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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攻心计(下)第5部分阅读

牧的脑袋!”太子不顾父子之情,径自下令。

    “你们敢?”张劳脸色大变的上前护主。

    弓箭手忍不住一阵犹豫,虽然他们都是太子的人,可皇太孙是太子唯一的儿子,太子真忍心杀之?不会是一时气话吧?

    “还不动手!”太子咬牙怒催。

    傅挽声眼见父子相残,不禁冷笑,“动手吧!”

    弓箭手见傅挽声也开口了,众人这才不再犹豫,对着元牧于拉满弓,准备一箭将他射穿。

    “住手,有皇上在,谁敢放箭?”柳延秀的声音由内殿传出。

    众人大惊。“皇上要现身了?”

    “不可能,父皇若不是死了就是昏迷了,这是元牧的女人在虚张声势,快,谁能第一个射穿元牧脑袋的,本宫封他做大官——”害怕事情有变,太子马上道。

    “逆子,要封谁官也得先问过朕!”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柳延秀搀扶着脸色苍白的皇帝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看见他无不惊恐的当场跪地,就连弓箭手也一个个丢下手中的弓箭,趴伏在地上高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弓箭手心知,若是太子跟皇太孙争,他们还能选边站,但若皇帝出来了,他们只能服从。

    见状,太子惊呆之后,转身怒视那名对他密告的太医。

    那太医一脸惊慌。“臣昨夜分明听见其他人私下说皇上情况危急,只是拖时间罢了,这……这……”

    太子愤然地狠抽了那太医一耳光,将太医打得跌在地上。

    第17章(2)

    “太子,你给朕过来!”皇上让元牧与柳延秀两人扶稳后,深恶痛绝地朝儿子道。

    太子浑身一颤,想起自己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怎么也不敢过去了。

    “还不滚过来!”皇上怒喝。

    他这才吓得赶过去了。“父皇──”他全身颤抖的跪缩在皇上脚边。

    皇上森冷的瞪着他。“朕还没死,你很失望吗?”

    “不、不……儿臣是来救驾的……”

    “啪”的一声,皇上使出所有力气,痛心入骨的刮了儿子一耳光。

    “父皇饶命啊!”他惊惧得抱头趴下。

    “你该死——”这一巴掌拍下,皇上整个人元气丧失,要不是元牧与柳延秀在两侧撑着,他已倒下。

    “父皇,是元牧想篡位,儿臣也不过足自保…”

    “住、住口!”皇上急喘,直至张劳搬来椅子,让他坐下后,方才有了一点力气,痛心疾首的朝太子道:“你这太子、父亲当得窝窝囊囊,一点也没有为人君、为人父的器度,朕就是看清你器量小,见识短浅这点,才认为你不是个当皇帝的料。

    “朕几次点你,希望你改过,可你刻薄成性,心胸狄隘,一句也听不进去,如今你是自寻死路,也休怪朕不顾念父子之情,从今日起,朕废去你太子之位,将你贬为庶人。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日后问罪!”

    闻言,太子大惊。“不,父皇,儿臣是您的儿子,从来没有哪个皇帝在亲儿还在时,越过儿子传位于孙子的,您这么做教我如何心服?这又怎能怪儿臣心胸狭隘无法容人?您不能这样对我!”他不顾尊严的抱住皇上的腿不肯走。

    “既然如此,那只要你死了,朕就能传位给孙儿了,好,那简单,朕让你马上掉脑袋!还有,那叫傅挽声的小子也给朕拿下,这个金曹,心术不正、为虎作怅,朕本就要治罪,这会一起杀了!”皇上咬牙一并发落。

    柳延秀见傅挽声教人押住,顿时心情复杂。这人要杀她的丈夫,她该恨他的,但见他大难临头却又无法真的做到无动于衷,苦叹他本性并非如此,何以将自己逼到这个田地?

    太子见柳延秀神色不忍,心一狠,既然元牧害一得他如此,他也不让他好过!突然他指着柳延秀道:“父皇,既然您觉得儿臣不顾伦理有罪,那这丫头大婚前与别的男人有染,已是残花败柳之身,竟还欺骗父皇嫁给元牧,摆明污辱圣上、污辱皇室,无视道德伦常,此女也该死!”

    他心想,自己要死也要找个垫背的。向来皇室只要冰清玉洁的女子,有污点的女子若敢攀上皇族,罪该万死!

    柳延秀冷不防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所有人立即对她投以吃惊至极的眼神,元牧的眼眸瞬间冰冷起来。

    “你死到临头还想胡说什么呢!”皇上震怒,根本不信他的话。

    “儿臣没有胡说,此女水性杨花,因为贪图富贵所以抛弃旧情人,这事儿臣有人证,人证就是这丫头的情夫。”

    “什么?那情夫是谁?”皇上也不禁变了脸。

    “那人就是傅挽声!”太子笑得好不狼心狗肺,伸手指着也让人架着的傅挽声。

    “是他?”皇上惊愕,双眼睁得比铜铃还大。

    一时,四周原本仅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变成不可置信的喧哗声。想不到太孙妃婚前失贞,对象还是朝中大臣,简直荒唐到几点,皇室尊严荡然无存。

    傅挽声目色深沉地朝太子瞪去。他没料到这小人会在这时候提出这事拖延秀下水。

    “傅挽声,你真与太孙妃婚前有染?”皇上怒不可抑的问。

    傅挽声阴冷地瞧向面容苍白的柳延秀。只要他一开口,就能让她身败名裂,从此跌入地狱之中,只要他一开口,自己就能报复这女人的无情背弃;只要他一开口,就能拆散她与那男人了;只要他一开口,所有的事就结束了,他与她之间的恩恩怨怨也都随之有了了结……

    见对方看着自己,柳延秀的心跳如雷响般拼命捶打着胸口,她紧紧咬住唇瓣,只等自己被判死刑的一刻到来。

    “傅挽声,你若敢胡言,我会当场杀了你!”元牧凌厉的眸光,逼视向他。

    “父皇,您听,元牧这分明是威胁,这表示那见异思迁的丫头真与这人有过私情!”太子马上道。

    皇上的脸更沉了。“傅挽声,你尽管说实话,话若属实朕保你无事,但若敢造谣诬陷,不用皇太孙动手,朕会立刻要人将你五马分尸!”

    “傅挽声,皇上这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你说出真相,便可以饶你不死,那还不快说!”太子心急的催促。只要这丫头一死,他便算是报复到自己的儿子了。

    柳延秀望着元牧的眼神是极为悲伤愧疚的。她对不起他,因为自己的过去,连累他也将受辱,而自己也无法再陪他走下去了。

    见她那哀戚的样子,元牧的心像被人割开一道婉蜒的血口,牙根咬得几乎崩裂。他觉得对不起她,若这些事发生寻常人家也没什么,但在皇室就不行,是他害了她。

    “我与太孙妃,我们之间──”

    见傅挽声阴狠的目光直射向她,柳延秀的心正一寸寸坏死。

    不料,他神态一凛,断然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柳延秀原本已做好面对众人指责怒骂以及皇上震怒的准备,却没想到会听见傅挽声这么说,她大为惊讶。

    “傅挽声,你说谎,你明明告诉本宫,这丫头是你过去的情人,你们还私定终身过,你敢否认!”他还以为父皇说出饶了对方的话后,傅挽声会很高兴说出一切来报复元牧,哪知这小子头脑不清楚了,竟然不承认!

    “我没有说过这种话,不知您是从哪听来这流言?”傅挽声冷冷的回道。

    他还是狠不下心对付延秀,那女人终究是他身上最软的一块肋骨,他伤她等同伤自己,到头来他口中的报复也只是想抓住她的借口。

    他败了,败在自己还死死爱着人家,而她若死,连见她的借口也没了,没了肋骨的他,又如何能安然活着?

    终究……他做不到这伤人伤己的事。

    “你!可恶,本宫还有证人,证明当初你在泉州时就与这丫头是一对的……”

    “您说的证人可是田公公?”

    “没错就是他!”

    “如果是那人可就抱歉了,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田公公早就在您派他去牢里杀柳延秀时,胆子小,畏罪自杀了,人都死了,您到哪里找来证人?”

    傅挽声这话一出,众人才知太子还派人去杀过柳延秀,太子竟敢动当时皇上下旨入狱之人,当真胆大妄为。

    太子怒极。“你这小子找死吗?竟敢说出这些事!”

    “是您提到要田公公出来作证的,我只是提醒您,这人早不在了,您这证人也做不得数。”

    “可恶,本宫杀了你——”

    “来人,将这搬弄是非的罪人给朕拿下,朕饶他不得,立即拉出午门斩首!”

    皇上痛心切骨的道。本来还想将人送进大牢问罪,但事已至此,是留不得了。

    “父……父皇?”太子大惊。父皇竟真的要杀他?

    “拉下去。”

    见状,出乎意料的,元牧当场跪下,叩首为太子求情,“皇爷爷,请饶了爹一命……”

    “皇爷爷,臣妾也请您饶恕爹的命!”柳延秀也往夫婿身边一跪,用力磕头请命。

    “你们——”太子心惊。自己如此害他们,这两人竟双双为他说情?

    “你们不必替他求饶,他死有余辜。”皇上盛怒,不肯原谅。

    “皇爷爷,他毕竟是孙儿的爹,孙儿不能见亲爹被砍头而不顾!”元牧一脸肃容的恳求。

    “是的,皇爷爷,爹只是害怕地位动摇,这乃人之常情,您还是收回成命,饶他不死吧。”她含泪说。

    “不行……朕…饶他不得!”皇上的体力越来越虚了。

    “您若不愿谅,那咱们就跪地不起,磕头磕到您原谅为止。”柳延秀说完马上又叩首。

    元牧交握住她的手,感激她肯为想伤害她的父亲求饶,两人一同叩首,这力道之大,让两人的额头当场流出血来,但两人还不肯停,一再的叩首,一再的请求。

    “你们……你们……起……起……”皇上激动的伸出手,要他们起来,但已无力再多说话,最后昏厥在椅子上。

    太子见儿子与儿媳为他这般卖命求情,终于,他眼眶流下惭愧的眼泪。

    第18章(1)

    张劳被秘召进宫中。

    “朕问你,那傅挽声与孙太妃之事,可是真的?”经过几天的调养,龙榻上的老人伤势已大为好转,但脸色依然显得病态。他眯起眼问向张劳。

    张劳极力压制心中的忐忑。“启禀皇上…是……是真的。”

    “混账东西,此事为何没对朕禀报?”皇上怒骂,气得拍捶龙榻。事实上那日太子说的话已让他起疑,只是顾及牧儿的颜面,不好当众追查彻底,这才找来张劳询问,哪知,真是如此!

    张劳惊恐跪地,忙澄清道:“老奴该死,不过,老奴可以确定太孙妃与傅挽声之间是清白的,绝无一丝苟且。”

    他是皇上派在皇太孙身边的近臣,皇上打从殿下五岁起就开始观察孙儿,直至七岁后,认定孙儿比亲生子要聪颖优秀,更具天子风范,因此让原本为禁卫的他,净身入宫,从此负责保卫以及教育皇太孙,井将皇太孙周遭发生之事定期向皇上汇报。

    所以皇上才会知晓殿下受尽太子欺凌,继而多次出面为殿下化解危难,也得知殿下深爱太孙妃,虽对太孙妃争议不断的是非有微词,但为了孙儿,仍排除万难的让他娶得心爱女子为妻。

    多年来,皇太孙身边所发生的事,事无大小,他皆巨细靡遗的禀报上呈,唯独这件事他隐瞒不报,这原因就是——

    “住口,这种事你都敢隐瞒不报,你能确定什么?再说,就算她是清白之身,但大婚前即与人有情感纠葛,这女子的贞德便受质疑,朕以为这女子虽然未能在朝堂上对牧儿有所帮助,但至少冰清玉洁、兼容并蓄,才勉强答应这桩婚事。

    “但倘若她不是一心向着牧儿,心中还有其他人存在,那朕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牧儿?将来又如何能配当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事若往后再教人提起,岂不让牧儿贻笑天下,尊严荡然无存!而这事你这奴才竟然对朕只字未提,简直该死!”他怒容满面。

    张劳面如菜色,只能苦苦哀求,“皇上,一切都是老奴的错,您赐死老奴,但是皇太孙深爱太孙妃,他们夫妻情深,还请皇上成全,不要拆散两人。”

    当初自己不提就是知道皇上对此极为在意,得知后必定反对到底,绝不肯接受这样的太孙妃,因此他才不敢呈报,可如今,事情还是说开了,但个人生死事小,他可不敢想象皇上会对太孙妃做出什么事,这让他忧心仲仲。

    “不要再说了,朕就是听信你这奴才的话才会做出糊涂事,任牧儿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子,损毁自己的天威,将来何以面对天下人?朕不能一错再错,毁了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你听好,朕决定——”

    大牢里。

    红红哭红了双眼,咬着唇,看着牢里的人,泣不成声,“傅少爷,您该怎么办?万一被砍头,我──我──”

    “红红,我早说过,我心里只有延秀,你我不可能的。”傅挽声再次沉肃的告知。

    眼泪还挂在眼角,红红的语气有了埋怨,“都这时候了,您心里还是只有小姐吗?枉我、枉我——”她悲从中来,说不下去,继续哭泣。

    见她这样,他叹了口气,“不管任何时候,我想的都是那个人,这是我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事。”

    红红心有不甘的说:“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说出您与小姐的事,皇上说过,您说实话会饶您不死的,您只要说出来不就可以拆散小姐与皇太孙,您为什么不说!而且,就算皇上说话不算话,还是要你们死,但起码你们可以死在一起的不是吗?”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他苦笑。“我是想与她一起死,但,她又怎么愿意与我同墓?她心中的那人已不是我,我可以做出许多事来报复,让她愤怒、伤心、失望,但危及她性命的事,我一件也做不出来。”

    越听红红越觉得自己悲凉,他爱的人始终是小姐,对她完全不屑一顾,而她还苦苦追来京城,盼他青睐一眼,她为自己悲苦的情路落泪了。

    更教人哀伤的是,这人即便跟小姐不可能了,也连一个让她在身旁伺候的机会都不给……

    “红红,如果你肯顾念对你家小姐的旧情,我恳求你帮一个忙。”他忽然说。

    “小姐如今贵为太孙妃,皇太孙又爱她如命,她何需要我帮什么忙?”她抹着自己的伤心泪,对他提出的要求疑惑不解。

    “不是帮她的忙,而是帮我的。”

    “帮您的忙?”

    “是的,请你将她带出锦华宫,她有危险了!”他急说。

    闻言,她心惊。“怎么会?”

    “那日太子的话皇上已听进去了,只是为了替皇太孙留面子。才假装信了我的话,日后必定会找法子证实,所以他不会饶过我和延秀的。”

    “可是他那天明明道太子搬弄是非,当场要处决掉太子……”

    “但最后太子并未死不是吗?”

    “那是因为皇太孙与小姐的求情,再加上皇上体力不支昏厥过去,这才末杀太子。”这些事闹得沸沸扬扬,京城里众人皆知。

    “皇上已养伤多日,元气早已恢复,但仍未下旨问斩太子与我,这绝对与元牧和延秀的求情无关,只是证明皇上已听进太子所言之故!”

    “啊?难不成皇上真会对小姐不利?可是,就算如此,皇太孙难道保不住小姐?”

    “当今皇上是我见过最阴沉之人,他要杀延秀,又怎会让元牧有所防备,元牧只会等到延秀成为一具尸首后,才会晓得自己遭到最信任之人背叛了!”

    “那小姐不就糟了,真的有危险了!”

    “没错,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忙,让我和延秀逃出这里……”

    锦华宫

    “小姐,喝口茶吧。”红红亲自端了碗茶给延秀,她鼻子红通通的,显然刚哭过。

    柳延秀心疼不已,接下她递的茶,搁一边后,就拉着她的手问:“你去见过挽声了是吗?”

    她点点头。“见过了。”

    “他如何?还好吧——唉,我白问了,关在牢里又怎么会好?”柳延秀叹了气-

    红红的眼泪又流下了,手上的丝绢早已教泪沾湿。

    “好了,好了,咱们先不提挽声了,免得你又哭了。”虽这么说,但她自己的眼眶也红得要滴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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