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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成婚第6部分阅读

    非比寻常,尤其是他的新助手。他闷闷不乐地注视着爱玛,感到心中乌云密布。他很清楚激烈打斗所燃起的情绪需要意志力来控制。但他此刻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他无法理解它却知道它很危险。

    车内昏黄的灯光照在爱玛的头发上,使她的眼睛变成闪闪发亮的绿宝石。他突然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把她拉进怀里。他握起拳头,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要不是几分钟前在阳台上感觉到她在发抖,她此刻的平静会让人以为她今晚没有做过比跳舞更刺激的事。她的镇定令他既恼怒又欣赏。

    “换作是舞厅里其他的淑女,现在早就歇斯底里了。”他嘟囔道。

    “我还不能歇斯底里,我忘了带嗅盐。”

    她轻浮的态度终于使他忍无可忍。他整晚都在为她下午可能是去私会情郎的事生闷气。在书房发现她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又安排情郎在那里跟她幽会了。

    他想要撕碎东西泄愤,最好是她的浅绿色丝裙。等她一丝不挂时,他想要跟她做嗳。他要给她前所未有的g情体验,使她不再渴望别的男人。明知她有情人,他还是要她。狂野在他体内流窜。有她在车厢里,他就冷静不下来。他发现他的身体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你真的没事吗?”爱玛不安地问。

    “我没事。”他变换姿势让自己舒服一点。

    她眉头微皱。“你看起来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

    “我不会形容。攻击你的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迪生停顿一下。“我只知道他学过我以前在梵萨嘉拉岛学的搏击术。”

    “梵萨嘉拉岛?”她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睛。“那么他一定跟秘笈这件事有关。”

    “没错。”迪生强迫自己思考。“他想必一直在监视梅夫人的家。但他太年轻,不像是这诡计的幕后首脑。”

    “你怎么知道他很年轻?他用布蒙着脸。”

    迪生心不在焉地摸摸胁部。“由他的速度和敏捷度可以知道他很年轻。”

    “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没错。”他凝视着车厢里摇摆不定的灯光,努力集中注意力。“但我还是想不通梅夫人怎么会卷进这件事情里。”

    “有没有查出她的来历?”

    “只有她在社交季之初抵达伦敦时告诉大家的故事。她说她年迈的贵族丈夫去年在苏格兰去世。”

    “真是疑云重重。”她说。“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其中一些。”

    迪生把视线转向她。“从最重要的开始。你跑到兰妲的书房做什么?”

    爱玛眨眨眼。“你怎么会发现我在那里?”

    他耸耸肩。“我决定趁你在楼上的休息室时到书房看看。”

    “天啊!我们大家没有一起在那里碰到真是奇迹。”

    “大家?”迪生感到下颚肌肉在抽搐。“在我抵达书房前,有别人跟你在一起?”

    “说来话长。”她倾身向前,压低声音。“你不会相信的,但我发现了一些非比寻常的事实。”

    他不喜欢她眼中的兴奋,几乎可以肯定那是坏预兆。“我洗耳恭听。”

    “我离开休息室后正好看到辛旺形迹可疑。”

    “辛旺?兰妲的男仆?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但他举止怪异,所以我跟踪他从后楼梯下楼。”

    “你跟踪辛旺?”迪生已经压下的怒气又升了起来。这几乎和知道她跟情郎在书房幽会一样糟。几乎——但不完全一样。“你疯了吗?他可能很危险。万一他发现你跟踪他呢?你要怎么为自己辩解?”

    她不悦地抿嘴。“你要不要听我把事情说完?”

    他往前坐,分开双腿,双手搁在膝头,强迫自己保持耐性。“你说吧!”

    “我在楼梯底层失去他的踪影,但注意到书房就在附近,于是决定顺便进去看看。”

    “顺便个鬼。”迪生嘟囔。

    “如果知道你有相似的计划,我就不用费那个事了。”她不悦地皱紧眉头。“我真的必须坚持你以后多告诉我一些你的计划,那样我们就不会妨碍到彼此的调查。”

    “容我提醒你,葛小姐,你替我工作。你需要知道什么和何时需要知道都得由我这个雇主来决定。”

    “等你听说我今晚的发现时就会改变主意的。”

    迪生觉得她的表情只能以自负来形容。“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兰妲派辛旺趁你今晚不在家时去搜你的书房。她决心查明你为什么跟我订婚,她认定你别有用心。”她得意地往后靠在椅背上。“你觉得这个消息怎么样?”

    “不怎么样。兰妲派人去我家搜查早在我意料之中。”

    “你早就料到了?”她的脸垮了下来。

    “我知道兰妲对我非常好奇。毕竟跟你订婚之后,我就会妨碍到她。”他密切注意着她的表情。“你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我正在察百~万\小!说桌抽屉时,辛旺和兰妲到书房来。我不得不躲在窗帘后面,因此听到他们的谈话。”

    他迟早会被她逼疯的,他心想。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小心翼翼地伸手握她的手腕。“听我说,爱玛,仔细听好。绝对不要再像今晚这样一个人到处乱跑。在受雇于我的期间,不可以再冒这种险了。你明白吗?”

    “不明白。”她看来既生气又委屈。“你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因为你冒的险,傻瓜。你很有可能受伤。”

    “不太可能。难堪或许会,受伤不可能。今晚真正有危险的人是你。花园里的那个人好象存心要使你受到重伤。”

    “你会在乎我受伤吗?”

    “当然会。”

    “为什么?”他冷笑一下。“因为你没有遇到过像我这样大方的雇主,你不想在领到薪水前就失去工作?”

    “不完全是因为钱——”

    “不是才怪。也许你担心我的安危是因为我还没有把你的宝贝推荐信给你。”

    “我也可以问你相同的问题。”她两眼发亮地说。“你为什么那么担心我在受雇于你的期间冒不必要的危险?因为你需要我安然无恙地继续当你诱捕梅夫人的诱饵?我只不过是你打算用来捉老鼠的一块|乳|酪?”

    “果真如此,那么我从来没买过像你这样贵的|乳|酪。我只能希望你物有所值。”

    “先生,你是我不幸遇到之中最难伺候的雇主。”

    “这句话你说过好多遍了。但重要的是我出手大方,对不对?”

    “你怎么可以暗示我对你的安危感兴趣完全是因为我唯利是图?”

    迪生的耐性崩溃。“让我们看看你对我的兴趣唯利是图到什么程度。”

    他突然倾身把她压进了马车座椅的椅垫里。他用双手固定住她的手腕,然后低下头亲吻她。他一碰到她的唇就知道她的镇静跟他一样完全是装出来的。她跟他站在同一座悬崖的边缘。

    “嗯。”在惊愕了一或两秒后,爱玛挣脱他的掌握,用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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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觉到马车在费夫人的家门前停下。

    置身在童话故事里竟然是如此,爱玛阴郁地心想。

    几分钟后她带迪生进书房时还在颤抖。她庆幸蕾蒂尚未返家,仆人也已就寝,没有人会看到她皱巴巴的衣裳、凌乱的头发,和一脸怪异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看来糟透了,一点也不像是跟梦中情人做嗳后的模样。

    当然啦,直到今晚她才知道迪生就是她今生等待的男人。事实上,这椿爱恋没有任何地方跟她的幻想相同。没有积极的追求,没有大把的玫瑰,没有海誓山盟的示爱。

    没有谈到未来。

    但她也只有认了。她不能奢望现实会像书里描写的那样浪漫。

    她闷闷不乐地看着迪生生起壁炉里的火。真是不公平,他随便整理一下仪容就恢复平时的整齐优雅。任凭谁看到此刻的他都不会猜到他刚刚才经历过激烈的打斗和热情的缠绵。

    他拍掉手上的灰烬,站起来转身面对她。他的眼神严肃得令人不安。

    “我们必须谈谈。”他说。

    他过于平静的语气使她心生警戒。她打起精神,露出公事公办的笑容。“没问题。”

    他朝她靠近一步。“爱玛,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天啊!他打算道歉。她必须阻止他。她此刻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听到他说很抱歉跟她发生关系。她往后退,直到背抵着蕾蒂的书桌,仍然挂在手腕上的小提袋撞到桌面。

    她突然想起提袋里的东西。

    “对,我们必须谈谈,幸好你提醒了我。”她急忙打开提袋,掏出纸卷。“我一直没机会把我从火里抢救出来的东西拿给你看。”

    “什么火?”迪生皱眉望着她摊开在桌面上的文件。“你是说有人想在兰妲的书房里烧掉这些东西?”

    “是辛旺。他跟兰妲大吵一架,因为她发现他没能从你的书房里找到有用的情报而解雇他。真悲惨。”

    “什么真悲惨?”

    “她没有给他这季的薪水,更不用说是推荐信了。没有预先通知就解雇了他,可怜的辛旺一定很难再找到工作。但这还不是最惨的。”

    迪生缓缓走向书桌。“那么最惨的是什么?”

    “辛旺恐怕爱上了他的雇主。”爱玛清清喉咙,两眼死盯着演出海报。“兰妲离开书房后,他痛哭流涕。哭声听了令人鼻酸。”

    “痛哭流涕?”

    “是的,然后大发脾气。他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整盒文件倒进壁炉里。在他离开书房后,我设法从火堆里抢救出一些。”

    他来到她身旁端详文件,但没有碰她。“有意思。”

    她猛地抬头。“辛旺企图毁掉这些文件时非常激动,因此我认为他知道它们对兰妲很重要。他想要报复她那样伤害他。”

    迪生翻阅那一小叠文件。“这些海报和剧评都和一个名叫柯凡妮的女演员有关。”

    “海报中的剧团似乎都在北部巡回演出,从来没有在伦敦这里演出过。剧评中对柯凡妮的描述是否让你觉得似曾相识?生动灵活的蓝眸,姣好娇小的身材?”爱玛问。

    “你是说兰妲以前是那个名叫柯凡妮的女演员?”迪生交抱双臂,靠在桌缘上。“果真如此,难怪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

    “女演员都很穷,但她显然十分富有。”

    迪生扬起眉毛。“女演员钓到金龟婿的事并非前所未闻。”

    “那倒是。”爱玛思索片刻。“但金龟婿和女演员通常会因丑闻而被迫离开伦敦。”

    迪生迎视她的目光。“也许兰妲和她的丈夫——神秘的梅爵士,被迫远走意大利。”

    “她为什么要撒谎说她来自苏格兰?”

    “也许是因为她不想让人把她跟意大利联想在一起。”

    “如果能证明兰妲去年在意大利住过一段时间,就能找出她和破解秘方的蓝法瑞有什么关系。”

    “没错。”迪生停顿一下。“但话说回来,也许根本没有梅爵士这个人。”

    “有道理。”爱玛扬起眉毛。“我能自行杜撰推荐信,别的女人也可以杜撰出丈夫来。但那无法解释她的富有,她的钱不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

    “对。我明天一早就开始调查她的财源。”他站直身子。“在那之前,你我有别的事要讨论。”

    爱玛浑身一僵。“如果你不介意,我不想再谈了。时候不早,我很累了。”

    “爱玛——”

    “今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忙道。“我恐怕还不习惯社交生活的辛苦,我很想上床睡觉了。”

    他看来还想争辩。她屏息以待。但他似乎暗自作了决定。

    他正经八百地点个头。“悉听尊意,但别以为我们之间的这件事可以永远避而不谈。”

    “说的越少越好。”她嘀咕。“晚安,先生。”

    他犹豫不决。她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恼怒。她害怕他会强迫她跟他谈,但他最后只是转身走向门口。

    “晚安,爱玛。”他在门口停下。“身为你的雇主,容我表明你今晚做的事远非职责所需。放心,你一定会得到适当的酬金。”

    她先是不敢置信,接着怒从中来。“酬金?你说酬金?”

    “我觉得应该在结束雇用你时多加你几镑薪水。”他若有所思地继续。

    “那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她随手抓起桌上的小型地球仪扔向他的头。“你怎么可以暗示我会为马车里那件事收钱?我是不得不为生活工作,但我不是妓女。”

    他以看似心不在焉的动作接住地球仪。“天啊!爱玛,我没有那个意思。”

    盛怒之中的她根本听不进去。“我不会为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收钱。你听清楚了吗?我宁可饿死也不收那种钱。”她抓起一个插满花的花瓶用力朝他扔去。

    “爱玛,别那么激动。”他设法接住了花瓶,但没能躲过瓶里的东西。他摇头甩掉脸上的花和水。“我说的是酬谢你到兰妲的书房所做的调查,你的发现非常有用。”

    “胡说。”她双手插腰。“我不信。”

    他面露怒容。“我说的是实话,你这个疯狂顽固的傻瓜。”

    发现他突然对她咆哮令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你敢发誓吗?”她问,毫不掩饰心中的怀疑。

    “可恶。”他怒目相向。“如果我要找情妇,我会找个性情比较柔顺和经验比较丰富的女人。”

    她目瞪口呆。“这会儿你又嫌我对那种事缺乏经验?”

    “我只是想说明我并没有把马车里发生的事当成商业行为。”他厌恶地掸掉衣袖上的花瓣。“我提到的酬金是要奖赏你发现梅兰妲以前叫柯凡妮。”

    “迪生——”

    他用力拉开房门。“既然谈到这个话题,那我不妨告诉你,如果你再冒那种险,我绝不会替你写那该死的推荐信。”

    “迪生,等一下。”她拎起裙摆追过去。“也许我的指责是有点草率。”他不屑回答。房门当着她的面砰地一声关上。

    第八章

    迪生偶尔会被迫去探望祖母。这会儿他一如往常地把心一横,走进祖母住的宅邸。他无法解释自己对那栋房子的反应,照理说它的气派宏伟应该令他欣赏,但他总觉得它冷冰冰又充满压迫感。他在很久以前就私下把它称为艾家堡。

    他穿过客厅,走向像女王般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艾薇丽夫人,准备打另一场文明却残酷的战争。

    “迪生,你也该到了。”薇丽注视着他,那种严峻傲慢的态度早已成为她的第二天性。

    “你在信里要求我三点到,艾夫人。”他从不称她祖母,那样做会使他失去发誓严守的立场。她从未要过他这个孙子,即使是在他替她抢救回艾氏祖产之后。他死也不会承认他希望有她这个祖母。“现在正好三点。”

    他趁行礼时打量他的对手。薇丽今天跟往常一样处于良好的备战状态,也许斗志比平时还要旺盛一点。

    岁月在那张曾经美丽的脸庞留下了几条皱纹,但丝毫没有软化那对金绿眼眸里锐利如鹰的目光。迪生知道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睛。

    薇丽的优雅和格调宛如天生。她那银灰色高腰蓬袖的衣裳正好和她的银发相配,显然是法国裁缝师的昂贵杰作。迪生很清楚她与生俱来的品味及贵为子爵夫人的地位,使她曾经是社交界最闪亮的女主人。她主办的舞会和晚宴曾经是上流社会的焦点话题。她在儿子维礼十四岁时守寡,但在社交界的地位依然崇高。

    但那种情形只维持了几年。在遭逢独子维礼身亡的打击和得知他赌光家产的震惊之后,她从社交界完全退隐,几乎是足不出户,偶尔才会和老友相聚。连艾氏财产的恢复都不能使她重回社交界。难道他期望她会感激他使她免于破产的耻辱?好像非婚生孙子的那种表态能够弥补她失去婚生儿子的损失?

    “你应该一回伦敦就来告诉我你订婚的消息。”薇丽开门见山地说。“而不是让我从赖培娜口中听说这件事。要知道,那令我非常尴尬。”

    迪生知道赖培娜是薇丽仍有往来的少数朋友之一。

    “连火山在你的客厅里爆发恐怕都不能令你感到尴尬,夫人。”迪生冷笑一下。“和我有关的消息就更不能了。”

    “有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