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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第195部分阅读

    说一群著名的男演员?如果你说的是他们,在我眼中,那就是一群窝囊废,死再多也不值得可惜。”

    白玉兰的面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眯着眼睛安静地聆听着这些冷酷而充满了挑衅的话语,他很清楚对方在等待什么,自从那一年在作训基地里许乐让杜少卿没有办法发飙之后,整个铁七师就一直在等待着某个机会,某个能够痛快发飙的机会。

    反正那个家伙已经死了,这个宇宙里没有什么奇迹,总得让老伙计们以后在战场上得到更多的尊重和安全。

    白玉兰舔了舔嘴唇,拍了拍凌乱短发上的灰尘,于众人漠视之中,望着对方微笑说道:

    “东方,我操你妈。”

    我操你妈从古至今都是直指本心最有效用的一句脏话,曾经的七组从上到下都最喜欢用这个武器,但无论是能够将这句话说的像白开水般没味道的许乐,还是能将这句话说的如音乐般富有旋律尖酸刻薄至极的兰晓龙,都不如此时此刻的白玉兰如此轻言细语宛若情人在耳边呢喃令人感到无尽的羞辱……

    场间所有的人脸色剧变,铁七师官兵的眼中瞬间燃烧出冷酷的火来,白玉兰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微偏着头极有趣味地打量着面前的东方团长,右手的食指已经悄无声息轻轻触到了腿侧那把秀气军刀秀气的木柄——不飙则已,既然要飙总要飙个彻底,不能短了七组当年的名。

    东方团长脸色逐渐阴沉起来,然而根本没有等到他开口做出任何回应,一道亮丽甚至是瑰丽的光芒自他的眼眸中闪过,将那团冷厉的火焰寒冽斩熄。

    秀气的军刀在白玉兰的指间割破空气,挑破东方正准备摸枪的手腕,伴着几滴腥红的血滴,冷冽至极地来到了他的颈下,抵住了他那片满是青色胡茬儿的下颌。

    白玉兰微眯着眼睛,偏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刀锋下的肌肤,表情十分专注,看上去异常平静,却给人一种异常恐怖的感觉。

    “把刀放下来!”赫雷瞪圆了双眼,愤怒地吼道。

    场间的联邦官兵们没有一个人会想到白玉兰这个十七师的后勤军官居然会突起发难,居然敢对铁七师威名在外的东方团长拔刀相向,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只有那几名铁七师的军官纷纷拔出了手枪!

    白玉兰的膝盖精准而狠辣地顶着东方的上腹部,横隔肌最脆弱的部位,将对方压在身下,根本无法动弹,身后那些愤怒的吼叫和子弹上膛的声音根本没有影响到他的动作,只见他缓缓地活动手腕,锋利的刀锋斜掠而上,滑过此人的下颌……

    被他冷漠制伏的东方团长眼睛里没有一丝畏怯之色,反而充满了某种冷酷的喜悦,终于能够把许乐留在军队里的班底清扫干净,他非常满足,至于此刻的危险……他根本不相信白玉兰敢杀自己,此时正缓缓离开颈动脉向上移动的冰冷刀锋便是明证。

    忽然间,这位战功赫赫的联邦军官凄厉地惨嚎起来!

    一脸专注神情的白玉兰,手指微动,那把秀气的军刀顺着他的耳根向上割裂,鲜血迸流!

    ……

    惨嚎和怒骂声响彻房间,被尖锐膝盖制伏无法动弹的东方,眼睁睁感受着耳朵逐渐与脸颊分离,感受着那些温热的带着腥味的血液横淌,感受着那处离大脑太近的痛苦,惊恐而愤怒地惨声嚎叫着。

    令所有人感到寒冷的是,拿刀割耳的白玉兰表情依然没有丝毫波动,拿着秀气军刀的秀气的手依然那样稳定,最恐怖的是他的动作格外缓慢,就像是慢动作一般。

    他的右膝顶在对方的腹部,微侧着身子,像女人一般坐在对方的身上,像做家务一样做着最血腥的事。

    四周的铁七师军官早已经红了双眼,枪口随时可能喷吐出子弹将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杀死,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熊临泉已经端起了那把达林机炮,高速旋转的六道枪管嗡鸣凄厉……

    关键是赫雷的反应太快,早在铁七师军官们端起枪时,他就冲上前去拦在了白玉兰的背后,握着手枪的右臂低垂,遥遥对准地下的东方额心,大声吼道:“叫宪兵处理!谁他妈的敢动,我先毙了东方!”

    白玉兰用两根手指拎着血糊糊的耳片,蹙着眉尖望着地下满脸血污、不停翻滚的东方团长,轻声细语说道:“现在你知道七组是什么了。”

    拦在他身前的赫雷已经无比惊恐,听到这句轻柔的话语后更是冷汗直流,终于明白当年和教官一起战斗的家伙们,真的都是一群疯子。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六十七章 老兵正在凋零

    黄厄行政主星47123线交叉点上矗立着联邦军队的前进基地,大型工程机甲如雷神般怒吼着,在基地外围进行掘进和水泥浇铸,而在基地深处的某间会议室内,赫雷团长愤怒的声音比雷声还要更大一些,半圆形的会议桌旁坐着十几名表情严肃的联邦高级军官,他站在最末端,用力地拍打着桌子,向着对面的铁七师副师长刘思福咆哮道:

    “南区的布防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台狼牙机甲是怎么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过来的?没完?今天不把这个事儿解释清楚,老子跟你们也没完!”

    铁七师刘副师长表情无比阴沉,寒冷至极地训斥道:“你和谁没完?七台x被水泥堆活埋,一台破损的狼牙就打的一支混编机甲小队死伤惨重,你身为团长还有脸要解释?少他妈的想把话题岔开,老子这时候是在朝你要人!那个叫白玉兰的王八蛋,用如此残忍血腥的手段,对待一名战功赫赫的高级军官,如果不是你这混帐东西护着,老子的人早就一枪毙了他!”

    “毙你妈的毙!”赫雷脖颈上暴出无数青筋,然而却无法做出有力的反击,法伽尔市南区大街上的袭击事件,不论是不是铁七师刻意下的套,他们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而几个小时前发生在基地里的血腥事件,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当事人白玉兰都只能得到一个就地枪毙的下场。

    会议室内除了铁七师和新十七师的相关军官,联邦前敌司令部,宪兵大队,内务部的大人物们都在列席,联邦军方当前最高指挥官易长天司令虽然没有从战舰降落地表,却也派出了亲随幕僚前来关注。

    此时的房间内,响彻着赫雷团长和刘思福副师长愤怒的咆哮,而其余的将领军官均保持着诡异的沉默,包括易司令的那位幕僚军官,似乎都没有发表意见的想法。

    这起血腥事件处理起来很简单,因为案情清晰,然而又非常不简单,因为这牵涉到联邦两大王牌部队,还牵涉到那个被刻意冷落很久的七组,最关键的是,此时坐在会议桌两侧的那两位师长……一直没有开口。

    新十七师师长于澄海取下军帽,沉默地轻轻抚弄花白的头发,心情非常沉重。

    几年前的果壳七组老队员们大部分都是十七师的退伍官兵,而后来七组的新老队员们更是大部分都在新十七师里担任职务,比如宁和,比如顾惜风,比如很多优秀的军人。所以那怕联邦高层一直在冷处理七组,身为十七师师长的他,依然对这些人多有关注。

    十七机械师全员配备一百零八台新式x机甲,他就给那个机甲混编小队分配了七台,其中隐含着的保护意思非常明显,但谁能想到在南区大道上居然会出现这样一场伏击,更没有人能够想到白玉兰事后会选择那样血腥残忍的报复手段。

    于澄海师长微微一笑,望着圆桌对面那位军容仪姿挺拔凛然的少将,心情却是十分黯淡,虽然自始至终,对方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说一句话,可是很明显,白玉兰这次是保不住了。

    因为杜少卿师长今天非常罕见地没有戴墨镜,那张往日里如冰川雪松难以撼动的脸上,清晰地展露着郁沉隐怒,若将出鞘利剑的眉毛微微挑起,如不见血自不肯回。

    一名优秀的部队将领,护短是必备的优良素质,不然他怎么可能让下属舍生忘死地为他拼命?身为联邦锋芒最盛,最锐不可挡的青壮派将领,一声令下能让数万铁七师官兵投大河以塞冰川的少卿师长,自然是其中典范,如今跟随他时间最长,最受他信任的两名高级军官之一的东方,被白玉兰当众残忍地割了耳朵,他怎么能忍!

    后勤出身的于师长不是那种性格刚烈的典型军人,但面对着杜少卿身上仿似从地底深处冒出来的寒意压迫感,却依然能把脸颊上的面容保持的极为温和,轻声细语地开口解释道:“犯了军规,自然是要受惩罚的,但这毕竟属于宪兵大队和内务处的管理范畴,所以我并不同意贵师要求自行羁押的要求。”

    绝对不能让铁七师看押白玉兰,不然那些被怒火烧红了双眼的官兵,肯定会让白玉兰活着比死了更加难受,而这也正是新十七师的底线。

    联邦军队首重纪律阶级,先前赫雷敢和刘副师长指着鼻子骂娘,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晋升为上校,和刘思福师长平级。

    而此时一直沉默的于澄海师长开口说话,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杜少卿师长的脸上,此刻只有他有资格继续这场两大王牌师之间的对抗。

    杜少卿却一直保持着漠然的姿态没有开口,被整齐搁在身前的那副墨镜和军帽,似乎都随着他的沉默而散发出某种恐怖的味道。

    就在气氛压抑的快要爆炸之时,旁观很长时间的那位幕僚军官终于接通了大气层外的联邦部队旗舰,部队最高指挥官易司令不怒自威的容颜,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我们是承担着亿万联邦民众和总统先生期望的部队!我们的征途应该是星辰大海!五天之后,大部队便将踏上进攻x3星海的征途,拿下那三颗阴影矿星,对这场战争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难道你们认为这种混帐小事有资格影响到战争?”

    会议室内的将领军官们集体起身,向光幕上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敬礼,安静地聆听着最后的指示,而很奇特的是,向来最注重部队纪律和长官尊严、从来不会出现丝毫差错的少卿师长……今天起身的速度明显比往日慢了很多,那张漠然的脸线条显得格外生硬。

    “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光幕上的易司令用力地挥了挥手臂。

    杜少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戴好军帽后认真地调整着方向,向着光幕啪的一声敬军礼致敬,平稳说道:“是。”

    “少卿,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光幕中的易司令说道。

    “我没有任何要求,相信经过内务处的调查,军事法庭会给出公正的判决。”

    杜少卿面无表情,略微一顿后安静说道:“但这个人必须死。”

    没有要求,却用必须来形容死这个凛然无比的字眼,杜少卿师长语气淡漠平静,却充斥着愤怒之后令人心悸的平静,谁都知道他是动了真怒。

    白玉兰必须死,这就是铁七师和他最简单的要求。

    那么白玉兰便死定了。

    ……

    “老赫,什么结果?”

    新十七师参谋部第一机要参谋宁和上校,满脸忧虑地拦下了赫雷,带着一丝期盼和恐惧问道。他当年也是七组队员,甚至还在许乐进入七组之前,与白玉兰在战场上共事多年,关系密切,当然非常担心这位友人。

    “交由宪兵大队关押,内务处调查,最后上军事法庭。”赫雷用力搓揉着有些发麻的脸,低声说道:“那边要求加急程序,大概明天就会进行秘密审判。”

    宁和轻轻吐了一口气,艰涩地笑了笑,说道:“只要不被铁七师暗中打死就好,虽然只怕要坐七八年黑牢,但活着比什么都强。”

    赫雷黯然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要安慰自己了。少卿师长发了话,老白必须死。”

    “我操他妈的,就是撕了个耳朵,用得着拿命来换?”宁和愤怒地吼道。

    “这里是前线,现在是最特殊的战争时期,白玉兰身为下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一名上级军官的耳朵生割了下来,被就地枪毙也理所当然。”

    赫雷点燃了一根烟,低头拼命地抽着,神青凝重地说着。

    “你知道吗?最后被制伏前,他又切了一刀,东方被割下来的那片耳朵直接变成了十六块!医疗军官根本没有办法替东方缝上!……这狗日的刀法倒是漂亮,少卿师长怎么可能还容忍他活下去!”

    此时有几名军官正围在二人的身边,表情默然地听着赫雷的话。他们是新十七师机甲大队队长花小司,和顾惜风一起走过来的弥塞留,担任空地联络官的林爱,渐渐有更多的军人走了过来,有班长,有排长,有连长,也有普通的士兵,沉默地聚集在一起。

    他们明白这些道理,纪律森严的部队中最不能容忍的便是以下犯上,更何况现在是最紧张的战争时期,白玉兰以血腥手段伤害上级军官,根本不可能逃脱惩罚,然而他们并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因为他们曾经是七组队员,曾经是作训基地里的受训军官,因为某个死掉的家伙,不止一次地并肩作战生死相托。

    深受杜少卿赏识,如今已经成为铁七师重要参谋军官的周玉,站在远处望着那边表情冷厉的故人们,想要走过去,却没有办法抬起腿。

    被调至司令部担任易司令幕僚军官的兰晓龙,从会议室中走了出来,神情复杂地望着众人,想要走过去,却被七组前医疗官侯显东冷漠地拦住了去路。

    “头儿死之后,你就调走了,大家伙没有人怪你,在哪儿都是打仗不是?但问题是你一开始就不该骗我们……国防部重点培养的家伙,何必和我们这些雇佣军一起厮混?”

    “老冯死了,十三楼死了,解斯死了,昨天夜里法厄尔大街上,解斯的亲兄弟也死了,你应该知道老白为什么如此暴怒,老解家就他们两个儿子!”

    “好,这一切都无所谓,可现在连老白也要死了!你如今贵为总司令亲信,可有曾为他说几句什么?”

    兰晓龙的唇角微微抽搐,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向众人点头致意,向远处的战舰走去。

    那个额前飘油发,修腿蹬后墙,秀气杀四方的白玉兰要死了,他亲爱的同伴们有人痛苦,有人早就离开,有人身不由己,却都找不到任何办法去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此时此刻,赫雷、顾惜风、被同时逮捕的熊临泉……这些人的心里或许都在想一件事情,如果头儿(教官)还活着,事情肯定会大不一样。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六十八章 想念,抢劫,以及绝路处的彩云……

    许乐死了,联邦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家族,手指间流淌着污水的政客,这一年的日子过的十分轻松。虽然这名年轻的联邦军官看上去并不起眼,手中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动摇江山的力量,但虎山道上的刀光,研究所里的斧痕,基金会大楼里的枪声,还有别有庄园沙滩上那些强悍的直直脚印与满地弹孔,让那些习惯于用酒会、午餐会、内幕交易来制定世界规则的大人物们寒冷地发现——

    许乐是一个不走寻常路,并且拥有将世间设定好的路踩的凌乱一片的实力、拥有绝对不符合这个宇宙世代性情极端是非善恶观有仇必报报则必杀杀则必死按道理早就该死却偏偏一直未死的恐怖可恶家伙。

    好在按道理早就该死的许乐终于因为那场从早到晚的复仇死在了帝国人的手中,联邦的大人物们于人前哀戚感慨,若黑发子侄逝去般忧伤,沉默时却总忍不住端着香茶微微一笑,庆幸于那颗时刻悬在他们头顶,只待他们稍有动静便会蛮不讲理落下的石头终于消失不见。

    同样,也有很多人会怀念许乐存在的时光,遗憾于他的逝去,比如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联邦战士,比如那些亲友无辜死于阴谋的庶民,比如议会山里的革命女青年,西山大院里的未婚妈妈,蓝光在衣袋里悄悄散放的流氓公子,比如那些心中依然保有着某些亮光的官员或记者,还有很多很多。

    “你可以怀念他,也可以思念他,但这种怀念和思念不能成为让生活变得沉重的负担。”

    七大家中最低调的南相家,在深山碧湖间拥有一处同样低调的幽静庄园,这种低调在于深山无人知,却不在于庄园本身豪奢的陈设。就如同二楼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