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衣的少年,就像是风一般清润而凉薄的袭过眼前,牵动了衣角飘扬。
似乎是一场幻觉。
一场很久没有被记起的错觉。恍恍惚惚沉沦在时间的深海,成为永久的神话。
然后那个眉目张扬的少年,嘴角轻微扬起,邪佞而狂妄,似乎一切都不放在眼里,记忆中的顾笙似乎就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从来都是任性而迷惘,却温暖的让人觉得安心。
……
直到。顾笙持球。
攻守转换。
他轻松的越过对方防守的两个人,一个转身,指尖扭转着球,一个越过,直直的对上迎面而来的叶之庭。
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急速停步,后仰,球进。
一气呵成。
周围叫好声一片。
南宁在轻歌的耳边耳语:“顾笙那兔崽子真不赖。帅气。”
轻歌颔首。不可置否。
目光越过正在和自己打招呼的顾笙,直直的落在叶之庭的身上。白色的7号球服,宽敞而干净。
好像他天生就适合白色。
宛如天使。
哨声一响。叶之庭持球。白色的球衣随他奔跑的节奏扬起一个弧度,灵活而小心的运着球。
少年的味道,是一种纪念初始的感觉。
越过前方的防线。停驻在三分线外面。
手微微抬起。顾笙来不及防。反应过来的时候,叶之庭已经将球抛入了篮筐。清脆的“咚”的一声。球进。三分。
那个弧度真的很美。
没有多余的动作。
轻歌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动作。
目光不经意的接触,如墨的眼眸依然清晰,缭绕着些许的雾气深深。里面依然是她看不懂的深沉。
也仅仅是一瞬间。
叶之庭移开了眼睛。
继续比赛。
而轻歌。暗自伤神。
如果轻歌能抬头望望顾笙,就会发觉,她此刻的动作,让冷静自信的顾笙一瞬间的崩溃了原有的理智。
琥珀色的眸子里。深深的嫉妒和悲伤。
接下来的比赛。顾笙连续犯规,对象都是叶之庭。失了开始有的沉着。这让势头一下就倾向了计算机系。
中场休息的时候,顾笙闷声喝水。队友的安慰似乎起不了作用。
轻歌走过去的时候。顾笙一脸的阴沉,隐隐的带着一点的烦躁。
“喂。顾笙,你有点失常了。”她递上毛巾,语气柔顺。
“没有。”语气中带着赌气的味道。
轻歌叹口气:“是不是林灵的事情影响到你了。”也是,失恋中的人,心情大都不会好的,可以理解。
顾笙将还未喝完的水放在一边。忽然站起身。因为比轻歌高出许多,所以遮住了些许的阳光。
小小的隐晦。
琥珀色的眸子里,染上一层落寞和无奈:“你就非要把我和林灵扯上吗?”
轻歌茫然。
“你到底有没有心,轻歌。”顾笙留下这么一句话。重新上场。
状态依然不稳定。
但是大约是队友给力。比分拉的不是很大。建筑系只落后计算机系三分。
“顾笙迟早有一天会发疯的。”南宁望着出神的轻歌,喃喃自语。
……是啊。压抑这么久,是个人都会疯。
……
……
这场比赛的扭转点出现的时候,是叶之庭倒地的时候。
然后哨声一吹。比赛停止。
顾笙又一次犯规。
轻歌紧张的站了起来。看着叶之庭面露难忍之色。最后由着队友搀扶下场,去休息室。
周围闹腾一片,她也无心听下去。
撇下南宁,往休息室内跑去。
与顾笙擦肩而过,所以她忽略了。他眼底的一片黯淡。
“顾笙,这样的你真的很反常。”南宁靠在墙壁上幽幽的说。
顾笙苦笑一声,目光凄然:“南宁,他妈的,我快藏不住了,怎么办。”真的快到极点了。那份隐忍。他重重的一拳砸在墙壁上,发出闷哼声。
南宁不语。
只是安慰的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用毛巾捂住他的脸。
却听见了。
类似小兽的呜咽声。
上架
《流年渡不过深海》21号,下午4点要上架了。很开心能上架,这是第一次鱼鱼的作品上架了,所以请大家多多支持啦。
有的读者肯定会觉得很不开心,因为要订阅,就等于要钱。
这个鱼鱼不强求的。喜欢看的读者可以订阅,不喜欢的可以不订阅,总之,谢谢大家的支持。
这个作品会在今年完结。然后就开始我的新作,已经在连载的《逝去极光》。
放心,订阅的章节一定会很精彩,接下来就是他们校园外的生活了。
精彩环节不容错过:
片段一:
“之庭,我喜欢爬山虎上的彩虹。”
“之庭,你说,爬山虎的花语是什么。”
很想告诉你,爬山虎是没有花语的,因为它根本不是花,只是一种野外植物。你目光灼灼的说:“我知道了,是永远坚持的爱。”
片段二:
少年棕色眸子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似乎病魔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发丝在风中随意飘动,他动动嘴唇:“我不用手术。”
医生似乎很着急,声音略微提高,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异常淡漠的少年,他试图用数据和事实证明这件事的严重性,却被少年眼底的无谓给愣住。
片段三:
目光落在他眼底,被迷离成一滩波澜:“上来。”
不受控制的相信,手掌温度接触,微凉而安心。
他就是这样的少年呀,让人安定却不明他的深沉和深邃。那是多么温暖的温度。 和记忆中的感觉一模一样。
……
关于很多读者说轻歌和顾笙的感情关系,鱼鱼也做出了很多的描写哦。请喜欢顾笙的孩子都进来吧。
关于看点:
轻歌放弃了叶之庭了吗?
安远墨归来到底为何?
顾笙究竟能否让轻歌爱上他?
林灵为何转变如此之大?
一个盛大阴谋展开,他们能否力挽狂澜?
那场盛世青春之宴,我来写,你来猜。
我是鱼鱼,请为我加油。
关于新文《逝去极光》
在那个如薄荷的少年没有出现之前,那个兵荒马乱的少女一直都是孤单的,她在家庭和友谊中挣扎,在不完整的幸福中挣扎。就如那绚烂的极光,没有人懂它的孤单和落寞。
然后他出现了。
一切都改变了。
如果极光也有温暖,那么请允许我请你一同感受,好吗,少年。
世界上只有一个我,世界上只有一个你,我不要回忆,只要极光温暖,一世不离。
片段:
不经意悄然的滋长着的情绪。
我不知道。
熟悉的陌生感觉,你的眼睛里是我不懂的迷茫。
那么,可以让我了解吗?
有那一种错觉。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孤单。
一样的执着着想要追寻自己的东西。
片段二:
“我喜欢你。”
秋的风,哗哗的吹得树叶再次的作响,像是回应般的,光点打在男孩的脸上,光晕的树叶下,一片安静,只剩彼此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
无可替代的。
循环。
那是我深爱的少年,他很平凡,却很温暖。
奈何缘浅,不由人(17)
其实,并不是真的放不下他。大约是被困在了那座城,不知道怎么走出来。
你爱过了,才会知道,爱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它像是一张网,密密麻麻的封住了你所有的后路。
孤注一掷。
在所不惜。
推开休息室的们,阳光四溢在不明亮的角落,尘埃穿堂而过,散发出明媚的味道。那都是你都不曾注意到的东西。
窗沿下,阳光熠熠,氤氲成暖团。微风牵动墨色的发丝,柔顺的微扬弧度,侧脸温润,似乎一如往昔。
似乎,那就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那个少年望着湛蓝天幕发呆,那个少女一脸微笑的仰慕着。
一切都未发生。一切都安稳而平然的存在在时间的温度中。
可是,梦总是会醒的,现实还要继续。
……
“我没事,你不用过来看我。”语气微凉,淡然的像是沉寂的海水,沉不见底。
轻歌一愣,苦涩的一笑。眉眼低垂。
“我以为我们还可以是朋友的。”即使是她的一厢情愿。
沉默像是结束的伏笔。
“轻歌,你的存在,会让我想起一些快要遗忘的往事,这里会很疼。”他指着自己的心脏,语气那么的郑重其事,像是一场肃穆而庄严的宣誓。
她才明白。她已经成为了他的疼。
即使那不是她的本意,即使,她什么也未曾做过,却间接伤害了他最亲爱的人。
唯有卑微而低沉的三个字:“对不起。”没有成为你的依靠,却成为了你的软肋和疼痛,我亲爱的少年。
转身。握着门的把手,重重的关上。
像是要关上回忆的门。
疲倦而难涩。
这一路她走的好累。真的好累。穿越了重重的荆棘,却始终看不到春暖花开。那片海终究太深沉。会让人溺水。
被误会。被冤枉。被陷害。被孤立。
真的好累。
为了爱那个少年,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真的累到了极点。
靠在冰冷的门上。呼吸浅浅,目光凄然,用力的想要呼吸却发现氧气稀薄。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略微抬眸,就看见那个少年。
狼狈而落寞。
失去了神一般的骄傲之气。仅存的便是她未知的柔软。
一触即破。
他说 :“你和他在一起了吧。”似乎是一场盛大的嘲讽。嘴角的笑意那般的苍凉。眼底的悲伤逆流成河。
他终于咆哮,像是那一次在古老颓败的校园的时候,用力的咆哮:“苏轻歌。喜欢我就那么难吗,会让你活不下去吗?”灵魂在隐约的颤抖。
安静的走廊回荡着微微的共鸣。窗外的鸟惊飞,拍打着灰色的羽翼,不知去向。
她微微的失神。瞳孔瞬间的锁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突如其来的倾诉。
唯有紧紧的攥住衣角,是恐惧亦或是那种明了,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当真相被揭露的时候,血迹斑斑的让你落荒而逃。
但是,那层面具让我窒息至极,你又可曾知道。
顾笙走近她,将她锁在他的臂弯里。语气沙哑而低沉,像是浸满了潮湿的水,眸子里雾气深深。
他靠在她的肩膀上,无力而涩然的喘息:“放弃叶之庭了好不好,顾笙喜欢苏轻歌,喜欢的连自己都快忘记了。轻歌,回来了好不好。”
这是轻歌唯一一次,见到这么低眉顺眼的顾笙。
他的卑微,他的难过,比起那些骄傲的瞬间,更让轻歌觉得心疼。
奈何缘浅,不由人(18)
那场比赛,叶之庭和顾笙像是约好了似的都没有再上场。结果以10分之差,城建赢了信息,最后的总决赛城建毫无悬念的拿了第一,信息只拿了第四。
南宁偷偷看了北川的比赛,回来之后也闷闷不乐。
轻歌没有问什么。日子依然冗长而平稳的过着。
转眼。盛夏来了。暑假降临。
下学期就要大四了。暑假的时候,轻歌没有选择回去,而是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公司选了实习的活儿,准备给自己长点经验。
大概自己很乖巧,做事又伶俐,所以前辈们对她格外的亲切,这让轻歌多少觉得有点欣慰。
下了班,天色渐暗,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公司门外站立着一个少年。墨色的发丝柔顺的贴在额前,琥珀色明眸熠熠生辉。
“不是叫你不用来接我吗?”她说,唇边还是绽开一朵微笑。那个少年脸上微微一窘,随后瘪瘪嘴,不情愿的道:“我只是路过。”
看着他额上细密的汗水。
傻瓜。低低的一句。
“顾笙,毕业以后我可能就会在这里工作了。”轻歌坐在副驾驶上,淡然的说。
车是顾笙的爸爸给他买的,是他的生日礼物。顾笙除了上班使唤这辆车,其他的时间都用来接自己了。
熟练的打了方向盘,认真的望着前方,嘟囔一句:“那就留下来,反正离家不是很远。”
红灯,停下。
“你会陪我吗?”吐气若兰。其实知道的,自己有多么的自私。自私的占有了顾笙,自私的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不是那种强烈的喜欢。
她都知道。
只是寂寞了。孤单了。
那么久的追逐,真的好累。只想有一个人能陪着自己,无关爱情。
这份持久而垂落的罪恶感。
越来越重。
下一个绿灯亮起的时候,汽车引擎发动,微微震颤。那个少年,目光清然:“不是一直在陪着你吗?”
恍若隔世的述说。
……
……
如果不是那次比赛,如果不是那次倾诉,或许苏轻歌永远不知道那种压抑到快要崩溃的感觉是多么的辛苦。
顾笙的落寞和隐忍。
自己的无视。
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孱弱的似一只落水的鸟儿。或许是心疼,或许是愧疚……从容的握住他的肩膀,低沉的道:“顾笙,我们在一起吧。”
理智有一丝的错乱。
窗外的阳光错落有致的打乱了平静的纹理。
我一直知道,我有多么的自私。
我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明天你们公司有对外交友聚会吧。”顾笙随意的问道。
“嗯,有,怎么了。”
略微一沉,眉心一皱:“不去不可以?”语气中带着小孩子一般的不悦,尾音闷哼。
迎面吹来的凉爽的空调风,让混乱疲惫的神经稍微的清晰了点,轻歌慵懒的道:“应该不行吧,据说这次的聚会很重要。”
“顾笙。”懒洋洋的唤他。
“嗯?”依然语气有些冷淡和沉闷。
轻歌浅笑,揉揉他柔软的黑发,目光茫然而朦胧:“相信我好吗?”
车子平稳的行驶。
顾笙点点头。
想说什么的时候,瞥眼望去,她已经熟睡。
似乎很疲惫。
连眉头都是皱着的。
眼神黯淡一片。
和我在一起就这么累吗。
心中一隅,暗自伤神。
奈何缘浅,不由人(19)
大四的生活忙碌而枯燥。论文、答辩让轻歌苦不堪言。放下了实习的活,开始好好准备那些烦人的东西。
这个学期就要出去工作。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想想这个大学,好像一点也不平静。波澜四起。
现在就快要毕业了,反而有点不舍了。看看旁边一脸倦色的南宁,忽然伸手抱住了她。南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别这样,我就在你们公司附近,别搞得生离死别。”
轻歌笑笑,又重新写自己的文档悄声对她说:“南宁,和北川和好吧。”
南宁没有答话,敲打键盘的手微微一顿。
相爱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是冲不散的。
轻歌深信不疑。
生命中那些曾存在的东西,也慢慢的退了出去。毫无交集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她这样想着,稍许的轻松。
交论文的时候,在等待室见到了林灵。她更加的瘦弱了,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了似的,让人心疼不已。精致的脸上苍白一片,毫无血色。
她看到了自己,微微一愣,眼底弥散一片冷意,高傲的仰起头,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冰冷而清脆的回音。
走到她的前面,唇畔轻扬:“恭喜你啊,和顾笙在一起了。”咬牙切齿的恶毒祝福。精致的脸上,破裂开一层层的黑暗。
她才发现,原来一个女孩子狠起来,恨起来,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那种寒意四溢的感觉,会让人恐慌。
然而对她,更多的是怜悯。
还有歉意。
明明曾经是她撮合顾笙和林灵,现在却违背了最初的承诺。
的确卑鄙。
“怎么了。不该落井下石一下吗。”笑的决然,陌生而颓靡。
轻歌抬眼,不冷不淡的回应:“我很抱歉,没有帮助你挽回顾笙;我也抱歉,自己和顾笙在一起了。但是林灵,我一直觉得,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没有追究过。”
她何曾不知道林灵陷害过她。但是,朋友之间有摩擦很正常,不是吗。没有一辈子不吵架的朋友。
所以,她沉默。息事宁人。
以为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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