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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难侍候第4部分阅读

    息更为紧绷。“花帖必须报恩,单家救她花家十多条性命,她已卖身给单家,不该也不能背离主子。”

    花帖一震!单壁所言极是。不论“单家堡”行善的动机为何,他们确实是救了花家十多条性命,也让花家绝处逢生,她用卖身来报恩,是不该毁诺成为忘恩负义之人。

    “殷家庄”人叫道:“我家公子愿意替花姑娘解决全部的难题,只要单家放她疟,一叨陵果毁家全部承瞻!”

    “花帖不会疟,她必须留下报恩。”单壁进话道,目光里有着不容她背叛的警上口。

    “哼!原来‘单家堡’喜欢挟恩求偿,真是好样儿的!单家果真是沽名钓誉之家,为求‘仁义王’之位,什么手段都敢使用,只不过如今马脚已露出来了!”“殷家庄”人的目光锁在花帖身上。“花姑娘,你就是被欺凌的奴婢对不对?别怕,我‘殷家庄’会守护你的,只要你跟我们走,不仅可以逃离苦海,还可以揭发单家的真面目,让龙呈皇朝的百姓们一起唾弃‘单家堡’这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坏家伙!”

    花帖暗吸口气,心眼儿转着。如果乘机走,就不会害到其它人,因为“殷家庄”的实力与“单家堡”在怕仲之间,有能力抵御“单家堡”的反扑。

    此时此刻确实是最好的逃跑机会,并且可以将逃离的罪过赖到“殷家庄”头上……

    “你要倒向‘殷家庄’?”花帖眼中的迷茫让单壁心生警惕,问道。

    花帖一震。

    “‘单家堡’是假仁假义之堡,你这个奴婢也当得委屈无比,离开才是正道啊!”

    “殷家庄”人继续鼓吹她。

    单壁眯了眯眼,说:“殷家说得没错,现下可是你逃走的大好机会。”

    花帖眼神闪晃。

    “你真想走?”看她表情有些动摇,单壁口气倏沉。

    “花姑娘若想脱离苦难,就跟随我们前往‘殷家庄’吧!”

    “殷家庄”的叫嚣愈来愈大声。

    “殷家真是卑鄙无耻,连勾引奴婢之事都做得出来,竟敢到‘单家堡’来抢女婢!”“单家堡”人也大吼回叫。

    花帖回下眼,耳畔闹哄哄的,两造吵得她头都疼了,只是面对这天赐良机,她却做不到当机立断。

    她的神情让单壁的心绪强烈起伏。她当真在考虑离去?

    “‘单家堡’并非恶到天理不容,就算是沽名钓誉,至少还是做了善事,太爷胡乱布施的程度甚至足以成为笑柄,这也代表着单家非你所以为的恶。”在吵嚷声里,单壁的解释仍然清晰地传进她耳内。

    他在解释吗?

    单壁顿了顿,对自己的解释有些惊诧,再道:“本少爷其实没必要跟女婢解释这许多,只因你太过仇视‘单家堡’,仇视到忘记自己的身分是不能犯上的。”

    她神情一寒,此语让她彻底了悟两人地位上的悬殊,想逃的意念更加坚定了。“没错,我是女婢,女婢岂可犯上?”

    “殷家庄”带头首领的叫嚣声再度传出。“‘单家堡’欺奴,这已是整个青山省都听闻过的丑事,我们‘殷家庄’看不过眼,自是来救人。等我们带走花姑娘后,花姑娘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向天下人公布‘单家堡’欺奴的秘辛了。”

    “传言岂可信?你们又怎么会认定被欺侮的奴婢就是花帖?”

    “单家堡”人气极地反问。

    “我家公子说是就是!”

    “殷家庄”人回道。

    “哪有这种事!你家公子是啥东西,他说是就是?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殷家庄’分就是故意陷害我‘单家堡’,太可恶了!”按捺不住的单家人冲了上去,一边抡拳一边斥道。“我一定要赏你们几个巴掌,让你们为自己的荒谬言论尝受苦果!”

    “把花帖抢过来!”

    乒乓砰砰,棍子扫帚齐发,两方人马大打出手了,还有长工拿着水桶泼水助阵。即便“殷家庄”只有十数名汉子,但全是特意精挑的练家子,武术之高一人可抵十人,也就是因为武术高强才敢登堂入室,所以“单家堡”即便有人海战术可使用,一时半刻间也占不了多大便宜。

    花帖目瞪口呆地看着混乱的打斗场面,两方人马还真为她大打出手了。

    “快点把花帖抢过来。”

    “殷家庄”人试图接近花帖,要带走她。

    “护主,快护主!打退他们!”打斗声、哀叫声不绝于耳。

    “门口太乱了,你回丫鬟阁去,你在‘思院’的惩罚到此为止。”单壁蹙眉下令道。这地方乱七八糟的。

    花帖举步维艰,她若回头走进“单家堡”的内院里,就意味着她将在“单家堡”直到老死,而闹哄哄的环境正是她逃脱的最佳机会。

    “花帖,你快过来,让我们救你!”

    “殷家庄”人要她尽速与他们同站一阵线。

    “快回丫鬟阁!”单壁的声音更沈。

    眼前场面混乱,还有“殷家庄”的声声呼唤,此时此刻确实是她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

    “你走不掉的,你的清白已经毁于我,如何走?”单壁忽然撂下一句,而且是大声宣告,教花帖瞬间呆若木鸡。

    单壁威胁她,他用威胁的方式不让她远走。

    “啥?单壁说的是真的?”两名冲到花帖身边准备拉她远走的“殷家庄”人乍听单壁的说法不禁愣住。这是真还是假?“你已经是他的女人?”

    “我……我……”花帖瞠目结舌。

    “你的清白若已毁在单壁手中,那‘殷家庄’要如何带你走?”女人重名节,倘若她已是单家人,他们就难以干涉了。

    “不,他胡说的!单壁胡说的!没有这种事,什么清白已毁,我哪儿来的清白被毁……”花帖语无无伦次地说着,怎么也没想到单壁会用她的名节来扣住她。他想让她没脸见人吗?他总是这般自大且不替人着想,甚至折损她的尊严来树立他单家少爷的权威。

    “殷家的还不滚!”六、七名单家人怒不可遏,要把殷家的混账们赶出去。

    “单壁故意诬蔑我,好让你们师出无名,我不是‘单家堡’的人啊!”她倏地怒瞪单壁,指责道:“你为什么要毁我名节?”

    “本少爷只是道出了事实。”单壁就是感受到她蠢动的心思,才决定让她无路可退。

    “你真让人厌恶!”

    “……不管了,还是把人带走!”

    “殷家庄”众人一拥而上,目标全指向花帖,使出擒拿逼退上前保护的单家护卫,又不断往花帖逼近,要带她离开“单家堡”。

    “单家堡”岂可让这群人如愿?“护主、快护主哪!”

    乒乓砰砰……喧嚣扰攘,正门口打成一团,红桧大门甚至被打得歪扭欲坠,连石敢当都被掌风打到会摇晃。激烈的打斗场面自然引来百姓们的围观,还有一些爱凑热闹的百姓搞不清楚状况,却也加入了行列。

    乱了乱了,“单家堡”里里外外全乱成一团,再加上单家与殷家又不敢真的闹出人命来,毕竟一旦有人命损伤,两家争取“仁义王”的筹码将会全数消灭,以至于就算打成一团,双方大都用拉扯、挥拳、掐脖子的方式互相攻击,顶多再用扫把到处乱挥罢了,倒是不敢过于凶残。

    经过半炷香厮杀的混乱后,两方终于在疲惫不堪以及脸肿手痛、无力再打的情况不开始收手。

    然后……

    “人呢?”

    “对啊,人呢?”

    “你们看到没有?”

    “没瞧见。”

    “还不快找!”

    引发这场争夺战的正主儿不见了,突然不见了!

    “花帖呢?怎么不见人影?找找啊!花帖人呢?”单、殷两家发现正主儿失踪了,赶紧寻找起她的踪影。

    “少爷,花帖呢?您把她藏哪儿去了?是不是您把她藏起来了?”洪管家满头大汗,而且手臂还流着血,好不容易找到了也陷在人堆里的少爷,这才发现单壁也“参战”了,且弄到衣袖都被扯破了!“啊!不理花帖了,少爷更要紧,您的衣服破了!”洪管家大惊失色,理不得花帖在何处,先处理自己的主子要紧。

    “不用换!”单壁脸色难看至极。花帖原本被他抓在身边的,却在殷家的青衣人一拥而上时被她挣脱掉。

    他欲抓,她却被人推挤开,他上前追,但在殷家青衣人的攻击以及单家护卫上前保护的混乱里,她却被推得更远了。

    然后……身影消失。

    花帖走了,趁着一片混乱时,离开了“单家堡”。

    她最后还是运用了“殷家庄”的力量,逃出他的手掌心外。

    第六章

    “喂,老周,‘单家堡’跟‘殷家庄’打架的事情你跟老胡听说了没有?”市集里人来人往,热闹得不得了,吵嚷的街上除了采买以及闲话家常外,另外就是不断谈论单、殷两家三天前的激烈战斗。

    “老包,你的消息未免太慢丁点,事情都过去三天了,你还问我知不知道这两家打架的消息,你不是外号包打听吗?”突然凑上来的乡民甲疑惑地问道。老包的包打听之名可是众所皆知的。

    包打听翻了记白眼后回道:“我当然知道单、殷两家大打出手的消息,只是事情已过三天,有没有更新鲜的消息传出来啊?大伙儿聊聊嘛,我也好顺便打探有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啊!对了,先前放话被欺负的奴婢确定就是花帖了吗?传言还说单少爷毁去了花帖的清白,倘若消息属实,真让人意外呀!单家少爷怎会去沾染一个女婢哩?他是单家唯一的子嗣,尚未娶妻不就是因为眼界高吗?这样倨傲的男子竟去沾惹奴婢,这其中必有蹊跷!还有还有,倘若单壁少爷看中的女人真是女婢花帖,那花帖又何必逃跑呢?不合常理对不对?”

    “老包分析得极是!堂堂单家少爷钦点她来暖床,女婢有机会飞上枝头,高兴都来不及了,哪里会逃?”

    “还有,‘殷家庄’又为什么会介入,去救单家的奴婢呢?”

    “……花帖该不会也与‘殷家庄’的公子有暧昧吧?”

    “可能喔!花帖就是在这两家之中周旋,才会搞出这么大的风波来。”啧啧声不断,每个人都努力地打探最新发展。

    “倒是经过此事后,我忽然发现‘殷家庄’才是真正的仁义之庄呢!殷家下畏惧‘单家堡’的势力,拼命拯救受难的奴婢,可说是将仁义两字执行得淋漓尽致啊!”

    乡民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其中还出现暗中捧抬“殷家庄”的言论。

    “我很怀疑‘单家堡’是否有见不得光的内情,否则怎么会发生欺奴这么恐怖的事情?‘单家堡’真有资格成为‘仁义王’吗?”有人乘机倒打“单家堡”一耙。

    “能让奴婢因委屈而逃走,‘单家堡’绝对有做坏事!此事倒也印证了‘单家堡’没有众人以为的单纯与善心,单家真有资格当‘仁义王’吗?”又是另一个质疑。

    “当然有资格!”

    “单家堡”的人碰巧经过,乍听乡民们围成一圈又一圈地对单家指指点点,立刻挺身护卫自家主人。“单家哪里来的恐怖秘辛?也没有见不得光的内情,你们的臆测之辞通通都是谣言,恐怕是被‘殷家庄’给利用了!”

    “单家堡”人遵循主子的交代,在外边若听到打击单家的消息一定要澄清。“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你们与‘单家堡’为邻也该有五代了,单家是大好大恶之徒吗?不是吧?乡亲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绝对懂得分辨真相。”

    “有道理。”与单家为邻许久的俪城县人实话实说,单家人绝非好恶之辈,只是这些年来很努力行善布施就是。

    “至于近日来为何会有那么多不利于‘单家堡’的谣言散布,情势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要扳倒单家好谋其利。”单家人狠狠瞪住放话污蔑单家的男子。“你是何居心?居然故意扯单家后腿!”

    “怀疑单家沽名钓誉哪里错了?”反驳。

    “你又胡扯!莫非……你是殷家人?!”

    “是又怎样?又要打架吗?”

    “打就打,怕什么!”

    “来,打呀!”

    “打就打!”砰!

    乒乒乓乓~~砰砰砰~~又是一阵混乱。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又打起来了!”围观百姓大吼大叫着。

    现在只要进到人多的地方,就可听到三天前“单家堡”与“殷家庄”争执打斗的纷争,万一两方对上,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

    这是打扮成乞丐模样的花帖这三日来的所见所闻。

    花帖脸上污黑黑一片,让人看不清楚样子,头发乱扎,像极鸟窝,身着粗布破损肮脏的男子衣衫,那是她在路边捡到的衣物,也幸好她从单家逃出时还可以捡到一套破烂衣服让她变装,让人认不得,让人避而远之,否则她极可能已被“单家堡”抓回去治罪了。

    咕噜咕噜~~肚子好饿喔!

    花帖按着肚子离开争吵的圈圈,无力地走向市集的另一头。她就是因为耐不住饥饿,才会冒险现身在街上买食物充饥。

    幸好她先前因应想逃的欲望,私藏了一点点银两在身上以防万一,也才得以让她度过这几日。

    “一颗馒头,钱给你。”花帖压低嗓音且迅速地递钱给老板。

    “拿去!快走、快走!”卖馒头的老板丢给眼前的乞丐一颗馒头后,挥手要对方离远一点儿,以免妨碍他做生意。

    “好,我走……”花帖捧着馒头快速离开人烟聚集地,躲进短短窄窄的小巷内。她的乞儿模样让人不敢靠近,也给了她可以安静吃馒头的地方。

    她撕下白馒头塞进嘴里,嚼呀嚼,没任何味道,又撕一块塞进嘴里,嚼呀嚼地、嚼呀嚼地……有味道了,是一股苦涩之味。难咽的味道从齿间流入咽喉,渗进心中,散到四肢百骸。

    身子突然无力。

    花帖颓丧地靠着墙壁,抬头仰望天空。白云在蓝天下游荡,看来好潇洒,这正是她追求的天地。原本以为走出“单家堡”便能海阔天空,哪知尝到的却是天下之大无她容身之处的困窘。

    都该怪单壁!一句清白已毁让她的人生正式毁去。

    在她清白染尘的一刹,就注定了不会再有男子敢关注她了,且她又叛离了“单家堡”,成了人们口中的争议人物,也不会有人敢收留她。

    她虽然逃掉了,却无路可去,前程全都葬送了,往后的人生只剩下黑暗……

    “呃,雨水?”才思忖到黑暗,头顶上竟就变得黯淡。抬眼一看,不知何时竟移来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盖住了原本的蓝天白云。

    “怎么老天都要欺我呢……”感觉到细细雨丝,就要下大雨了,她得快找间破庙避雨,然后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对啊,怎么走,

    她疑惑又彷徨。

    只因,还是无路可走。

    “本太爷早该砍了花帖的脑袋才对!”单太爷重重地拍桌大吼,朝宝贝孙子喷气道:“老身好懊悔!在她犯上时就该杀了她才对,这样就不会出乱子,也不会让她捣毁老身争取‘仁义王’的筹谋了!”计划不仅没有按部就班,还搞出严重的意外来,单太爷当然恼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单壁淡淡应了句。

    在花帖离开“单家堡”后,单壁竟异常平静,静到连单太爷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又或是暗中做了什么,这情形让单太爷更火大。

    “所以我怒呀!本太爷不仅该杀她,还应该将她毁尸灭迹才对!”单太爷愤愤不平地加重语氟。

    “花帖是您弄进‘单家堡’的,要她侍候我也是您的决定,她在堡内作怪相信您也知晓,但却放任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既然当初您都不吭气,此刻再愤慨不平又有何用?”单壁讥诮地回答。

    单太爷反驳道:“本太爷没料到她会叛离单家,本太爷没想到她会诬蔑单家,本太爷更没发现她居然跟‘殷家庄’勾搭上!最严重的失策就是——你居然制不住她!”

    “牵连到我身上来了?”

    “当然是你的错!你这主子毫无威权可言,竟然被个小小奴婢给戏弄了,到底是不是主子呀?”单太爷摆明了要跟孙儿杠上。

    单壁的眉心蹙了下,但很快地就又舒展开来了。他被花帖给戏弄了吗?

    单太爷夹杂杀气的嗓音又逸出。“老身后悔了,老身真的很后悔!老身实在不该善待花帖,该在她犯上时就秘密处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