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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到底第8部分阅读

    华丽的人群中寻找着钟子康的身影。

    灯光突然黯淡下来。再次亮起来时,在如雷的掌声中,走出一对盛装的才子佳人。礼信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位浅笑盈盈向宾客们点头致意的准新娘子,脑袋一片空白。他听不到人们的赞美声,听不到叶盛的致辞,也听不到郑晨在叫他。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立刻离开这里。

    甲板上,礼信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微咸的海风,来平息内心激动的情绪。

    “什么?警察要来抓我?确定吗?”

    钟子康看到不远处站着两个穿着打扮格格不入的青年人,心里一阵发毛,手机落到地上,撒腿就跑。“警察!站住!”郑晨追了进去。钟子康怕得要命,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引起了阵阵马蚤乱。砰的一声巨响,他撞倒了订婚蛋糕,摔在地上的时候,郑晨扑了过去,制服了他。

    “我又没犯法,你凭什么抓我?”钟子康不服气地骂道。

    “你涉嫌谋杀你的哥哥,我们有法院的逮捕令。”郑晨朝门口大喊道,“礼信,你站在那干吗?快拿出逮捕令。”

    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礼信。礼信低着头,迈着大步快速地走了进去。

    “快点离开这里。”他窘迫不安地对着郑晨说道。郑晨扶起钟子康,朝着两方的家长和两位主角连连道歉,在心里想着完蛋了,硬着头皮跟在礼信身后也离开了。这时,发生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那位漂亮高贵的叶家千金居然甩开叶盛的手,哭着跑过来,紧紧地抱着礼信,不停地呼唤着礼信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礼信的困惑(2)

    礼信面无表情地扯开她的手,转过身,冷冷地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我是嘉菲啊。”嘉菲不理会叶盛的斥责和汪颖的劝告,再次抱住了礼信,哭泣道:“礼信,这两年,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礼信不耐烦地重重推开了她。嘉菲脚下一踉跄,倒在地上,流下了痛苦的眼泪。“我真不认识你。请你自重!”礼信绝情的话犹如一把利刃,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精心策划的仪式却成了一场闹剧。汪颖送别窃窃私语的宾客们,在心里叹道这是什么样的孽缘,嘉菲刚回国没多久,居然又给碰上了礼信。嘉菲向一脸凝重的毓林道歉,说自己不该情难自禁,让他和他的家人丢尽脸面。

    “嘉菲,为什么两年了,你都忘不了他?”

    “因为,我爱他。”

    毓林还能说什么,跟着脸色铁青的父母离开了叶家的游艇。叶盛见相关人员走光,甩起一巴掌,打在了不争气的女儿脸上。“你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嘉菲捂着脸,用悲凉的语气缓缓说:“只要我离开礼信,你就会救他。爸,我感谢你救出礼信,但是我,我,不想忘,也绝不会忘记他。当我再见到他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又重新跳了起来。我去找他,跟他解释,然后和他在一起。”

    “你是不是还想要他出事?我用叶盛这两个字发誓,下次他绝不会只被判坐牢二十年这么简单。”

    “爸,你什么意思?”难怪市里没有人理会这个案件,难怪冰火夜总会老板突然翻供,难怪叶盛在与她谈条件时那么的有把握。她恍然大悟,跌跌撞撞地靠在墙上,对叶盛失望至极,泣不成声说,“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明知道我爱他爱的都没有自我了,还这样——现在礼信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你开心了吧?”

    叶盛看着一片狼藉的礼堂,抽搐着嘴角,甩出一句话:“别怪爸没警告你。你要是爱他,就不要和他在一起。”

    夜深人静时,嘉菲翻阅着《公主历险记》,再次哭到不能自己。想起自己这段无望的爱情,羡慕着惠歆。第二天一早,她接到丁秘书打来的电话,脸色一变,匆匆赶到酒店。

    警车已经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在宽敞的洗手间里,一名女房客和衣躺在浴缸里,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淌了一地。礼信细细地检查着她的尸身,不肯放过一丝线索。

    “是自杀事件吗?”郑晨刚刚加入刑侦大队,还是初次跟进死亡案件,好奇地问道。

    礼信否定了他的看法,说:“应该不是。你看下她的手,指甲油的味道还在,是刚涂上的。”

    “说不定她是爱美之人,死的时候也要漂漂亮亮。”

    礼信又摇了摇头,解释着:“那她就不应该穿着睡衣。而且,大拇指的指甲才涂了一半,边缘整齐并不凌乱。假设她死之前正在涂指甲油,那么凶手一定是她认识的人。我在梳妆台那边发现她掉落的一边耳环,有可能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你再看下她的鼻孔,发现什么没?”

    郑晨认认真真地研究了下,疑惑地说道:“一根白毛?”

    “是毛巾的纤维。死者应该是窒息而死,然后被拖到洗手间,弄成自杀的假象。凶手应该是个男人。”他见郑晨不解,继续解释,“死者至少有一百五十斤吧。能拖得动的也就男人了。现在我们去找这里的负责人要死者的资料。”

    郑晨看着礼信,佩服得五体投地。在警校时,他就频频听老师提起这位学长的名字。体能测试第一名,格斗技术第一名,枪法准的令人叹为观止,观察推理能力也是无人能出其右。可惜这位以警校第一名成绩毕业的人,因为没有门路,当了好几年民警,中间还因为未知原因停职一年。尽管他只比自己早来一年,却屡破奇案,是刑侦队里表现最为优异的人。

    他们来到大厅,问丁秘书总经理到了没有。丁秘书看到嘉菲,迎了上去,对着嘉菲说:“总经理,这两位是负责601房客崔雪娇死亡案件的警官。这位是郑晨郑警官,这位是方礼信方警官。”

    三人都愣了一下。嘉菲请他们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端着两杯茶,放到他们面前。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沉默。郑晨率先打破僵局,向嘉菲说明了来意。

    嘉菲收回了望向礼信的目光,拿出一个文件夹,说崔雪娇是酒店的常客,每个月月初都会来酒店住几天。

    “是跟男人幽会吗?”礼信生硬地打断了嘉菲的话,问道。

    嘉菲面露难色地回答着:“客人的私生活我们从不过问。而且我们酒店有责任保护客人的隐私。”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别让我为难,礼信。”

    “叶小姐,我跟你不熟,请叫我方警官或者方先生。”礼信提高了音量,声色俱厉。嘉菲如同被班主任严厉教训过的小孩一样,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才对。郑晨来来回回看着他们,回想着游艇上的一幕,猜想他们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礼——”嘉菲怕又惹他生气,赶紧改口道,“方警官,我让人把案发当天的监控录像给你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叶小姐,谢谢你的配合。”礼信叫郑晨起身,一起离开了。嘉菲坐着礼信坐过的位置,捧起礼信用过的茶杯,喝着礼信喝过的茶,感受着他遗留的气息,自言自语道:“惠歆,对于我来说,这样就是幸福了。”

    礼信在警局见到了死者崔雪娇的丈夫卢忠。他浓眉毛,小眼睛,头发油光发亮地向后梳着。眼里也没有多少悲伤的神色,非常平静地接受了礼信的询问。

    卢忠是做建材生意的,跟崔雪娇经常争吵,早已貌合神离。他知道崔雪娇在外面有男人,但是从不过问。

    “不忠的妻子死了,我看他反而高兴来着。而且,”郑晨看着他因过度肥胖而费劲行走的背影,继续说,“阿娥调查到,他的生意损失惨重。崔雪娇生前买了一份巨额保险,受益人正是他。要不是他有不在场证据,我都觉得他最有嫌疑了。”

    礼信研究着监控录像,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出事前,除了崔雪娇和负责打扫的清洁阿姨外,根本就没有人进入过这间房。

    “难道她真的是自杀死的?”

    礼信再次否定了郑晨的想法,因为法医已经证实了他的推测是对的。他再次来到亿康酒店,向大堂经理要酒店房间的平面设计图。大堂经理说这件事他无权做主,于是知会了嘉菲。

    礼信眉头紧皱,一边查看图纸,一边在出事的房间来回踱步。男人认真做事的模样总是能让女人心动。嘉菲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等待着礼信开口和自己说话。

    “两个房间之间有通道吗?”

    “没有。”

    礼信来到阳台,爬上栏杆。嘉菲吓得不轻,跑过去死死地抱着礼信,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拽了下来,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我只是试试看能不能跳到隔壁去。”礼信爬了起来,责怪嘉菲的鲁莽。

    “隔得这么远,不可能跳得过去。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不过是一死。反正除了东泽和悠悠小闲外,也没人为我伤心。叶小姐,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有你这么清闲的总经理吗?”

    嘉菲咬着唇,欲言又止,默默离开了。礼信在房内思索了好久,一无所获。走下楼,不知不觉来到喷水池。水洒的还是那么欢快,一如两年前。回忆一幕幕在他脑海里闪现。那些快乐的悲伤的难忘的想忘的,在这一瞬间袭来,让他感到莫名的伤怀。“嘉菲。”他不自觉地轻轻呼喊着。

    “我要方礼信你,一生都绕着叶嘉菲转。”

    他苦笑了一下,伸出手,让那些冰凉的水花洗涮着自己的手心。水花落下的时候,在他的面前出现了嘉菲。

    “为什么不再等等?为什么要抛弃我?难道你就没真正爱过我吗?”他原本想把这两年来困扰他的问题说出来,快要冲出喉咙的那刻还是藏在心里,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案发到现在已经第三天了,礼信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回到案发现场,从靠近阳台的沙发底下发现了一片快要干枯的金钱树叶。找到嘉菲,问她酒店哪里栽有金钱树叶。嘉菲说只有七层和十层的阳台摆放金钱树盆栽。礼信灵光一现,让嘉菲打开701室。阳台栏杆上一处崭新的磨痕让他在重重迷雾中找到了突破口。

    嘉菲查了下登记本,指出案发那晚701并无住客。大堂经理回想了下,说701窗帘的挂钩坏了,所以让工人进去修理下。

    装修工毛必文正在进行高空作业,给酒店外墙补色。他临时被总经理叫回来,解下腰间的安全带,问嘉菲有何吩咐。毛必文大约三十来岁,身形极为清瘦,凸出的颧骨上镶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一看就是个极有城府的人。他注意到礼信一直盯着他左手佩戴的黑色皮套,下意识地把手放到背后。

    “这位方警官想问你四月三号晚上你到701房间做了什么?”

    毛必文按着略微颤抖的双腿,深呼吸一口,镇定地回答:“我修好窗帘后就离开了。总经理,没事的话,我去工作了。”

    礼信拦住他的去路,问他是不是用绳索爬到601,杀害了崔雪娇。

    毛必文大惊失色,矢口否认。“警官,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证据的话,就在这里。”礼信扯掉他的皮套,看到他手上两道深深的抓痕,说,“法医在崔雪娇的指甲里发现了不属于她本人的皮肤组织,你跟我去警局验下就真相大白了。”

    毛必文吓得脸色苍白,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还是难逃法律的制裁。慌乱之中,他抓住身旁的嘉菲,用机械钻抵住了她的脖子。礼信拔出枪,按下枪膛,严阵以待。

    “放下枪!否则这女人的命就没了。”

    礼信让他别冲动,把枪放到地上,又按照他所要求的,把枪踢了过去。毛必文把嘉菲推到一边,抢在礼信之前,捡起枪,对准了礼信。他的情绪已经失控,因为激动,手臂上青筋直露,生气地骂道:“你这臭警察不查的话,这件案子就会变成无头公案。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陪葬。”他的手颤巍巍的,随时都有可能叩响扳机。

    “不要!不要伤害他!”嘉菲撑着不住颤抖的双腿,跑过去,挡在礼信身前。

    “我死了都不关你的事。快滚!”礼信推开嘉菲,生死临头,反而笑了,说:“你倒是开呀。反正我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开呀。”

    毛必文被他的笑容吓得毛骨悚然,手一抖,枪支差点掉落在地。“不要过来!”他见礼信居然不怕死地向他走来,更是魂飞魄散。

    “礼信,危险!别这样,别!”嘉菲紧紧咬着大拇指,心急如焚,担心地都忘了怎么哭。“砰” 的一声枪响,鲜血飞溅,洒在她的裙角上,红的似火。嘉菲的心沉到谷底,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嘉菲的勇气(1)

    菲零时尚杂志举办的慈善晚宴在一家度假酒店里举行。惠歆和小钊坐在酒店外的长椅上,等着晚宴结束。两人无聊极了,开始一问一答。

    “提问:森哥塑造的这么多角色中,你最喜欢哪一个?”

    “燕王朱棣,”惠歆不假思索地回答着,“他演的真好,让我觉得他就是朱棣本人。”

    “提问:森哥心目中的女神是谁?”

    “姚峥。森哥曾经在访谈节目中说过,姚峥是他的理想型。”惠歆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要是自己就是姚峥该有多好。

    “提问:你为什么来当森哥的助理呢?”

    惠歆望向远方的建筑,眼神开始放空,想了一下,哑然失笑,说:“想继续做着两年前的梦。小钊,你呢?”

    小钊抓着头发,露出憨厚的笑容,回答着:“生活所迫。哎,助理这活真不是人做的。天天跑前跑后,累得跟条狗一样。还好森哥挺大方的。等我攒够钱了,就去开一家小酒吧,娶个不美也不丑的女人当老婆,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

    两人快乐地聊着天,直到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说活动结束了,但是赖先森被灌醉了,让他们来接。

    车上。惠歆让赖先森靠在她身上,说森哥很难受,要小钊开慢点。车子接过拐弯处时,一个颠簸,赖先森胃里一阵翻滚,吐了惠歆一身。惠歆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让他吐个痛快,全然不管自己一身的污秽。“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应酬,没办法。”

    第二天,赖先森没有行程安排,睡到了大中午。他玩了会儿手机,开始喊饿。惠歆让他稍等,从厨房端出几盘家常小菜。赖先森一看那都是他喜欢吃的,胃口大好,见惠歆杵在一旁,问她怎么不坐下来一起吃。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和森哥你——”

    赖先森叹了口气,站起来,把她按在餐桌前。“我是你老板,不是你主子。再说,我以前吃你的东西还少吗?以后不要这么拘谨。以前也是这样,你总是小心翼翼地讨好我。我带你来,是想让你住豪宅,开名车,过上好日子。你待我好,我想报答你。”他话锋一转,放慢语速继续说,“可能我情急之下,做了很多让你误会的事,希望你不要误解。”

    惠歆赶紧摇摇头,说自己有自知之明。她扯了个笑脸,郑重地承诺着:“森哥,谢谢你的关照,我一定会成为世上最好的助理。”

    “不要!”嘉菲腾地坐了起来,呜呜地哭泣着。汪颖摸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轻声细语地安慰她没事了,别怕。

    “礼信呢?”嘉菲用力地摇晃着汪颖的胳膊,见她沉默不语,眼里的一丁点光亮又黯淡下去。“礼信他,他死了,是不是?我该怎么办?妈,我,我——”嘉菲开始嚎啕大哭。

    “没有,他好好的。还是他送你到医院的。”

    “真的?你没骗我?”

    汪颖看着又哭又笑的女儿,再三强调礼信真的没事。原来在毛必文开枪前,郑晨及时赶到,朝他的手臂开了一枪。现在,他和礼信在医院的另一间房,对着刚刚苏醒的毛必文做着笔录。毛必文低着头,坦白了一切。原来他就是崔雪娇刚勾搭上的情夫。但他其实是卢忠雇来的,卢忠让他接近崔雪娇,伺机杀了她。因为卢忠生意落败,急需钱周转。原本是天衣无缝的一桩密室杀人事件,却因为碰上了礼信,功亏一篑。

    礼信吩咐郑晨做好余下相关手续,要出去透透气,与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