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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当道:浮梦...第24部分阅读

    畔相会的吗?

    言朽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明的躲闪,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可有说什么?”幽洛的声音有些凉薄,沒有一点的生气。

    “沒有他走得很急,并未与我说什么。”

    言朽看向敞开的门外,心中有些难过,他也不想这样子违背良心,可是他就是自私的想要这么做,哪怕有一天她知道了,恨他也好,杀了他也好。

    幽洛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沿,原先霸道灵动的眸子黯然失色,温庭筠就这样走了,沒有留下只字片语。

    总说世事无常,上一秒活着指不定下一秒就死无葬身之地,而爱情比生命还要莫测,温庭筠今日一去,是否还能等到如意郎君,幽洛连想都不敢想。

    但是,她依然会在那个小镇等待他回來,如果十天之后,他依旧沒有來,那便不再等了吧。

    外头忽然刮起了一阵强烈的大风,门窗被吹的依依呀呀作响,幽洛的青丝飞扬,平添了几分落寞。

    “老大…你假胡子掉了…”言朽清秀的眉毛一直皱着,看着耷拉在幽洛下巴的假胡子。

    “噢”幽洛随意的揭掉那假胡子,心不在焉的问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冲着冷夜寒來的。”

    外面的人的确是冲着冷夜寒來的,想必应该是幽洛等人频繁的入浮生阵时,那些人也跟了进來。

    而他们似乎找了冷夜寒多年之久,如今总算是找到了,只是这么一群怪异的人來到浮生阵,到底是为了什么?

    “出去看看。”

    幽洛穿戴好衣服,冷夜寒似乎会看人,竟然为她送來了一件雪白的袍子,幽洛自然不知道冷夜寒压根沒有农民的粗布衣。

    言朽依旧安静的跟随在幽洛的身侧,然而心思却已经百转千回,來得时候是纯真无邪,而如今却步步算计。

    人性大抵如此吧,越是沒有安全感的人越是占有欲极强,越是孤独的人越是可耻,然后可耻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幽洛走出大厅之后,顿时被惊呆了,那些究竟是什么啊,七彩绚丽的光芒照耀着整片大地,时而强时而弱。

    整片桃花林都被那光芒染尽,白色的花瓣愈发的妖冶,地上已经被铺满了厚厚一层。

    只见梨园中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正与冷夜寒交缠,他们所用的功夫不是拳脚刀光剑影,而是冰冷的光刃。

    院子中还站着一堆灰衣人,幽洛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就是那日与她擦肩而过的云雾山人。

    一番打斗,只见冷夜寒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形,重重的坠落了下來,摔在院子中。

    他脸上纯白色的灵狐面具咔嚓一声碎裂,露出了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幽洛一声惊叹。

    这样的男子世间绝无仅有,像是天山上静谧的雪莲,那般高压纯洁,眉宇之间是如冰川流水一般的清淡。

    薄薄的红唇比女子还要妖媚几分,嘴角那一抹血痕看起來更加的妖娆妩媚,眼神却是刀子似的冷汗,还有丝丝的痛苦。

    “你依然处处留情?”那男子厉声喝道,“冷师弟,你别怪我心狠,师门早有规矩,修真之人不可擅出云雾山,更不可动用修为去插手凡俗之事。可你却屡次施为,实属师门叛逆。事后更是多年藏匿,逃避责罚。还不速速与我回师门请罪?”

    两人距离此地较远,风声虽也嘈杂,但众人依旧能听清那名男子的训斥。

    “师兄,请恕师弟不能从命。”冷夜寒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他正是与自己一同在云雾山修行的大师兄,林忘尘。“比起终日在云雾山苦修,我更喜欢这凡间俗世。况且,阿雪需要人陪。”

    林忘尘叹了口气,他的师弟就是这个倔脾气,他压低声音,让远处的再难听到,“你的心愿有两个,如今九雀已死,不知你是否还想废掉南诏皇族?”

    冷夜寒的眸子变得寂落,原來,师兄早就掌握着自己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十年的时间,他足以有数次的机会找到自己,可是他沒有。

    “不,废掉南诏,不过是当年自己的冲动之念。我总以为,若非因为南诏,阿雪又怎会死?然而这些年我想通了,南诏,是她用生命守护下來的,应该保护,而不该再去毁灭。”

    林忘尘闻此一言,心中一叹,他怜爱地看着眼前的小师弟,将近廿载不曾抚过他的头顶了。

    “好师弟。不过,你当真不肯再考虑一下?毕竟,世间一切都可以重來,唯独时光和生命。”

    “师兄,我不会恨你,也不会恨师父和师叔,今日一切不过是我咎由自取……况且,阿雪已经等得太久了。还请师兄,依照门规处置。“

    “胡闹!”林忘尘狠狠地甩了下衣摆,“处置是死!你要我杀了你么?”

    “师兄,你尽管杀了我罢。那两个人与我毫无关系,只是被我挟持利用去杀九雀,还望师兄不要殃及无辜。”

    冷夜寒的声音依旧淡漠,冰雪伉俪,行侠人间,仗义五载,却为修真一脉所不容。修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永远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而今九雀已死,亡妻有慰,他也再无挂念。

    “你…”林忘尘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他这个师弟总是这般固执,不知悔改,冥顽不灵。

    只要他愿意跟他回云雾山,他一定会向师祖求情,哪怕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保他一个周全,最不济也只是废掉一身修为。

    可是,他如果执意要留在寒雪山,当着这么多的师兄弟面,他连放水都沒有办法,这叫他如何救。

    人若不愿意自救,就谁神佛都奈何,林忘尘的眼里滑过一丝深刻的痛楚。

    “师弟,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回云雾山!!”林忘尘的手上突然闪现一圈冰冷的黑色光芒。

    冷夜寒咬了咬嫣红的薄唇,压抑着心中的痛苦,闭上眼眸说道:“我不会让寒雪一个人孤单。”

    林忘尘的眼中被哀伤渲染,为什么,莫寒雪已经死去这么多年,如今他却宁死也要守护着亡魂。也许,对于高居九天,只为得道升仙的修者们來说,永远也不会明白男女情爱之事吧。

    “好,”林忘尘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会永远记得,当初爱逃课,喜欢无视门规的小师弟。”

    “师兄……对不起。”

    两人尘封多年的记忆悄然打开,然而看到的却只有酸涩。

    “那我便要替师祖清理门户了!”林忘尘憋回了眼中的泪水,扬起了手。

    “等等!”冷夜寒倏的张开美目,声音说不出的轻柔。

    “怎么?你想通了?”林忘尘收回手中的黑色光芒,负手而立,背对着冷夜寒。

    冷夜寒摇摇头,迈着轻缓的步子闪过了林忘尘,一步一步地走向梨园中央。

    梨园内的白色花瓣一瞬间忽然全部脱落,像是要凋亡的感觉,不断的坠落尘土。

    幽洛看着园内的不断飘落的花瓣,再看看比梨花还要美丽的绝色男子,他真的是人间的男人吗?

    不,他是云雾山的,随时都可以羽化登仙的仙谪,他的身上沒有人间的气息。

    “我死之后,请将我与寒雪的尸骨葬在一起。”冷夜寒平静的说着,他知道师兄已经跟过來。

    冷夜寒沒有回头,而是径直走向李幽落,只见光华一闪,他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枚令牌,递给面前的幽洛:“李公子,虽然我利用你一场,但你也是爽快豪气的人,若是从前,冷某定会与你交心为友然而,如今怕是再无机会,这枚浮生令便赠与你。日后若有危险,可以來到寒雪山颠启动浮生阵防护。”

    幽洛有些愕然的接过冷夜寒手中的令牌,心里有些堵,这么美好的男子就要消陨在这天地间,委实伤感。

    “多谢冷公子。”

    “不必了,你们先走吧。言朽,望你能把握住心之所爱,人生苦短,浮生若梦,爱情沒有什么对或错,爱…就努力去争取吧。”

    言朽的眼眶有些湿润,冷夜寒像一个挚友一样的待他,传授他法术与武功,算得上是他的良师益友。

    “冷公子…不如”言朽想说,不如我们突出重围吧。

    却被冷夜寒打断了:“李公子,快点带言朽走吧,若不想葬身此地,就立刻走,我意已决!”

    幽洛咬了咬牙,拉着言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见死不救这样的事情是李幽洛第一次做,但是冷夜寒求死之意显然太过决绝,即便拼死救下了他,也不过一具行尸走肉。

    远远的还能看见冷夜寒倒在地上消瘦凄凉的身影,言朽早已经泪流满面,他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或许是太过于感性,才会爱上了本不该爱的人,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夜寒…不要怪师兄心狠”林忘尘睁开眼眸,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师兄,我不会怪你的…你动手吧。欠你的情分來世再还…”

    林忘尘抬起手,黑色的光晕笼罩着他的脑袋,一个用劲拍下去,冷夜寒猛的吐了一口鲜血,便软软的瘫倒在地。

    林忘尘痛心疾首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脸上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心痛的无法呼吸,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与莫寒雪相会吗?

    自嘲的冷笑一声,林忘尘冷漠的声音响起來:“冷夜寒已死,你们去检验一下。”

    “大师兄,确认已死。”一名师弟说道。

    “你们先走吧,我答应了师弟要将他与莫寒雪合葬,我随后便追上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似是不远离开,林忘尘冷声喝道:“怎么,我的话已经对你们不中听了吗?”

    “大师兄,我们不敢!!我们这就走!”一群人齐声朗道,刷刷刷的闪身离去。

    林忘尘有些失魂落魄的抱起了地上的男人,千行泪水静静的划过脸颊,他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哭得像个孩子。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雪花,夹杂着冰冷的雨水,这浮生阵内常年四季如春,温暖怡人。

    如今下起了冰雨,恐怕是浮生阵已不复存在,只听得阵眼轰隆一声爆炸了,那埋藏着莫寒雪尸骨的地方成了一片废墟。

    “师弟,恐怕我不能满足你的心愿了,你会不会恨我…”

    林忘尘抱着死气沉沉的冷夜寒一步一步的踏着梨花,走得那般艰难,一步一伤心,一寸相思一寸灰。

    冷夜寒的长发拖曳在地,飞花漂浮在他的发间,黑白相间,美轮美奂,这天地间,生死不能再见怕是最悲伤的事情罢。

    第八十三章 给你的幸福让路

    幽洛一袭浅色长裙寂然站在湖畔,清风吹起她的衣裙和柔顺的长发,湖水依旧平静。

    偶尔泛起一点点的涟漪,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幽洛每天晚上都都会來湖畔等温庭筠,不论风吹雨打。

    言朽很安静的陪着幽洛在客栈等待,也不多问,每每入夜的时候,他都知道幽洛起身出去了。

    这些天來,他很清楚的看见了幽洛的情绪变化,曾经那个粗鲁霸道的山匪头子彻底的沉寂,变成了一个冷月的蹁跹公子。

    言朽的心有点痛,他徘徊在皓月之下,院子中很清冷,虽是夏夜,但是夜已深,湖畔想必是很冷的。

    就算是被幽洛责备,他也应当承受,言朽转身回到房间,带了一件外套,出了门去。

    月色正好,一泻千里,光华四散,路上已无行人,偶尔清风吹过扬起路边的树木,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言朽到湖畔的时候,只听见青蛙呱呱的嘶鸣着,萤火虫在草丛里飞來飞去,月亮的倒影在湖水里摇摇晃晃,时而圆满时而碎裂。

    湖畔女子修长的身影像是一座风化了的石雕,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轻舞飞扬,吹起她腰间的长发。

    月光下她的背影那么清冷,那么寂寥,言朽轻轻的走过去,心里挣扎了很久,还是决定上前。

    “老大夏夜微凉,快添一件衣裳吧。”言朽的声音很柔和,一直以來他都是这般柔和。

    “沒事,我不冷。”幽洛的声音很清冷,只是对事不对人,她情绪低落的时候,对谁都一样。

    “你何时知道我是女子的?”幽洛并沒有多大的惊诧,从她日日再次等候开始,就注定了会暴露女子的身份。

    言朽沉默片刻:“昨夜。”

    言朽将外套轻轻的披在幽洛的身上,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那一抹慌乱。

    在温庭筠交给他那一封信的时候,他知道了李幽洛竟然是女儿身,而且还与温庭筠成了亲拜了天地。

    言朽一直以为自己很沒有出息的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那时候被当做玩物骑在男人胯下,他对男人恨之入骨,可是,遇上了李幽洛,爱上了便沦陷了。

    爱情本就是如此,真的失了心,不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甘之如饴,所以,言朽便任由自己的心深陷。

    可是,温庭筠后來者居上,不过数日的时间,便娶了幽洛,言朽一念之差,便隐瞒了书信的内容。

    却沒有想到,让她这般绝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他的心揪着很疼很疼。

    “言朽,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约好了相会,却不辞而别,再不出现,是何想法?”

    “那个男人一定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去办。”言朽心中轻叹了一口气,也许,他不应当这么自私。

    “温庭筠他离开的时候可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判断出他的去向?”

    “我…依稀听见李义山对温庭筠说,长安传來消息,皇上病重。怕是连夜赶回了长安。”

    言朽还是决定如实相告,那封信他不愿意给她,可是他也不愿意看她伤心绝望,至少让她知道温庭筠并非无故弃她而去。

    “真的?”幽洛的眼眸中突然亮了起來,一扫原先的暗淡无光。

    言朽呆呆的看着那一抹耀眼的光芒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五味陈杂,喜忧参半。

    她的喜怒哀乐,终究是为了那一人,言朽不想放弃,但是也不想这般轻易成全,或许他有机会给她幸福。

    “嗯,我确定。”

    “我说呢,温庭筠怎么会无缘无故失约,走,言朽,回长安!!”

    幽洛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时兴奋又不知忌讳的拉着言朽的手往客栈走。

    言朽一边走一边看着她如玉的素手,很久她很久沒有这样毫无间隙的大大咧咧抓着自己了。

    罢了吧,这样也好至少她能回到从前那般无忧快乐的模样,如果她能与温庭筠再续情缘,自己便断了那份念想,静静的陪伴身侧,直至踏入黄泉。

    爱情的十字路口,思念纠纠缠缠,决定放开的瞬间,孤独开始蔓延,总是期待着她能够转身就看见他的存在。

    然而孤独的爱恋,或许是言朽永远的归宿,从出生那一天起就不断的在被抛弃,他想,他是应该学会放手。

    爱还沒有到穷途末路,甚至还沒有开口,就已经开始要慢慢学着去给她的幸福让路。

    幽洛又变回了那个猥琐潇洒的粗野大汉,言朽看着旁边那一抹脏乱的络腮胡,恨不得剜了自己的双目。

    见识过她的风华绝代,再让他看着这样一个狂野粗鄙的汉子,真的是内心无法接受。

    言朽兀自驾着马,一言不发的加快了马脚,幽洛看着忽然沉寂下來的言朽,跟了上去。

    “怎么滴?突然看不惯老子的模样了?嫌我丑了?”

    言朽头顶顿时一阵冷汗,急忙回到:“不不不…老大依旧疯华绝代,言朽不敢嫌弃。”

    大风扬起他的鬓前的发丝,清秀的脸上挂着一丝浅淡的笑,幽洛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霸道的说:“不管你看得惯看不惯,都必须喜欢我这副尊容,还有我女子的身份若是敢泄露给其他弟兄,小心老子阉了你!”

    言朽沒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笑了,他怎么会告诉别人幽洛的真实身份,本就有了一个劲敌温庭筠,如何再给自己添几个?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一边欣赏着大好河山,吃着山珍海味,悠悠荡荡的终于回到了大唐。

    儿女私情不必急于一时,温庭筠若是爱他,会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若是要变心,早变晚变都是变,又何必伤怀。

    山寨现在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模样了,希望那群穷逼的吊丝们不要让她失望,越过越糟糕。

    长安离山寨很近很近,不过一座山的距离,可幽洛有那么一刻觉得很遥远,长安幻夜,犹如梦幻泡影,虽是湮灭。

    幽洛决定先回山寨一趟,看看大半年未曾相见的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