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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不放手第4部分阅读

    干哥哥,却没法子不心怀芥蒂。

    任何一个笑起来双眼像在勾引,浑身散发着坏男人费洛蒙的干哥哥,都是披着羊皮的狼,都应该是男人的公敌。

    “你好,我是洪启仁。”洪启仁笑容僵硬地自我介绍道。

    “你好。”费朗先把聂柏珍推回座位后,便拉开她身边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费朗支肘托腮看着聂柏珍,她正兴奋得眼睛发亮地直瞅着他,水嫩皮肤漾着粉粉红晕,像是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一样。

    他以为经过了半个多月的分离,他应该可以少在乎一些的,可是,他显然错了……

    否则,不会一看到她在吧台的身影,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往前了。

    “你吃饭了吗?”聂柏珍问道。

    “刚下飞机。”费朗用眼尾余光看了洪启仁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帮我点吧。”

    “请给我们一份综合握寿司,不要秋刀鱼、海胆。还要一份寿喜烧、一份生菜沙拉,不要番茄,一份盐烧下巴,还有一壶清酒,谢谢。”聂柏珍笑盈盈地对吧台师父说道。

    洪启仁刚才已经被聂柏珍脸上生动雀跃打击到一次,现在又被她点菜的熟练度给重创了一回。

    幸好,洪启仁很快发现了费朗衣领上的口红印,而聂柏珍也是。

    “你受伤了吗?”聂柏珍关心地倾身向前,指着费朗的衣领问道。

    “没受伤,只是衣领沾到了口红。”费朗并未多作解释,自暴自弃地认为如此一来,她便不会对他多费心思了。

    聂柏珍看着费朗衣领的那瓣红唇,乍见他的喜悦,突然变成了袭胸的闷痛。

    她垂下头,突然好想哭。

    费朗佯装没注意到她的改变,一迳和料理师父聊起天来。

    洪启仁则是在发现她的笑容变得黯淡之后,便拿起了清酒,一连喝了好几杯闷酒,而聂柏珍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你最近做了什么?”费朗吃了一口寿司,漫不经心地问道。

    费朗这一问,让聂柏珍强打起了精神。

    她干么不开心呢?费朗原本就是个花心萝卜,她如果真要计较他和别的女人有过什么风花雪月,她岂不是早就气坏了吗?

    况且,她也没立场生气啊。所以,不准生气。

    聂柏珍为了赶走莫名的坏心情,她面向着费朗,仔仔细细地把她这几日做了什么事,还有近来所遇到一些莫名桃花全都说了一遍。

    费朗听得很认真,假装没看到洪启仁在喝闷酒,也完全不掩饰自己听到她拒绝了花花公子客人追求的满意笑容,更是不时被她的超市特卖会行程逗得哈哈大笑出声。

    “下次可以找我帮你搬面纸。”费朗一想到这家伙个子也没多高,却拎了几串不同品牌的什么|乳|霜面纸回家的滑稽模样,原本打算要拒人千里之外的脸部线条也就随之软化了。

    “我不能再买了,家里已经没地方可以摆面纸了。”好可惜喔,不然她还想再去买那种一抽三张的卫生纸回家试试看。

    “我家借你放。”费朗挟起一个玉子寿司,很自然地就送到她唇边。

    聂柏珍自然地张开嘴巴,吃了进去。

    “真的吗?你真的要借我放吗……”她最兴奋的是这件事,整个人于是在椅子上蹦蹦跳跳了起来。

    “我要走了。”洪启仁推开手边的空酒瓶,突然起身。

    “啊!”聂柏珍整个人僵住,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原来是在跟洪启仁吃饭啊。

    聂柏珍内疚地起身,一看到洪启仁红咚咚的脸,马上担心地问道:“你喝多了,我帮你叫计程车,好不好?”

    “不用了……偶没喝醉……”洪启仁摇头晃脑地说道。

    “那你先把水喝完,好不好?”聂柏珍跟老板要来一杯冰开水,捧着递到洪启仁面前。

    眼见佳人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洪启仁自然只能从命,一饮而尽。

    “你既然喜欢他,就不应该出来跟我约会……”洪启仁头昏昏地对着聂柏珍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和你约会?我喜欢费朗,就像我喜欢我哥哥一样啊。”聂柏珍一本正经地看着洪启仁一眼后,还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费朗——

    他正板着脸,自顾自地吃着东西,瞧都不瞧她一眼。

    原来她是真的把他当成哥哥在看待,很好、非常好!费朗咀嚼着米饭,咬得很狠,眼神更冷。

    “是吗?”洪启仁干笑两声,随意挥挥手,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聂柏珍站在原地,皱眉看着洪启仁走出了门口,还是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你要怎么回去?”她站到洪启仁身边,轻声问道。

    “我搭计程车。”洪启仁看着她天真小脸上的担忧,他苦笑了下。“不用担心我,回去陪你心爱的人吧。”

    “费朗不是我心爱的人,他真的、真的只是一个像哥哥的好朋友。”聂柏珍严肃地皱着眉,觉得这件事真的有必要好好解释说明一番。

    “你说这话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自欺欺人?没有人会对哥哥那么眉飞色舞的。他一出现,你就忘了我,我敢保证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兄妹之情。”洪启仁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我和他是什么关系?”聂柏珍怔怔地问道,整个人也像醉酒一样地头昏眼花了。

    “问你的心吧。总之,祝你幸福——”洪启仁伸手招来计程车,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聂柏珍目送着计程车在街角转弯,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慢慢地转身走回寿司店。

    她真的没当费朗是哥哥吗?那她究竟当费朗是什么呢?

    第六章

    聂柏珍站在寿司店前,粉白脸蛋皱成一团,心里那团乱七八糟的感情好像透出一点端倪了,却又像是隔着一层白雾,让人瞧得不甚真切。

    她,在乎费朗、喜欢费朗,想要无时无刻都和他在一起,但——

    她不会幻想要和他走入礼堂,也不曾想象要与他携手一生一世啊。

    这样应该不能算是男女之情的喜欢吧……

    那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在看待费朗呢?

    聂柏珍贝齿陷入红唇间,咬成死紧,精巧五官全都苦哈哈地揪了起来。

    她怎么会这么傻呢?竟然笨到连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都分不清楚。

    “傻瓜傻瓜傻瓜……”聂柏珍喃喃自语着,懊恼地转过身,却撞进一堵坚硬的脑膛里。

    她的鼻梁撞上男人的锁骨,迷迭香和马鞭草的香冽气息不请自来地跃入她的鼻尖,她的胸口霎时一揪。

    “唉唷。”聂柏珍捣着鼻子,泪汪汪地猛眨眼。

    “撞到哪里了?”费朗握起她的脸,野眸专注地注视着她。

    他接近她时,她会心跳加快。这样就表示她把他当成男人看待吗?聂柏珍睁大眼,傻不愣登地看着他。

    “撞傻了吗?”费朗捏了下她的腮帮子,揶揄地说道。

    聂柏珍摇头,突然咚地一声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好烦啊!她真的弄不懂啦!

    “干么苦着一张脸,洪启仁给你脸色看了?”费朗握住她的肩膀,沉声问道。

    “他没给我脸色看,他只是好像误会我们的关系了。”她呐呐地说道,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弄得她没办法思考。可她现在靠得正舒服,根本不想离开他。

    “需要我跟洪启仁解释吗?”费朗脸颊肌肉紧绷到让人瞧不出情绪。

    “解释清楚也没用啊,反正我就是没法子和他变成男女朋友。”她无奈地闷声说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费朗嘴角忍不住上扬一边,又迅速地被压下。

    聂柏珍抬头看了他一眼,决定那种感觉很难解释,所以只是瘪了下嘴,咕哝地说了句:“反正,他就不是对的人嘛。”

    “敢问大婶,什么才是对的人?”费朗一掌抓住她小巧下颚,一手捏向她皱得很惊天动地的眉心,好笑地揶揄道:“莫非你认为真命天子出现时,大地会变色、天色会无光?”

    “我知道没那么夸张。可是,洪启仁一握我的手,我就会全身不对劲到想躲回我家,这样怎么当男女朋友嘛。”聂柏珍仰头看着他,小脸拧成一颗酸梅。

    “你这样确实是不夸张,你根本是离谱到极点!你以为交男朋友这件事,是在握手算命吗?非得要搞到触电雷劈,你才会知道他是真命天子不成吗?”费朗哈哈大笑地弹了她的额头。

    “不用触电雷劈,但是也不能讨厌啊,像我握你的手,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啊。”聂柏珍抓住费朗的手牢牢一握,珍珠般莹眸锁着他的眼。

    费朗屏住呼吸,在瞬间有种错觉,以为被她握住的其实是他的心。

    于是,他不自觉地翻掌反握住她的手,与之十指交扣,宽厚大掌于是与她柔软掌心频频互触着,烧出了触电感觉。

    聂柏珍觉得耳朵在发烫,觉得他的眼睛突然好亮,于是不敢正视他的眼,别开眸想抽回手。

    可他不放。

    费朗眼神唇角带笑,低头在她桃红脸颊上印下一吻。

    聂柏珍呆住了。

    费朗也是。

    她说不出话,脑子一片空白,像似刚才被喷射机轰炸过一样。

    而他见她双眸正迷蒙,粉唇也微张,娇息亦紊乱地低喘着,他的喉结也不禁激动地上下滑动着。

    记忆里,她柔嫩的粉唇触感仍然频频引诱着他想贪欢的唇……

    费朗俯低脸庞,他一定得说些什么,否则他会直接吻住她的唇。

    “费朗……”她唤着他的名字:心脏狂跳着,唇办发麻中,整个人都在期待之中。

    “我……”一向恶霸的费朗,面对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眸子,却是突发性地结巴了起来。“我……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就跟我看到一个可爱的孩子,忍不住亲了她几下一样,没有什么邪念恶意。”

    费朗突然一反常态地聒噪了起来,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就差没有对天发誓一番。

    “喔。”聂柏珍黯然地低应了一声,双眉揪成两座小山。

    他没有理由骗她,他应该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吧。毕竟他如果想对她有进一步举动,何必拖到现在?毕竟,他的衣领上还有别的女人的口红印……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还是好乱呢?聂柏珍捣住胸口,不解地望向他。

    如果被不喜欢的人碰触了,她向来是全身起鸡皮疙瘩的。但是,他刚才吻了她的脸颊,她的心跳却快到让她只能捣住胸口。

    依照这种标准看来,她是以一个女人的心情来喜欢费朗的啊!可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根本不是一个适合谈恋爱的好男人啊,那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费朗望着她苦恼地瞅着他的神态,发现自己的自制力正处于崩溃的危机状况之间。她眼神如此迷蒙、神态如此动摇……莫非开始意识到他是个男人了吗?

    “柏珍……”费朗嗄声低语地倾身向前,剧烈起伏的结实胸膛透露了他此时的挣扎。

    分开半个月来,他对她的思念有增无减,每天至少都要挣扎个十来回,才有法子压抑住想要打电话给她的冲动。

    这种迫不及待的爱恋心情,差点没把他吓死。

    所以,他这回是铁了心,打定主意要划清关系,只当朋友,只用朋友眼光看她,才敢回国再和她碰面的。

    偏偏这个女人竟选在这个时候开窍,当真是天要亡他吗?

    不,他的自由比什么都重要。他绝对不愿意被一个女人套住!

    费朗深吸了口气,大掌忽而挑起她的下颚,唇角斜斜一勾,笑得挺调情,眼神也很勾人。

    “柏珍妹妹,我在情场打滚了至少十年,该怎么样对待女人,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他一挑眉,故意大笑出声。“你现在该不会是对我动心了吧?”

    聂柏珍傻傻地看着他黑亮的眼,在连眨了好几下眼后,烦恼地瘪起双唇。“我不知道,我分不清啊……”她粉唇一瘪,细嫩腮帮子微鼓,可爱得紧。

    费朗!不准拥抱她!

    除非你打算要跟她结婚、厮守终生!

    费朗咬着牙根,用尽全力,好不容易才有法子强迫双手压在背后。

    “我认为你没对我动心,你只不过从来没有过异性朋友,所以才会搞不清楚状况。”费朗故意笑得漫不经心,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看来你要结婚一事,只能靠我帮你介绍了,我身经百战……”

    “你确实身经百战,半个多月不在家,一回家身上就有口红印。”聂柏珍盯着他衣领上的口红印,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干么表现得一副吃醋老婆模样?吓死人喔。”费朗故意打了个大冷颤。

    聂柏珍咬着手指头,努力想找出心里不舒服的真实原因。

    既然他们都认为她对他应该只是普通的朋友情感,所以她现在的烦闷,一定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吧。

    “我不是吃醋,我是怕你会得爱滋病。”聂柏珍正经八百地说道。

    费朗呆住了,目不转睛地与她四目交接。

    三秒钟后,他爆笑出来。他的柏珍果然与众不同啊。

    “放心吧,浪子的基本条件就是身体要健康,该用套子的时候,绝对要守规矩,这可是基本职业道德。好了,咱们回归正题吧,你喜欢哪一类型的人?我帮你介绍。”费朗擦掉刚才笑出来的眼泪,重重一拍胸脯,痛得差点内伤。

    “我……”喜欢你这样的人啊。

    聂柏珍的话还没说完,费朗手机铃声已然响起。

    “什么?要改主打歌?换成慢歌,歌词本都定案为军装风格了,是嫌我时间太多,一定要我把内页重做一遍才甘心吗?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我们再用电脑开会。什么……你在我家附近,好……那全都到我家吧。”

    “我们走吧,唱片公司主打歌从快歌改慢歌,内页要重新修过,待会儿有同事会过来我家开会。”费朗挂断电话,拉着聂柏珍的手就往家里方向走。

    “你要开始忙了吗?”聂柏珍被他拖着走,根本不想这么快和他分手。

    “对,而且八成会需要很多咖啡,三天内要解决的烫手案子!”他翻了个白眼:心里却相当庆幸有事可忙。

    “我陪你,好不好?”聂柏珍的话先脱口而出。

    费朗目光炯然地看着她,敛去调笑神态的黑眸,带着几分让人无法招架的璀亮。

    “你不是一向早睡早起吗?”他哑声问道,坚硬的心还是忍不住开了一扇柔软的门。

    “偶尔晚睡一下,没关系。”她摇头,很坚持要陪他。

    费朗决得喘不过气来,于是大步往前走,没回头看她。

    “柏珍,别对我太好。”家族经历让他知道——只要有所冀望,就必定会受伤。

    “为什么?”聂柏珍奇怪地问道,小跑步地紧跟在他的身边。

    费朗没有马上接话,只是定定看着前方。

    “你对我这么好,以后你嫁了人,我一定会得忧郁症的。”他回过头对她扮了个可怜兮兮的鬼脸,不想说出真相。

    “说的也是,那我以后对你差一点好了。”

    “会差很多吗?”他忍不住问。

    “那我对我哥多好,我就对你有多好,这样总行了吧。”她一笑,水灵脸庞便全漾着笑,清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没错,你把我当成哥哥就没错了。”费朗点头,表情像在进行阅兵,肃然地不允许一点犯错空间。

    方才失控吻了她的脸颊,就已经够让他捶心肝了。他们之间不需要那种男女的暧昧,倘若再犯一次错,他就要从她面前彻底消失。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有任何转圜余地了。

    费朗严格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但却没有法子阻止聂柏珍的手抱住他的手臂,与他并肩而行。

    只是,当聂柏珍天南地北地跟他说着话时,费朗的每一寸知觉,却全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柔软与芬芳。

    她是心无邪念,但他可是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啊。

    哥哥怎么会这么难当呢?谁来救救他啊!

    两人一同回到他的住家后不久,费朗的工作伙伴们旋即来报到。

    费朗工作时,向来很专心,不过,这一晚却是例外。

    因为跟着唱片公司来的人里头,有一个他的前床伴兼唱片公司制作潘煊丽,还有一个闲杂人等——郭品宗。

    说郭品宗是闲杂人等其实也不算,此人是唱片公司股东,他们也在pub里打过好几回照面。但是,他从来不曾觉得郭品宗这么讨人厌过。

    “朗……眉头干么锁得这么紧?这几组照片有这么糟糕吗?”潘煊丽指尖揉过他坚挺鼻梁,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