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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夫有方第5部分阅读

    上他了。

    爱上一个人,并不容易,但也不是太困难,就看彼此有没有心。

    因为彼此的心靠近了,所以不再是遥不可及。

    她抛去女子的矜持,扭动纤腰,迎合着、哄诱着,听见身上的男人发出低吼,更深入地占有。

    在这一刻,湘裙可以肯定,这回不再跟过去一样,只是单方面的付出,那么她愿意为这殴婚姻再做努力。

    而此时的瞿仲昂也真正体会到肌肤与肌肤的摩擦会如此深刻……而敏感,彷佛可以令所有的意志烟消云散,在抽锸之间颤栗,引发更多的饥渴,想要深入再深入,似乎怎么也不够。

    “相公……”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吐出娇吟。

    瞿仲昂还不肯罢手,在汗水淋漓中,将yu/望推向极致,才释放了自己。

    在成亲七年之后,才享受到鱼水之欢的滋味,不光只是rou体,而是性灵合一。

    今晚,他们才成为真正的夫妻。

    第6章(2)

    又是这个梦……

    不,不是梦,这种似曾见过的场景,好像以前真的发生过。

    她像是透过白色纱幔,看着一对男女在说话,不过断断续续地听不太真切,只觉得对他们有些熟稔,可是偏偏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嫁过去之后要听相公的话……”

    “……要是被休回来,可不能留在阮家……”

    “要真被休了,娘非打死你不可……”

    接着又换了个场景……

    “别让那丫头知道这个秘密……”

    “你说的对,咱们养了她这么多年,总要拿点报酬回来……”

    “这个秘密绝不能说出去……”

    秘密?什么秘密?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秘密……秘密……”湘裙摇晃螓首,不停地发出呓语。

    是跟她有关吗?

    湘裙可以看到自己举起颤抖的小手,试图去拨开纱幔,想要看清那对男女的面孔,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件事很重要,可是拨开一层还有一层,最后迷失在一片苍白之中。

    她宛如站在茫茫白雾里,不知前头有什么在等待,后面是否又有退路,一无所知的恐惧不禁油然而生。

    “……秘密……是什么?”

    陡然之间,瞿仲昂从熟睡中惊醒,仔细倾听,原来是来自身衅的呓语声,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探向妻子。

    “……秘……秘密……”湘裙蠕动唇瓣地喃道。

    “湘裙……醒一醒……”瞿仲昂伸手试着摇醒她,并唤着妻子的闺名。

    不要吵……她就快想起来了……

    “湘裙……湘裙……”见妻子始终叫不醒,瞿仲昂有些紧张,于是把摇晃的力道增大些。

    蓦地之间,湘裙倒抽了一口凉气,掀开眼皮,直直地望着他,不过又像是穿过他看向别处,久久回不了神。

    见妻子终于醒来,他连忙问道:“作噩梦了吗?”

    过了半晌,湘裙的意识才完全回笼。“什么?”

    “我问你作了什么噩梦?”

    闻言,湘裙有些吃力地回想。“我……忘了……”怎么又是一醒来就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梦?

    “你一直发出呓语,想必不是太愉快的梦……”瞿仲昂侧身躺下。“不过也只是不断重复”秘密“这两个字。”

    湘裙有些错愕。“秘密?什么秘密?”

    “所以我才问你是作了什么噩梦。”他失笑地说。

    她伸手揉着太阳岤。“我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心里很难过……”

    “那就不要想了。”瞿仲昂紧紧地拥住妻子。

    “会不会跟过去有关?”只有这个可能。

    瞿仲昂搂得更用力。“无论是不是,都不要再去想……”

    “相公不希望我想起来?”她轻问。

    他不吭声。

    “这个梦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可是每次醒来就忘了……”湘裙叹了口气。“虽然觉得难过,不过……还是想要弄清楚。”

    “你真的想找回以前的记忆?”瞿仲昂有些不豫。

    这次换湘裙不说话。因为她也很矛盾,就怕改变目前双方的现状。

    两人都沉默了。

    又过了片刻,湘裙开口说道:“可是我也不想一辈子被这个梦给纠缠不清,所以必须得到答案,至于结果,只能交给老天爷安排。”

    瞿仲昂直到过了许久,久到湘裙以为他睡着了,才给了响应。“等你见到岳父岳母,说不定就会想起过去的事来了。”

    “你要我回娘家一趟?”知道他在乎自己的心情,不再阻止,让湘裙有了勇气去找回过去的记忆。

    他沉吟一下,想到上回的意外,可不希望又再来一次。“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娘家,其实派人去将岳父岳母请来也是个办法。”

    “只要他们愿意就好。”她说。

    “我会先捎封信过去问他们的意见。”瞿仲昂想到折衷的办法。

    “也好。”湘裙颔了下螓首。

    “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吧。”

    当湘裙眼皮愈来愈重,最后虽然睡着了,可是那些梦境依然没有放过她。

    翌日,湘裙晏起了。

    “少夫人醒了。”门外的青儿听见声音,探头进来。

    湘裙见身畔空无一人,于是穿上兜衣、亵裤下床。“大少爷出门了?”

    “是,还吩咐奴婢别吵醒少夫人。”青儿一面伺候一面说。“总觉得……大少爷变得比以前体贴。”

    “这样不好吗?”她笑问。

    青儿用力点了点头。“当然好了。”

    “这不就得了。”湘裙莞尔地说。

    盥洗之后,简单地用过膳,她便步出房门,又亲自去探望了还在养伤的婢女秀绢,以及断了腿的奴才阿良。

    “我想在附近走一走。”总觉得胸口被什么堵着,让湘裙有些喘不过气来,是因为那个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梦吗?

    她心不在焉地走着,直到听见淙淙的流水声,才把视线放在眼前的美景中,只见自己身处在一整片的银杏林,翠绿的树叶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其间还有假山瀑布,在暑气中带来凉意。

    湘裙不由得瞪下身子,拾起好几片被风吹落的叶子,然后信步走向了水边,这个举动又跟她的年纪不太符合。

    “少夫人小心一点……”青儿担心地嚷道。

    她恍若没有听见,双脚有自己的意识般,有些不稳地踩过扁平的石块,接着便蹲下身,即使裙摆浸湿了也一无所觉,接着将叶子一片片的放在水面上,然后看着它们顺着水流漂远。

    这个动作好像以前经常做……

    是什么时候呢?

    睇着水中的倒影,湘裙看见自己一脸茫然地回视,就在这当口,水面一阵晃动,形成不少波纹,渐渐平静之后,她看到了“她”,像是自己,但又不是。

    那是小时候的“她”。约莫十一、二岁左右的自己。

    那个“她”也在看着她,小口一开一合,好像在说话,可是听不见声音。

    “你想告诉我什么?”湘裙不知不觉地这么问。

    “她”的小口不断开开合合,似乎说了一长串的话。

    湘裙蹙起眉心,不由得俯低螓首,尽量凑近水面。“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能否大声一点……”

    “少夫人?”站在不远处的青儿听见主子自言自语,而且身子不断往前倾,忍不住紧张。“你在跟奴婢说话吗?”

    她更专心地倾听,还是什么也听不见,本能地伸出右手,想要去碰触水面中的那个“她”。

    “娘!”璇玉的叫声将湘裙恍惚的神智拉回来,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下意识地看了下水面,又明明是自己现在的模样。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想起什么,可是一下子又记不得了。

    小小的身影已经跑了过来。

    “璇玉……”她回头看着正好来到面前的璇玉,暂时抛开困惑,露出笑意。“怎么知道娘在这儿?”

    “我就是知道。”璇玉翘起红润嘴角,说得好不得意。

    “是,娘知道璇玉最聪明了。”湘裙揉了揉儿子的头说。

    他牵起母亲的手。“娘来陪我练字。”

    “好。”她会答应儿子任何的要求。

    第7章(1)

    数日后,暑气正盛。

    就在这天午后,瞿府来了客人。

    “我大嫂……?”湘裙心想既然知道有个大哥,那么自然会有嫂子了,只是没想到她会亲自走这一趟。“先请她到小厅稍坐片刻,我马上就来,还有派个人跟管事说一声,请他安排住的地方。”

    青儿福了个身,很快地出去了。

    “大嫂又是为了何事而来?”经过二哥的事之后,她可不认为娘家亲人只是单纯来探望,提醒自己要谨慎处理。

    她坐在铜镜前,整理好仪容,这才出去见客。

    待湘裙来到院落里用来接待女眷的小厅,就见到在座的是一名年纪比自己大上几岁,脸蛋和身形都略显丰腴的妇人,从建州府一路到京城,路途虽然不算遥远,还是不停地槌着肩头,唉声叹气,嘴里不忘抱怨。

    “哎呀!小姑,看到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李氏见到她进门,精神都来了,马上提高嗓门,嚷嚷起来。“我这个大嫂可是担心得睡不着觉……”

    湘裙看着她过分夸张的言行举止,感受不到半点真心。“你是……大嫂?”见到对方,还是没有一点印象。

    “我听二叔说了你忘记以前的事,你大哥知道之后可是担心得不得了,要我亲自来看看你……”李氏不忘替夫婿说几句好话。“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要想想办法了。”

    闻言,湘裙正要说些客套话,不期然地,目光不小心移到李氏身边的中年妇人身上,相较于大嫂,反而对这名中年妇人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这位是……”她听到自己开口。

    “小姐……小姐认得出我吗?”詹大娘早巳眼眶湿润,激动地唤着。

    “小姑,她可是一手把你带大的詹大娘,听说你们的感情比亲生母女还要好。”李氏忙不迭地说:“婆婆要我带她来,就是希望让你能早点想起以前的事。”

    “詹大娘……”湘裙走向前去,仔细端详着詹大娘朴拙老实的脸庞,可以看出她的激动是真诚,没有一丝矫饰,不由得放下戒心。“虽然记不得,不过感觉上好像已经认识很久,我真是你一手带大的?”

    “小姐还在襁褓时,我刚进府里做事……”詹大娘用袖口擦去泪水,然后娓娓道来。“因为小姐晚上一直哭,奶娘怎么哄都没用,后来我一抱,小姐就不哭了,所以老爷和夫人便让我以后负责照顾小姐……”

    湘裙轻颔下首。“原来如此,詹大娘,这么多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想必是把她当做另一个娘,才会觉得亲切。

    听小姑这么说,李氏不禁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难怪二叔说你性子都变了,不过是忘记以前的事,这会儿连说话谈吐都跟过去不一样?”

    这个问题有太多人问过了,湘裙也无法给出一个正确答案。

    “大嫂应该也累坏了,我让婢女带你去歇着,有话慢慢再聊。”湘裙比较想跟詹大娘多说些话。

    李氏心想还是先填饱肚子,好好睡上一觉,再来跟小姑商量“正事”。“那就有劳小姑了。”

    “这是应该的。”湘裙便让青儿先将大嫂带下去休息。

    而还站在原地的詹大娘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从小带大,就像亲生女儿一样的孩子。“小姐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

    “是这样没错。”湘裙苦笑一下,主动拉着詹大娘往外走,这个动作给她一种很自然的感觉,似乎以前就经常这么做,更确信两人的感情比其他人深厚。

    “连小时候的事也都不记得了?”

    这句话让湘裙不禁失笑。“小时候和长大以后,有什么差别吗?”

    看着她,詹大娘不知在想些什么。

    “詹大娘若是还不累,可以陪我说说话吗?”湘裙真的很想多知道一些关于两人以前的相处。

    “当然可以。”詹大娘也想再确认清楚。

    于是,湘裙将人带到自己的寝房,两人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请喝茶。”她亲手奉上茶水,心想既然是带大自己的人,关系也就不同,不会在乎这点小事。

    “多谢小姐。”詹大娘诚惶诚恐地接下。

    “你一手把我带大,为你倒杯茶也是应该的。”湘裙很自然地回道。

    听到这句话,詹大娘不禁落下泪来。

    湘裙一怔。“我说错了吗?”

    “是因为小姐……在八岁生展那天,也亲手倒了杯茶给我,还说是我一手把你带大,这是应该做的……”詹大娘哽咽地说。

    “原来是这样。”湘裙更加相信她们过去一定情同母女。“可以跟我说一些还没出嫁时的事吗?就算是日常琐事也好,或许可以让我想起来。”

    “小姐想听,当然没问题了……”

    就这样,一个下午,詹大娘尽其所能的从头说起,而湘裙也认真地凝听,希望能勾起深埋的记忆。

    夜晚过去了。

    翌日一早,约莫辰时,瞿仲昂才踏进家中。

    他一面打着呵欠,一面往前走,想到昨晚正要离开,不料皇上又找他对奕,直到天亮才得以脱身。

    待瞿仲昂跨进院落,没走多远,就见一名面生的中年妇人迎面而来,对方见到自己,有些慌乱。

    曾经陪同小姐出嫁的詹大娘,当然认得出眼前这名身穿官服的年轻男子是谁,赶紧上前行礼。“见过姑爷。”

    瞿仲昂没见过她,不过就算见过面,也未必会记住,不过听她唤自己一声“姑爷”,想必是妻子娘家的人。

    “她是……?”他问身边的小厮。

    小厮连忙介绍。“小的听说这位詹大娘是一手带大少夫人的。”

    “原来是詹大娘。”瞿仲昂颔了下首,方才进门时已经听管事禀报,说昨天有岳父家的客人到访的事,想必她是其中之一。

    “是,姑爷。”眼前的男子不只是小姐的夫婿,还是当朝首辅,见了大官,对没见过太多世面的詹大娘来说,难免局促不安。

    他大概猜得出原因。“是因为听说她忘记以前的事,所以特地来探望的?”

    “是。”她说。

    “既然是你一手把她带大的,应该看得出她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瞿仲昂只是随口这么问,却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

    “其实……小姐现在这个性子跟她十二岁以前很像,只是现在长大了,自然在想法上比小时候成熟,如果没那件事……”

    “哪件事?”他讶然地问。

    “这……”她也不知从何说起。

    瞿仲昂直觉其中有异。“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就这样,他将詹大娘带往书房。

    “不必拘束,坐着说吧。”瞿仲昂将官帽搁在几上,然后落坐。

    “……是。”詹大娘这才敢坐下。

    待两人坐定之后,他没有马上开口询问,只是先思索詹大娘方才的话,想着如何切入重点,问出想知道的事。

    过了一会儿,小厮端了茶水进来,奉上之后又退到一旁。

    詹大娘低着头,也在犹豫,因为她也不确定两者之间有何关联,说出来是否又有帮助,可他既是小姐的夫婿,也是要共度一生的良人,应该要晓得才对。

    “詹大娘,你方才提到十二岁,是不是当时你们家小姐出了什么事?”瞿仲昂归纳出结论。

    “我也不知该怎么说……”詹大娘终于松了口。

    “小姐从小就很聪明,两位少爷只要在书房念书识字,她就偷偷躲在门外听,不管被夫人打过几回、骂过几次,就是不许她又的去偷听了,小姐还是不肯照做,总是想尽办法也要去听教书先生上课……记得有一回教书先生教了什么……出嫁从夫……夫死……”

    “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他帮她说。

    詹大娘马上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这个,小姐听了之后就跑进书房质问教书先生,若是父兄说的不对,做的事也是错的,难道也要听从?教书先生便回答说没错,小姐很理直气壮地说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是爹或是大哥、二哥,还是应该老实地跟他们说,把教书先生气得脸红脖子粗……”

    说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