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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到底第6部分阅读

速速下令。”

    “报!敌军派遣使者来议和,已到帐篷外等候。”

    “报!三夫人难产,大夫遣属下问将军要大的还是小的。”

    “报!五夫人和大公子玩抓迷藏时,大公子不慎跌入河里,淹死了。现在大夫人和五夫人闹得不可开交,请将军速速前往。”

    《霍去病传奇》剧组里,赖先森身穿盔甲,从早到晚勤快地扮演着小兵甲乙丙丁。他蹲在墙角休息时,导演注意到他,让助手把他叫过来,看他台词功扎实,样貌也非常对得起观众,要给他一个“琴师陆之谦”的小角色。赖先森大喜过望,对导演千恩万谢,保证一定会努力演好这个角色。

    赖先森终于脱掉厚重的盔甲,换上一身飘逸的白衣。这次的剧本是这样的:龙门客栈里,正当霍去病(主演韩远)和几个江湖大盗(群演若干)动手打架时,突然传来清脆空灵的琴声。众人一惊,为首的大盗(群演杨某)喝道:“没看到大爷我要打劫吗?滚去别的地方弹琴。”“没听到公子我要弹琴吗?滚去别的地方打劫去。”陆之谦(演员赖先森)说完后,起身,用折扇挑起珠帘,斜觑了那群大盗,一边露出儒雅谦和的笑容,一边扔出折扇,在空中高速旋转着(特效组),大盗们应声(音响组)倒地,狼狈地滚爬出去。陆之谦优雅地接过回旋而来的扇子,轻摇纸扇,笑道:“非要本公子请你们滚。”

    他投入了无比的热忱,早早到达拍摄现场,向艺术指导讨教弹琴的手势,和导演商量着如何站位。为达到最好的演出效果,和群众演员一遍又一遍地排练着。韩远因为临时有商演,赶到片场时已经是下午了。

    “cut——”导演惊叹地拍了拍大腿,觉得他的一抬手一转身全是戏,演技简直是浑然天成。尤其是与投资方指定的主演韩远相比,演技水准高下立见。本来陆之谦只是霍去病在江湖相识的一个朋友,总共只有五场戏,但导演觉得这样太埋汰赖先森,唤来编剧,要她给陆之谦这个角色加到二十场戏。赖先森在化妆间里,紧握着最新拿到的剧本,激动地哭了。

    几天下来,导演,摄像师,场记都对赖先森交口称赞,夸他是个天生的好演员。但是与他对戏的韩远就有意见了。站在样貌演技都高出自己几个档次的赖先森身边,他觉得自己被抢走了所有风头。连经纪人都在吐槽,说一个龙套演的都比他自然,让他少玩嫩模,专心演戏。他本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所以当化妆师夸赖先森棱角分明好上镜时,他气极,把桌上的化妆用品全扫到地上,耍大牌擅自离开片场。

    赖先森背熟所有的台词。导演走过来,一脸抱歉地对他说他的戏份全部被取消,也就是说,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投资方给我打电话,说韩远不愿和你出现在一部戏中。如今投资方最大,不好意思,我一个导演也没太大的说话权。”

    为什么每次都要在看到希望的曙光时,狠狠地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里。他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勉强笑了笑,还是很大肚地感谢导演,希望导演再有小角色的时候考虑他。

    “《中国1937》剧组需要很多鬼子,我向那里的导演推荐了你,你去那边吧。”

    赖先森抿了抿嘴,向导演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他的赏识和肯定,收拾了行李,离开横店,回到北京。

    惠歆用奶油在蛋糕上勾勒着花朵,回想着当初和朱棣快乐做蛋糕的情形,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如果她抬起头,也许会在街角的另一头,看到有个人默默地注视着她。赖先森收回即将迈出去的脚步,背着行李,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是什么(3)

    “走过路过的,快来看快来瞧!新鲜出炉的玉米,好吃的玉米!”嘉菲一边啃玉米,一边吆喝着。

    “小姐,怎么卖?”礼信下班后,绕到市集,抿着嘴,笑着问她。

    嘉菲做出苦苦思索的模样,吃吃笑道:“本来一根三十块。不过看在先生这么帅的份上,给你打个一折吧。三块钱。”嘉菲边说边伸出了三根手指。

    礼信戳了下嘉菲的额头,拉起她的手,对着还在数钱的姜阿姨说:“我把嘉菲带回去了。她没给你捣乱吧。”

    姜阿姨从锅里拿出几根热腾腾的玉米,装到袋子里,让嘉菲带回去吃,对着礼信感慨道:“你的小媳妇啊,那张小嘴吧嗒吧嗒个没完没了,帮我卖了好多。”

    “是吗?”礼信赞许地摸了下嘉菲的头,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色大钞,塞到姜阿姨的钱袋里,说是这个月双胞胎和嘉菲的伙食费。

    “给太多了。”姜阿姨说着就要退回一些钱。礼信又塞了回去,揶揄嘉菲:“我的小媳妇啊,太能吃了。小心点,下次都能把你家的锅给吃了。”

    嘉菲气呼呼地捶打着他的胸口。见礼信求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莹润如酥晶莹剔透的玉手镯,顺着绢丝,滑到了姜阿姨黝黑粗糙的手腕上。

    “天啦,闺女,这好像很贵。不行不行。”姜阿姨作势就要脱下来。

    “很便宜的,就是你给我的这些玉米的价钱。你瞧,你戴着多好看。”

    姜阿姨欣赏着玉镯子,张嘴一笑,嘴大得从这边的耳根咧到那边的耳根。两人压马路时,礼信说道:“镯子应该不便宜吧。”

    “是我给杂志画插画赚的钱。姜阿姨她整天忙于养家,从不打扮。礼信,你有没有看到姜阿姨她好开心?”

    “我也好开心。”礼信搂着嘉菲的肩膀,两人一起逛了超市,买了一大袋食材,邀请季东泽一起来吃火锅。

    大超在庭院拼命飞奔,时不时停下来对自己的矫健表示得意,斗擞着如绸缎般的毛发,神气俨然。悠悠和小闲乐翻天了,追着大超到处跑。萌子跑不动,看着他们汪汪地叫着。

    嘉菲支起画架,把两个小孩和两只狗都画在纸上。小闲对她的画工佩服得五体投地,求着她教他画画。“婶婶,教我嘛。”

    嘉菲一听到“婶婶”两个字,立刻眉开眼笑,答应了。

    悠悠跑过来,摇晃着嘉菲的手,讨好道:“婶婶,你教我弹钢琴嘛。婶婶——”

    “绝对没问题。”她摸着双胞胎的头,笑成一朵花。

    东泽参观礼信的卧室,看着礼信一整个书架的推理小说,与他探讨着阿加莎、柯南道尔、横沟正史的作品风格。两人聊得如火如荼时,嘉菲捂着肚子,推开门,可怜兮兮地问他们什么时候开饭。

    午后慵懒的阳光调皮地穿过窗户,温柔地洒向屋内,在光滑的地板上铺着一层碎黄金。“这是do,这是re……”嘉菲从家里的仓库搬了架钢琴,开始教悠悠弹钢琴。她为了鼓励悠悠勤奋练习,表演了一首优美抒情的《少女的祈祷》。

    “叔叔,嘉菲不说话的样子,好像公主啊。”

    此时的嘉菲,看上去无比的娴静温婉。礼信痴痴地看着她,不想,她突然另起旋律,弹奏着《跨越彩虹》。口琴声随即响了起来。礼信站在钢琴旁,与她合奏。两人沉浸在幸福中,相视而笑,笑容甜到心里。

    叶盛见嘉菲容光焕发,一看就是在热恋中,问她和毓林交往得怎么样。他拿起报纸,边看边说:“要是方礼信还敢来打扰你,你跟爸说,爸来搞定他。”

    嘉菲勉强扯了个笑容,不知该怎么说服叶盛接受礼信。叶盛要带她出席晚上的酒会,嘉菲赶紧按着头,借口身体不舒服,跑回房间。

    汪颖端来止痛药,却见嘉菲开开心心地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问嘉菲是不是要跟礼信约会。

    “没有。我去见惠歆。惠歆她失恋了,我去陪她。”

    汪颖替女儿挑了副珍珠耳环,帮她戴上,语重心长地说:“妈看得出你非常喜欢礼信。礼信是个好孩子,但是嘉菲,你和他,根本不可能。妈劝你尽快抽身吧。”

    嘉菲却执着地回答着:“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自助烧烤店里,礼信把烤好的牛肉放到她碟子里,让她一次吃个痛快。这时,从邻桌传来了争吵声。从一男一女的对话中,大致可以猜测出男人不务正业,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妻子苦口婆心劝他找个正经工作。响亮的一个耳光后,女人倒在地上,捂着脸伤心地哭了起来。

    嘉菲看不下去,拿起桌上的水,泼到了男人的脸上。“打女人,没出息!”说完她扶起了那位委曲求全的妻子。

    “死八婆,关你屁事?”

    嘉菲见他凶神恶煞地扬起手,冷哼了一声,叉着双腰叫道:“你知道我男人是谁吗?警察。敢打我一下试试?”

    礼信拿出警员证件,让他别在公共场合打老婆,丢尽男人的脸。“小姐,如果他再打你,你就报警。我可以证明他有家暴的前科,让他坐牢。”

    “你们两个神经病!”男人脸色一变,拖着妻子,踉踉跄跄地跑了。

    嘉菲朝他做了个鬼脸。接到汪颖的报信,说叶盛提早回来,让她赶快溜回家装病。嘉菲匆匆地吞了两片五花肉,怏怏地说明晚要参加婚礼,定好了后天见面。她正要吻别,礼信见她满嘴的油腻,有点嫌弃地推开她。“死方礼信,我再也不理你了!”嘉菲皱着一张苦瓜脸,匆匆开车回家。

    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花香,所见之处都被高雅的香槟玫瑰点缀着。红地毯长的望不到尽头,衣着华丽的宾客们陆续到场。这场极尽豪华的婚礼吸引了城中所有的富商和政客参加。男人们聊着国家大事,阔太太们炫耀着首饰来攀比,旁边的一群千金小姐在聊着男朋友送过的最值钱的礼物。嘉菲百般无聊地在礼堂晃悠着,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眼前顿时一亮。那人的身旁已经围了一堆狂蜂浪蝶来采蜜。又来钓金龟!

    “我不是什么经理,也不是什么总裁。我只是一名警察。”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嘉菲挤进去,两眼开始放光。“他是我的!走开!走开!”她一一拍掉那些想揩油的滛手,拉着礼信到偏僻的角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来了?”

    “刘先生跟上头说婚礼可能会发生马蚤乱,所以李队派我们维持秩序。”

    “什么马蚤乱不马蚤乱的,就是拉你们来充场面。”嘉菲来来回回地扫视着穿着西装的礼信,满意极了。

    “东泽借给我的。怎样?”

    “我见过你穿制服,便服,睡衣,光着身体的也见过,还是头一次见你穿正装。帅呆了。不愧是我叶嘉菲看中的男人。”

    仪式即将开始。嘉菲对坐在身边的叶盛说肚子疼,要上趟厕所,然后绕到礼信身边,使了使眼神,要他跟自己出去。

    “快闷死我了。”她拉着礼信的手,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酒店的花园。“果然,跟你在一起是最舒服的。”

    礼信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嫩黄|色的小福袋,说是经过花鸟市场时买的,送给嘉菲。“瓜子?给我吃的?”

    “是向日葵的种子。你说的那件事,我愿意。”礼信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愿意成为嘉菲的向日葵,一辈子绕着她转。

    这绝对是嘉菲一生中收过的最昂贵的礼物。“跟我来。”她幸福得有点飘飘然,看了下手表,来到一个圆环内。“十——九——八——七——”

    礼信不明所以然地看着她。就在她数到一的时候,四周突然洒起水花,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同心圆,层层把他们包围住。霓虹灯给它们印染上五颜六色的光彩,如同绚丽的彩虹,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雾气渺然,水波流动,宛如仙境,美不胜收。嘉菲并没有留给礼信欣赏的时间,在水花溅起的那一刻,她踮起脚,吻上了他。十秒后,水花落下时,她也随即放开了礼信。

    “这喷水的时间也太短了吧。”礼信不无遗憾地抱怨着。

    “一分钟后还会再喷。这回会持续十分钟。现在开心了吧。”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们心中的期待也越来越浓厚。终于,壮观的喷水再起,礼信搂着嘉菲的腰,不再满足蜻蜓点水,他的舌头灵活地翘起了嘉菲紧闭的贝齿,试探性地伸了进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舌吻?嘉菲吓了好大一跳,傻愣愣地忘了换气,即将窒息时推开了礼信。

    “不喜欢这样吗?”

    “你好像对接吻很有经验?”嘉菲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嫉妒又难过,质问着,“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和若雅接吻?在你之前,我只是和毓林碰了下嘴唇,可你——”

    礼信显然没有处理这事的经验,他安慰吃醋的女朋友,慌张地解释着,不想越描越黑:“嘉菲,我和她交往了六年,我又是个正常的男人——”

    “那我和你做过的那事,你不会也和她做过无数遍吧?”

    礼信的脸刷地红了,他侧过身,瓮声瓮气地憋出了一句:“和你……是我的第一次。”

    “不是吧?你都二十七了。”她见礼信尴尬地要离开,赶紧拦住他的去路,开心地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你嫁给我吧。不,我娶你吧。啊,不是——”

    礼信哑然失笑,刮了刮嘉菲的鼻子,说还是让他来全权负责。两人的视线再一次对上了。嘉菲舔了舔下唇,暗示着。礼信暗笑她多此一举,捧起嘉菲的脸,用力吮吸着她的唇瓣,在缠绵缱绻的法式深吻中诉说着他一直隐忍的爱。嘉菲有样学样,调皮地伸出小舌头,生涩地回应着礼信。

    两人动情地拥吻着,耳边传来了婚礼进行曲。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是什么(4)

    叶盛问嘉菲怎么去了那么久,脸还红成这样。嘉菲低着头,抚摸着双唇,心里像喝了蜜糖一样甜丝丝的。突然灵光一现,拿出包里的铅笔和画本,开始画漫画。

    春和景明,云淡风轻。和煦的暖风吹得人微醺。在灿烂阳光的滋润下,嘉菲和礼信一起,种下了充满无限希望的向日葵。

    “嘉菲,你有什么愿望吗?”礼信问道。

    嘉菲脱口而出:“和你在一起。”

    礼信用手梳理着她有点凌乱的刘海,笑着问她是否还有其它的愿望。

    “真的要我说吗?”嘉菲看着萌子的大肚,红着脸,低声回答,“给你生孩子。”

    “还有呢?”

    嘉菲终于说到正题上:“我想成为一名漫画家,画出温暖人心的作品。”

    季东泽牵着他的大超,来给萌子做产检。“快了,这一两天就要生了。真想看看我的孙子长成啥样。礼信,要是萌子生产遇到困难,随时找我。”

    “呸呸呸,”嘉菲吐着口水,责怪他乌鸦嘴,“我家萌子有福星保佑,咻的一下就把娃生出来了。”

    季东泽摘下眼镜,拿出兜里的手帕擦拭了下,俨然一副学识渊博的模样,教育着嘉菲:“你以为像拉大便那么简单啊。女人生孩子可是很疼的。尤其是你们这些娇贵的大小姐,一点疼都受不了,生产时都选择剖腹产。”

    “那我以后就自己生。”嘉菲赌气地回了一句,然后抓起礼信的手,不依不饶地摇晃着,嗲嗲地开始撒娇,“我也好想生一个。你快点娶了我吧。”

    季东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停地咳嗽,取笑嘉菲是他见过的最没羞没躁的女人。嘉菲双手叉着腰,面不改色地顶撞回去:“哪条法律写着不准女人求婚?”

    “没有。但是你也太不矜持了。在男人看来,会掉价的。”

    礼信赶紧劝慰怒火中烧的嘉菲,做着两人的和事佬。午后,悠悠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指法,小闲跟着嘉菲认真学素描,大超和萌子在花丛中晒太阳,礼信和东泽一起,在河岸边,杨柳下,垂钓。两人静观河面,惬意如姜太公。

    “礼信,你要怎么过叶先生那一关?其实像我和嘉菲这种家世的,生活可以是童话,但婚姻绝对不是。我们都无权选择未来的另一半。”

    这正是礼信一直苦恼的问题。“嘉菲刚和叶先生和好,我不想他们又闹翻脸。”

    “上钩了!”东泽迅速收起鱼竿,一条大鱼跃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