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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相公第18部分阅读

,其上寸草不生,说不出的荒凉滋味。的

    玄天青眼神一凝:“大狗!”

    桑娘闻声看去。但见极远的地方,正蹲坐着一只巨大无匹的黑狼。黑狼幽绿色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身在半空中的他们,黑狼的前爪之下,仿佛正压着一个什么在不断挣扎的东西。

    汴沧月身子一闪,转眼之间便与黑狼身在近前。玄天青紧随其后。黑狼见着他们突然的靠近也无甚表示,仅仅是压着地面的前肢用了用力。走得近了方看见他的爪下压着一个男人,此人死的时间已久,浑身腐烂的不成样子。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空余下两个灰蒙蒙的大洞。嘴大张着,四肢虬曲,仿佛死前经历了剧大的痛苦。

    这样的眼神不是与先前黑东生的眼睛一模一样吗?桑娘害怕的后退了一步。直觉的不想接近那具腐尸。

    汴沧月打量了一下尸体,站直了身体,冷眼与黑狼对视。从他的身子里慢慢透出一股冷意,突然之间右手一翻转,血色月轮便凭空出现,急速旋转着斩向黑狼。

    黑狼叼住腐尸猛力一跃,跃到玄天青的身后。几乎是在汴沧月动手的同时,玄天青的冰魄血刃就破掌而出,此刻刀身一横,架住了空中袭过来的血色月轮,血色月轮与刀身撞击,铿铿几声响便碎裂开去。

    玄天青架住血色月轮后尚未开口,猛然间觉得背后一阵寒凉,一股阴风夹着凌厉的势子向他的背心袭来。此刻已来不及转身。前面的汴沧月脸色一沉,双手平举,浑身顿时腾起碧玉般的通透绿色,同时玄天青的背后一匹巨大厚重的兰草叶猛地破土而出,替玄天青架住了这一下偷袭。玄天青借势往前一跃,回转身后,背后哪有什么黑狼,只见一个半透明的灰色人影正浮于半空之中。此人身材高大,面孔刚毅。一双灰蒙蒙的眼珠,毫无感情的依次打量过三人,最后冷冷落到了桑娘的身上。

    汴沧月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男人。此人身体时隐时现,仿佛随时都会从半空中消散开去。偏偏散发出铺天盖地的强大妖力。而他身子里透出来的,正是黑东生的妖气。

    “同化之术?”汴沧月慢慢开了口:“没想到崔翡兄的阴魂竟然能在地底修炼上万年而成妖,实在是可喜可贺。”

    “同喜同贺。”

    被称为崔翡的男人也开了口,语气森凉:“恭喜汴兄终于动了凡心有了自己的心上人——我本以为像你这样无心无情之人,今生今世都不会让我有报仇的机会。”

    崔翡的目光再次扫过桑娘,唇边的冷笑益重:“还是只小狐狸的娘子。很好,很好。待我杀了你的相公,取他的狐狸尾巴做件裘衣,总能抵御住这地府的阴寒。”

    “一个凡人的阴魂,不过是在地底吸收了太多的死气,而今占了黑大狗的妖魂,便口吐狂言?”玄天青冷哧一声,手上的冰魄血刃血色光芒流动。由刀身开始,血藤蔓又开始蔓延,他的额头也同时显出了一模一样的花纹,这样的花纹出现的同时,他的身子里抑制不住的妖气风暴一般的迸发了出来,狂乱的翻卷着。

    空气中有什么在低低的呻吟。像是女子的哭泣,又像是女子的呻吟之声。声声入耳,缭乱人心。崔翡回过头。后面尸盆之上巨大的两生树上半截的树干,若人一般疯狂的扭动挣扎着,浓密的树冠疯狂的摇动,金属一般的叶片互相碰撞,发出了海浪一般的声音。无头青蛟也暴乱的来回窜动。尸盆里的积尸们仿佛感觉到了两生树的不安,新一轮的震动又由盆地发起,越加的狂躁。

    风夹杂着地面的碎石,划过脸上便是一条血痕。崔翡眼底划过一道深深的伤痛。身子刚动汴沧月已经腾身而起,横在他与两生树之间。

    “汴沧月。”崔翡开了口:“当日你下手杀害于我,之后哄骗碧落说我不能赴约,更是化作我的模样在望川河边与她决绝,累得她伤心绝望之下许于叶妖沙华化作两生树——此事可真?”

    风呼呼的吹着,明明狂暴,周围却一片寂静。桑娘疑惑的抬头看,原来那两生树在听见崔翡的话之后便停止了挣扎。静静的立于尸盆之上,恢复了缓缓地旋转。

    “……真。”汴沧月脸色冰冷。

    话音刚落,整个空中的温度一变,瞬间低至极点。龟裂的大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花。无头青蛟爬着爬着身子被冻的硬实了,铁砣一样从两生树干上跌落下来,直掉入尸盆中去。

    汴沧月猛地腾过去抓住了无头青蛟。但见蛟身一闪,化作了一个断了矛头的青铜长矛,沉沉落在他的手里。

    “碧落。”汴沧月抬头看着两生树:“当日你已清心向佛。你师傅圆寂之时托付于我,无论如何都要助你修成大道。你却甘愿自毁道行与凡人相恋。之后更是化作两生树——情之一字,你在地府万年,莫非依然没有参透?!”

    耳边传来崔翡仰天的长笑声:“月幽兰啊月幽兰。我道你真的动了凡心,却原来你还是那个无情无心的草罢了!人世间的情爱滋味,又如何能奢望你懂半点?”崔翡笑着笑着收住了笑容,黑色妖气燎天弥漫,恶狠狠的看着汴沧月:“今日我便要报我的前仇!”

    崔翡双手一身,狼牙刀出现在他的手里。他脚下一点,拔身而起,直向汴沧月劈来。汴沧月右手一挥,飞身后退,无数的兰草叶破土而出,如一扇一扇的巨门,挡住了崔翡的去路。崔翡手上双刀交错,一路劈碎了叶片。碎了的叶片便化作满天碧玉,飞溅开来。崔翡的动作身形当中隐隐可见黑东生的身影。只是被那样灰蒙蒙的雾气笼罩住了,看不真切。

    尸盆的颤抖益发的剧烈。地晃天摇。那些封在洞口的黑色雾气里已经出现了无数只或枯干或腐烂的手。挣扎着,抓挠着,充满了迫切与绝望。这边厢崔翡破开了叶片转眼便来到汴沧月近前,狼牙刀狠劈而下,汴沧月便举起断矛抬手挡住。只见刀矛相击的瞬间,崔翡突然一探头,原本还算是沉毅的脸大变,嘴撕裂般的裂开足有两尺来宽,从喉咙里面探出无数个腐烂的人头,赫赫冒着黑气便向汴沧月的胳膊咬来。

    汴沧月长矛一挑,挑开了狼牙刀,足下借力飞点,旋开身子避开了人头的啮咬,轻叹一口气:“如今的崔翡,不过是尸盆里产生的一个怪物罢了。当年的事情,既已过去,便永远无法再回头。”

    崔翡又是仰天一阵长嘶,手上刀光交错,再次取向汴沧月。汴沧月且战且退,每一击都是躲避的成分居多,因了怕让黑东生的阴魂魂飞魄散并没有下杀手。而那崔翡无所顾忌,招式越发的狠绝凌厉。但见汴沧月断矛再挑,崔翡旋身飞了出去,猛地撞在了两生树的树干之上。

    崔翡顿住了势子。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与深切的伤痛,探手抚上了两生树的树干。两生树顿时停止了旋转。地下的尸盆在两生树停止旋转的同时,黑色的雾气也凝结成了实质的东西,咔咔响着龟裂开来,一时间无数的腐尸从裂缝中探出了身子,挣扎着怪叫着便要破洞而出。

    “碧落……”

    崔翡喃喃的开了口,眼睛突然瞪大。两生树的树枝弯折了下来,一只缠住了他的身体,另一只则猝不及防的穿透了他的胸口。与此同时树身又恢复了旋转。原本低至极点的温度迅速回升。空气在两生树的摩擦中泛起了火光,逐渐成为无数细碎的闪电,一道一道猛击向刚刚探出身子的腐尸,将他们一个一个又击落了回去。

    尸盆的黑色雾气一化。汴沧月手中的长矛青光一闪恢复了无头蛟的模样。腾进尸盆之中利爪横飞巨尾横扫,一些刚刚爬出来的腐尸里马成为了无数的碎块,隐没在浓雾之中。

    崔翡浑身灰蒙蒙的雾气散去了。他不再半透明,恢复了生前的模样。他抬起手细细的抚摸两生树的树干,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与深切的悲伤:“……你化作了树,便也无心无情了么?”

    两生树的树叶沙沙的响着。崔翡手一沉,他的肉身顿时散做一团一团的光晕,缓缓飘散开去,赫然显露出黑东生的阴魂来。

    玄天青抢前一步扶住了黑东生的阴魂。他紧闭双眼。颜色越发的浅。汴沧月慢慢走了过来:“他的妖魂被崔翡所损,只怕……”

    玄天青不多言,探手从怀中的芥子袋中拿出一块紫色的石头。此石一出顿时紫色光华流转。原本阴沉喧嚣的空间顿时清透下来。但绝地府原本无处不在的压力为之一空。紫色光华每扫过一次,那光秃秃的大地便凭空迅速涨出各种植物,发芽开花结果枯萎,周而复始。

    玄天青掌上用力,手中的泪石应声而裂。化作两半。他垂手将一半没入黑东生的胸口。只见无数的光晕交织着将黑东生的阴魂笼罩起来成为一个光茧,随之光芒暴涨而后消失。躺在地上的黑东生便慢慢睁开了眼睛:“玄师弟?”

    “是玄师兄。”玄天青微微眯了眯眼睛,眼底却掠过一丝释然。

    黑东生站了起来,眼里还有未散的疑惑,在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慢慢闪过一丝了然。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谢了。”

    “汴兄。”玄天青将余下的半块泪石抛了过去,汴沧月一探手,稳稳握在了手里:“玄某一向不愿承他人的恩情。救黑大狗之恩,便用这余下的半块泪石偿还。”玄天青声音一冷,握紧了桑娘的手:“汴兄心思深沉,非我等所能揣测。今日一别。日后再见,定当兵戎相向,毫不留情。”

    桑娘猛地抬头。玄天青浑身冰冷透着杀机。黑东生默然不语。再看那汴沧月,闻言沉默半晌,终于牵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好。”

    【第十一卷 他要圆房】

    第一章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今儿个天气不错。一大早就阳光明媚,入秋了,早晚已经带有一些凉意。许多人家都要赶在入秋之前准备今冬的新衣,京城那边需要的贡品单子也送了过来。一时间彩衣庄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连带着府里也跟着忙碌起来。

    桑娘睡了好沉的一觉。恍惚间睁开眼睛时日头早就到了正当空。透过卧房半敞的窗户隐约听见外面传来王大娘的声音:“……哎呀姑奶奶,这架子这么细你把冬被全搭上面,它能不折吗?!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找几个人去拿点粗的木头来重新搭个架子啊!趁着日头好,赶紧把被子都给晒了,在柜子里捂了这么久,潮乎乎的全是味儿哪!”

    桑娘拿起外套披上起了身,站在窗口看下去,后院里正鸡飞狗跳的在搭木棚。丫环们正忙碌的将秋冬要用的东西翻出来晒。王大娘插着腰站在长廊上指手画脚。桑娘忍不住微笑。王大娘年纪见长,脾气也跟着见长。桑娘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在窗户边的卧榻上坐下,将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真的是……很温馨很平常的生活画面。

    本来自己过的,就应该是这样温馨而平常的日子吧。却在嫁给那个男人之后,一切都天翻地覆了。最近总是觉着累。桑娘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隔着薄薄的丝质中衣,指尖下隐约能够到一个小小的突起。他说她……从此没有轮回不再有来生了呢。桑娘垂下了眼睛。自己的身体里,竟然有一把那样寒光闪烁的武器。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夫人。”

    桑娘回头,王大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楼,推门进了房间。看着她的表情是满脸的不赞同:“这都是什么天气了,您还就这样趴在当风的窗口。回头着凉了如何是好?”

    桑娘微微一笑起身。王大娘赶紧拿过了桑娘的衣裳伺候她穿上:“夫人。今儿个一早上要做贡品的那批丝线建州那边就派人送过来了。您觉着身子累没有起来,公子爷便带着石头和昆子去了铺子里收货。”

    桑娘点点头,拢好衣襟转过身子:“黑大人呢?”

    “回夫人的话。黑大人身子还是没见着太好。现下还在南苑里静养着呢。公子爷吩咐下来熬参汤给黑大人进补,厨房已经炖上了。晚些时候就能给南苑送过去。”

    “大娘费心了。黑大人最近在府里养伤,你多担待些,吩咐人仔细伺候着。”

    “夫人放心,这个自然,老身省得的。”

    桑娘穿好了衣服,回过身,看见王大娘在身后欲言又止。桑娘微微皱了皱眉头:“大娘,这是怎的了?有话想说就是。在我面前还如此生分?”

    “唉。夫人。您听了也别觉着伤心。我也是今儿个一早去前门大街的时候听见别人在议论的。”

    桑娘静静的看着王大娘。王大娘左右打探了打探,关好了门窗:“我听人议论说。魏将军先前因为丢失了贡品的事情让皇上很不满,前儿个宫里的魏妃娘娘又染急病死了。这魏将军更是失了依靠。被皇上一纸兵书发配到漠北苦守边疆去了。”

    桑娘怔了怔:“都是市井小贩议论的事情,哪能做得了真。再说他身为大将军,本也应该守卫边疆才对。”

    “娘子说的是。”

    随着声音,玄天青推门而入。淡淡的眼神扫过王大娘的身上:“大娘,日后魏将军的事情,就不要再同夫人说了。夫人听了郁结于心,对身子不好。”

    “是。公子。”王大娘急急的福了一福:“老身谨记公子的吩咐。”说着便赶紧退了出去,匆匆下了楼。

    玄天青转身对着外面的石头和昆子点点头,二人便反身带上了卧房的门,候在了外面。玄天青慢慢走到八仙桌边坐下,提起茶壶替自己斟了杯茶:“所有的货我已全部验过,都没有问题。已经交给金掌柜入了库了。”

    “有劳。”桑娘的神色有些飘忽,坐到梳妆台的铜镜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自己依然散乱的长发。

    “我回到府里,刚去看过了黑东生。他说若身子好了些,便打算起程回京。”

    玄天青的话打断了桑娘的思绪。她一惊,从铜镜里看见他正在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心里掠过一丝慌乱,匆匆盘了个发髻别上一只银钗就打算起身出门:“这几日庄里府里都是最忙的时候,还是早点去庄里看看下面分批次刺绣的人手都安排好了没有的好。”

    “就算着急,左右已经晌午,也不急于这一时。”

    玄天青站了起来拦住桑娘的去路,探手握住她的手,眉头微微一挑:“桑娘,你在躲我?”

    “……没有。”

    “那为何总是不愿和我同处一室?”玄天青一拉桑娘,将她拥在怀里,随即放松了身体,声音也变得慵懒起来:“嗯?”

    怎么……突然这样……从脖子开始,桑娘的脸上逐渐弥漫起红晕。脑子里顿时想起他在当日发现黑东生的阴魂那日对她所做的事情。最近他对她的肢体动作越来越亲密,让她承受不住:“天青……”

    “嗯。”

    他的嗓音低低的响在她的耳边,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低沉暗哑,一下乱了她的心神:“我……”

    “你怎样?”

    他什么时候贴的如此之近?他身上淳厚的男人气息侵袭着她的感官,让她的脑子顿时乱哄哄的,忘记了自己刚刚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玄天青抬手,轻轻抚过桑娘的脸颊,手慢慢伸到她的脑后,将她的头轻轻托起,让她定定的与他对视:“你在逃避什么?”

    桑娘轻喘一声。玄天青突然压下来的吻带着几分惩罚的味道。他的手顺势下滑到她的腰间,猛一收手,让她不得不紧贴着他的身体。两人之间顿时毫无空隙。玄天青微微抬眼看了看桑娘,一用力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快走两步放进里间的卧榻之上,吻随即又压了上来。

    桑娘觉得不能呼吸。想挣扎,身子每每一动他便似察觉了她的意图,箍制住了她。他的手灼热的顺着她的身体曲线一路往下,来到她的大腿侧部反复流连,让她觉得酥麻又无法拒绝。

    玄天青垂眸看着身下的这个女人,眼神沉了沉,微微起身一把拉开自己身上的衣物,连带着桑娘的丝裙也不可幸免的被他撕开,清脆的裂帛声与微凉的空气突然对肌肤的侵袭让桑娘的神志恢复了一瞬间的清醒。肌肤的?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