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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当道:浮梦...第14部分阅读

    的冰冷的眼眸眼底尽是哀伤。

    半晌沉默之后,言朽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爱恨,不过一念之间。”

    幽洛停下了嘴里咀嚼的动作,歪过头探寻的看着言朽,冰削的侧脸依旧完美无瑕,只是不断的散发着森寒和咬牙切齿的恨意。

    “你有恨?”

    “爱又如何,恨又怎么样?”

    “爱就天涯海角都去追来,恨就地老天荒都去杀掉。”幽洛的性子就是这样,要么爱,要么恨,眼眸里没有宽恕,没有背叛,叛变者,死。

    言朽不说话,转头看了一眼邋遢的幽洛,渴望的问了一句:“你能帮我报仇吗?”

    “我不能。”

    言朽的眼中的希冀瞬间幻灭,眼眸被轻雾笼罩,幽洛依旧嚼着草根,继续说道:“我不能替你杀了仇人,你要杀谁,亲手去,否则多没意义。”

    言朽心底一片绝望,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杀人,连杀只鸡都没有那个能力,要是自己能杀得了他们,也不会受尽屈辱那么多年。

    “言朽,曾经杀不了,不代表以后杀不掉。先安心办完此事,我承诺你,给你机会亲手杀掉你的仇敌。”

    言朽欣慰一笑,一扫心中的绝望与阴霾,他相信身旁的人能够做到,他的身上散发着君子的气质,一言九鼎,千金一诺。

    “驾!”言朽精神振奋,心潮澎湃,仿佛看见了一吐霉气的日子渐行渐近,总有一天,他要手刃了那个人的性命。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奔波,已经临近南诏国土,幽洛看着一眼万里的平原与旷野,心中豁然开朗,浮生一见情若梦,若能得尽今夕尽逍遥,未妨惆怅是轻狂。

    第四十七章 言朽的秘密

    阳春三月,清风拂面,阳光正好,打马扬尘直向南,一路凄风一路尘,经过这几个月的折腾,幽洛愈发的脏乱邋遢了,她有些暗自庆幸,还好不是夏日。

    否则,经过两个多月的毒日的洗礼,不一秒变包拯老天爷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天下苍生,如今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省得又一个不小心惹下一笔风流债,还都还不清。

    倒是言朽,这风餐露宿的依旧穿得大方得体,幽洛有些微微的嫉妒,那日在客栈,一同换上的新衣裳,为什么他依旧整洁如昔,自己却脏乱和乞丐那般,委实比不得。

    如今旁人一看,是人都会觉得言朽才是公子,她李幽洛是粗鲁的武夫侍从。即便要评选山寨寨主,也轮不到她这破乞丐。

    眼看马车就要疾驰掠过一处情深绿水的清湖,幽洛立马拉过绳缰,“吁”的一声,马车急急的刹住了马蹄。

    言朽不解的看向一脸气呼呼的幽洛,不明所以:“老大,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你没看见一眼望尽,都是荒凉山路平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斜阳都要西晒了,不在此停留个一宿,都打算不见南诏见全尸么!”

    言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哪里惹着这个小祖宗了,别看他平时一副古道心肠,做事雷厉风行,成熟稳重得像个老人,但是很多时候他都随性而为,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闹闹小变扭,还不准许别人说出来。

    言朽看看还挂在高空火热热的太阳,怎么也想不出来,他李幽洛怎么就好意思指着高阳说是夕阳斜晒。

    这些日的气候倒是有些出奇,虽说是春日,可是这天气却比夏季还要热上三分,言朽将马车停靠在湖水旁,绑上树上。

    这里方圆几十里都是青山,眼前的湖水清澈见底,碧绿的水面荡起微微涟漪,浩渺烟波,无边无际,脚踏碎石,燃起一堆火焰。

    李幽洛潇洒的屁股一坐,虽然她如今怎么极尽风流潇洒都丝毫没有一点高贵俊美的迹象,但是,现不出真相,不代表不需要这么做不是吗?

    “言朽,想吃肉吗?”

    “”

    “言朽,会打猎吗?”

    “”

    “言朽”

    “如果你想吃,我去附近寻一下”

    言朽清淡的回了一句,看着对面笑得一脸猥琐的男人,心里头恨不得掐断他的脖子,明知他们一直在赶路,风餐露宿的,一直吃着干粮,都快忘记肉的滋味了,还明知故问。

    至于问他是否会打猎言朽觉得李幽洛一定是抽风了,否则不会问出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

    幽洛丝毫没有料到,言朽是真的半点脾气都没有,本以为他会气得抓狂怒吼的,结果却是他这一去,多半要到天黑才能回来,即便回来,想来也是两手空空,即便不是两手空空,料想最多一身污泥,寻不着什么能下肚的玩意儿。

    “得了,等着吧,小爷去。”

    幽洛又一阵风一样消失在言朽的面前,他看着那个猥琐中带着正义,嬉笑中带着严谨,欢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忧郁,偶尔颠颠倒倒神经兮兮的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和煦的春风带着金色阳光中的温度吹拂着言朽柔顺的黑色发丝,浅灰色的长衫随风飘摇,他静静的站在平静的湖水边,眺望着远方,那满眼蓝色,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表面风平浪静,底下却早已经波澜翻动。

    言朽突然回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想起自从那日去客栈歇息了一次,此后一直都是在风雨飘摇中踏过千山万水,身上总是有一股怪味,正好日光正盛,不至太寒冷,若是太阳下去了,给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下那寒水。

    其实,初春的湖水是和冬日一样冰冷的,只是借着头顶的三寸日光,自我安慰一番,勇猛的下了那水,言朽一踏进湖水就开始后悔了,只是实在忍受不了满身的臭味。

    言朽咬着牙齿,过了一会儿总算是适应了这微凉的湖水,渐渐的开始觉得温暖,于是,便整个人浸在水中,三千青丝铺散在碧蓝的湖水中,飘飘荡荡柔软得像是层层草荇。

    他放纵的沉溺在水中,任由的湖水湮没他整个人,然后再冲出水面,那种从生死一线到获得新生的感觉那么熟悉,往事像十万洪水猛兽一样奔腾而过。

    言朽将自己藏匿在蓝色的湖水中,将自己的仇恨全部释放在凉凉的水底,然后再吞入喉间,随着自己的血液不断的蔓延到身体的各个地方。

    幽洛快意的哼着小曲儿,手里拎着一只小兔子,当她走到湖边,只看见马车和哼哼唧唧的两匹大马,还有湖边碎石凌乱的衣服。

    “言朽,言朽!”

    焦急的声音回荡在空山蓝湖,幽洛捡起地上的衣服,紧紧握在手中,凌厉的眼神看向平静的湖水,却找不到一丝痕迹。

    幽洛想起了言朽心中那些压抑了多年的秘密,看看地上一团糟的衣物和平静的湖水,很是担心他会一时想不开,投湖自尽。

    言朽在水中听见幽洛焦急的呼唤,赶忙从水中窜了出来,四处飞溅的冰凉湖水洒落在幽洛焦虑的脸上,干燥的衣服都被打湿了。

    幽洛又气又怒,正准备上前就将他暴揍一顿,可是,她却愣在了原地,那修长窈窕的身材不着寸缕,黑色长发湿哒哒的垂在身后,遮住白皙的背部那若隐若现深深浅浅的伤痕。

    久经年岁已经像是从身体力长出来一样歪七扭八的丑陋伤痕,刀剑的划痕,鞭子的圆痕,还有铁烙的火痕。

    整个背部想必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甚至连臀部都没有放过,消瘦的身子都是那样如同阡陌纵横的荒田。

    言朽缓缓的转过身子,黑色的瞳孔散发的尽是让人痛彻心扉的哀伤,薄雾在他的眼眸之中轻轻泛起氤氲。

    此时的幽洛已经无心去看他坦承的身体,眼睛所及之处都是那深深浅浅的伤痕,要有多么大的深仇大恨才能这么对待一个弱冠少年。

    幽洛一把抓着衣服走进水里,冰冷的湖水没双膝,令她身子情不自禁一个战栗,但还是忍住了,赶紧为言朽披上衣服。

    言朽方才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之中没有醒来,此刻清醒过来,却只见李幽洛在他身上七手八脚的搭衣服。

    面色有些窘迫,不着痕迹的接过衣服,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在幽洛的搀扶下上了岸边,脚下被太阳晒得灼热的石头传来温暖的气息,就像身边的男人给自己的温暖,那样触手可及,那样难以舍弃。

    “你怎么回事?一个人跑去水里,万一淹死了怎么办!?”

    言朽听出来幽洛的声音很愤怒,他敛起眼眸,眼光触及地上丢的老远的兔子,他知道,身边的人方才有多焦急。

    “我好些日子没清洗身子了,太难受了。”

    “嘁--”幽洛的声音提得老高,狠狠的将言朽推倒在地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兔子丢在他的怀里,气呼呼的骂咧:“你怎么就没被湖水淹死啊!赶紧烧兔子吃!”

    言朽看着气急败坏的幽洛,分明刚才还担心自己担心的要死,现在倒是一副事不关己,恨不得自己死在水里的摸样,真是像个爱耍赖的孩子。

    言朽心中觉得暖暖的,一边对着手里的兔子开肠破肚,一面打量着蹲在马车旁边的男人,忽然非常怀念那夜他清净儒雅的样子。

    “谢谢你。”言朽对着不远处蹲在地上玩石头的幽洛大喊了一句,言朽知道至始至终对面的那个男人都没有在意过那箱金砖,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性命。

    “去去去肉麻兮兮!我没有担心你会自杀!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阵风扑过,噼啪噼啪的火焰摇摇晃晃,欲灭还盛,言朽娴熟的烤着兔子,脸上噙着春风沐雨的微笑。

    幽洛走到火堆旁,蹲下来,使劲的嗅了嗅鼻子,好久没有闻到肉香了,虽然这烤肉的技术比不上现代的,但是,人饿的时候,连草根都觉得是山珍海味。

    “言朽,实话告诉我你身上的伤哪里来的?”

    幽洛的声音很肃然,没有半点八卦的意味,言朽陷入了一阵沉默,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层层的哀伤气息包围着火堆旁的两个人。

    良久,一道苍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穿透火焰:“我亲生父亲是近卫军统领左苍,母亲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婢女,一次醉酒宠幸了母亲,方才怀了我。”

    言朽忍住眼中的泪水,雾水朦胧了他的视线,他翻转着手中的兔子,声音依旧凉薄:“左将军的妻子当今皇贵妃的亲妹妹,自然容不得我母亲,便合着左将军一起身怀六甲的母亲赶出了家门。”

    “后来呢?”

    “将军夫人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不断派人追杀我母亲,无奈之下,母亲只好躲到了青楼里,在那里受尽折辱,忍着悲苦将我生下。”

    幽洛心里堵得慌,这样的环境,还不若不要生下来,可是不论如何,谁都没有权利擅自决定别人的生命,包括腹中的婴孩。

    “你在青楼长大的?所以你”

    此刻,幽洛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去揭露别人内心埋藏在最心底深处的秘密是最可耻的事情,不论是什么目的

    ,

    第四十八章 那血淋淋的过往

    言朽吸了吸鼻子,眼中的泪水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凛冽森寒的恨意:“后来,我出生了,将军夫人还是找到了我们,只是她并没有杀了我们,而是逼迫我做男倌,承欢在男人的身下。”

    “那你母亲呢?”

    “那个妒妇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我母亲,她让手下在母亲的身下放了蜜糖,然后他命人放了无数的蛇虫蝎蚁”

    言朽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幽洛从没看见过一个男人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原来心痛到了,即使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也在所难免的恸哭。

    “那时候,你还很小吧”

    “嗯,那年我八岁了。”

    幽洛彷佛都能想象到那个恐怖的场景,这叫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承受,难怪言朽的身上总是透露着死寂,像是来自墓地的冰冷行尸。

    “后来她就逼迫你做了男妓噢,不是是男倌”

    幽洛说话向来比较口无遮拦,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是给人家伤口上撒盐吗?虽然妓子没什么好丢脸的,但是毕竟他是个男人啊。

    “嗯,从我八岁那年就一直十三岁的时候,左将军的儿子左云蓝也来了,从此就成为他的禁脔。”

    靠!李幽洛在心里大骂了一句,禽兽啊!简直是比禽兽还不如,这不只是乱了长伦,根本就是凶残无情至极啊!

    “他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吗?”

    幽洛的声音有些颤抖,饶是见多识广,博学多闻的她也觉得这个消息震碎人的心魂,想必他身上那些伤痕都是左云蓝干的,这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样恶毒可怖的人。

    言朽长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仿佛已经不是在说一件关乎自己痛彻心扉的过往,而是在叙述一个故事:“左云蓝是个卑鄙变态的男人,他每一次来召幸我都会用各种手段在我身上留下血粼粼的伤口才肯善罢甘休。有时候,他还会叫一些达官贵人,纨绔子弟一起来玩”

    “左苍难道就不知道他妻儿对你们做的这些事?”

    幽洛已经愤怒到不可遏制,这左苍要是明明知道还纵容这一切行为,那么,言朽的生命就实在太可悲了,这样的父亲,不将他千刀万剐曝尸荒野真是枉为人!

    “他知道。”

    一句简单的他知道,蕴藏的到底是多么苍凉的血海深仇,明明就是水融的血缘至亲,却偏偏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来,兔肉烤好了,给你大鸡腿!”

    言朽的脸上换上了如沐春风的笑靥,看得幽洛鼻头直直发酸,眼睛酸痛酸痛,接过他递来的鸡腿,却怎么都吃不下去。

    幽洛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对人做事,向来凭借一个感觉,喜欢就倾囊相授,不喜欢就视而不见,讨厌就有多远滚多远。

    “你想怎么报仇?”

    幽洛细细的嚼着口中的兔肉,眼神紧盯着言朽因为怒意而潮红的面颊,语气铿锵愤愤。

    “我母亲怎么死的,那个贱人也要怎么死!左云蓝,我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有左苍我要他亲眼看着他拥有的一切都化为烟尘,然后再将他削成|人彘,永远供奉在我母亲的墓碑前!”

    “还有什么仇人,一并说出来,今生,我就帮你一起报了这个血海深仇!”

    幽洛的豪爽与义气向来是她深受欢迎的资本,而她从来也不屑于阿谀奉承,所以,既受欢迎爱戴,却又永远独来独往,像个苦逼的独行侠。

    “还有秦家父子!我一定要手刃他们!”

    “什么?关秦家父子什么事情?”

    言朽有些面色尴尬,手里拿着兔肉,有些变扭的眼光瞄向右侧:“我那里的两个伤疤就是他们父子两弄的”

    幽洛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原来言朽屁股上的那些烙痕是变态秦城父子弄的这父子俩真是丧尽天良,完全不配称作“人”,喊他们禽兽都是侮辱了那些温柔可爱的动物们。

    “嗯,秦长寿那禽兽已经死了,至于,秦城,我早晚会灭了他们满门的!”

    幽洛狠狠的撕下了一块兔肉,丢进嘴巴里,当做是秦城恶狠狠的咀嚼个粉碎。

    “老大,你跟秦城也有过节?”

    “血海深仇。”

    幽洛的眼眸有些灰暗,明日香都去了这么久,自己还是没能手刃秦城,真是愧对九泉之下的她啊

    看来自己要加快步伐了,否则这生命变幻莫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报仇雪恨,拿着秦城的人头去祭奠明日香。

    “言朽,如果要你选择,你喜欢练武还是投毒还是暗器?”

    “我我也不知自己适合什么随老大决定!”

    幽洛再一次感叹,她就是个当爹当妈当师父的命,言朽现在的状态就是个娇弱的小妹纸,一切但凭老大做主

    “嗯,我会帮你留意的。”

    促膝长谈一番,当手中的兔肉已经连碎渣沫都不剩的时候,太阳是真的日影横斜了,山林中一片幽寒死寂。

    日下西山,残阳似血照洒在灰暗的山林里,白色的山鸡黑色的乌鸦开始悲啼,声声不息。

    “走吧,言朽,太阳落山了,山间寒凉,我们进马车睡觉。”

    幽洛三步并作两步,屁颠屁颠的朝马车摇摆而去,夕阳下,她娇弱的身影依旧挺拔如松。

    言朽起身,随之跟上,两个人窝在小小的马车里,夜风吹来,透过车帘的缝隙溜进车厢,冷得他两一直发抖。

    幽洛特别怕冷,所以,她墨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