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主子难侍候 > 主子难侍候第5部分阅读

主子难侍候第5部分阅读

    亦是高雅大气,上方木梁还有艳色彩绘,整间房呈现出富贵又脱俗的美感来。

    单壁的声音又响起,他道:“先送上热茶,准备洗澡水,晚膳送上招牌菜。”

    “是,小的立刻去准备!”张掌柜转身。

    “等一下。”他忽唤道。

    “单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再替我找一套新的衣衫来。”

    “好的!”张掌柜领命要走,却又停步,觉得还是得问清楚点。“单少爷,小的该找男装还是女装呢?”这位“泥土人”的面容看不清楚,衣衫外又用蓑衣罩住,理论上会跟单少爷走在一块儿的该是男子,可是此人娇小的身形又像极女子……

    最重要的是,单家女婢私逃之事闹得满城风雨,此时此刻他突然带了个身形似女子之人出现,会不会是……

    掌柜的眼珠子瞥向缩在柜子后方的“泥土人”。

    “女装。”单壁倏道。

    “呃!”掌柜倒抽一口气。真是女子!

    花帖也惊慌地往角落缩。他怎么把她的性别给曝露出来了!

    掌柜吞了吞口水后再问:“‘泥土人’是个姑娘,那她该不会就是——”

    “你话真多!”单壁冷声道。

    “呃!小的失言,小的多嘴!小的自个儿掌嘴,掌嘴!”啪啪啪,他自掴几下,不敢再探问内情。

    单壁并无意隐瞒花帖的身分,更知晓酒楼外早已因他突兀的举动而吵闹下休。他相信他拉着谜样人物入城之事很快就会传进太爷耳里,他会透露讯息便是要了解太爷的杀人计划是虚晃一招,还是真要痛下杀手?他得先摸清楚太爷的下一步举动。

    “还杵在那儿做啥?还不去拿干净女装并准备沐浴用具!”单壁喝令道。

    “小的立刻去准备,立刻去办!”张掌柜立刻工作去。

    门扉关上后,花帖才敢从角落边走出来,问他道:

    “你抓我进‘元奎酒楼’,又跟掌柜承认我是女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杀她并不需要这么麻烦。

    “没想做什么。”他坐进椅子里,敷衍地答道。

    “这里是酒楼,你我孤男寡女同赴酒楼,同处一室,你竟还命令掌柜将沐浴用具、衣物送进房来,这样妥当吗?”

    “没啥妥不妥当的。”

    “你不怕蜚短流长?”

    他笑。“我和你的流言蜚语早就传遍天下了,又岂会在乎多上一桩?况且,那些蜚短流长还是出自本少爷的口,你忘了是我公告周知的?”

    她哑口。对喔,他与她之间的不堪传闻就是出自他的口。“看来我这辈子都无法扭转你的决定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无法改变,而我也只能默默地承受——哈啾!”

    他一怔,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道:“我应该要让掌柜把大夫也请过来的。”

    “不必。”弄成这样都是他造成的,何必假意关怀她?

    单壁走向她。

    “做什么?”她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你决定要杀死我了?”

    他停步,幽幽道:“你总是把我想得很残忍。”

    “你是残忍啊!原以为你有慈悲心,也以为激发你的慈悲心后会放我一条生路,哪知我的央求却是印证出你的冷酷无情!”

    叩叩!敲门声传来,打断她的讽言。

    张掌柜在门外喊道:“单少爷,澡盆、热水、热茶都准备好了!”

    “送进来吧。”他回。

    花帖咚咚咚地又躲进角落的位置。

    张掌柜推开门,指挥工人将澡盆拾进房内,倒进热水,将再衣衫放置在柜子上,热茶也倒好。

    “行了,出去。”单壁挥了挥手。

    “是。”工人们退开去,张掌柜却还是杵在原地。

    单壁望着他,“你还有事?”

    “她……那位姑娘,她……她是千金闺秀吧?要不要小的去叫女婢来帮小姐沐浴?”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一来是想探探她究竟是谁?二来让女婢服侍小姐也较为妥当,他记得单壁尚未娶妻呀!

    “不用,我自己来。”单壁直接回道。

    “嗄?!”掌柜、花帖都倒抽一口凉气。

    “还不快出去!”他不悦了。

    “喔,小的走,小的立刻就走!不妨碍两位了,小的立刻离开!”拔脚疾离。

    花帖闭了闭眼,乏力地靠住墙。这回他是真真切切地把她的人生给毁掉了。男女共处一室,他还要“帮”她沐浴,她再没有未来可言了。

    单壁侧首看她,道:“可以沐浴了,快点梳洗干净,否则受了寒会生病的。”

    她仍是无力地靠着墙。

    单壁把椅子放在澡盆边,坐下,证明决心。“为了应付可能发生的危险,我不会走。”

    “你真的要盯着我沐浴?”她喃着。

    “为预防你病情加重,万一昏倒在澡盆里可就糟了。”

    “你不是好心人呀!”她不信他的关怀,直觉认定他另有企图。

    单壁回下眼,顿了下,再道:“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害怕沐浴时有人在身边看着吗?”不走,是要护守她的安全。如果在他离开时刻有麻烦降临,那可是会措手不及的。

    他正在等待祖父的行动,他的杀意究竟是真还是欺骗?

    “对,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你看我沐浴吗?”一句话激起她的怒焰,她赌气地跨进澡盆里。“我——”

    砰!一根铁棍突然破窗而入,才踏进澡盆的花帖吓了一跳!

    “小心!”电光石火问,单壁推倒澡盆。

    “啊!”花帖惊呼,人倒下,单壁在她撞地前接住她的身子,然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破窗声惊动了酒楼内的住客、跑堂小二以及掌柜,大伙儿纷纷跑出来一探究竟。

    “出了什么事?”

    “‘花色房’里在翻箱倒柜耶!”乒乒乓乓的,难不成有贼?

    “你是谁?”“花色房”里传出女子的惊呼声。

    “杀你的人!”持棍的蒙面客抓起地上的棍子,朝花帖脑门敲过去。

    “你要杀我?”

    “你还真来了。”单壁一手护住花帖,一手试图抢夺刺客手中的铁棍。太爷玩真的,他当真要取花帖性命!

    花帖整个身子贴在单壁怀里,被他护着。虽然面临危机,但他热热的体温让她开始失了神。

    “你奉命对她动手?”单壁对刺客喝道,亦是对祖父宣泄不满。祖父先是把她弄进府里,不问他的意思就将她强塞进“翔云院”,现在发现她不受控制,就要取她的性命!

    “纳命来!喝!”刺客执棍继续攻击花帖。单壁搂着花帖左跳右闪,一次又一次地闪过蒙面刺客的攻击。

    花帖只觉得身子被拉来晃去、转来转去的,心跳愈来愈快速,且搂住她的手臂也愈来愈强硬,那是一股不容有人伤害她的气魄!

    “不走休怪我无情!”单壁一记回旋踢,往刺客身上招呼而去。

    “花帖该死!”刺客执意要棍打她,只是三打四敲就是击不中花帖。

    “你才该死!”单壁愤怒地一踢。他的身手可是至交好友,亦是江湖神人所传授,除非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否则难动他寒毛。

    “啊!”刺客被踢倒。

    “还不滚!”单壁要他离开,这事等他返回“单家堡”再行处理。

    “我奉命——”砰!棍子弹出,飞撞上了梁木。

    “啊啊啊……”惊叫声起,酒楼内的房客已全都冲到“花色房”前一探究竟。“杀人了,有人在杀人。”

    “糟!”蒙面黑衣人见行刺失败,且周遭还围聚着一群人,只好决定撤走。

    砰!蒙面黑衣人从另一个窗口飞窜出去。

    “跑掉了,蒙面人跑掉了!要不要追?”掌柜的把酒楼的保镖找上楼,只是刺客已破窗而出。

    “不必追了。”单壁阻止,后续之事他得亲自处理。

    “是谁要杀人啊?”议论四起。

    呼呼呼……花帖喘气再喘气。“是谁?是谁要杀我?”她细碎地问。

    他看着她,敷衍地回道:“没事就好。”

    “蒙面人真是来杀我的吗?”花帖头一昏,一个不稳,往后栽倒。

    他的手紧勾住她的腰身,稳住她的身子,回道:“放心,不管谁来杀你,你都死不了的,有我在!”

    轰!心弦强烈震动,他这话……像在许诺似的。

    花帖傻了,合上眼睛,但纤腰传来的温热气息让她确定她仍被他搂着、护卫着,他的许诺是真实的……

    “我原本就不怕死,死了也无所谓,我不怕被杀死,我只怕、只怕……”怕他的守护呀!

    他怎么会守护她?

    一个毁灭她的男人却对她施予援手。方才的御敌在在显示出他守护她的坚决,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守护。

    “你怕什么?说。”他蹙眉问。太爷真把她吓坏了。

    “我怕、我怕……”花帖气息不稳,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害怕、一会儿感动,各种林林总总的极端情绪让她方寸大乱。

    “哇!‘泥土人’是女的耶!”突然有人大叫,她终于露脸了。

    “糟糕!”花帖一惊!下意识地要藏到单壁背后去。

    “她是花帖,她就是那个花帖!”

    来不及躲了!

    “果然是花帖!”张掌柜挑眉,他先前的怀疑是正确的。只是主子与奴婢之间流荡的气息会不会太……暧昧了点?

    疑问声又道:“刚才那名蒙面刺客该不会是‘单家堡’派来杀花帖的吧?”

    “有可能!”有人立即附和。

    “不对,单壁少爷在此,怎么会是‘单家堡’派人来杀花帖的?这不合逻辑!”

    “可是唯一跟花帖有仇的就是‘单家堡’了,花帖让‘单家堡’清誉全失,单家要杀她灭口,理由充足!”

    “言之有理!”

    酒楼里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然而事主儿花帖却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单壁望着嫣红的脸蛋,手臂仍然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即便她身子狼狈不堪、湿漉肮脏,却还是充满着诱惑的力量,也能轻易地扰动着他的心弦,让他紧抓不放。

    原来,他喜欢她。因为喜欢,才愿意包容她所有的一切,也才会用尽一切手段要把她留在身边。

    并且就在花帖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总算确定了自己是多么的在乎她。

    短暂的沉默让花帖得以慢慢地拉出一丝理智来,视线移至他的手臂,他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担心害怕失去她似地紧紧搂抱住她。

    “我怕什么?我不怕死的。但有一事比死还可怕,就是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你这回为什么要护着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想知道。”她终于问出疑问。

    单壁未答,沉默着,迎视着她良久、良久。

    “为什么?”她竖起耳朵,完全无视数十对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瞧着他俩。

    单壁微张口,慢慢地回道:“因为爱……”

    铿锵铿锵铿锵铿锵,。锣鼓喧天声忽然传进酒楼内。

    “你说什么?”花帖好像听见了什么,但又没听清楚,蒙蒙渺渺的飘浮感让她神智混沌,耳畔全是嗡嗡声。

    铿锵铿锵铿锵铿锵~~酒楼外敲锣打鼓声渐渐靠近,异常的热闹声让围聚在“花色房”的客人转移了注意力。

    “外面在吵什么啊?锣鼓喧天,还有吼叫声耶!”

    “喜报、喜报……有人在喊喜报!”耳尖者道。

    “什么喜报?”

    “说是……‘单家堡’有喜了!”

    有喜?“单家有什么喜?单家有什么喜事?”酒楼客人开始往东角边走去,想凭栏探个究竟。

    “喜报,喜报啊!‘单家堡’单壁少爷将子下月一日迎娶花帖姑娘为妻!喜报呀,单家有喜了!众乡亲听着哪,单壁少爷要娶妻了,娶花帖为正妻哪!”报喜声与锣鼓声从“元奎酒楼”旁传过,一行十八人的阵仗颇大,到处传散着报喜声。

    “元奎酒楼”内的客人皆面面相觑,对这转变难以承受。

    “单壁少爷要娶花帖?怎么会这样?方才酒楼内杀气冲天,就是要杀花帖的,但转个眼又听到单壁要迎娶花帖的喜报?!”错愕的情绪让众人慷慨激昂地开始讨弘姗。

    “我有没有听错?单壁要娶妻了,娶的还是花帖?刚刚不是要杀她吗?”大家伙儿议论纷纷。

    “难不成大家通通弄错了,单家根本没有要杀她,那名刺客跟单家无关,所以单壁少爷才会倾尽全力保护花帖,因为他所保护的奴婢正是他想娶的妻!”

    “太令人震惊了!娶奴为妻?!堂堂单家少爷要娶奴为妻?!”

    “下月一日迎亲啊!”响彻云霄的喜报声虽然离“元奎酒楼”愈来愈远,却转而传遍整座俪城,并且不断对外扩散。

    花帖听见了,她清楚听见了所谓的喜报。

    “娶奴为妻?娶我为妻?我耳背了吗?”她不敢置信地喃着。一刻前才感受到他的守护,一刻后又听闻他要娶她的消息!双重震撼袭心,她快承受不住了。

    她的世界一片混乱。

    “我尚不清楚发生何事。”单壁同样也弄不懂这忽来的转变所为何来。太爷一会儿要杀他,一会儿又向外宣告他要娶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这一切仍然得在返家后再问。

    “你也不清楚?怎么可能?我不信!”她抖着,不断地抖着,已弄不清楚是畏寒还是恐惧过度,身子骨抖到仿佛要散开般。

    “我不知道,不过返回‘单家堡’后就能弄明白了。”他低声道,她的抖颤让他把她抱得更紧。

    “返回‘单家堡’?你要带我返回‘单家堡’?”

    “当然。”

    “可是……”她踌躇,突然觉得脑子愈来愈沉重。

    “我们立刻回去。”

    “可是我……我……”眼皮忽地一垂,力气一失,顿觉前方一片黑。她倏地昏厥过去!

    第八章

    窗外是条廊道,廊道边则疏落有致地栽植着各式兰花,清新香味古雅淡然,悠悠弥漫着,还能透进窗内,让房间里的主人也得以闻香。

    静谧里,原本只有悦耳的鸟鸣声,但,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来到窗门外时又停住,须臾后,一道充满危险的年轻磁音响了起来——

    “您还敢来?”口气里有着不齿。

    “老身当然得来探望一下,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呢!”来人推门进入,苍老的语调倒是轻松得很,丝毫不在乎孙儿的恐吓口气。

    单壁望着祖父笑盈盈的表情,再道:“确实是关键时刻,您得来瞧瞧花帖是否已死。”

    “花帖死了吗?啊,她怎么会死了呢?老身听管家回报说你带她回堡时,她是毫无意识地昏睡着的,没想到不是昏睡,而是往生了啊?那她是被杀死的还是被吓死的?”单太爷的眸子精明地转着。

    “够了!我不信您所派的刺客没向您回报他并未得手的消息。”磁声更冷。太爷还真潇洒,竟有心情跟他瞎扯。

    “你很生气?你怨老身?”

    “我只知您心真狠。”

    单太爷的脸色忽然凝肃起来。“老身怎会心狠?要杀花帖时,我还告知过你,而你当时也并未阻止,现下脸色这么难看,不合理,怨老身,更可议。最让我想不透的是,你怎么会背着老身去保护花帖的性命呢?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只知道她一旦死去,‘仁义王’的封赐您就别妄想了。”

    “原来你是为了保住‘仁义王’的封赐才要阻止刺客杀她啊!唉呀呀,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单壁面无表情了。

    “幸好花帖没被杀死喔!”单太爷陈述最终的结论,讨好地一笑。

    “总之,我不许这事再发生第二次。”单壁警告着祖父,不然思绪回异于常人的单家老太爷不知又会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来了。

    “你以为本太爷喜欢杀人吗?”单太爷没好气地为自己辩解着。“老身也不想杀她,当时是急怒攻心,又担心‘仁义王’之争处于不利地位,才会气恼地派出刺客教训她,但老身有特别交代刺客,只需吓唬花帖就行,没真要取她性命。倒是听闻你挺身护卫花帖,酒楼的房客还大肆称赞你的英雄事迹,这件事你做得极周全,为单家增添了光彩,想必在乎取‘仁义王’的胜算上,咱们又多了几分!”

    “……您说派出刺客只是一时激愤,并无杀人之意?”单壁的口气沉了,他似乎中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