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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鬼影第3部分阅读

    流中被遗忘,其中的人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与其说是考古队,不如说是国家级别的土夫子, 队里的人员可能也有冒充的,这样混杂的队伍在沙漠中神出鬼没,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我的外公也在队伍中,那就差不离了,但是冯姨也在队伍中,两个人能凑到一起,说不定高手还是很多的,我推测最后幸存的三人里就有冯姨,但是不排除她不在走散的人群中的可能。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怪怪的,总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说不出来,是我太疑心了吗?

    我把照片收好,对司空耀说:“照片还有些问题,希望老爷三思。”说出这话说明我已经怀疑照片,既然是一个团队,最好做到知己知彼,但是我不希望再蒙在鼓里,哪怕是为了我好,我需要的是真相。

    “七娘子,老朽愿坦诚相对……”

    一旁思考的司空耀听到这话后敛了敛表情。也许现在不是时候让我道破天机。半晌后

    “老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嗯?”

    我装作没事人一样询问,许久,耀才露出久违的笑容。难道他没有注意到我把底片拿走了吗……

    时间定在三天后,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隐藏在茶楼的里堂,不动声色地暗地观察。这个茶楼不愧是顾着老太爷的脸面,来的马盘都是大佬,在上海浦东呼风唤雨。比起我那小铺子,真是小巫见大巫。我自愧不如啊orz

    这一天我又坐在二楼雅间里享受着糜烂的生活。在老太爷专用包厢中,厚厚的帷帐拉着,这帷帐做工奇巧,我看得见外面正对的大门,但是一楼的人只能看见帷帐,好不有趣。后面的屏风传来窸窣的声音,我以为是喆,就没有在意。那声音越来越近,我就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喆,他肯定早就“小娘子,小七爷”的叫上了,这次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算是耀,再不靠谱他也会唤我一声。想到这我就胸口一紧,拿出警戒状态。后面的声响突然就停止了,接下来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以假乱真

    我紧张的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了,死死盯着屏风。

    “噗”的一声,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细长棍扑面而来,位置算得很精确,正冲天灵盖。我猛地一蹲,翻了个跟头就滚到帷帐边上。这屏风是拿极薄的油纸印花做成的,边框用了上好的乌木,夏天看着凉快透气,这一戳倒好,屏风算是废了。这老太爷的东西哪个不是极贵重的?这下好了,赔可赔不起。

    我正心疼着屏风,又无数个“暗器”飞来,我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这下我看清了,那飞来的“暗器”竟然是支眉笔!仔细一看,地上掉的全是什么睫毛膏和眼线笔之类的。能用这种东西穿破屏风,手劲看来很大,是内行。卧槽,不带这么跟猴子似的玩你七爷的,我压着嗓音吼:“你丫有胆出来,没事搞什么暗器!”屏风后顿时安静下来,又是死一般的寂静。良久

    “在下仰慕七爷多时,今日不敬,但请谅解。”

    说完我就见到一位女子从屏风后缓缓走出,那女子长得实在是乖巧,比我大不了几岁,乌黑的长发利索的盘在脑后,手里拎着半开的化妆箱,眼里满是笑意的看着我,俗话说迎面不打笑脸人,我一肚子火也不知往哪撒。

    我问她是谁,她也不搭理我,径自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武器”看人家这爱理不理的,我也不能只愣着吧,无可奈何之下,便蹲下身帮她一起捡,她没想到我这一行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说她是老太爷请来的化妆师云云

    这小丫头底气十足,一看就是有本事的,没本事的都不装逼,装一次就让人揍得满地找牙。她说她叫江玲,在北京是有名的化妆师,年轻有为,这次为了帮老太爷的忙,先试探这位“七爷”深浅如何,我真是无语。

    耀走进来乐呵呵的笑,说他请的这位是个活宝,我看是个随身佩带的武器仓库还差不多。一面说着一边往书房走去,我知道是时候动身了。

    屋子里点着檀香,窗帘拉得很紧,昏暗的里间时不时传来我杀猪般的惨叫。为了和面具更好的贴合,江玲把我脸上的汗毛都去了,我心疼的抚摸着我这冰清玉洁的小脸,发出阵阵哀怨。耀都笑得直不起腰了,我真想过去把他揍一顿,但是估计我也打不过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安安生生地敷面具。江玲的功夫很快,一盏茶的功夫我就换了张脸。

    “这面具能用多长时间?”

    “一个星期”

    “卧槽,那你他妈做这么细致干嘛,随便找个一粘上不得了么,让你七爷我受这么大罪。”

    司空耀笑的前仰后合,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出来,你这么爱笑不会笑死吗魂淡,我狠狠白他一眼,弄得我脑仁儿疼。站起身走到镜子前(卧槽!哪里来的镜子!),面具和脸部线条切合得很好,适当的加了宽厚,有两下子嘛。这时候我先想到的是做个鬼脸,看看老太太的囧样,结果我发现无论我怎么挣扎地做着表情,那张面具总是透露着一种哀伤的表情,这是老年人处事多年的积累。我知道,打戴上面具开始,七爷就不在了,现在我就是庞老太太,心里想着,身上的气质也有些不一样了,挺挺腰板,转头学着老太太的声音说了句老太爷,哀家这样可好?司空耀先是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掌柜的,您就是上家。”这“上家”的意思就我是主管的头儿。我微微点点头,算是默许。

    耀对着江玲说了几句北京话,姑娘看了我几眼,微微欠身后转头出去了。我知道终于要开始了,在是场硬仗。傍晚的时候,我们拿着假身份证和一系列物件开始往南京出发,出茶楼的时候,虽然已经精心伪装,但总有两两三三的人往这边看,我紧张得快迈不开步子了,耀却一脸释然,一边走一边笑称他太帅了,回头率总是那么高。我真想忍住吐槽的冲动,但是我发现自己的确没那么紧张了。

    从上海到南京,距离不长,直到距出发第二天的凌晨,我们成功抵达了南京,一路上没少受人注目礼,基本上就没好好休息,喆一直笑我说你真的变成老太太了,这老头儿到哪都不安生。耀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的来到老街的一条巷子里,巷子里还都是几层小楼,从外面看像普通居民区一样。巷子尽头开了家茶室,门脸过于朴实,让人乍看之下以为是违章建筑。

    茶室里也是极普通,有一两个老头坐着像模像样的品茶。茶室年代久远,墙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微微发黄。耀冲柜台上正打瞌睡的伙计打了个招呼,那伙计吓了一跳,看见站在他身后的我,大气都不敢出“老板,你回来了…。。”

    鸢、鸢飞戾天

    从上海离开后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南京,凌晨时找到一间茶室,老太爷摇身一变成了茶室的小老板。

    “嗯,来办点事,替我收拾几间房出来。”

    “好嘞,您里边请。”伙计一边起身一边打量着我。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扭头往里走去。

    茶室开在一楼,往里走就是楼道,顺着楼梯往上走,发现里面真是别有洞天,楼梯上都是软包的地毯,欧式的栏杆,墙上还挂着油画。到三楼时我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二楼下去,我一下子就认出他来。这家伙左眼有一圈乌黑,那是打娘胎里带来的胎记,我们都管他叫“乌眼青”这家伙全国各地来来回回的跑,一对招风耳长得极有特点,消息灵通的很,这次不知道又放了什么消息出来。耀看我停滞不前,问我说看见了,我点点头,他说这茶室接待的客人,专门交易消息的。我心说难怪,不过我铺子里不少消息就是他给我漏出去,对他没多少好感。

    乌眼青的出现让我有了几分戒备,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三楼装潢比二楼还要好,二楼是对外开放,三楼就属于私人住所。进了房间后,耀径自坐下,我累得不行,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喆出去了一小会,回来时有一小伙计端着壶酒上来,配一碟花生米。耀招呼我过去尝尝,我拿手指沾了一点放嘴里,是“烧刀子” !这是一种烈酒,下斗必备神器没有之一,度数高,我们上海人管它叫“绿豆烧”入嘴时有淡淡的绿豆汤味,喝着很痛快。我正想狂饮三大白,耀按住我的手,说一会有人来,悠着点,我一口回绝,“我夏某人的酒量可不是盖的,要不然早醉死在斗里了”

    “听你这么说好像你下过几个似的。”

    “那是!就是被暗箭赶出来了几次,没摸到好的宝贝,就是过过手瘾。”我这样的地位是不用亲自下斗的,小孩子嘛,好奇是天性。

    “噗!小七爷没看出来啊。”喆在一旁皮笑肉不笑。我懒得理他,叫他赶紧把假牙换了,省的下斗掉出来被人当做冥器。耀没工夫看着我们扯皮,自顾自的品酒。

    正吵着,一阵敲门声,我一看来人正是周伯,赶紧上去套套近乎。周伯肩上有一只葵花鹦鹉,前两年时我见过,这鹦鹉叫“鸢儿”被老太太养在身边好些年了,调教的极聪明,学老太太讲话惟妙惟肖的,能和它亲近的人不多,放在内堂里跟吉祥物似的。

    耀好像对这鹦哥很感兴趣,上去逗鸟玩,结果那鹦哥宠惯了,高傲的不行,碰都碰不得,扯着喉咙高叫“嘛呢!”耀直接就傻那了,我在一旁笑得腹肌都要出来了。这鹦哥可是你能逗弄得,目前我知道能和这鸢儿对上眼的人只有就只有三个,我姥姥和周伯,在一个就是外公。连我也很少能和鸢儿搭理几句,这让我苦恼了好一阵子。这次走场子说什么鸢儿也要带在身边,才不会露陷。

    这可是个大难题,我可没有多大把握能把这小家伙驯服。我正苦恼着,就看见耀把鸢儿放在手臂上逗弄着,我靠!你他娘的怎么做到的!耀得意洋洋地看着我,说这是个人魅力。狗屁的个人魅力,我没工夫跟你扯皮。耀想了一会,对周伯说了几句,周伯看了我几眼,转身出去了。耀把鸟放在架子上,对我比了个出去说的手势。

    在楼道里,耀对我说:“我知道有种方法训这种鸟,你把它放架子上晾着,就盯着它看,时候到了,把它放到肩头,它要是不飞,这事就成了。”

    “你给我去一边,这是什么训鸟方法,你靠谱点成吗。”

    “不信拉倒,要不你就试试,输了请我喝酒。”

    “成交!”

    我就不信了,这还能真成了。接下来只要我有闲着功夫就盯着它看,鸢儿倒不怕生人,我们大眼对小眼,让喆笑了我好一阵,要这法不成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一天,鸢儿自顾自的吃食,偶尔扯两嗓子昆曲,我在一旁待着倒也是有趣得紧。

    第二天,周伯跑来说老太太不见了,我知道肯定是耀干的好事,看耀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淡定的对周伯说老太太说不定有什么事,或者她肯定有理由的云云。我让他不要打草惊蛇,这几天就说老太太生病了。周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回去了

    第三天,耀帮我把鸢儿放在肩头,一边还问你一点都不担心老太太的去向吗?我突然意识到不好。“难道不是你……”看耀一脸无知的表情我就知道这回是真出事了,我就感觉头皮一炸,眼前一黑。

    各路云集

    耀赶紧去联系了喆去调查。这种事还不能找雷子,连自己的伙计都不能说,一个七爷就够了,这下连老太太都不见了,完了,玩大了吧。

    如果说你是一个绑票的,你的帮凶失踪了,你会找警察吗?自己不保连别人一块弄进去,再说老太太还不一定洗白了,这搞古董的有几个干净?越想着我越着急,我知道现在不能着急,现在我是庄,所有人都在听我指挥,我再也不是那个等着别人帮助的七爷,我是掌柜的。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说到点上了,现在的我更不能退缩。

    我没注意到立在肩头的鸢儿,鸢儿突然说了一句“七爷,明天我们凤倾城见。”然后扑腾了两下,我以为它要飞,结果它只是理了理自己的羽毛。我暗松一口气,想了想刚刚那句话,应该是老太太教它的没错,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耀很快就懂了,告诉我这是老太太摆的局,就等我明天怎么下了。

    做好准备后,周伯托喆送来一个木奁,里边用缎子包着一对翡翠玉镯,一个红玛瑙扳指,一把乌木梳子。我知道这几样都是老太太的标志性物件,就像玩sply一样,总要有些代表性吧。这玛瑙扳指是我外公送给外婆的定情信物,一直戴在身上,这只不知道是不是真品,我拿来仔细一看,扳指上有一道浅浅的印痕,那是弓弦勒出来的,赝品还做得这么细致!木梳的成色极好,我绾了一个发髻,把木梳卡在上边,嗯,挺像的。

    喆进来送唐装,看到我吓了一跳,我看见他也吓了一跳,喆穿上了一件纯黑色的上衣,有点古风的感觉,衬得白色的头发更耀眼了。手腕上戴着一串金丝楠木嵌福字的手钏,好像他才是老太爷。

    “老头儿?你不会真是个老头吧。”

    “小娘子,您今天这一身也不逊啊,呦,老太太。”

    我懒得和他扯皮,问他耀在哪,正说着,耀走进来,一看我就傻了。平时和喆等高的耀老爷身高现在比喆矮下去一头,我以为出现了错觉,揉了揉眼。耀笑道:“哎呦,老太太,您这老花眼还没治好啊。”我才想起来这是缩骨术,是很偏门的手艺,从小就要练起,难学的紧,现在能练得可不多啊,今天算是见到一活的了。

    “老爷?你是不是再缩就能缩到地缝里去了。”

    “我没你那么不要脸。别扯皮了,时候不早了,朝天宫要收摊了,再不过去赶不上鬼市了。”

    所谓的“鬼市”其实是北京潘家园那传来的,过去北京的鬼市又叫夜市,也称为晓市,此夜市非彼夜市,现在的夜市始于黄昏左右,一直延续到前半夜,也有通宵的,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宝贝那都有,也只有胆子大的去,晚上认货容易走眼。这鬼市总有见不得的宝贝,也有见不得的事。今天就看我们的造化了。

    我拿过唐装,比了比,很称身。一般的老年人到一定岁数后身材会有些臃肿,少有的会干瘦,老太太的身材也不是很臃肿,瘦的跟杆似的,衣服套上去真是“两袖清风”啊。我们倒也差不了多少。

    街上的霓虹灯亮了,人们的夜生活开始了。两两三三的小白领凑成一堆去吃烧烤,也有老大妈跳广场舞的,还有高中生刚下晚自习的,可是这都和我无关了,现在我要面对的,是凤倾城。

    风倾城其实并不在朝天宫内部,那样大的地盘总会让雷子注意到。穿过了莫愁路,前面就是朝天宫了,此朝天宫非彼朝天宫。我们要去的,是在古玩老街边上的一家酒楼,这家酒楼典型的明朝建筑,表面上是聚餐娱乐,事实上也是老太太的铺子。

    车开到门口时已经有一大堆人围着,看到车后很快让出了一条路。我打量了一下那些人,分成几波,穿着一样的笔挺西服。老太太是邀了多少人?这到时候我可应付不过来啊。有几个眼尖的开始窃窃私语,然后马上跑回车里,我知道车里坐着的就是那几个大马盘。

    “七爷您可瞧好了,看那空调边上蹲的是谁?”我仔细一看,有一个穿着黑色套头衫的青年,他的服饰和这周围格格不入,又那么隐蔽,不提醒我还真看不出来——是个雷子,看来一会有我受的了。喆说不用担心,那雷子是我请的。我血一下涌到头上。

    “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小娘子你着什么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听说过吗?现在您可就是那蝉。”我明白过来,这小子太油光了。

    这局棋,走哪一步都是我说了算的。

    耀冲我打了个招呼,打开车门,自己下去了,随后耀给喆开了门,喆戴上一蝴蝶面具,显得很是妖娆,拿了把扇子遮住鼻子以下,对我说:“咱走着!”

    凤倾城

    晚上戌时,凤倾城门前。

    很快就听见耀在外边喊“老太爷到——!”我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人要演一出双簧啊。车门开了,我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只要一只脚迈出去,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