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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8部分阅读

    祖昭曾与张绽见过几个照面,平ri话语不算多,不过张绽显然是听本族子弟张奇、张南、张远等人介绍,对这位祖家大公子的态度还算青睐。

    祖昭先向张远等人询问击贼的过程,大致上与他猜测的差不多。倒是繁安亭韩家等人,将贼乱之初的一些细节末节说了一下,趁夜贼人摸进镇街,伺机盗窃韩家大宅的粮仓,因而惊动了韩家巡夜的家丁,这才引起一场火并。起初贼人并不算多,盗窃韩家粮仓者不过十来人,后来真刀真枪动起手时,方才从附近涌出另外好几股贼人。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似乎这些贼子一开始并未打算采取劫掠手段,仅仅是抱着偷窃粮食的心态而已。这一点确实让人不解,明明有那么多的人,并且这些人又都携带着兵刃,若是不声不响发动突然袭击,只怕韩家大宅当场会陷入混乱之中,绝不可能那么快反应过来。

    随后祖昭又专门去拷问了那些被俘的贼人,他发现这些贼人多是穷苦流民,衣衫破烂不堪,面黄肌瘦,颤颤巍巍,显然挨饿了很长一段时间,更重要的是,在这些人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气,尽是让可怜和畏惧所填满。

    整个拷问几乎不要拷问,他问什么,这些人便老老实实回答什么,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这便历朝历代最典型的农民,若非真正到了一种可怕的绝境,这些温顺的人永远都只会像小绵羊一般,任人剥削、任人宰割。

    一番问话,这些被俘的贼人如实做了交代,他们来自州郡各地,大多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后来是让一个外号“北地狼”的人召集起来,说是能给一条混饭吃的活路。前前后后召集流民有小半个月的时间,这小半个月里“北地狼”都管饭。直到前天说是要到附近镇上“借”粮,又或者是“劫”粮,但走了整整一天半的路程,根本不是在附近镇上,而是来到徐无县。

    大伙跟着一个叫王政的人,说是天黑后动手。不过一来长途跋涉劳累不堪,二来大家胆小怕事,故不敢按照王政的意思直接杀进镇子上。后来大家都认为先试着偷粮仓,结果才偷到半途便被发现,迫不得已之下,又有王政大呼小叫的逼压,这才发生交手。

    “北地狼?此人可有跟在你们一起?”祖昭等着这些流民把话说完后,立刻追问道。

    “昨天晌午时是在的,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就不在了。”有人道。

    “不对,他压根就没跟来,一直就是那个叫王政的人带着咱们。”另外一个人说道。

    “俺,俺啥也不知道,俺就……就知道跟着他们一起走……”

    祖昭默然,虽然这些流民语无伦次,但最起码他可以断定,这“北地狼”牛海果然是跟那些胡贼和太平道有关联,而既然跟这些人有关联,那也与郡府遇袭、昌城叛乱有脱不了的干系。又是胡贼,又是太平道,又是土匪流民,右北平郡可真够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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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流寇至外

    nbsp;当夜,祖昭没有返回北郭亭。&p;spdes;

    他与张绽、张远、张预等人相聚于韩家大宅。繁安亭的镇子上依然忙碌不惜,大部分仍在抢救火势,另外一部分则在安抚伤员、稳定民心。虽说年年岁岁都有备盗,岁岁年年少不了天灾,但当祸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任谁都不会说“早已习惯”。

    尽管这次贼袭规模不算很大,并且很轻松的便被备盗队击溃,然则真正的幕后主谋仍然逍遥法外,这一点是让众人甚是懊恼。尤其是祖昭,他已然不是第一次遭遇所为的“北地狼”,这厮竟胆敢派人设伏,妄图谋害自己。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在“北地狼”身后,却还有另外一个神秘的身影。

    如今要想一步求成,彻底解决过去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故,显然是不现实。

    然则今ri一战,好歹有了一个可以追寻的线索,故而祖昭等人方才决定立刻展开协商。

    适才从拷问被俘贼人口中获知的线索,这些贼人是从前天开始,徒步行进到徐无县。而在此之前,“北地狼”曾花了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来召集流民组成这支袭击的队伍。由此不难推测,被俘贼人必然可以带引祖昭等人原路找到他们之前的藏身地点,除此之外,“北地狼”不用其本人的麾下,而是选择召集流民,这背后肯定另有所图。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立刻派人赶到那个地方去看看,说不定北地狼那贼厮还没来得及逃跑,正好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在听完祖昭的话之后,张预最先忍不住说道。尽管他伤势不轻,但年轻人要强的心思总是能支撑起脆弱的身躯,这会儿巴不得早点一雪前耻,让那些贼人尝尝自己的厉害。

    “大伯,您意下如何?”张远还算能沉得住气,向张绽请教的问道。

    张绽沉吟片刻,一时半会儿没有表态。

    “眼下天寒地冻,又是深夜,岂不说那些贼人会不会走错路,就算能带路,我等远赴他方,敌暗我明,实属不理智。即便要去,也要等到天亮之后,做足准备,方才可行。”这时,祖昭郑重其事的说道。

    “常言道,兵贵神速,万一今晚逃走贼人跑回去报信,走了北地狼这贼厮,到头来我们再赶过去岂不是扑空?”张预有些急切的说道。

    “那北地狼不用自己人,而是四处招募流民,显然就是为了多做一手准备。就算咱们现在去寻他们藏身之处,那藏身之处或许只是临时藏身之处,北地狼也未必在那里。要知道,就算是流民,他也不会不防。”祖昭一丝不苟的解释道。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张预叹息道。

    “明ri一早,我会派一队人去一趟这些流民藏身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北地狼特意安排流民来袭,绝不会无的放矢,此贼十之仈jiu会有下一步动作。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打起jg神,严加防范。”祖昭冷静的说道。

    “唉,严加防范严加防范,咱们八百多号人,却还奈何不了区区一个小毛贼,实在是……唉……”张预懊恼不已的说道。

    “阿预,不可急躁。祖公子所言不错,所为备盗,就是防范贼寇,只是本分。”张绽颇有威严的训斥道。事实上他也极不情愿主动出击,不仅风险极大,而且备盗之事原本就吃力不讨好,真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简直要比遭到贼人洗劫更为损失惨重。

    “那,好吧。”张预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其他。

    在韩家大宅休息至天明,祖昭带领本祖子弟与张家人马一同启程。

    到达安阳亭后,祖昭与张家诸人告别,押解着抓捕的贼人转道前往县城。

    路过北郭亭时,祖昭让祖成负责将贼人交到县府,并代为转告陈县君,说这些贼人只是寻常流民,知道的并不多,无须强加难为。回到北郭亭后,祖昭面见祖父,将昨晚之事仔仔细细陈述了一遍,同时决定派一队快骑赶往那些流民藏身之处打探一番。

    祖举本认为此事有所风险,理应集结更多的备盗亭队,一同前往方才周全。

    祖昭坚信流民藏身之处必不会遇到“北地狼”,即便遇到,派去的骑士大可一边拖延,一边向最近亭队求援。他之所以要派人去走上一遭,无非是希望在现场或者附近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方便进一步的追查,仅此而已。

    最终祖举只能答应祖昭的安排,交由祖昭来挑选一队本庄子弟前去。

    当天下午,派去的骑士便全部折返回来,果然如同祖昭所推测,那里早就空无一人,尽管有许多零零散散的痕迹,然则追查起来十分困难,于是只能作罢。

    两ri后,从右北平郡郡府传来消息,州府已然下令,特许右北平郡南部都尉文丑统率本群之军,即ri向昌城进发,尽快平叛。对于祖家而言,这应当是一个好消息,显而易见,正是祖昭发到公孙瓒那里的呈请文书得到车骑将军张温的认同,方才策动州府下达这样的命令。然而,对祖昭个人而言,他心中倒是有另外一丝疑虑,如果真是自己的呈请文书得到张温赞赏,为何公孙瓒没有第一时间回信?反倒是等到郡府传来消息?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能认为是张温就事论事,又或者是公孙瓒的疏忽。

    同样就在这天下午时,祖昭正在他的居院,将马鞍、马镫最后的定型图进行整理,忽有仆从快跑来到门外通报,说派往令支县的斥候已经回来,有要紧事要向其汇报。

    听到这里,祖昭立刻搁下了手中毛笔,问清斥候现在后院等候之后,马上便奔门而去。

    来到后院,他将从令支县回来的斥候叫到偏厅。对方名叫吴阳,其母是祖家同门,虽然家世不算优越,但为人jg明能干。此时他得出吴阳神sè有几分凝重,不过眼神中也有几分蠢蠢yu动的亢奋,可见的的确确发掘到一个天大的情报。

    “令支县有何消息如此之急?”

    “大公子,令支县那边要出事了,有人发现阳山那边正在聚集一伙流寇,可能有两、三百之众,正冲着令支县方向而来,恐怕就这两ri就会有动静。”吴阳语气略有激动的说道。

    “你是如何打听到的?”祖昭脸sè波澜不惊,他沉着的询问道。

    流寇可以说是历来备盗最危险也是最麻烦的遭遇,因为通常流寇人数众多,而且一路行进的过程中,还会带动更多流民和穷苦百姓加入,就放佛是滚雪球一般势头会越来越大。

    不仅如此,流寇与寻常盗贼不同,他们不会偷偷摸摸干一些劫掠勾当,而是大张旗鼓向乡镇行进。有时候或许还能好说话,毕竟流寇之中大多会裹挟着一些本地人,大伙无非是谋一口饭,只要镇子上愿意交粮,这些人还是会自行散去。然而,一旦遇到有人从中挑拨、教唆,情况必会恶劣非常。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竖一个死,走到流寇这份上,可想而知是积攥了多少怨气。

    “是阳山那边逃来的百姓说的,他们还说这些流寇是从迁安一路往西,迁安县交了一些粮食让流寇往西走。阳山地小人穷,交出粮食,已经被流寇糟蹋的不成样子。令支全县已经戒严,正人心惶惶,流寇还没到,他们已经乱得没了方寸。”吴阳连忙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略微停顿少许,祖昭正声又问道。

    “就是昨天的消息。”吴阳道。

    “阳山距离令支县有不到八十里,以流寇的行程最迟后天便会到。两、三百人当真不少,不过,令支县早有准备,应该能够应付。怕就怕……”祖昭说到这里,脸sè显得有些许凝重,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心中已然有数。

    “大公子,昨ri虽听说流寇有两、三百人,但那是在阳山之前。如今已经过了阳山,也不知道流寇究竟增至多少人。令支与我徐无接壤,就怕会牵连到我们。”吴阳说道。

    “不必担心。令支必有准备,若当真情势危急,县府定会派人到本县求援,到时候再从长计议。”祖昭不疾不徐的说道。他表面上这么说,然则心中当然另有想法,只是在一切有所定论之前,暂时还得藏着掖着。

    “那,此事,要不要禀告太老爷和陈县君?”缓缓点了点头,吴阳又请示道。

    “令支出此大事,自是无从遮掩。稍后我会亲往告知阿公。”祖昭徐徐说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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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宿舍有点事,断更一天,实在抱歉,改ri在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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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再次进言

    nbsp;随后,祖昭交代吴阳暂且休息,明ri一早再往令支县走上一趟,一则是继续打探流寇的动向,二则顺带为自己捎一封信。这封信是写给令支县县府功曹田宪,不得不说,他自是欣赏田宪的为人,当然也更欣赏田宪的侄子田豫,故而有必要好好结交一番。至于信的内容,他会在晚些时候好好酝酿一番。

    到下午时,祖昭去见来一趟祖父祖举,将吴阳从令支县打听到的消息如实汇禀。

    自上次令支县讨贼一事之后,祖举对令支县王县君很是不满,如今徐无县八百民壮声势浩大,料定无论是毛贼还是流寇都不敢犯境,故而才使得令支县遭殃。本来,各县备盗所防本县之务,无可厚非,更何况令支、徐无是分为两郡,更没有插手的必要。

    “区区三百的流寇,他们必能应付,轮不到我们徐无县为其cāo心。”

    尽管祖举心中漠然,然则表面上还是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阿公,此话虽不错,但徐无、令支,唇齿相依,早先陈县君又与王县君有过文书言诺,今岁备盗非同往常,故而应得相扶相助。至于王县君曾经薄对我祖家,我等也不应该因私忘公,一旦此事传出去,反而会让外人以为我们祖家小鸡肚肠。正所谓以德报怨,反而更能彰显我祖家大家风范。”祖昭不亢不卑的说道。

    祖举略微沉思一下,这个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此事毕竟有托词之处,何须劳心劳力?当然,他也没有立刻表露自己的心思,只是告诉祖昭,待到令支县真的坚守不住向徐无县求救时,再作其他打算。

    而这,也正是祖昭本来的意思。

    稍晚的时候,陈县君特意出城来到祖家庄。他听祖家庄派去的人告知令支县的遭遇,要说徐无县近些年来备盗,倒是极少遭遇过流寇侵袭。即便偶然遇到过流民的队伍,以往多是施舍一些口粮应付过。毕竟今岁情况有诸多不同,不仅右北平郡连连出事,就连徐无县最近也诸多困扰,让他不得不抓紧一些心思。

    陈县君与祖家长辈等人见面后,照例官腔官调一番寒暄,随后才慢慢谈及正事。

    尽管他跟祖举一样,对上次令支县讨贼一事,很是愤慨王县君的作为,可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再加上自己之前与王县君相约之诺,无论如何颜面和信誉上有所过不去。这会儿令支县哪怕没有派人前来求援,但相信也是时间问题,以他对王县君的了解,这贪得无厌的胖子,一有口实便会不遗余力的借题发挥。

    祖举、祖昭等人自是明白陈县君的意思,无非就是先留一手准备,以便令支县有所不测时能从容应对。祖举从始至终都是冷声冷sè,对陈县君的话有的应有的不应,纵然他心中会顾及到大家风范,但也没必要如此热心肠的未雨绸缪。

    陈县君看得出祖举的脸sè,他虽然心下焦急和懊恼,但台面上的话仍得说的漂亮。

    千言万语,好话连篇,又是晓以利害,又是动之以情。

    祖家一众人等,可以说除了祖昭之外,几乎全部是以祖举马首是瞻。既然祖举对此事不冷不热,众人理所当然也会跟着有一样、没一样。

    到最后,天sè渐暗,正当陈县君有几分耐不住xg子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祖昭,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县君大人放心,徐无、令支唇齿相依,其中道理不言而喻。从明ri起,在下必会筹备此事,但凡令支需要驰援,我徐无备盗义兵一定前往。”

    他说的不温不火,听上去似是诚恳,又似是敷衍。

    上座的祖举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权当是孙儿为了给陈县君一个交代和台阶,仅此而已。

    陈县君自然也有所感觉,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只能听之任之。

    正当因为谈话就此结束之际,祖昭忽地又接着说道:“县君大人,另外,在下尚有一事烦请大人帮忙。此事关于今岁备盗,也关乎郡县ri后安危,不容不说。”

    一言既出,在场众人都有不同程度诧然。

    就连祖举一时半会都看不明白,自己的孙儿究竟有什么要紧事?事先也未曾多言。

    陈县君问道:“大公子但管直言。”

    祖昭表情严正,语气一丝不苟的说道:“大人,在下所言之事算是旧事重提,正是关于严令整治县内太平道。纵观近月动乱,皆少不了太平道党徒参与其中。如今太平道声势渐大,影响之广,实难估测。若有朝一ri,太平道党徒群起闹事,所及之祸恐怕必会殃及各州各郡。”

    陈县君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