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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赢政第64部分阅读

正好可以借此时机谈上一回。

    心中各种念头疾转而过,项燕最后脸上露出笑意来,大声道:“贵客来临,原该早与君一聚,只可惜一直无缘,今ri幸亏借韩地而有了此机缘,君不若先行坐下,某令人备上酒菜,有事再行详谈,不知君意下如何?”项燕在一开口喊出昌平君之话时,熊启脸上露出笑意来,此时见他邀请,也并不觉得意外,甚至像是心中早已经算到一般,这会儿见他开口,极坦然的便是点了点头,一边整理了衣衫,朝项燕处行去。

    项荣脸上露出防备之sè来,昌平君昔ri乃是秦国之人,认真算起来,他的身体里甚至可说还流着一半秦王室的血液,当年考烈王熊元在秦为质时,娶秦昭襄王的女儿而所生的昌平君熊启而熊启虽然乃称楚熊氏人,但其自小以来便在秦国生长,与楚国之间的感情谁也说不准,更何况他如今的封号都乃秦王所赐,这样的情况下,谁人又敢肯定说昌平君忠于楚国?之前虽说昌平君叛秦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但是真是假众人都不得而知,只是最后道听途说而已。如今项燕可说楚国最后支撑,项荣却是怕昌平君乃是与秦国合谋,想近前来取自己父亲xg命,使楚国项燕一死便散如一团,因此一下子挡在项燕面前,皱了眉头道:

    “君虽为客,但亦该恪守主客之道,还望君不要再前行,否则休怪小子刀剑无眼!”他说完,便将自己腰后长剑微微抽了半面出来。

    项燕见儿子此时知道还要生出防备之心,顿时心中甚慰,看了一眼含着笑意的昌平君,假意斥责长子:“长辈说话,如何有你近前来之时?还不退下!”虽然喝得大声,但不过只是一个态度而已。熊启也知道自己贸然前来若要项燕不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此见他此时试探,也不以为意,反倒温和的笑了笑,止步不前:“既如此,启便不上前又如何?此趟前来,启是听闻项君候一心为楚,忠心耿耿,如今看来,君候名声却是过枉矣!”他这话音一落,项荣顿时便勃然大怒,见昌平君满脸笑意,实则眼中含着不屑之sè,顿时便心生不满,冷笑了一声,原本按在腰手剑鞘上的手顿时‘铿锵’一声,便将长剑抽了半截出来!(未完待续。)

    ps:貌似记得前面好像写错了昌平君出现过,以后有空再来改哈,最近估计有点提早老年痴呆了,今天有要事提前上传出门,懒得一章章去看过再改,大家如果看到哪一张帮我提出来,空了改哟。

    第一百一十七章 放流言(一更)

    “郎君,脾气实在过于火暴!”那原本立于背后,看似孔武有力的剑客却是突然之间笑了起来,他脚步微转间,那足下草鞋踩在地上悄无声息,不过却只是眨眼功夫而已,明明他走得极慢,却是以最快的度闪到了项荣身侧,一手便已经按在了项荣手背之上。

    这样的身手大大出乎了项燕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此人看起来厉害,但实则一般剑客来说,越是外表不起眼的,可能便越会看走眼,说不准那人便是哪个门派之中的高人。而看似有能耐而身手强健的,说不定最后不堪一击,只是外表能唬人而已。这中年人汉子之前往那处一站,整个人便给人一种流于表象的彪悍,说实话,项燕一开始并不如何看得起他,但见他此时露了一手,只是轻易间便已经走到项荣身后,顿时瞳孔便是一缩!

    “撒手!”项荣手掌被人按住,顿时如同手背上被人架了一副枷锁般,脸孔一下子涨得通红,狠狠挣扎了几下,可那剑客看似并未用多大力道,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可偏偏无论他如何用力,却努力不能将此人甩脱!项荣脸sè登时大变,他自幼便力道过人,十石铜鼎便可举于鼓掌之间,如此大力,纵然不敢称为楚国第一大力士,便也是数得上名号的勇猛人物,可此时随意一个剑客,竟然只用一只手,便压得他浑身动弹不得,项荣一向以力道自傲。此时一旦见着胜于自己之人,顿时心中便生出一股羞恼与不甘来,大喝了一声,浑身鼓足了力气,那胳膊顿时一条条肌肉便如同吹了气般,鼓涨了起来,衣裳应声而裂,露出里头狰狞的胳膊,条条肌肉块垒分明,项荣脸孔涨得通红。可是原本按在他手背之上的手却是在他这股大力之下依旧纹丝未动。那剑客脸不红气不喘,便如寻常闲聊一般,拍了拍项荣的手:“郎君休恼,且稍安匆燥。某家并无恶意!”

    他说完。项荣的手便不zi you主的朝自己剑鞘上狠狠拍去。原本已经出鞘的一小半的长剑顿时‘铛’的一声脆响,竟然不由自主的被他拍入了剑鞘之中,剑身出一声轻鸣。似在喊疼一般,如同此时项荣的手背,外表看不出异常,实则内里骨头却是一片剧痛,半晌之后竟然还不能从剑鞘之上将手抬起来。

    “你!”项荣大怒,亦有自尊受损之后的狂暴,一旦回悟过来,不管不顾便又要拨剑,项燕一见这情景,心中更是一沉,见项荣双眼之中染了血丝,连忙喝道:“荣儿,且罢手!你非侠士之敌,还不谢过侠士义举,休得再放肆!”项燕看得出来儿子吃了闷亏,项荣此时手掌还在兀自颤抖个不停,证明他此时必定是痛极,否则不会露出这样咬牙切齿之后尚且无法忍耐的神情来。虽说这个儿子智谋不如次子项梁机,但为人忠勇,在勇猛之上可说肖似于他,心内虽然也恼他行事平ri不留心机,但也实则喜欢他这样爽朗的xg格。更何况儿子乃是替他出头,如今这游侠竟然当他面便教训了自己儿子,登时便项燕心中不满。

    但他老谋深算,此时就算心中已经生出怒意,面上却是丝毫也不显现出来,反倒斥责儿子道:“还不赶紧与侠士道谢,使他饶过你刚刚不知天高地厚之故!”一句话说得,虽是喝斥儿子,实则却是借儿子以骂这游侠不知礼数而已。昌平君狡猾如狐,此时又哪里看不出来,只是他一边需要仰仗这剑客相助,一边亦是不能缺了项家支持,因此便只得居中调和,一边笑道:

    “虎父无犬子!项将军勇猛过人,以启观来,恐可开十石力而不在话下,实乃年少英勇矣!”若是项荣没有吃亏之前,昌平君说这话少不得正好戳中项燕心中满意处,可此时在他刚刚才在这剑客手中吃过大亏,便听昌平君如此一说,顿时眼里神sè便跟着冷了下来,态度也不似之前一般亲和,反倒笑道:“天下能人异士众多,荣儿不知天高地厚,敢与阁下交手,乃是某管教不力之故,今ri某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教他往后瞧人便须睁大了双目!”说到后来时,话里已经带上了送客的意思。

    昌平君一听此话,顿时心中大感为难。他混进新郑城极为不易,几乎若不是靠这剑客相助,此时若要进城也难,能见着项燕并不是时常便有的机会,眼见着好不容易能与他谈论一番,谁料却生出了这样的变故!

    项荣为人虽然耿直,但也并非是个傻的,此时自然看得出父亲眼中不满,但他只当自己学艺不jg,而技不如人使得其父遭受旁人耻笑而已,顿时大羞,看昌平君二人神sè也有些不善,不过到底是因为项燕之前喝斥,他不敢放肆,否则恐怕此时明知自己不敌,也早就扑将上去。

    那剑客不料项氏父子如此硬xg,顿时愣了一下,接着才笑着拱了拱手:“某家得罪。某家见郎君力道出众,心喜之下便失了礼数,还望二位不要怪罪!郎君如此大力,不知可否有意学上一门技艺?某师门之中有一师弟乃力大无穷者,使双斧而武艺不凡,若郎君有意,做为赔罪,某愿意引荐一番!”他这样一说,倒也顾全了项燕脸面,项燕一听到他说师门之中,顿时便神情一动,眼中怒sè消了大半,这才冲他笑着拱了拱手:“让阁下见笑!只是不知阁下乃是何方隐士门下?”

    “某乃歧山门中,若将军有意,某自家替郎君引荐,便当之前赔罪便是!”这剑客微微笑了笑,又踱了几步,重新站回到昌平君身边,又重新变成那个看似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的中年汉子。只是他刚刚使出过一手。项燕哪里还敢小瞧了他,歧山老人刘丹之名,天下人尽皆知,只是歧山一向神秘,此时他没料到昌平君竟然不知何时与歧山中人已经打上了交道!若是能得歧山之助,自己儿子学武倒在其次,关键在于歧山势力不小,若他们能相助于楚国,对楚国来说无异于雪中送霜,实乃是天大好事。楚国若再添助力。再加上四国联盟,集所有力量,与秦国之间也未偿没有一拼之力?

    一想到此处,项燕心中开始狂跳了起来。眼睛也开始出亮光。哪里还记得之前那一丝小恩怨。当即便冲儿子挥了挥手:“将桌案搬过来,某要与公子、侠士一叙!”项荣此时右手虽然还在颤抖,但那股钻心剧痛感却是降了不少。知道那中年剑客说得不错,他并没有存心想伤害自己,又见父亲项燕已经变了脸sè,与这二人冰释前嫌,顿时也不计较,答应了一声,一手扛了那沉重的雕花木桌案,便与项燕的桌案并列摆在了一起。

    这一张案桌连带榻几便最少有五六钧之力,可项荣却偏偏毫不费力便提了起来,而且刚刚他还受了小创,此时提起这东西只是单手而已,那剑客看了一眼,便眼睛一亮,嘴里赞道:“郎君实乃力大无穷!”他此时表明身份之后再夸,与之前夸项荣时效果自然不同,能得歧山门下另眼相看,项燕只会替儿子觉得骄傲,虽然心中满意,但嘴上却道:“匹夫之勇而矣,何足为惧?”说完,便令项荣立于一旁,这才起身冲昌平君长揖了一礼,叹道:

    “如今楚国已分三户,某时常想来便觉叹息,想昔年先王在世时,楚国强横,又有谁敢小看几分?可恨那赵政小儿,频施诡计,竟使吾楚国离心至今,公子如今身怀故国,若先王地下有知,便也该欣慰。”项燕这话并非全是出自于感叹,还有一丝试探,熊启知道他并没有这样容易相信自己,心中对于他这些试探也不以为意,甚至对于他的试探还心中欢喜,毕竟项燕肯出言说出这句话,便证明他心中其实便也有与自己同样的意思,如此一来,双方便初步达成一定共识,往后若是要再行商议大事,便目的一致。

    熊启想了想,也不隐瞒,直言道:“启虽生于秦而长于秦,但心中却始终挂念故国。”他话一说出口,项燕眼神顿时便变了,少了几分jg惕,多了几分温和。熊启又微微笑了笑,心下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此行目的应该是十拿九稳了,便又接着道:“启年少之时便知自己乃是何人,多年来一直为楚而奔波,只可惜先王父不幸早丧,启于秦国之中全无依靠,无奈之下,便只能依靠于妇人,如此一来,启哪敢说为祖宗基业而效力,便只要不使祖宗蒙羞便已是孝顺。”熊启说完,便将这些年来自己与楚姬合谋而所做的种种事情一一说了出来,说到后来时,项燕心中几乎再无怀疑,更是感到震撼,他确实没料到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昌平君竟然已经背地里为楚国做了如此多事,激动之下,竟然连声音也不出来。

    昌平君见他神sè,心中更是镇定,嘴上却是没有停歇,便将自己所为楚国做的事情都毫不隐瞒说了出来。他实在是为楚国尽了不少心力,这些事情若是不说出来,众人不知谁还肯为他卖命?若是他有忠于楚国的心,要收复项燕这样xg情倔强的人便大有可能,更何况昌平君既然今ri过来这一趟,便不是为了那默默无名为楚国做事的名头而来,若是一些事情他做了众人却不知,那又有何意义?他越说自己谋划,项燕神sè便越是感动,到后来之时更是激动到不能自已,忍耐不住之下,起身拉了昌平君手哽咽:

    “公子不愧乃楚王室后裔,如此忠义仁勇,实令某佩服矣!只是公子行此险事,莫非不怕秦王一怒之下而误了公子xg命?”项燕激动无比,但他心中却是始终保持着一丝冷静与怀疑,毕竟昌平君所说之事乃是出自他口,事实真假,许多人不得而知,更何况有些事情不过只是他的准备而已,并未实现,他自然可以张嘴便说来,若是他这一份为楚的心乃是真,项燕自然是感动,若要奉他为王,绝对是二话不说,毕竟昌平君有心而又有魄力,实在是比李园之流不知强了多少倍。

    可他若是只为争权夺利而想花言巧语蛊惑自己,项燕却是忍耐不得。此事干系重大,昌平君也没期盼自己一呼他便响应,听项燕这样问话,昌平君脸上不由便露出叹息之意:

    “此事原也是启之过急!秦王政如今已年壮,但却膝下无子,启便想到当ri赵楚之事!”熊启说到这儿,看了项燕一眼,便停了下来。他话中的意思令项燕顿时闻言一动,秦王政之父嬴楚当年乃是赵国质子,世人无有不晓的,最后因与吕氏交好,使其花费千金,最后买通如今的秦华阳太后楚姬拜入她膝下,成她义子,如此一来方才成就他嫡子之位与如今的秦王政。当初楚系势力在秦国是何等风光,便连这立嫡之事亦可左右于妇人之手,若是当初楚姬一念之间,说不定真可以为楚国谋得大利,可惜最后楚姬看走了眼,挑中了嬴政这样一只看似温吞,实则凶残的猛虎,才导致最后失势于宫中,如今只当一个年老妇人般,垂垂老矣。

    熊启见项燕眼神,便知他已明白自己心意,顿时冷笑了一声:“当ri某yu送楚女入宫,怀得子嗣便与楚姬合谋,除去赵政,另扶新王,使楚国再得缓和之机!”他话说得简单,但实际其中的凶险众人都是看得出来,项燕没料到昌平君竟然有胆子做到这样的地步,顿时也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又听熊启接着道:“可惜赵政此人狠辣无情,虎毒尚且不食子,此人防备心极重,手辣亦毒辣心机深沉,启送入宫中妇人,他早已料到,便已令人暗中喂下其绝育之药,yu断启后路!”昌平君说到这儿,显然也颇为自得自己当初的算计,面上便露出笑意来:“只是启早已料到以此人凶狠似虎狼的xg情,若有碍他地位,恐他会下毒手,因此早在多年前便已暗中令人养育双生之女,一位送入宫中供他把玩享乐,一位却是另寻他人ri夜相合,待此妇人腹中有孕时,便以此替代原宫中那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商诡计(二更)

    项燕父子听到这儿,顿时忍不住额头便也跟着沁出一层冷汗来,为昌平君谋划之远,以及计谋之妙而佩服,亦连带着替他心中捏了一把冷汗。秦王政虽然年幼,但其这几年名声却是极为响亮,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知何时昌平君竟然能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对于楚国的心思自然再无怀疑。而若是此事将成,与楚国之间结了深仇的秦国最后王位易于野种之手,而秦王政则死于非命,当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可惜这样久以来,从未曾听说秦王如今有子嗣在,反倒是昌平君被人追杀,如此看来,此计虽妙,可是怕也是被人识破,而导致昌平君如今狼狈逃窜,奔回楚国了!

    一想到此处,项燕父子忍不住便都齐齐摇头叹息了一声。果不其然,昌平君又接着道:“可惜赵政凶狠似虎狼,心xg冷戾,便是得知妇人怀孕之时,竟是当场将其诛杀,如此一来,启之计谋便已不堪大用,启无能,不能替先祖报秦辱之大仇,如今反倒要投楚国求君候庇护与援助,还望君候不要笑话启无用,助启一臂之力才好!”熊启说完,起身便冲项燕深深拜了下去,他刚刚所说之事实在是曲折离奇,其中凶险,实在不足道出万分之一而已,项燕也知道他这一路逃来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再加上感动于熊启对于楚国的一片忠心,熊启此人有勇有谋,并且xg格果断。还一心为楚大业奔波,远比李园等只知争权夺利的小人不知胜出了多少倍!

    项燕如今心中放不下的,就是楚国之事而已,若有昌平君做领头,往后能使楚国不被秦并吞,扶助昌平君而强行合拢楚国如今三分之态,便是势在必行了!事实上这个烂摊子,除了以楚王室名义而挑起之外,再无他法,就算嚣张胆大如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