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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MODEL我的爱第2部分阅读

    苏迪冷眼旁观地看著明彦。在拥挤的人群里,明彦正满头大汗地跟一堆不分男女老幼在旁边震天响的扩音器喧扰下,同那几个忙碌的妇人,大声嘶喊著要买这号称士林夜市第一的卤味,尤其是铁蛋。

    回到台湾已经大半个月了,每每当她依惯例去哥哥的公司找哥哥时,二话不说地,哥哥总是指派这个尽责又老实的明彦当她的游伴,天天陪著她上山下海,四处游玩。

    望著提著大包小包的明彦,苏迪又想起了那个冷酷无情的哥哥,一肚子火立即又往上冲。什么嘛,人家大老远的跑回来看他,谁晓得他却老是冷冰冰的。工作、工作、工作,我的工作就不重要吗?

    就算是超级模特儿仙蒂歌罗馥和歌迪亚雪花,日薪没有一万美元不开工,我苏迪杰弗逊也不遑多让,日薪早已经爬升到八、九千美元之谱了。可是,既然有决心放下如日中天的工作回来,为的是重拾我们久违了的兄妹亲情,不达目的,我是绝不回去的!

    望著袋子裹一颗颗黑得发亮的小号铁蛋,苏迪扬起眉地盯著满脸笑意的明彦。

    “这是蛋?”

    “嗯。”被她狐疑的表情逗笑了,明彦不停地点头。

    “可以吃?”看到明彦肯定的样子,她用竹签叉起一颗,又茫茫然地盯著他看。“怎么吃?”

    哈哈一笑地拿过她杵在那裹的竹签,仰头即将那颗又硬又香的铁蛋送进自己口裹。

    讶异地看著他的动作,苏迪睁大眼望望袋子裹其它的铁蛋,她摇摇头敬谢不已。

    逛过了一摊摊热气氤氲的小吃摊位,苏迪用崇拜的眼光,望著那些汗流挟背,扯直了喉咙吆喝著的人们。

    但越过一摊又一摊炒花枝、蚵仔煎、广东粥,还有大大小小的果汁店时,那股重重的失落感又浓浓地笼罩住她,令她再也提不起劲儿。

    察觉到苏迪的异状,明彦诧异的将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啦?”对这个有著明朗笑容的女郎,明彦没法子阻止自己的心,就是对她的一举一动不能自已的关切。

    也不明白老总是怎么想的,以往对这些纠缠不去的“妹妹”们,他总是快刀斩乱麻似的,轻而易举的令对方慧剑斩“情绪”。

    但遇到了这位美丽又气质出众的苏迪,他却一反常态的拖延下来。每每在苏迪到公司马蚤扰时,即要明彦带地出去逛逛。

    这项不寻常的举动,使老总和苏迪之间的关系,在公司内更是传得绘声绘影。

    “麻雀变凤凰还是兢过我们这襄的露露、安娜、美丽!”

    “是啊,看老总对她这么难分难舍的样子,看样子,远来的和尚会念经,一点儿也不假!”

    “你们说,她有没有可能像电影里一样,成了飞上枝头的凤凰?”

    “难说哟,那么漂亮的女人……”

    这类辈短流长,一直没有自公司裹的茶余饭后消失过,而每每听到这些辈短流长,总要令明彦为之气结。

    面对无辜的轰迪,明彦更加地怜惜她。所以也就越发的肯放下时间精力去陪伴她。身为独子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生命中有个如此依赖自己的人,会是这么美好的经验。

    因为逐渐地深入苏迪的生活,他越来越觉得面对几乎对生活完全没有应变能力的苏迪,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时髦亮丽的女郎,或许有能耐将自己打理得光鲜耀眼,恍如时装杂志上的模特儿,但论及生活所需的各种技能或知识时,她可就只会干瞪眼地打电话向他求救了。

    “明彦,你睡了吗?”深夜三点半,应该是好梦方酣时,电话刚响起,明彦立即反射地接起话筒。

    “扼……是苏迪?什么事?”原以为是老总的电话,没想到是苏迪,这使得明彦的睡意马上跑得无影无踪。

    “明彦,我浴室的水龙头怪怪的。”

    “嗯?”浴室?水龙头?明彦的眼前即刻冒出了水龙头那奇形怪状的小小图案。

    “而且好像有人在窗外耶,我一直听到脚步声。好可怕喔!”不太确定她话的抖意是怎么回事,明彦直觉地一骨碌跳下床。

    脚步声?太可怕了,要知道苏迪住的可是那家酒店的十楼,窗外有脚步声,这若不是苏迫在开玩笑,那么……想起这阵子报纸新闻老是在报导的蜘蛛大盗,明彦马上吓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外头潇潇雨声,他手忙脚乱地赶到酒店。

    “明彦,你来啦!”一听到敲门声,她看也不看一眼门上的防盗眼,立刻大剌剌地开房门迎向他。

    “你应该弄清楚来的人是谁再开门。万一是坏人,你怎么可能有足够的应变时间?”没好气地关上门,明彦紧张地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浴室房、橱柜门,仔仔细细地检查著,连床底下也不放过。

    确定房裹没有奇怪的现象后,明彦这才满意地拍拍手,好整以暇地转向她,两手一摊。

    “你说窗外有人?”他说著用力一扯,那片印著幽雅花草固案的窗帘应声而撤到远远的那一侧,露出了黝黑夜幕中,映著点点霓虹的宽阔玻璃窗。

    颇费了一番工夫才推开厚重的双层铝窗,明彦朝苏迪招招手,要她来看看下方爱得渺小的景物。

    “这裹是十层搂的高度,窗外不可能有人的,会不会是你听错了?”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检查几遍后,明彦不解地砖向满脸狐疑的苏迪。

    “不,你坐到这裹来听!”苏迪拉著明彦,两个人挤在黑暗中静谧的床上。幽暗的室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落地的混杂在淡淡花香和空调特有味道中。

    苏迪发梢传来阵阵时灭时现的香气,和她那长而卷曲的发丝,拂在明彦的脸和手臂上,使得他不自觉地意乱情迷。

    忆及了自己在这裹是所为何来之后,他只得努力地调匀呼吸,聚精会神地凝神细听。

    稳住心绪之后,果然,黑暗中传过来一声接一声的噗噗声,令蟋缩在床单上的苏迪,更加地挨近了明彦。

    虽然感到自己颈背上的汗毛,都已经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但接触到苏迪眸子裹的催色,他不得不强自打起精神,通著自己勇敢点,迈著大步地朝窗户走过去。

    “明彦……”带著毋宁说是好奇大于害怕的表情,苏迪摄手蹑脚地尾随著他,踮著脚尖地在地毯上前进。

    “嘘,你待在那边不要动,我过去看看。”明彦刚停住脚步,埋著头亦步亦趋的苏迪,随即迎头撞上他,在苏迪的闷叫声裹,他慌慌忙忙地举起手制止她。

    “可是,我也想看啊!”苏迪倒是挺理直气壮地说。

    “苏迪小姐……”心里有不祥预感的盯著她发呆著。

    “明彦,我在蒙大拿州的家,每天都跟牧场裹的牛仔玩套马蹄铁,抓小野牛,或是到牧场去钉栅栏。如果真的有坏人,我可以帮你抓坏人!”苏迪兴致勃勃的望著他。

    “扼,这……”那你又何必十万火急的将我自被窝裹揪出来?明彦带著疑惑的眼光看著她,但没说出口。

    “其实,我根本不怕坏人,只是……只是……”苏迪说著腼腼地抓抓自己的衣角。“我昨天看了那个说鬼故事的节目……有一个女人说她住酒店时,有人浮在她的窗外瞪她,还要掐死地,所以……所以……”

    明彦伸手一拍自己的额头,难怪!原来是这个小妮子看太多了鬼话连篇的电视节目,所以在那裹疑神疑鬼的。

    看样子她虽然是个外黄内白的“竹星妹”,也就是所谓的华裔,但她倒还是挺能接受一些中国式的齐东野语。

    “明彦,好奇怪喔,是不是中国的鬼都不喜欢打扮自己?所以都是拖著长长的头发,被著一条白被单就出来吓人了。我们美国的女巫,最起码还会涂涂口红,描描眼线才出门。至少要诱拐小孩之前,还会先变出一间糖果屋,或者拿个红苹果给白雪公主吃。你们这裹的鬼,怎么这么直接又懒散……”喋喋不休地跟著没有理会她而笔首往窗户走的明彦,苏迪像个要看谜底揭晓的小孩般,整额头越过明彦向前张望著。

    把苏迪的头往后推,明彦猛吸一口气,使劲儿将窗帘一扯,然而窗外仍是静诅沉默,映在窗子上的,只有彼此无言的影子僵在那裹。

    噗噗声仍然没有停止,明彦讶异地循著怪异的响声前进。在疑惧到最高点之前,他盯著那似断线珍珠般的水滴,松了一口气地哑然失笑。

    伸手探采那些凉飕飕的液体,明彦全副精神都自紧绷的状态中解除。他将落地灯、桌灯、嵌灯、壁灯全都打开,招手要苏迪到身旁,指指自窗框不停落下的水珠。

    “是窗拢没有接好,所以外面下雨,这里头就漏水了。”解释完了之后,明彦扬起了眉告诉她。

    “没有鬼?”苏迪颇为失望地朝外张望。

    “嗯,没有鬼。”明彦好笑地拍拍她的肩膀,把那些灯都关掉,然后往外走。

    “好啦,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我先回去了,如果有……”

    一室的静默令明彦诧异地回过脸去,见到低垂著头坐在床头抱著自己双膝的苏迪,他的心为之一动的走向她。

    “苏迪……”举起手,但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明彦只得令手僵在半空中,尴尬而无话可说。

    “我是不是闹了个大笑话?”难过地揉揉鼻子,苏迪笑得很勉强地盯著自己的手指。“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以酒店为家。只是,我大老远地自纽约飞到台湾,就是为了跟哥哥聚一聚,但是他却连理都不理我……”

    “老总它的行程表都排满了,我相信只要他有空……”说著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理由,明彦的声音越来越小声,而终至听不见。

    “我想我的希望也不会太奢求,只要他能好好地陪我一晚,我就心满意足了。”双手交握抵在下颚,苏迪两眼像蕴含了无数水气,又像是布满了闪烁星光的夜空,低声地喃喃自语。

    那晚她那落寞又孤寂的模样,深深地刻印在明彦的印象裹,时时刻刻地纠著他。

    这么美又令人难以抗拒的美人儿,老总怎么可以就这样的冷落她!想到这裹,明彦觉得有股义愤填膺般怒意,直往他脑袋冲,心里那个想法也逐渐明显清晰了起来——

    “老总,这又花不了你多少时间,你只要……”趴在江成儒那乱得吓死人的桌上,明彦嗓音嘶哑地和办公室内鼎沸的人声、传真机、电话,以及进进出出送著最新消息的业务员们奋斗。

    “闭嘴,我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闲去管这些小事!”肩和脸颊间夹著电话,成儒的眼睛紧紧地盯著电脑萤幕上不停翻动的最新股票行情表,头也不抬地大吼。

    “可是,老总,她一个女孩子……”

    明彦的话还没说完,成儒已经一个箭步的冲过去,双手跩住了明彦的前襟,面无表情地盯著明彦的眼睛。

    “明彦,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公司现在的情况才对。因为前几年的大肆扩张,几乎所有公司都盲目地跳进股市,现在碰到经济不景气。而我们公司多多少少也受到影响,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公司能在同业普遍没工作可接的现在,还能维持平均每个月有近三件工作在手里运转的原因吗?”将肩颊问的电话摔回桌上,成儒又叨著烟,喷出浓浓的一道烟雾。

    “因为我们公司最近所推出的商住合一别墅群,得到最佳建筑奖,所以越来越多的建筑商主动找我们合作建大厦。”想到今午的年终奖金似乎有望了,明彦心里忍不住轻飘飘了起来。

    “这就是了。既然如此,我怎么可以浪费时间去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你要知道,黑心的史昭晴跟她爸爸随时都虎视耽耽的准备并吞我的公司。为了要抗拒他们父女俩,我必须全力以赴。明彦,你也一样,明白吗?”成儒言简意骇地拍拍明彦的肩膀,自顾自地又接起另一通电话,眼睛则忙著在手里的文件和电脑萤幕间穿梭。

    “我明白,可是……”

    “唔,很好,有共同的危机意识。好啦,快去把跟桢祥营造厂约合约找出来,我听说他们这回打算在中正机场的二期航站扩建工程中,和某些民代跟黑道挂钓围标绑标。我们得琢磨琢磨,万一他们要是跟黑道有勾结,我们得小心提防,如果他们被起诉的话,我们余下的工程款项或会出乱子。”指著报纸上斗大的标题,成儒淡淡地说。

    “是,呃,苏迪……”虽然明知没有多大效用,但明彦还是忍不住想再为苏迪说说情。

    “还有,横滨公司正野心勃勃地想要兼并我们公司,要知道,虽然我手裹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史昭晴有百分之十,她爸爸有百分之三十,三十比四十,我们还是得戒慎警备,要是他们联合其他的百分之三十股份,那我们可就完蛋了。”冷冰冰地说著,成儒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想到这一点,明彦的表情为之一黯。说得也是,这老总的脑袋裹不知装了什么,离婚时,将他们结婚初所买的股票都让给史昭晴也就罢了,他老大竟然把继承自他父亲的股票,也予取予求地任史昭晴削走了一大块。

    明明是他老爸所留下的公司,演变至今,他手裹只剩下百分之三十;另外百分三十是在他已经跟他老子离婚的妈妈手中;而最可怕的是,连他的前妻跟她老爸都有比江成儒多的百分之四十。

    再加上豪华法拉利跑车,令人眼红的大别墅……总之,这个厉害角色史昭晴,可说是在这场婚姻中捞走了油水,令人不得不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是,想到苏迪那充满期盼的眼光,明彦直感到非说不可,但鼓足了勇气支吾半天,又说不出个什么道理来。

    而眼前那个像无头苍蝇般施展七手八脚的抓著电话、资料、报表的男人,早已不理会呆呆地杵在那裹的明彦,正透过电话及电脑网路,一一地向部属下达命令。

    垂头丧气地踱出老总的办公室,明彦瞪著密布电灯、侦烟器、洒水头的天花板,他的心情又开始沉重了起来。

    天气越来越热,虽仍有似乎永无止境的阴雨绵绵,但只要一放晴,居住在这丛尔小岛国的人们,已经于隐隐约约中嗅到了夏天的气息。暴雨总是在出人意料时骤降,在她扫过裙摆后,紧接著而来的,是暖烘烘的薰风。

    挥汗如雨地赶到苏迪所说的地方,明彦眼前一亮地望著眼前的俪人儿。削肩的亮黄铯短t恤、湖蓝绿色的短裤裙,腰际绑著件|乳|白色的针织大毛衣,背著她所惯常背著的大背包。

    “明彦你来啦。”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苏迪甩著两条粗粗又冒出不少发丝的辫子,一脸笑意迎向他。

    “苏迪,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呢?”虽然是星期天,但自老总宣布全公司进入紧急状态之后,明彦就很认命地跟著那个工作狂,放弃了所有的休假,连星期日例假也乖乖地到公司加班。

    “今天是星期天耶,你还要到公司上班啊?”将手里的冰淇淋塞进明彦手襄,苏迪边添著自己手中那支冰淇淋边提醒明彦快些添一口,免得流得到处都是。

    “没办法,公司裹事忙。你想到哪裹去?”眼看著天色渐暗,明彦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带她上哪儿。

    对于苏迪,明彦说不上来心里究竟是做何打算,也不明白老总到底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天接一天,转眼间,自苏迪出现在办公室外大吵大嚷那天,至今也已经两个多月了,但老总仍然是采用他的拖字诀,每次都打发他去陪苏迪。

    随著跟苏迪的越来越熟稔,明彦发觉自己有点异常地盼望能见到她。她是个大孩子般的女孩子,以它的破国语还有蹩脚的台语,每天用初生之犊般的精力跟勇气,凭著张语焉不详的地图,流连忘返地踏遍台北市街道。

    当然她也有黔续技穷的时刻,或是被混乱约台北交通搞得昏头转向的时候,此时,她会找个地方歇歇脚,再急电到海顿企业,而明彦这个救火队,就必须在最快的时间裹赶去救驾,因为……明彦这辈子恐怕很难忘记当他赶到那条恶名昭彰的黑街,看到苏迪正兴致勃勃地蹲在那里,跟那些恶形恶状、吐著槟榔汁或磨著扁钻的地痞流氓,呼么喝三地往缺了好几角的破碗公内,一把又一把地扔著骰子,用她实在刺耳的洋腔洋调叫著“七点”时,他的心脱差点因为负荷不了这种刺激而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