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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镜第8部分阅读

    此刻李想也在现场的话,一定马上发现这声音就是她梦中所梦见的那一道!

    “汝是否正是明见心镜之灵?”祭师以心音问着。

    “国师,虽见不到影像,但这声音并非我所熟知的那抹镜灵。”阳赫的声音很快加入,并冷声问着那道声音:“你是何物?”

    ……同样的面貌,性情竟如此回异……

    “赫爵爷,我感知到他正是此镜之灵。”祭师推算了好一会,沉声说道。“圣光罩之下,只有它一抹灵体,再无其他,所以它才是镜之灵。”

    ……灵体?这种称谓,对本使实在失礼之至……类似抱怨的声音。

    “你是镜灵?那李想又是什么?”阳赫不理会镜灵的抱怨,他对这东西本身毫无兴趣,只问他想知道的。

    ……李想,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姒水:如同你阳赫,是另一个世界的张品曜……呵呵呵……不怀好意的笑声。

    “既然李想是另一个世界的姒水,那么她也该属于我。”阳赫理所当然地道。

    ……真狂妄的想法啊,难以想象在另一边,会成为张品曜那种人……

    阳赫并不太明白镜灵的意思,但明不明白并不重要,他对它只有一个要求:

    “我要李想,把她给我。我要真实的拥有她。”

    ……阳赫,你这是在向本使祈愿吗?……

    “祈愿的说法如果能令你感觉舒服,本爵姑且允许你这般解读。不过,镜灵,你千年来属于我阳家所有,我阳家便是你的主子,你有义务与责任达成本爵的期望。”阳赫明白的下命令。

    ……虽然你非常的失礼,然而这一点,你还真是说对了一半。在这边,本使的凡躯被阳家庇佑多年,借你阳家盛气,躲过了劫灭之灾;然而,你也别忘了,在另一边,本使属于张品曜所有。本使可以完成你一个心愿,但必须两个你都有此意愿,这个愿力方能实现……本使言尽于此……

    “镜灵!”阳赫感觉到镜灵已经离开,脱口喝了声,但再也听不到任何回音。

    “它走了。”祭司瞬间像是消了气的气球,无力的委顿在地上,脸色苍白,体力严重透支。而桌上那包围着铜镜的红光神力,早已消散无踪了。

    阳赫伸出一手扶起祭师,目光却定定的看向铜镜……

    要得到李想,必须先与张品曜达成共识才能驱动这个愿望吗?

    可是,张品曜绝对不可能答应。

    即使如此,他还是必须尝试。

    当然,在成功率如此低的情况下,准备好后续方案,也是必要的。思及此,阳赫低头问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的祭司道:

    “国师,您的换魂大法是否已修炼得大成了?”

    “掉了?”张品曜看看手上的铜镜,又看了百~万\小!说桌上那座少了面铜镜的迷你梳妆台。

    “嗯,也许是我们将它从台中搬上台北的路程中,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吧。反正就看到镜子与台子分离成两边了。仿货果然只是好看而已,没什么品质保证。等我回台中之后,再打电话问问孝琳那边有没有人可以修。”八千元对她来说可是大钱,无论如何孝琳都得负责帮她修好。

    “它……不应该这么脆弱的。”张品曜将铜镜放下,改而捧起精美的梳妆台,在镜台接合处左看右看。“没有任何碰损的痕迹,所以不可能撞到过。”

    “你又不是专家,别看了,看不出所以然的。”李想拍拍他,问道:“你过来我这里干嘛?我下午要回台中了,还有一些东西要整理,你自己打发时间去吧。”

    “不急,等吃完晚饭后,我开车送你下去。”他将角落的纸箱拿过来。“这放台北吧,我来处理。我有认识的古董维修专家,请他修复看看。你不是说孝琳还在国外?既然一时找不到她,那就别找了。”说完,他已经装箱完毕。

    李想对此没意见,有意见的是——

    “我干嘛要等晚上才回台中?我要搭二点的火车,明天还要上班,我可不想太晚睡觉。你也别送来送去了,浪费时间。”

    “平常可以,今天可不行。你得留下来吃饭。”将纸箱搬到门外头放好,张品曜到她房间里的浴室洗了个手,出来道。

    “为什么我得留下来吃饭?”李想微扬着眉,用慢吞吞的语气问着。

    张品曜坦言道:

    “我们是男女朋友的事,大慧今天早上在主屋吃早餐时,顺便召告天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不在家的也被当时在家的人火速以电话通知了。阿公说他下午会从新竹赶回来,我爸妈也推掉了高雄的应酬,说一定赶回来吃晚饭。阿公更特地打电话交待了你妈要好好准备一下。你一大早没看到李妈,就是因为她忙着准备,现在菜市场已经送来一大堆菜了,李妈正领着玛莉亚和南茜在厨房大显身手呢。”

    李想一楞,错愕问道: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我、我早上醒来时,家人都出门了,后来我吃完早餐后都在房间里上网……你说我妈知道了?可是她怎么可能没冲上来问?这种奇怪的事,正常人都不会平常心看待吧?你阿公还有爸妈回来是要干嘛?我们以后又不会怎样,他们为什么回来?要三堂会审也太早了吧?”她以为自己在生气,可是却发现自己竟是被紧张弄得语无伦次。

    “他们当然要回来,你不知道我阿公早就希望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别说阿公从很多年以前曾经就希望两家可以指腹为婚一下。我爸那一代,两家生的都是男的,当然就算了,后来我家先搬到台北,阿公还以为再没有指望了。但是在我们出生的时候,阿公这个希望就又点燃起来了。”他将她搂入怀,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不安的情绪。“我们家四兄妹,也只有我叫你爸妈为李爸李妈,其他人都叫李叔李婶,这个玄机,你从来没有深想过对吧?”

    “因为我妈只当过你的奶妈,你的叫法跟其他人不一样很正常啊。”难道还有其它原因?

    “这当然是原因之一,不过是阿公要我这么叫的。他觉得我们同年同月又差了三天出生,吃同一口奶,这样的缘分何其难得,早就想公开宣布指腹为婚了。可惜……”说到这里,张品曜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竟有这样的事,她从来不知道!她想,爸妈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当你愈长愈大、愈来愈出色之后,我阿公就气弱了,觉得我不该高攀你。你记不记得你在六岁那年,曾经代表我们幼稚园参加全台北市的幼儿说故事比赛,得到冠军,后来更是得到全省第二名?”

    “那么多年的事,谁记得?”她没有保留奖状奖牌的习惯,那些东西早就不知道扔到哪个垃圾堆去腐烂成肥料了。

    “可是我记得。因为在那时,阿公突然跟我说,你太聪明优秀,我八成是没指望讨你当媳妇了,配不上哪。那时我不明白媳妇的意思指的是什么,但是却很讨厌大人说我不如你,所以我跟阿公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觉得你很笨,是个丑八怪!我才不要你当我媳妇!”不意外接受到她的白眼,他无辜道:“那时还小,既不知道媳妇是什么,当然也不懂辨别美丑。唯一记恨的是那天早上你骂了我一句笨蛋,生气得很,只想回骂你同样难听的话。”

    “然后呢?”算了,大人有大量的不计较了,还是问后续比较正经。

    “后来啊,阿公用很欣慰的口气摸着我的头说:你能这样想就好。乖孙,你也很好,不过聪明的女孩眼界都是高的,小慧可能不会看上你,你们以后……就当个互相关心的知己好友吧,少打一点架就好了。毕竟你们生来有这样的缘分也不容易,要珍惜哪。”

    说完,他笑得很乐。这个眼界高的女孩,如今还是落到他张家来了不是?

    李想不必问也知道他在偷笑什么,理都懒得理他。

    “那,现在,晚上,大家聚餐,是要谈什么?”她小心谨慎的问着。

    “除了庆祝我攻顶成功外,大概会定下婚期吧。”他猜阿公现在应该手捧着一本农民历仔细查看从现在到年底的所有良辰吉日。

    “喂!别开玩笑,正经一点。”她捶他一记。愈想愈不妙,突然决定道:“算了,我还是现在回台中好了。你就当没见过我、没告诉我这件事,拜拜。”她随手抓了皮包就要闪人。

    可惜她这回闪不了,他早就牢牢抓住她了。

    “早死早超生,你也别想闪人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不过这种事你总要面对的。大家都在为我们高兴呢,你别怕。”

    “谁怕了,我是想到我有事,我得立即回台中,你放开啦——”她惨叫。

    张品曜也就由着她惨叫个高兴,怎么也不放手。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而李想更惨……不,不是更惨,是更幸福,因为只消这么一见,比去户政事务所登记婚姻关系还厉害,她这张家三嫂的身分,今生今世就此定案,再也没有机会改变,甚至哪天两人不小心闹离婚的话,即使法律承认,也不会被两家人承认。

    所以,李想,认命吧。你生是张家的人,死也是张家的鬼,认了吧!

    张品曜笑得好愉快。

    当张品曜与李想想着要把镜台送修时,一时压根儿忘记了那面铜镜属于特殊情况,不该随意交到别人手中。

    张品曜只想着这花了三十八万的古董,总不能任它就这样坏掉。

    李想则想着,就算是仿古家俱,也是花八千块大钱买的,怎么可以坏!

    都是相同的念头,所以才都一时忘记这面镜子是面魔镜,等到张品曜将李想送回台中,本来想过个夜再回台北,却被心情还起伏难平、羞怒难分的李想给无情的赶了回来,才记起这件事。

    至于被赶回来……没办法,那顿晚餐鸿门宴,两家人太高兴了,简直没有李想说话的余地,就把婚期、喜饼的数量、喜宴的形式都定下来了。阿公还充满怀旧心情的说一定要帮李想准备一牛车嫁妆,李爸马上说可以回乡下借到牛车与牛,到时一定牵到饭店去,还问要不要找花鼓阵来逗热闹一下……

    这是他们两人的终身大事,但没有他们可以说话的地方。

    张品曜是无所谓啦,他想李想其实也不在意能让家人高兴的婚礼形式,但她就是不习惯这一切。尤其大家问她怎么会跟张品曜产生火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时,她完全回答不出来,也没办法把这么私己的感情事摊开说给大家当故事听,所以整个晚上她都如坐针毡,当然,心中那把羞怒的火也一直在闷烧。张品曜身为人家的未来丈夫,当然只能成为她的出气筒,而不能有任何抱怨。

    他知道她的尴尬,也怜惜她承受的一切。李想是李家人里唯一与张家保持距离的那个异类,她以为、也深信,这辈子绝对不会与这些人有所瓜葛,所以她离开台北,打算一辈子定居在台中,如今变成这样,她真是无所适从。

    虽然还是被赶回来了,但张品曜还是在她的小套房里好生安抚了她几个小时,才在午夜十二点被赶走。因为她要睡了。

    他回到台北已经凌晨两点半,不过他可不以为李想会睡得好,回到房间之后,他拨打手机给她,果然,不到两声就被接起。

    “小慧,我到家了。你安心休息吧。”

    “我早就睡了,被你吵到!”抱怨。

    “啊,那真是对不起了。你快睡,我不吵你了,晚安。”

    “哼。”挂掉。

    关掉手机,他目光定在放置梳妆台的纸箱,感觉到一种召唤的力量在触动他。于是走过去,将箱子打开,只将镜子拿出来,发现镜子上波纹晃动,这是那边正试图与他这边联络的征兆。

    是谁?

    有什么事?

    张品曜本不想理会,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打开看看。

    所以,他伸手点向中心点,不太意外的见到了另一个他,阳赫。

    “跟你谈一桩交易。”阳赫开门见山地道,并说:“只要这个交易能成功,你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第十章

    “你最近很闲?”李想问着蹲在书桌角落安装网路分享器的张品曜。

    “是不太忙。”张品曜回答得很漫不经心。

    “也不至于不太忙到准备来我这里安家落户吧?”这家伙把他的桌上型电脑都带来她这里安装了,说是在筑巢也不为过。

    “只是装个电脑而已,哪里算?”

    “哼哼,是哦。”她嗤之以鼻。

    她知道他始终用不惯笔记型电脑,虽然平日工作时为了方便,也是随手一台笔电拎进拎出,但真正被他爱用的还是桌上型电脑。自从他们两人的名分被两家人认下之后,他除了每天打手机给她,就算没事也一定要哈啦一下之外,每星期五的晚上,一定往台中跑,跑了几次之后,他终于买了辆平价的代步小车了。

    他们今年一定会结婚,至于婚期什么时候他们都不太清楚,反正家人说了,时间到了,会提前三天通知他们的,到时记得到场就可以了。

    虽然正式交往不到一个月,但对于认识了三代的两家人,以及,认识了一辈子的两个人而言,所谓的交往时间,从来不是值得拿来扳着手指计算了解程度的问题。

    他们已经太了解彼此了,根本不必经历粉红色幻想期、水|乳|交融蜜月期,再到幻灭面对现实期,就可以直奔老夫老妻的生活了。也就是说,她可以头顶着鲨鱼夹,把头发卷成鸟窝,在他面前自在的走来走去;大清早敷着面膜像个女鬼在房间里东飘西荡的准备上课教材,也不必担心会让不小心睁眼的他吓到心脏病发。

    说起来这场感情也谈得无聊了点,一点也不惊险刺激。不过青梅竹马不都是这样吗?李想虽然孤傲了点、冷漠了点、自尊心高了点,但并不是个脆弱敏感到全然不知变通的人。她有她的自信,所以面对他的感情,也只有接受、不接受两个选择,一旦选了就底定,而不会被那种“接受你不甘心,不接受你心痛苦”的龟毛情绪所左右。

    “你不会是打算以后每天从台中通勤到台北上班吧?”她直接问。

    “真是个好主意。”张品曜终于装好电脑,起身对她一笑。

    “少来,也不想想现在汽油多贵,你给我克制一点。”

    “那我不开车,搭高铁。”

    “你当我这里是乌日,高铁站就在隔壁?”不是浪费金钱就是浪费时间,这个公子哥仍然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二楞子。

    “小慧,我只是想多点时间和你在一起。”他将她拉坐在床上。

    “你在担心什么?”她感觉到他似乎有什么顾忌,才会突然变得这么黏。

    张品曜想了一下,看向她的脸,问道:

    “我记得你说过,明淳国的那个阳赫,是升级版的我,对吧?”

    “啊!”李想惊叫了声,居然是直到这时候才想起那面镜子!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她怎么会忘得这样彻底?还是因为张品曜提起,她才记起来!“对了,那镜子你拿去修了吗?拿回来了吗?”

    张品曜见她这样,心情变得轻松许多。回道:

    “我还没送修,不过那面镜子我让一个玄学教授拿去研究,过几天会拿回来。”

    “研究什么?你跟那个教授说明镜子的情况吗?”

    “我没说。但他一看到这面镜子就说出了它的不寻常,希望我让他研究几天,我同意了。”

    李想深思的看他,凝着眉问:

    “你不会没事把镜子拿去给别人看,虽然这镜子有着难以解释的灵异情况,但你我都不是有研究精神的人,它是这样,就这样了,只要对我们的生活没威胁,就算它是白雪公主里的那面魔镜,我们也不会大惊小怪的想召告天下。你说吧,是不是阳赫……或是姒水对你说了什么?”

    她果然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而且又无比的聪明灵慧。张品曜在爱极了她的优秀的同时,有时也不免感到自己是差她许多的。难怪小时候两人总是打架,她讨厌他的少爷身分;他讨厌她的聪明优秀,如今,幸好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是阳赫。他向我要求交换。”

    “交换?”李想眯起眼,猜测道:“想换什么?是他换妻?还是我换夫?”

    “小慧!我竟然听得出来你这两句指的是不同意思。”张品曜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吻了又吻。“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