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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云深处第74部分阅读

    遇在一个月后。

    她参加好友家的私人聚会,出席的大抵是市内较有名的千金和公子哥。席间,好友突然拜托她,帮忙把一位不速之客打发走。

    那是个奇怪的女孩,佳佳怎么好声相劝,她都不走,也不吭声。

    佳佳无奈,只好冷起脸来教训:“这位小姐,主人家不欢迎你,何必纠缠不休呢?难道要等门卫过来,你才甘愿吗?”

    刚说完,那女孩顿时激动起来,又是摆手又是摇头,不料突然一脚踩空,竟从门口的台阶摔落下去,当时场景教人触目惊心。

    “天!你没事吧?”佳佳心脏狂跳,赶紧追了下去,突然听到不知从哪冒出来冰冷的质问声:“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我可没有推她!”佳佳抬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愠怒面孔,是他?茶餐厅里见过的男人。

    他冲过去扶起女孩,冰冷的语气立刻变得低柔:“小悠,有没有摔伤哪?”

    叫小悠的女孩咬着唇摇摇头。

    “是她推了你,对吗?”他问得温柔,冷峻的五官线条莫名柔和,跟面对佳佳时判若两人。

    “程峻……”小悠迟疑了会,怯生生地点头,把苍白的脸蛋埋进他怀里。

    佳佳看得惊奇,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家伙,原来他叫程峻,原来这个小悠根本不是哑巴!原来她这么轻易又被人“误会”了!

    灯光下,程峻面对佳佳,瞬间恢复了严厉:“道歉!跟小悠道歉!”又是道歉?佳佳颇觉好笑:“我为什么要道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她了?我还要说,是她栽赃陷害我呢!”

    “伤害了别人,还如此理直气壮,你这种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除了刁蛮跋扈,目中无人,连最起码的善良同情心都丧失了么?”程峻感觉怀里的女孩不停轻颤,批判的言辞犀利无比。

    佳佳被激起了脾气,不服气地抬高下巴:“本小姐就是不可一世,怎样?没见过你这种蛮不讲理的家伙!要么就拿出真凭实据,要么就别冤枉人!”她仔细地打量那位柔弱佳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真会装!

    程峻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害她高跟鞋站立不稳,差点摔倒。他厉声道:“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佳佳眯起漂亮的眼眸,一股倔强从骨子里透出来:“不可能!你劝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才要对你不客气!”

    程峻的大手立刻增加了力道。

    痛死了!佳佳一抿唇,忽地抬高胳膊,对着他的手背咬了下去。他吃痛地松开,她马上趁机蹬蹬蹬跑上台阶,回头盯住他不可置信的面庞。

    “想欺负本小姐,没那么容易!奉劝你有时间去配副眼镜,睁大眼睛看清楚点,你身边那位楚楚可怜的女人到底有多么虚伪、阴险!”

    佳佳跑进大门,清楚记得程峻最后的脸色铁青一片。她想,若有下次,她定要好好地教训此人,教他做人别太武断,他才叫自以为是!

    第三次相遇,巧合得更加不可思议,她的人生便从这里开始正式改变——

    雨好大,夜风冷飕飕的,连老天爷都跟她作对。她离家出走,行李被抢已经够落魄了,却还要来场大雨,将她全身上下淋个透,只能蹲在便利店门外,抱着自己簌簌发抖。

    怎么办?后悔死了!

    爷爷最近不知犯了什么毛病,明知道她心里只喜欢王逸辰,却故意频繁给她安排相亲。她实在厌烦,便赌气跑了出来。

    爷爷向来宠她若宝,这次却毫不心软——“你要能靠自己的本事在外面生存一年,以后回来,爷爷绝不再勉强你做任何事!”

    人争一口气,她收拾了几件衣服,不顾哥哥的劝阻便跑了出来。这下可好,像落汤鸡一样可怜,无处可去了!难怪哥哥常笑她,有个聪明的脑瓜子却只会为别人转,专做冲动的事再自己不断后悔……

    逸辰是国内有名的青年钢琴家,过完年就出去巡回演出了,不在凌江市,她能去哪里?要回去吗?不行!回去会被爷爷笑话的,她就算冻死饿死在外,也不能屈服。

    “阿嚏!”她活了二十八年,从未如此狼狈可怜过。

    “咔咔——”,一辆半旧的灰色小汽车停在路边,跑出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匆忙跑进了便利店。

    佳佳呆呆地望过去,她没看花眼吧?刚才那个人是……程峻?这人她记得格外清楚,大概他曾两次冷冰冰地指责过她,虽然冷酷,但不像坏人。不知从哪冒出的勇气,她未多想,忽地冲过去,钻进车子的后座。

    很快,程峻回来了,没留意到身后多了个人,重新开动车子。

    佳佳迷迷糊糊地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嘭地巨大关门声,她瞬间惊醒,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

    程峻彻底愣住,半晌神色才有变化。

    他的车后座竟然爬出来一个女人?她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如纸,发丝凌乱地覆盖住半张脸,看不清样子,但那纤细的身体不停地哆嗦着。

    “你是谁?”程峻皱眉,幸好他胆大,不信鬼神,否则要被吓掉半条命。

    “阿——嚏!”佳佳才张口,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我……我是天涯落魄人。阿嚏!”

    程峻更惊异了,疑惑地审视她,她那是什么回答?

    “你住这里吗?”佳佳抹去脸上的雨水,跑到屋檐下,“我可不可以借你的地方……阿嚏……避一下风雨?”

    等不到回答,佳佳心底只打鼓,他不会是认出自己了吧?赶紧低头,可怜巴巴地抓住他的袖口:“拜托啦!雨这么大……三更半夜我一个女孩子能去哪里?稍微给点同情心,借我地方休息一下下,好不好?”

    “上来吧!”沉默了好一会,程峻才应允。

    “呃……谢谢,谢谢啦!”

    佳佳站在门口,环顾房子里的装修,简陋至极。白花花的墙壁除了两盏壁灯,别无他物。窗帘是泛白的绿,一台三人并排坐就会嫌挤的沙发,旁边的架子上堆满了书和杂志。她稍微瞄了一眼,好像是电脑编程之类,看不懂。

    “看什么?”程峻的嗓音没有起伏。

    “没什么……我怕鞋子湿,弄脏了你的地板。”她赶紧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脚下是浅色花格子的地板砖,门口两块似乎还有裂痕。第一次进入这种房子,全部面积大约只有她住的卧房大而已。

    “换上!”他走进去,扔给她一双拖鞋,随后转进浴室扔出一条宽大的浴巾,“擦干。”

    (ps:新故事开始啦!我这几天在家养病,也在斟酌这篇新开头,修改了n次。男主程峻的身份和个性逐步挖掘,层层剥开,不管有多少亲爱的朋友在继续支持我,我都坚持自己写作的态度和原则,静心设计剧情,绝不以字凑数,唬弄大家。呵呵,我喜欢外冷内热的男主,希望大家都喜欢。

    偏要赖上你

    “哦……”佳佳擦了擦湿发,故意露出一张素颜,晃到他眼前试探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没必要问那么多,一会雨停,你就走。”他没兴趣收留来路不明的女人。

    “我知道,放心啦!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她谨慎地观察他,很好,他好像没认出自己。想想也是,前两次见面,她从头到脚打扮华丽,名贵时尚,妆容精致,还贴上她最爱的假睫毛,又黑又长,说起话来扑闪扑闪的。此刻的她惨不可言,任谁都不可能将这两种形象联系在一起……

    “喝杯热水。”程峻递过一只杯子,他的声音温温地、平平地,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呢!佳佳的双手捧起杯子,热水喝下,心里顿时地暖了几分,整个人精神了不少。骨碌转动着眼珠,视线定在浴室的门上累。

    “那个……咳!不好意思,我衣服都湿了……能不能在你这里冲个热水澡?”

    程峻浓烈的双眉瞬间皱起,直直盯着她。

    “我只是很冷嘛!阿……嚏!我不想生病……”瞧她多惨哪萌!

    轻瞥她局促的神情,他终于僵硬地点头,却沉声反问一句:“一个女孩子,在陌生男人家里做这些,没想过后果吗?”

    “后果?我相信你是个很善良、很有同情心的人,绝不会对我怎么样。我说得对吧……”佳佳边说边缩着身子,奔向浴室,“谢谢喔,你是个大好人,不介意再借我两件干衣服吧?阿……嚏!”

    程峻的眉毛皱得更紧,她是真单纯还是另有目的?这年头,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女人心眼也多,不可不防。

    片刻后,浴室里传出惊叫——

    “救命哪!这破水龙头,怎么回事啊……”

    程峻抱着两件干爽的男式衣服,正迟疑地站在门外。听到呼声,他来不及多想,砰地踢开门。

    “啊!”佳佳僵在当场足足愣了三秒钟,才慌乱地拉过帘子遮住自己,“你……你怎么闯进来了?”

    “你喊了救命。”他别开视线,淡声回答。

    “那个淋浴……是坏的!你怎么不早说?”害她轻轻一拧,冷水瀑布一样冲出来,当头浇下,冻得她浑身直打哆嗦。

    他瞥她一眼,眼中隐隐多了丝笑意,抓起水龙头利落地拆开,拧好又拍了几下,重新安装上,道:“开关有点失灵,我调好了水温,你直接用就好,别再乱碰。”

    佳佳躲在帘子后,探出脑袋戒备地盯着他。他看到了,刚才……他一定是看到了。虽然他表面平静淡然,但她知道,他就是看到了!

    可是,他看到她的身子……竟然毫无反应?

    站在热水底下,她不由地打了自己一嘴巴,喃喃道:“你疯啦!难道还希望他有反应吗?反正不是古代女子,就算看到也不需要他负责。不过那家伙……好像还蛮正人君子的,没之前见到的那么冷酷呢!”

    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

    程峻一脸阴郁地盯着趴在沙发上熟睡的女人。

    他不该信她!

    先说借地方避雨,再借浴室冲热水澡,接着借他的衣服穿,然后借沙发躺躺,结果躺到呼呼大睡,怎么都喊不醒。他向来讨厌麻烦,这女人绝对是个麻烦。

    “小姐,醒醒。”他这里从没有女性留宿过,想不到头一次打破规则的会是个陌生女子。他半蹲在沙发前,一边摇动她的胳膊,一边细细察看。好吧!他惭愧地承认,之前浴室里惊鸿一瞥,足够他将雪白的身躯一览无遗,她身材不错,纤柔合度,有点看头。此刻,那副身子被包裹在他的衬衣和外套里,显得格外细弱,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蛋。

    弯弯的双眉,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小巧……她多大了?二十?二十二?肯定不超过二十五岁吧!跟他已过三十的年龄相比,只是个小丫头而已。她究竟从哪冒出来的?可别妄想能缠上他!

    “醒醒!”

    “唔……好困,别吵……借我睡一下嘛!”佳佳含糊应答,困意侵袭。

    “你家住哪?电话多少,我马上联系你家人。”

    “我家在……”佳佳半睡半醒,额头有点发烫,意识却清醒了不少,“在很远的地方,没家人可以联系……”

    “你不是凌江市的人?”深表怀疑。

    “恩……”暂时假装不是。

    “家在哪里?”

    “头好痛哦……”死不回答。

    “没有亲人朋友在凌江?”

    “唔……头真的好痛……”答非所问,这人好啰嗦啊!

    “来凌江做什么?”

    “我好像生病了……”她来找工作的,信不?

    程峻眉头打结,大手探向她的额头,果然感觉到一抹异样的热烫。发烧了?果真是个大麻烦!无奈,转身从抽屉里找来一颗感冒药。

    “起来。”他命令。

    没动静,她只是换个姿势,继续蜷缩着睡,看准了这家伙不会使坏,她安心得很。

    “小姐!”他无奈地扶起她的头,端起旁边的杯子。

    佳佳忽地睁开眼睛,“你要做什么?”

    “不想吃药就直接去医院!”

    “喔……吃就吃!”她生平最怕吃药,更怕打针。但出门在外,终归要保重身体,不能轻易倒下。于是死瞪着那颗药丸,咬咬牙,紧张地捏住。

    “放心,不是毒药。”程峻很难理解,不过是一颗小小的药丸,她为何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若真担心受害,就不该大胆地进陌生男人的家门。

    “我知道……谢谢。”佳佳挤出笑脸,深吸一口气,将药丸扔进嘴里,赶紧喝了大口水。天哪!好难下咽,“呕……”

    水立刻吐了他一身。

    “不能怪我喔……这药真的好苦,有种奇怪的味道……我不是故意的!”

    程峻悄然黑了脸,但面对一个正在发烧的丫头,他忍住火气。算了!算他倒霉,沙发就大方借她一晚,明天早上,她休想再多赖一分钟。拍拍冰凉的湿裤子,转身进了浴室。被她折腾这么久,他自己都没时间洗个热水澡。

    十几分钟后,他洗完出来,意外地发现沙发上空荡荡的,人呢?外面仍在下雨,她明明吃了药昏昏沉沉,还能去哪?“小姐?喂,丫头!”屋子里转了一圈,被卧室里的景象呆住

    属于他的大床上,某位大小姐正舒服地趴在被窝里,双手紧抱着软绵绵的枕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形成一副美丽而奇异的画面。

    她——竟然趁他洗澡时大刺刺地霸占了他的床?

    他住的房子不过一房一厅,睡觉的地方仅此一处。可是,她发烧又睡得昏沉,他……唉!眸子变暗,索性打开书桌上的电脑,工作起来。

    半夜。

    佳佳深深陷入梦中,身子一会冰凉一会发热,不安地蹙着眉,浑然不知身在何处。梦里看不清的恶魔张牙舞爪,直扑过来。

    爷爷……爷爷……哥……逸辰……

    好多个人影一一浮过,她拼命地喊他们,他们却不回应,边说边笑地从面前经过。她伸手过去,想抓住他们,可是手指碰到的只有空气,连片衣角都碰不到。

    “爷爷……等等我啊!爷爷……”

    “醒醒!你做噩梦了!”有人在喊她,声音模糊,好陌生。但她犹如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一丝光亮,猛地扑过去牢牢抓住他。这一次,终于抓住了,温暖的触感,实实在在的一只手——

    “爷爷……”

    “咳!我不是你爷爷!醒来。”

    “喔……”佳佳挣扎着张开眼睛,看到程峻冷沉的面庞。顷刻间,记忆回笼,她抱歉地放开他,“对不起,我做噩梦了,好可怕……”

    “那你还要睡吗?”他突然觉得头痛,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点点头,又迅速摇头。

    “睡不着就先坐会。”程峻定定注视她好久,大手才覆上她的额头,“你还在发烧。要不去医院吧?”

    “不要!坚决不要!”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佳佳飞快翻身坐起,将被子紧紧抱在身前,“你是不是嫌我占了你的床?可是……沙发又小又硬,我睡得不舒服。”

    程峻抿唇,没错!沙发有多大,他很清楚,她都睡不舒服,他更是连腿都放不下。这里从来没有客人过夜,一米二宽的床仅属于他个人所有。他想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问:“你经常这样吗?”

    “怎样?”“小姐?喂,丫头!”屋子里转了一圈,被卧室里的景象呆住

    属于他的大床上,某位大小姐正舒服地趴在被窝里,双手紧抱着软绵绵的枕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形成一副美丽而奇异的画面。

    她——竟然趁他洗澡时大刺刺地霸占了他的床?

    他住的房子不过一房一厅,睡觉的地方仅此一处。可是,她发烧又睡得昏沉,他……唉!眸子变暗,索性打开书桌上的电脑,工作起来。

    半夜。

    佳佳深深陷入梦中,身子一会冰凉一会发热,不安地蹙着眉,浑然不知身在何处。梦里看不清的恶魔张牙舞爪,直扑过来。

    爷爷……爷爷……哥……逸辰……

    好多个人影一一浮过,她拼命地喊他们,他们却不回应,边说边笑地从面前经过。她伸手过去,想抓住他们,可是手指碰到的只有空气,连片衣角都碰不到。

    “爷爷……等等我啊!爷爷……”

    “醒醒!你做噩梦了!”有人在喊她,声音模糊,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