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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MODEL我的爱第3部分阅读

    报纸立刻应势制成两半。成儒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他的头,满脸疑惑地望著苏迪。

    “我在听啊,苏迪,早上九点我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开,你有什么事快些说。”心不在焉地瞄著这几天猛然大涨的股市,成儒脑海襄已快速地做著投资的排列组合。

    “哥,你越来越像爸爸了。”伸手摸摸成儒鬓旁的白发,苏迪感慨丛生地说。

    “咦?你还记得爸爸?”大感意外地放下报纸,成儒这才第一次正眼看看这个离开了十七年的亲手足。

    双手交握抵在颚下,苏迪的思绪仿佛已飘回了十几年前的欢乐岁月。

    “嗯,爸妈离婚时,我已经七岁了。七成的孩子已经可以记住不少事;尤其是会将她的生活完全改变了的事。”朝成儒扮了个鬼脸,苏迪的笑充满了苦涩。“或许是外婆给爸爸的压力太大了,也可能是因为爸爸的自尊心在作祟,从我有记忆开始,爸爸就总是在工作。”

    苏迪略带稚气的嗓音,瞬间也将成儒的记忆勾回了苍白的少年时代。妈妈是来自有钱有势的望族之后,她的祖父在日据时代做过教师、保正,这在当时代表他很有能耐、很吃得开。

    而妈妈的父亲则是留日的医生。在淳朴的年头,能教人脱离疾病苦难的医生,即被当成是人间神祇般敬畏著。

    由于这样的缘由,当身为医生独生女的妈妈对刻苦自立、送报打工半工半读的爸爸一见钟情后,掀起了漫天的家庭风浪。

    浪漫过了头的妈妈以翘家和爸爸私奔来证明她的一往情深。生米煮成了熟饭的情况之下,当爸爸带著怀有身孕的妈妈负荆请罪时,外婆只得开出条件,给那对青涩的小情侣台阶下。

    答应了外婆给妈妈一如以往她在娘家的优渥生活,爸爸即开始拚命地兼职赚钱,渐渐的,爸爸的钱越来越多,但夫妻之间的感情也随之越来越薄。

    成了工作狂的爸爸,再也不复是那个会在夜半无人时,偷偷地将整把刚绽芳华的昙花,悄悄地放在妈妈窗抬上的鲁莽少年。

    也不再是骑著那辆快解体了的老爷铁马,让妈妈依赖斜坐在他怀里,迎著微风让枫红滴遍身上、头上的诗情青年。他变了,因著外婆不时的探访,那道有形无形的压力,层层叠叠地令爸爸越来越沉默,也更严苛。

    从小就是被呵护备至的妈妈,如何禁得起这么样的冷落,她在遍寻不著沟通管道后,心死地跟爸爸离婚,在外婆的要求下,到美国探亲兼散心。

    也就是在那里,她遇到了跟她有著相同浪漫因子的海克特。杰弗逊,并且嫁给“哥,妈去世已经九个月了。我们一直在等你来看我们,妈妈每年都寄两张来回机票回来,可是总被退回去。妈妈刚过世时,我发了几封传真给你,你都没有回!而我每次打电话找你,他们似乎都不相信我是你的妹妹。所以,我要律师先将妈妈的遗嘱寄份影本给你,如果你没有异议,律师就可以执行妈妈的遗嘱了。但是你也一直没有回音……”想起了离开台湾那一天,哥哥所说的——要接自己回来的承诺,苏迪脸上的笑也黯淡了下来。

    “遗嘱?”看到苏迪自皮包中取出的那份文件,成儒一头雾水的接了过来,却没有印象有这么回事。

    “嗯,爸的股份应该全留给哥哥,再加上妈妈的这百分之三十,哥哥就有公司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了。我刚瞄了一张现在的股价,一股是一百二十七元,二百万股,嗯,就是二亿八十一百万了。偌,这就全都交给哥哥吧!”从皮包裹拿出厚厚的一大叠股票,苏迪像拿卫生纸般地塞进成儒怀里。

    没想到成儒却很酷地将那且价值连城约有价证券,全数又都推回苏迪手囊。

    “不行,这是妈妈留给你的,我没有资格跟理由拿这些股票。”将领带松了松,成儒面无表情的说道。

    “为什么?”据了据唇,苏迪像看个怪物般盯著他。

    “因为我继承了爸爸给我的公司,妈妈留下的股票,本来就应该给你的。”

    “可是,我听明彦说公司……而且你又要付赡养费……”

    “那些我会想办法应付。明彦这小子也太多嘴了一点!虽然我很缺钱,但我是绝不会用你的钱的。”

    “哥,你别逞强了,我们美国有句俗话说:”要整死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杀他,也不是把他打得半生不死,最好是跟他离婚,跟他拿赡养费!“如果你是怕我没钱的话,我坦白告诉你吧,我在美国的继父除了有比几个台北市大的牧场之外,德州有油井、加州有花圃跟全国最大的温室蔬菜培植场,而我是他的独生女,他又非常疼我,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些了。”苏迪两手一摊,娓娓道来。

    像只烦躁的熊般来回踱著步,成儒伸手搔著自己向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不,苏迪,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我不会用妹妹的钱!”

    “ㄟ,你怎么这么顽固啊?妹妹的钱就不是钱啊?况且这也是从爸妈那裹来的啊!”跟成儒源自同一血统的崛强,使苏迪说著火气也拚命地往上冒。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那些钱看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买珠宝、皮草、跑车、房子,或者干脆去环游世界,都可以,我绝不会收的!”

    “不行,我刚好知道了你公司现在的状况不太好,所以,这些股份一定要给你!”

    兄妹两个倔加拗,彼此气呼呼地盯著对方,就像两只即将扑向对方的斗鸡,相持不下。

    就在苏迪蓄势待发的想要展开一场舌战之际,很不巧成儒的大哥大一通接一通地响个不停,令苏迪只能磨著牙地呆坐在一旁,空有满肚子的长篇大论,却又找不到机会插队进那似乎永无止境的电话裹。

    然后,成儒一面听著他的大哥大,一面匆匆忙忙地往外走,搞不清楚情况的苏迪在见到窗外的成儒已钻进车子裹去时,这才如梦大醒,赤著脚跑到落地铝门外,对著外头的成儒大吼——“你是我见过最愚蠢的、爱逞强的大笨蛋!”她将半个身子都采出了栏杆,边说还边挥舞著双手。

    “把身子缩回去,你这样太危险啦!”成儒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将大哥大往驾驶座旁一扔,没好气地吼回去。

    “我不管,这些东西本来就该给你的!”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啊,还是回美国去找个有钱的男人结婚去吧!有了这些嫁妆,你的一生就会很平稳地走下去了。”看到苏迪那张牙舞爪的泼辣模样,成儒叹口气地回车子裹去,心里暗自加了一句——没有这笔庞大的嫁妆,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她?供养得起自幼生活优裕,比起妈妈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苏迪?

    “什么?”苏迪一听更是火上添油,难不成哥哥以为我是那种物欲至上的人?

    她一气之下,用尽丹田之气地大叫“江成儒!”

    成儒讶异地一抬起头,便见到二楼的苏迪正对自己扮著鬼脸,是那种你我小时候都玩过的把戏,中指推扁鼻子,食指勾住眼尾,小指扯裂嘴角的突兀画面。

    “哥,你是个脑袋笨拙的大白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大怪物,你最可恶!”

    在使尽吃奶气力吼过之后,苏迪元气尽失地跌坐在阳台上。注意列左邻右舍都对自己和哥哥,投以怪异的眼光之后,苏迪恨恨地看著哥哥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嘟侬著竭力保持有如皇后般尊贵的气质,面无表情地进屋去。

    踩著油门的脚,在看到红灯时,自动地松了开来。想到刚刚苏迪所用的那些语词,成儒忍不住失笑地抹抹脸。

    这小妮子移居美国已经十七年了,她是打哪儿学到那些骂人的玩意儿?现在的苏迪,已不是十七年前拉著他的衣角,怯生生地跟进跟出的害羞小丫头了。当初妈妈是为了想挽回她跟爸爸渐行渐远的婚姻,所以,才会在生成儒已十一年之后,又再次生下了苏迪。

    其实,我何尝不想跟妈妈妹妹一起生活呢?只是,因著我是将来要继承爸爸事业的男孩子;再者,我也想留下来陪爸爸,因为他实在太寂寞了。

    直到这么多年过去,成儒还是觉得自己的抉择是对的。当年自从妈妈带著苏迪离去之后,向来在所有人面前,强装出冷静理智形象的父亲,几度崩溃,而好不容易痊愈后的他,却变得更加严苛,将全付心力全放在工作上。

    甚至,他到死前都是坐在办公桌前办公,直到应酬夜归的成儒发现时,早已回天乏术了。

    可能是因为受妈遗弃的打击著实太大了。再次重振信心回到商场上的爸爸,简直就成了个工作机器。而且,也将用以自持的那一套,强加在将来要继承他志业的儿子成儒身上。

    妈妈带著苏迪离家时,成儒已经是一个十四岁的男孩。从家裹骤然失去温柔迷糊成性的妈妈和调皮精灵的苏迪起,成儒在一夕之间,急速地由优裕不解世事的富家少爷,成长为早熟且忧郁的青年。

    为了兼顾照顾父亲及早点到公司实习和学业的衡量下,成儒放弃了人人称羡的大学,特而攻读二专夜间部。

    白天在父亲的营建工程公司里,他如同其他的人一样,打卡上下班,从施工图开始学起。有时则是到施工现场监工,直接从现场学取课本上所得不到的实务经验。

    然后是跟所有台湾的年轻人一样,毕业了,国防部就会给你通知,叫你去领他的薪水当兵。

    军中岁月,留给成儒的反倒是更多的反省审思,由于考到特别好混的特种预官。闲来无事,看报喝茶成了他每天最主要的工作,也因此,他在那一年八个月的时间裹,天天留意著时势动态,金融情况,消费趋势。

    一离开领国防部薪水的日子后,父亲即放手要他接掌公司内新工作开发推行的重担。由于在军中的充分准备,他著手吸收过剩的游资,再以转投资的方式,结合酒店业和高级住宅的模式,开启了观光酒店式的住宅。

    在成儒的构想下,这种有著宽阔门厅、柜台人员、二十四小时响卫巡守,设有洗衣部、餐饮,和其他观光酒店有的娱乐设施的新型态住家革命,引起了台湾建筑业的震撼,形成极大的回响。

    也因为这次名为“纽约、台北”的豪华公寓大卖,要在年度盛事的建筑奖项中,连中数项大奖,使得江成儒的名号,从此在建筑业界裹打下了深刻的基础。

    但在私底下,成儒却还是他父亲所掌控的一个孩子而已。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独斯的父亲为他挑了一个女人,习惯了父亲的发号施令,成儒也可也无不可的,就跟那个看起来乖乖的史昭晴结婚。

    仔细回想起来,成儒到现在还是搞不懂他们的婚姻为什么会触礁。她爱钱,所以成儒拚老命地接case;她讨厌孩子,成儒也由著她不生小孩。结果,她却跟她的健身教练一起在床上被成儒逮到,地点不是健身房,而是郊外那种专供人幽会的不入流汽车旅馆。

    被背叛的感觉真的很差,但成儒并没有说什么,还是一如往常地埋首工作堆裹。反倒是史昭晴自己颜面上挂不住,主动提出离婚的要求。

    就像当初的婚约,也是在父亲的命令下实行,面对史昭晴的要求,成儒也是抱著也可也无不可的态度。甚至,可以说为了打发这个女人,他宁可给她房子、车子、股票、赡养费,甚而是公司的股份。

    但成儒没有料到的是,史昭晴的爸爸,人称黑心雄的史武雄,早已偷偷地趁公司现金增资的机会,暗地裹搜购了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连著成儒为摆脱史昭晴而送给她的百分之十,她们父女手里,反倒有了比公司实际经营者成儒的百分之三十更多的百分之四十了。

    将车停妥在公司里他专用的停车位,成儒心事重重地踏进电梯。苏迪回来了,只是,她又会停留多久呢?

    对这个妹妹,成儒有著比一般做哥哥的对妹妹更特殊感情。因为苏迪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父母成天忙著争吵冷战,看护苏迪也就成了他这个哥哥的事。

    原以为自幼跟妈妈一起远赴海外居住的苏迪,大概也已经成为个不折不扣的小洋人了,或许早已将他这个哥哥忘了,但想起她刚刚急著将股票给自己的模样,那股兄妹亲情又缓缓地流过心田。

    就这样,向来不苟言笑的成儒,微湿眼眶地踏进公司大门,嘴角也带著令所有员工诧异的笑意。

    第四章

    生著闷气地添著冰淇淋,苏迪懒洋洋地晃到了接待处。住在这家酒店已经四、五个月了,接待虚的人都跟她越来越熟悉,而今天这个叫东尼的接待员,此刻正笑咧了嘴地将那把庞大的兰花递给她。

    “杰弗逊小姐,这是你的花。还有,这里有你的传真,请签收。”草草地在签收簿上签了名,苏迪心不在焉地把那几封用信封装著的传真掏出来。果然,是荷西传来催她回去工作的信,漫不经心地朝接待员东尼点点头,苏迪,眉苦脸地回到房间。踢掉脚上的鞋子,她将自己如袋马铃薯似的扔到床上柔软的被褥之间。

    唉,想到工作,头皮就开始发麻了。但是不回去嘛,荷西必然不会善罢干休的。可是,跟哥哥之间还有这么多的歧见没解决……真是越想越苦恼,偏偏越苦恼又更容易想起这些烦心事。找明彦出来吧!念头才一跃进脑海,她的手便反射性地拨了明彦的电话专线,但才响了一声,苏迪立即切掉。

    毫无意识地在房裹晃过来又见过去,她忍不住将拇指塞进嘴里,虽然妈妈极力想要把她这个坏习惯给改掉,但无论是用辣椒、芥末,万金油还是苦艾草,苏迪就是改不了这毛病。

    不会吧!明彦他只是哥哥的一个职员,奉命来接待我而已,况且,他又没有说过他喜欢我!

    可是……抬起头朝天花板猛吸几口气,苏迪一个大转身地将皮包里所有的化妆品都倒出来,挑挑拣拣了许久,这才找到支较满意的玫瑰色口红,轻轻地在唇上涂垂下眼捡,苏迪若有所思地玩著口红那精致的盖子。

    他很好,对我也很容忍,而且呵护备至。翻翻白眼,苏迪对著镜子裹的自己扮鬼脸。这么说吧!明彦比起我在美国所认识的男人都还要好,既温柔又善良,可以说是个理想的对象。只是,我会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对象吗?

    我会让他把我当理想对象的!带著自信满满的笑容,苏迪重新套上鞋子,甩著马尾地跑了出去。

    鹄立在迎宾大堂许久,总算等到了满脸忿忿之色的成儒,明彦赶紧小跑步过去,接过他的行李,并且在交通警开出告票前,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车子里,并且将车开走。

    一路上成儒喋喋不休地抱怨那家国内最大的航空公司,说什么以客为尊,结果请的那些花瓶空姐,一个个趾高气昂的,对为何让上百旅客枯坐二小时dey原因,老是模棱两可地说是“机械故障”。

    天晓得是什么样的机械故障,小从螺丝松了,大到整具引擎掉了,也都可以名为机械故障。而那些花瓶们在被旅客问烦了,态度也变得据傲了起来,令成儒感到十分不满。

    而开著车的明彦,压根儿就没将他的话给听进半句。可怜的他满脑子都在想著该如何启齿,其实在成儒到日本出差的这些天,他每天反反覆覆地在心里演练著该说的话,但事到临头,却什么也吭不出来。

    导火线是出在前天晚上,他那向来在南部经营养猪场及养鸡场的父母,突然挂了通电话到明彦住处,给他平静少有波纹的生活,投下颗威力驾人的深水炸弹。

    相亲——这个明彦想都没想过的字眼,自此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根据父母所说的也挺有道理;明彦的个性又不是那种会去主动结交女友的人,毕业退伍混到现在都三十好几了,别说女朋友,就连女同事都没瞧见明彦带回家玩过,以此推论,除非相亲,否则他们要抱孙子,可能还有得等了。

    对于相亲这档子事,明彦根本就没啥信心。别的不说,光是看到成儒跟史昭晴的前车之鉴,就够教人触目惊心的了。

    所以,对于父母的命令,明彦著实苦恼于不知该用何理由拒绝。

    就在他这头烦恼不完时,那厢的苏迪又扔了颗炸弹过来,而且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竟然要回纽约去了!

    乍一听闻这个消息,明彦整个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