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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暴君第2部分阅读

    我的表演,然后告诉我你的心得。”

    连睡觉都不行喔!她嘟起嘴,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借住的房子是他的,就怎么也说不出话反驳。

    “好啦!”暴君!

    瞧她乖乖坐定,严军才表情漠然的回到舞台上,工作人员对他刚才为了个女人中断彩排的事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再下音乐,继续未完的工作。

    裘暖直直盯著台上的严军,才过一阵子就开始心不在焉,但想到他交代她必须仔细看彩排,又不敢直接睡给他看,只好无聊的开始研究舞台上的一切。

    动人的音符没一个进到她耳朵里,看著严军衣服上的亮片随著他身体的摆动一闪一闪,舞台上有著七彩霓虹灯管及led灯的华丽背景,偶尔还会爆出一些火花,加上舞群卖力的舞动,看著看著,她脑子里渐渐浮起一些东西。

    机会难得,反正只能坐在这里又走不开,她连忙从自己的大包包里拿出一本素描簿,掏出一枝铅笔就开始唰唰唰地作画起来。

    台上的严军彩排得认真,却从没有遗漏她任何一个小动作,从她一开始的恍神,到现在开始画画,全都落入他的视线中。

    她开始画他了吗?终于忍不住要留下他的影像在她的本子里吗?

    薄唇几不可见的一笑,他难掩内心得意的完成彩排,立刻跳下舞台来到她身前。

    “我今天结束了,你可以休息一下。”难得的平和口气。

    “啊?”听到他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心口一紧,裘暖有些受宠若惊的放下画笔捂著胸。“要、要走了吗?”

    “没错,看你也累了,我开车送你回去。”算是给她今天表现良好的小小恩惠。

    “我可以坐公车的……”被这么柔和的眼波注视,她有些羞涩。

    “没关系。”他露出勾人的一笑,指著她的素描簿,“可以借我看看吗?”

    裘暖几乎被他迷惑了,但顺著他的手指看到素描簿时,理智及时回笼。“呃……不行啦!我只是随便画画……”

    “听裘杰说你是个绘本画家?我瞧你画了有一阵子,刚才应该从我身上得到许多灵感吧?”他自信的这么认为。

    “是啊……”她无法否认刚才的素描灵感的确来自于他。

    “那么让我看看应该不为过吧?”

    话落,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素描簿拿过,翻开她刚才作画的那一页……

    然后他的脸,黑了,原本温和的表情显露出严峻,柔柔的眼波当下转变为杀人的光波。

    “你从我身上得到的灵感,促使你画出这个?”他冷笑,声音好轻、好柔。

    “对……”不知为什么,裘暖打了个寒颤。

    “你觉得我像这个?”

    “只有一点点像啦……”

    “亲爱的裘睡猪小姐……”他敛起笑容,抽搐著眼角,指著素描簿上的图案。“我像一只孔雀?还开屏?”

    “那个……就……你背后在发光嘛!呵呵呵……”

    “看来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将素描簿还给她,然后大手紧紧扣住她的腰身。“走,我们回家去,有些事不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做。”

    “什、什么事?”她笑得僵硬。

    他正对著她的小脸蛋,冷冷一笑。

    “杀人弃尸之类的事。”

    裘暖以为自己会被他宰了,想不到他只是默默载她回家,自己又开著车离开。

    她愣愣的看著他的车离去,才提著大包包无精打采的进屋瘫在沙发上。

    被奴役了一整天,她又累又饿,很想干脆一觉睡翻过去,但怕隔天饿到没力气起床,恐怕会变成台湾第一个饿死的人,这样实在太糗了!

    于是,她饥肠辘辘的打破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原则,开始搜刮老哥冰箱里还能拿来裹腹的东西。嗯……青菜一把,红萝卜半根,还有些过年没吃完的年糕和有的没有的加工食品……

    她真的饿翻了,于是把所有的东西全拿出来洗洗切切,然后一律丢到沸水里煮成一小锅,再加点盐和胡椒就算完事。

    能吃就好,好不好吃不重要。

    当她把那一锅红红绿绿白白,看不出是什么玩意的东西端到餐桌上,电铃蓦地响了。

    她咕哝著这趟去开门又会花掉一会她吃东西和睡觉的时间,却在看到门扉之后的高壮人影吓得呆了。

    “我饿了。”

    严军像回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的走到客厅坐下,嗅觉灵敏的闻到食物香味,目光不由寻找著香味来源,直到锁定餐桌上的小铁锅。

    好不容易回神过来的裘暖愣愣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只是去把狗仔队引开。”他难得好心肠的解释。“我的临时助理还没煮宵夜给我吃,我怎么能走?”

    宵夜?由他的视线看去,裘暖连忙挡在他和铁锅之间。“那是我的!”

    “虽然这房子借给裘杰了,但所有权人好像是我。”他舒服的椅背一靠,双手交叉在胸前,“所以那个锅子是我的,水、电也是我的,瓦斯是我的……”

    “你真的要吃?”呜……她输了。

    “我可以好心分你一点。”他瞄瞄那个小铁锅,分她一小碗应该还够他稍微裹腹。

    “……好嘛!”不情不愿的先拿了一只小碗装满自己的份,然后脚步沉重的把餐具和铁锅全堆在他面前。

    裘暖边瞪著他,边哀怨的吃起来。

    计谋得逞的男人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和汤匙,准备尝尝这小女人的厨艺,但在定睛一看之后,餐具怎么也放不进铁锅里。

    “这杂七杂八的一整锅是什么?”

    “嗯……”她偏头想了一下,“算大杂烩吧?”

    “能吃吗?”他很怀疑。

    她将吃了一半的小碗给他看,怎么她就吃得,他却吃不得?

    严军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说不定这锅东西没想像中那么难吃,于是他置生死于度外的随便挖了一匙送进口中ab

    “恶……”他极力抑制反胃的感觉,把食物吞下肚。“这什么诡异的口感?还有,这锅汤根本没味道,你煮的东西,狗都不吃!”

    刚喝完最后一口汤的裘暖僵在当场。狗都不吃?那她是……

    “不想吃就不要吃嘛!”她赌气的抢回小铁锅。哼!不给他吃了!

    看她又开始把食物送进嘴里,他一把将铁锅拿开。“你也不准吃!”

    吃这种东西是想找死吗?

    “不然呢?人家饿了。”她扁起嘴。

    严军阴著脸,瞄了一眼厨房。“你这里有什么其他的食物?”

    “都在这锅里了。”她指了指小铁锅。

    不信邪的男人走到冰箱东翻西找,果然除了饮料之外空空如也,他无奈睇著还在对那锅恶心东西虎视眈眈的小女人,没好气地道:“只能到外面买了。”

    他要去买?裘暖一双水眸睁得老大,笑嘻嘻的把铁锅推开。

    “我要盐酥鸡、鲁味、烤鸡翅和串烧,对了,再帮我带一杯绿豆沙回来。”

    严军看了她一眼,沉沉的笑了。“你说的东西恰好我也满喜欢的,要不要再多加一份上海生煎包?”

    “如果你坚持,我也不介意啦,嘿嘿。”想到那些吃的,肚子叫得更起劲了。

    “很好,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他很好心的走回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坐下,还跷高了脚放在桌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元。

    “嗯?”裘暖不懂的眨眨眼。

    “我出钱,你出力,盐酥鸡、鲁味、烤鸡翅、串烧、绿豆沙……嗯,还外加上海生煎包,快去买吧。”

    “为什么又是我?人家想睡觉了!”她指著倒楣的自己,这次绝不再妥协。

    他慢慢将一千元放在她手中。

    “这房子是我的,所以房间也都是我的,床是我的……”

    “……是,国王!”

    朦胧的月儿退场,朝起的日阳大放,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由于昨天吃得太饱,加上不想去严军那儿做苦工,裘暖依旧赖在床上熟睡著,射入窗内的阳光,就当作没这回事。

    “砰!砰!”

    咦?什么声音?算了,继续睡。

    “砰砰砰!砰砰砰!”

    怎么声音好像挺近的?管他的,和她无关。

    “砰砰砰砰砰砰砰ab”

    “小睡猪!还不快起床!”

    咦咦咦?!裘暖由床上惊跳起来,她好像听到了恶魔的声音。

    “小睡猪!再不起床我拆了你的门!”

    真的是严军?她七手八脚的由柔软的床铺上爬下,由于太过惊慌,还差点摔个狗吃屎,当她难以置信的拉开房门,果然看见一张死人脸靠在墙边睨她。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她看看房里的闹钟,才七点半耶!

    “我昨天睡在这里。”他不慌不忙的回答。

    “那怎么可以?孤孤、孤男寡、寡女的,你你你ab”小脸突然满是提防。

    觑著她慌乱的模样,他嘲讽的一笑。“为什么不能睡?我记得这间房子好像是ab”

    “是你的啦!”每次都来这招,她嘟起嘴,不太高兴。“那又如何?你这么早叫我起床干么?”

    “我肚子饿了,要吃早餐。”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很过份。

    “你昨天不是才吃一堆宵夜?”还叫她睡猪?他自己才像猪呢!

    “你昨天睡得像猪,今天就可以不用睡了吗?”他淡淡的一句话就击败了她。

    气死人了!她跺了跺脚,好像怎么也说不赢他,又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才退下阵来。“请问伟大的国王,你想吃什么!”

    “总汇三明治不加沙拉和番茄,材料双份,红茶不要糖。”

    “是,国王。”老是这么啰唆。

    “你这样就要去买了?”他露出一丝微妙的笑。

    “不然呢?”他他他怎么又在笑了?害她心跳又加速起来。

    “别说我没提醒你。”他视线落在她敞开的睡衣襟口,那道浅浅的|乳|沟。“你荼毒我的眼就算了,别吓到路人比较好。”

    “什么路人……啊ab”

    于是,这道尖叫声间歇地叫了快半小时,直到现在裘暖走在买早餐的路上了,这道尖叫又成了怒吼。

    “什么?老哥,你说严军要住到别墅里?”本想打电话给美国的哥哥诉苦,谁知道得到的消息更可怕。

    “对。你知道,他现在住的地方有狗仔队二十四小时守著,弄得他很烦,现在又是他进军美国歌坛的重要时期,需要一个比较清净的地方写歌……”

    “我管他啊!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臭哥哥!这样屋子里只有我跟他耶!你不怕我被他怎么了吗?”

    “哈哈哈……这是不可能的,小妹,你长得还算不错,但严军看过太多世界级美女了,你还入不了他的眼。”

    “谁说我入不了他的眼?他今天早上才……”话声一顿,想到豆腐都被看光光了,她忍不住抓著衣襟,白皙的颊转为粉红。

    “今天早上才怎样?”裘杰纳闷。

    “才……才和我吵一架啦!”她支支吾吾的找了个理由。

    “乖,你别和他吵架,我跟你说过吗?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是严军……”

    “对,房子是严军的,水电瓦斯是严军的,锅子床铺马桶还有墙上爬的那只小强全都是严军的对吧?!”她没好气的飙高音。

    “你既然知道,就对他客气点。我记得你不是很懒得生气吗,怎么遇到他就走样了?”

    “还不是他太气人!”她不悦地嘟囔著。

    “其实严军只是长得酷了点,人还满好相处的,要求也不多,你只要改掉那个什么都懒的性子,应该就可以把他照顾得很好了。”

    他那种态度叫做要求不多?而且日后还要由她来照顾?

    她忽然觉得这趟回台湾简直就是自讨苦吃,现在飞回美国还来得及吗?

    “好了,哥不和你多说了。记得,严军没什么禁忌,只要按照他的话去做,还有作曲时不要吵他,应该就可以了,我要挂断了,再见。”

    “喂!哥?哥?”

    正气恼著哥哥的不负责任,手机铃声突然又响起,她忙不迭的接起电话,以为哥哥良心发现ab

    “臭老哥!人家不要和恶魔住在一起啦!那个严军一定会欺负我的!”

    “……”

    “臭老哥,你说话啊!”

    “你买个早餐是掉到水沟里了吗?还敢说我坏话?小睡猪,你、死、定、了!”

    第三章

    严军与裘暖的同居生活正式展开。

    原本两人都以为自己会极不适应,没想到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去,她目前还没有在他的食物里下药毒死他,他也还没把她打死活埋报逃亡。

    其实这么低调、不会吵人,成天除了睡、还是睡的安静室友,正是严军最理想的典型,然而她对他这么一名大帅哥天天在面前晃来晃去却视而不见,他却是颇有微言。

    更气人的是,她还真是懒到极点了!只有他吩咐她做事时,她才会勉为其难的应付他──前提是他必须千辛万苦的先把她从床上挖醒──剩下的时间,她绝不会主动替他做一件事,十足十的被动。

    他都要怀疑她再睡下去,等到三十岁时,大概只剩六十岁的体力了。

    加上她又不谙厨艺,上次那锅可怕的恶心东西真的吓到他了,于是他三餐都得当老外,由她负责替他张罗回来,谁叫她煮的东西狗都不吃!

    就如现在,他一脚把一路睡到中午的小睡猪踢出门,免得她真的睡病了,要她去帮他买份青酱义大利面,不要松子、不要海鲜、酱汁不能太稀、面条软硬适中,还要双份。

    屋子里剩他一个人,一如往常的安静。其实平日她在时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形,但是少了个人的空虚感就是这么真实,让空气的粒子都增加了重量似的,压得他有些心烦。

    他对小睡猪似乎投注了太多注意力了,而他很清楚原因是什么,这不是个好现象。

    当初会把这别墅借给裘杰,是为了工作方便,反正他自己也没在用这房子,又看不下裘杰原本那鸽笼似的小套房,没想到会因此邂逅裘暖这个意外。

    到目前为止,他和这个意外相处的感觉还算满意,偶尔逗逗她,看她敢怒不敢言的俏模样,令他的生活多了很多趣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种爱欺负人的劣根性。

    想著想著,她怎么去了那么久?

    算了!反正她一定会回来的,有时他讲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买不买得到的东西,她就是有办法变出来,这也算她的强项之一吧?

    “还有好几首歌没写出来,还在胡思乱想什么?”

    轻轻甩了甩头,他走到二楼自己的主卧房。裘杰刚搬入时,坚持不占用他的私人空间,而他不想在密不透气的练琴室写歌,恰好这间房够宽敞,还有一扇很大的窗户面向庭院,虽然下午阳光会直射,窗外的大树却解决了这个问题,还会形成阳光斑驳的特殊美感。

    拿起吉他,他试图将自己的心思沉淀,微微的凉风及充足的光线令他感到舒适,一时灵感泉涌而来。

    只见他哼哼唱唱,偶尔加上吉他伴奏,随手抓起纸笔将脑子里的东西幻化成美丽的旋律。

    “严军?”门外传来细小的叫声。

    小猫似的声响没有惊扰到全神贯注的男人,他完全沉浸在创作之中,外界的事全置之度外。

    “你不是吵著要吃义大利面?人家买回来了,你再不出来吃,面条就不q了,你别怪我喔!”门外的声响继续著。

    房间里依旧没有反应,外面的人儿似乎等不及了,忽地将未上锁的门打开。

    严军尚来不及回过神,这门一开引动了风的对流,才刚谱到一半及许多未完成的曲谱全数飞了起来,不仅盖得他满头满脸,有一些还大剌剌的飞出窗外,连抢救都来不及。

    眼睁睁的,他一个中午的心血,全泡汤了。

    “裘──睡──猪──”严军的声音咬牙切齿。

    “那个……”瞧他脸色难看到极点,裘暖心惊的退后一步,“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混球!谁叫你开门的?不是叫你在我作曲时不要吵我吗?”他拨开身上一堆纸,气得拍桌。

    “我我我,我没有听到那个……音乐的声音啊……”她真是被骂得很无辜,谁知道他练琴室不去,会在房里作曲啊?她早知道他作曲时脾气是很差的,才不会自踩地雷,他应该在房门贴上“内有恶犬”的标志嘛!

    “你该死的开门做什么?”他黑著脸来到她面前,令她又退了三大步。

    “叫……叫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