    底下一阵暴烈的鼓掌声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都在这惊艳震撼中忘记了赞叹,忘记了评说。

    幽洛嫣然一笑,这效果躁动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也不枉费她花这么多的心血安排布置。

    “绮情阁的舞姬真是技艺超群啊!不但伺候人的功夫好,这才华更是精湛!”

    “就是啊!有生之年如果能看到绮情阁五大花魁同台演出,那就是死也值得了!”

    “”

    “红颜祸水!”

    不远的角落里,坐着两个英俊的男人,一灰一白,正是温庭筠和他的朋友,只是杜牧今天没有赶得及回来。

    感觉到周围人的怒视,灰衣男子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征战沙场他不畏惧,只是这些愚人的口水和犀利的眼光让他不禁打了个抖。

    “你就少说一句吧,这么多糕点都塞不住你的嘴。”

    温庭筠浅浅一笑,眼光飘向舞台中的两个女子,心中也是佩服不已。

    只是这表演都结束了,杜牧怎么还不来?约定好了在此见面,却到现在都还没露面,莫非遇上什么事情耽搁了?

    温庭筠俊眉轻蹙,正欲起身离去,却发现原本就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的混乱。

    几个凶神恶煞手的壮汉手持大刀对着桌子椅子就是一阵乱砸,口中喊着:“无关的人都滚出去,绮情阁的人一个也不许走!”

    人群一阵马蚤动,宾客们都纷纷涌出门外,事不关己,谁也不想被无辜受牵连。

    幽洛一见有人竟敢来砸场子?不是同行就是仇人。

    顺手将舞藤兰往幕后一推,示意她躲起来。

    对着来人柔声问道:“各位爷,先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不知各位爷与绮情阁有何冤仇?有误会可以坐下来慢慢说,发怒伤身。”

    “真是个美人儿啊,”一个壮汉上前来,粗糙的手抚过幽洛的手臂,一脸猥琐。

    “可惜了,要怪就怪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兄弟们,杀!”

    幽洛悄悄挪步,急急退后了几步,余光看见了正要迈腿走出去的白衣男子。

    好家伙,这不是那天墙头上那个被自己打了一耳光的谦谦公子吗?武林高手啊!

    趁着这些大汉不注意,跑向了温庭筠,拉着他的衣袖,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公子救命啊!”

    大汉举刀扑了个空,转头怒视已经溜到旁边的女子。

    “你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杀!”

    “噢?那这闲事我可管定了。”

    壮汉相视一看,都举着刀子朝温庭筠和李幽洛砍去,温庭筠一个拦腰将身旁的女子揽入怀中,手轻轻圈住幽洛。

    一个点足,带着幽洛飞身而退后几步,又一个璇身,抱着女子飞出门外。

    “义山,看你的了!”

    “喂!你怎么能这样!”灰衣男子还没来得及埋怨,锋利的大刀就劈头盖脸袭而来。

    “我砍你大爷的,看我不把你们打得爹妈都不认!”

    这厢李义山为朋友两肋插刀,和壮汉打的热火朝天,那厢温庭筠正与美人缠绵相拥。

    幽洛紧紧的抱着白衣男子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