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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暴君第2部分阅读

面……”呜──他好凶!

    “你害我的曲谱全飞了,我还有心情吃什么鬼面?你做事能不能用一下大脑?谁叫你这么鸡婆?”他克制住拧断她纤细脖子的冲动吼。

    “是……是你说义义义大利面的面条要、要软硬适中,我怕面冷了会不好吃,你又要嫌……”

    “你不会先敲门吗?”

    “我敲了,可是你没理我。”

    凝重的脸恶狠狠的盯著她,严军瞧她贴著墙,满脸无辜,大眼满是惊惶,额头香汗淋漓,不知是被他吓的,还是大中午东跑西跑被晒的。

    同时,他又从她的话回想到自己对午餐的吩咐,一股自厌的情绪袭上,令他不知该继续对她生气,还是先对自己生气。

    “以后我没反应,不要主动开门!”冷哼一声将门阖上,头一次,他的心思复杂到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砰!”房门带著一声巨响关了起来,门外的裘暖咬了咬下唇,只觉心里又是无辜又是愧疚。

    严军沉著脸,一屁股在床上坐下,看到满地散乱的纸张,余怒未消。

    然而,那张欲哭无泪的小脸蛋,还有委屈至极的神情,都让他有气无处发。

    他很清楚她的无辜,也许唯一做错的事只是擅自打开了房门,而他更清楚自己的迁怒,这是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坏脾气。

    歌谱没了,可以再写,他严军还不到江郎才尽的地步,然而,他却不希望她从此以后对他变得战战兢兢,甚或怕他责骂而疏远冷落。

    曾几何时,那小女人的感觉对他而言变得如此重要了?

    该死!他狠狠一敲床面,难得对自己所做的事后悔的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后悔了。

    不知道刚被他莫名其妙发一顿火的她,现在在做什么?是默默的到餐桌去吃自己的午餐,抑或已经回到她的房间……偷偷哭泣?

    想到那双清灵大眼可能因委屈而水汪汪,他的心又紧揪了起来。

    他真的太在意她了!从在录音室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有种不妙的预感,直到两人好一阵子的相处之后,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刻意忽视,都无法逃避。

    该死的、暧昧的预感!

    “严军──”

    一样小小声的叫唤,这次却清楚落入他的耳中。

    他迅速转头看向房门,会不会是她想来求和呢?

    拉不下身段的他,头一次觉得她这么上道,凝滞的神色也随之放松,正想起身接见,表达他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胸襟,却又听到同样的一声细响。

    “严军!”

    被叫的男人皱起眉,声音似乎不是从门外传来的。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却被入目的景象震慑住,一时无法言语。

    往窗外看去,清灵娇美的人儿正攀在树上,阳光点点洒落在她的眉眼、肩臂,风儿扬起她的发丝,由她身后透出的光芒闪动,将纤细轻盈的身形衬托得透明澄净,尤其是她脸上喜悦的笑容,以及愉快挥手的模样,都让她美得像个天使,令他的心头颤动。

    她手上,拿的东西是……

    “严军!”她一手抱著树枝,另一手挥舞著几张纸。“我找到你的歌谱了!你快靠过来拿!”

    眨了眨眼,被她的唤声提醒,严军原本惊艳的心情突然转为惊骇。

    “你这白痴在搞什么?”他急忙跑向窗口,大手攀在窗沿。

    “我看你那么生气,就帮你把歌谱捡回来嘛!”这次他不会再骂她懒了吧?

    “你脑子睡坏了吗?知不知道很危险?”

    “哎唷,只是爬树而已嘛,快点过来拿,我手好酸了。”

    她拉长了身子伸长手,将曲谱递向窗口,这惊险动作又引起严军的怒吼。

    “该死的你抓好!”

    “你快点拿去啦!我快撑不住了!”

    情急之下,严军也拉长身体,却对曲谱视而不见。“把你的手给我!”

    “我已经拉到极限了啦!你再伸出来一点就可以拿到谱了!”她不明白他的用意,又挪动了一下身体,不小心一脚踩空,惊呼了一声。

    “裘暖!”严军吓得魂都飞了,见她失去平衡,只剩细细的手臂挂在树上,他紧张的大叫,“你不要动!我去下面接你!”

    “严军──”她紧紧吊著树干,“你不要过来了……”

    “叫你不要动!保持好自己的平衡!”一脚踏出窗口,他打算从旁边的水管攀爬下去,没时间走楼梯,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不是啦,我叫你别来,是因为……”手心流出的汗让她的手打滑,加上力气小撑不住自己的体重……“来不及了啦!啊──”

    随著一间尖叫,裘暖的身体由树上掉落,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让水管爬到一半的严军咒骂一声,剩一层楼高度就直接跳了下来。

    “裘暖!”他快步跑向掉在落叶堆中的她,当她发出绝望的叫声时,他觉得自己也跟著掉落了,脑子一片空白,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见她摔得七荤八素,他不敢随便移动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

    “你还好吗?自己爬得起来吗?”

    全身发痛的裘暖微睁开眼,看到放大的俊脸流露出担忧,忍不住想安慰他。

    “严军,你看……”她吃力的举起一只手,“我找到你的谱了……”

    本想狠狠骂她一顿的男人,所有的恶言恶语这下全梗在喉头。

    这傻子连掉下树了也不放手吗?那几张废纸会有她一半重要?

    接过曲谱甩在一边,壮硕的身子弯了下来,像呵护著宝物般,轻轻搂住她的娇躯。

    “你这个笨蛋……”

    掉下树的惨痛结果就是,裘暖摔断了右脚,必须打上一个月的石膏。

    以往总是被硬生生从被窝挖起来的她,现在如愿以偿可以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但她却毫无睡意,一早就瞪著天花板,和上头的花瓣型电灯干瞪眼。

    她感觉到了……

    当她由树上坠落后,严军极为温柔的拥住她,那是她第一次觉得男人的怀抱是那么温暖、那么可靠,更从他微微颤抖的双手感觉到他的在乎及害怕。

    好像有什么事实越来越明朗了,她忍不住羞涩的对天花板傻笑,微弯的明眸透出甜蜜,但一下子又扁成苦瓜脸。

    可是,他对她的态度也没有比较温柔,反而更常板个死人脸给她看,虽然现在她不用当他的奴隶,但她会摔伤还不是为了他,不感谢也就算了,变本加厉的跩样更是气得人牙痒痒的!

    “小睡猪,你在做什么鬼脸?”

    严军站在她床前大半天了,看著她忽笑忽又皱眉,忍不住开口。

    “啊?”被他突来的声音一吓,她由床上弹起,不小心动到伤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小心点!”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二话不说就将她整个人抱高,稳妥地靠坐著垫高的枕头。

    “你……怎么进来的?”虽然被他抱过好多次了,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摔傻了还是睡傻了?”他面无表情的看她,“为了怕你这头睡猪半夜掉下床,我叫你别锁门的你忘了吗?”

    对喔。但他也不用这么不客气嘛!“可你也不能一声不响闯进来啊!万一我正在换衣服怎么办?”

    他轻蔑的瞄她一眼。“我的眼睛会自动过滤没看头的东西。”

    “你又知道没看头了?”

    严军只是将眉高高一挑,不置可否。

    “……”她想起了睡衣走光事件,闷闷的瞪他。“你到底进来干么?”

    被这么一问,他脸色突然变得尴尬,不自然的咳了两声。“我怕有只残废的睡猪饿死了,所以来喂猪。”

    说完,他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碗,里头的东西还热腾腾的。

    睡猪睡猪睡猪!都叫她猪了还一直喂!她直勾勾的盯著他,就见这男人的表情越来越不安,最后居然别过头去。

    “这碗里是什么?”她怎么觉得他在心虚,难道这碗里有“特别加料”?

    “粥,加了鱼肉、蛋和葱花。”

    “你煮的?”她怀疑的瞄他。

    “……啰唆!你吃就对了,话这么多干么?”他冷哼一声,板著脸掩饰他的难堪。

    哦,原来如此……裘暖突然打从心里j笑起来。这男人原来这么关心她啊?现在她是个病号,可以名副其实的耍大牌,终于也轮到她当老佛爷了吧?

    “咳!”她大剌剌的往身后的枕头上一躺,小巧的下巴抬得老高。“我不吃葱花,也不喜欢太热太软烂的食物。”

    “那你想怎么样?”他在床沿坐下,自然的拿起汤匙翻翻自己煮的粥。都纡尊降贵煮给她吃了,竟然还东挑西拣?

    “我要吃烧酒鸡!鸡肉要够嫩,汤汁要全酒不能掺水。”她学著他平时颐指气使的模样,“还要饭后甜点,就来个香蕉船吧!冰淇淋要薄荷巧克力、草莓和香草三种口味,巧克力酱淋多一点,不要洒巧克力米,要杏仁碎粒。”

    “还有呢,要不要喝饮料?”他居然没有动气,只是淡淡看她。

    “饮料啊……珍珠奶茶好了,我要加小颗粉圆不要大颗的,奶茶要现摇不要调好的,差不多就这样了,小军,快去买吧!”她挥挥手,叫小严子平身。

    严军星目犀利的眯起。“小睡猪,你很有种,居然叫我去帮你买东西?”

    “没办法,人家脚受伤嘛。”她装可怜指了指自己的脚。

    “我想你恐怕无法如愿了。”那副用可怜外表包装的嚣张,早被他看透了。“医生交代你不能喝酒,香蕉更不能吃,另外,在你不能运动的时候,热量太高的饮料最好少喝。”

    “那不就什么都不能吃?”不悦的扁嘴,还以为终于换她奴役他了呢!

    “你唯一的选择,就是这碗粥。”他拿起碗,硬塞进她手里。

    “人家是骨折,又不是感冒,为什么要吃粥?”她不满的咕哝。

    “因为……”他理所当然的回视她,“我只会煮这个。”

    “可是,可是……”奇怪,他只会煮这个,她就一定只能吃这个吗?想反驳,却找不到立场,连气势都狂输人一大截。“我刚说了,我不吃葱花,也不喜欢太热太软烂的食物。”只好耍赖。

    闻言,薄唇一勾,不怀好意的笑了。“你放心,在你啰唆了这么一大串之后,我相信这粥也热不到哪里去了,至于软烂的问题,你实在想太多,连我自己都不敢肯定这些米已经煮熟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裘暖瞠目结舌,怀疑他根本是在报复她之前让他吃那锅大杂烩。

    “快吃!不吃完今天你就只能躺在床上,做你的睡猪标本!”

    狠话撂下,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瞧著他背影消失,裘暖还是气闷,嘴里仍嘟嘟囔囔的,“那还有葱花嘛!人家讨厌……咦?”

    仔细看清手上的粥,原本气鼓鼓的小脸突然露出笑意,最后噗哧一声,得意的用仅剩的一只脚高高踢了好几下。

    “嘴硬的男人!”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默默替她把整碗粥的葱花全挑掉了。

    情况好像有些转变,又好像一如往常。老是帮严军跑腿的裘暖,现在变成闲人一枚,由他照顾她的饮食和起居,但他逮到机会仍是会糗她几句,欺负她现在不良于行。

    可是裘暖知道他大多时候只是只纸老虎,所以也渐渐开始会跟他耍赖,每次看到他明明不高兴却又隐忍脾气的别扭样,她居然觉得很有趣。

    现在她可以大摇大摆躺在床上犯懒,只要敲敲墙,隔壁的严军就会前来任凭使唤。

    她知道他有在晚上作曲的习惯,房里那扇窗也从来不关上,曾几何时,她也会在睡前把窗打开,听著他房里间歇响起的乐声及他浑厚的嗓音,这样晚上她就会睡得非常好,还会作美梦呢!

    即使只是片段,她也能听出来他的音乐确实不凡,难怪他那么红,又那么傲。

    此刻,隔壁又传来吉他的声音,她单脚坐起,拿起还不甚熟练的拐杖,一跳一跳的至窗边,将窗扉整个大敞,靠在窗台上倾听他的音乐。

    这是一首扣人心弦的抒情歌,应该是他今天才完成的,因为她前两天都没听过这旋律。

    歌曲的抑扬顿挫,仿佛由空幽的山谷泛出泉源,涓涓流泄,不一会儿遇到山壁的落差,水势成了瑰丽磅p的瀑布,顺流而下,又变为宁静而平缓的结束,尾音直直撞入聆听者的心里。

    仲夏之中,这首歌会令人感到凉爽,感到舒适,感到动容。

    她听到严军替歌曲谱上了英文歌词,旋律缥缈的像在云上飞,由他低沉的音质来诠释,却形成了难以解释的温柔感。

    歌词里最常出现的词汇,便是“y  anl”──我的天使,不知为什么,听到最后一句歌词,她整颗心都融了。

    fallg  airily  fro  the  tree,  y  anl

    自树间翩然而落的,我的天使。

    这是在说她吗?粉脸绯然地望著隔室窗内透出的光线,她突然好想看看他,不晓得他在唱这首歌时,是什么表情?

    乐音再次传来,还是同一首歌,这次,她轻轻跟著旋律哼,一边享受著凉爽的夏夜,观赏星月。

    “叮!”弦声戛然而止,不一会儿,隔壁的窗户突然探出半个身子,好整以暇的对上她。

    “才听几次你就把我的旋律偷走了?”他似笑非笑。

    “我音感好,不行吗?”她吐吐舌,对他做了个鬼脸。

    “都已经断了腿还不好好待在床上?”言谈间虽然还是诸多戏谑,但语气却十分轻柔,或许是夏夜的浪漫也影响了他。“小睡猪,你的就寝时间已经过了。”

    一样是挖苦的称呼,但今晚的“小睡猪”听起来就是亲匿了许多,搔得她的心头发痒,直想留住这个美好的夜晚,美好的气氛。

    “严军。”她转过头,露出一个羞涩的浅笑,“你唱一遍刚才的歌给我听好吗?”

    被她突如其来的温柔撼动了,他也放软了语气。“你为什么想听?”

    “我想做你这首歌的第一个听众。”因为她在心里,已经把这首歌当作他为她而写的,这对她有种特殊的意义。

    思索了片刻,严军也微微一笑,这次的笑,纯粹发自内心。

    “你确实该是第一个听众。”他有些神秘的说。

    回到房内拿了吉他,他又回到窗边,长腿一伸便坐上窗台,开始自弹自唱。

    as  the  sunshe  goes  through  your  hair,  i  know  i've  found  y  anl

    ︵当阳光洒落你的发间,我知道我已找到了我的天使。︶

    your  beautiful  sile  is  like  a  drea,  l……t  deeply    y  heart  a  love  sybol

    ︵你的笑靥动人如梦,在我心中留下爱的印记。︶

    ……

    fallg  airily  fro  the  tree,  y  anl

    ︵自树间翩然而落的,我的天使。︶

    由他干净的嗓音唱出优美的歌声,听著听著,裘暖不禁落下泪来,这种发自内心的感动,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晴朗夏夜的月,映照著她的泪滴闪烁,但严军这次没有再嘲笑她,只是一遍又一遍,温柔的唱著。

    y  anl──

    我的天使。

    两人的同居生活,或许将在这一天划下休止符,因为裘杰要从美国回来了。

    当初他们刻意编了个假新闻,让媒体都以为严军跟经纪人去了美国宣传,事实上只有裘杰去谈唱片合约的事,严军得已不在媒体打扰下,躲在安静的别墅里进行他的创作。

    为了犒赏辛苦的经纪人,严军决定开车去机场接他,但放一个半残的睡猪在家里他又不放心,因此决定将裘暖一起拎去。

    只是从一个小时前说要出门,她的房门到现在还没有开,未免也磨蹭得太久了?

    “裘暖,你好了没?”他敲敲她的房门。

    “再等一下……”

    十分钟过后。

    “小睡猪,你卡在床上了吗?”他没好气的再次敲门。

    “严军……”她的声音带了点哭腔,“你、你进来一下……”

    不明所以的男人推门而入,赫然看到房里慢吞吞的小女人一副狠狈样,极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你这是今夏最新造型吗?”他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