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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夫有方第4部分阅读

    就因为太明了乘胜追击的道理,要是让她反应过来,只怕又会跟前几次一样,口口声声请他“见谅”了。

    这么一想,瞿仲昂加深了这个吻,轻咬慢啜,几乎让湘裙无法喘过气来,抗拒的力道也自然愈来愈弱了。

    瞿仲昂一把将妻子打横抱起,走进了寝房。

    屋内早已点着小小的烛火,此刻弥漫着无限春意。

    “不……不要……”湘裙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尽管脑子不断提醒着,不能让这个男人得逞了,否则就前功尽弃,可是每一个抚弄都让已经相当薄弱的意志力更加不堪一击。

    他再次吻上那张红唇,不想听妻子吐出拒绝的话语。

    “嗯……”她转动着螓首,想要摆脱男人的吻,也不忘挥舞着双手。

    “你不可能一辈子拒绝我……”他——褪去妻子身上的衣裙,带着薄茧的掌心抚上那片细致无瑕的肌肤,以及看不出生过孩子的纤弱身段,感受到它激起不同于以往的欲/望。

    她气恼身子背叛了自己,无法抗拒这个男人的求欢。

    尽管他们是夫妻,但是总希望能得到真正的怜爱和疼惜,而不只是yu/望。

    希望相公能爱上她,难道这个想法太贪心了?

    “不要……”湘裙哽声地喊道。

    瞿仲昂可以感受到身下的娇躯正在等待着自己,而他也不想再等了。

    “嗯……”湘裙即使忘了过去七年来有过的敦伦,可是当灼热的坚硬抵着自己的柔软,在这一刹那,她明白那是什么。

    瞿仲昂俊脸因欲火而泛红,彷佛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头一回体会何谓情yu

    他用着从未有过的力道,也达到过去没有的深度,一次又一次,攻占妻子的身心,这回要让她牢牢记在心里,不准再忘记了。

    在这个夜里,好像有什么被改变了。

    不只是两人的关系,连同心境也跟过去不再相同。

    第5章(1)

    卯时——

    梦里出现几道模糊的人影,湘裙怎么也看不清楚,于是走近一点,可是人影也跟着拉远,只能断断续续地听见男人和女人对话的声音。

    “那丫头要是再不听话……过两年就把她卖了……”

    “……反正不是……亲生的……”

    “要保守秘密……”

    湘裙陡地睁开眼皮,本能地去回想方才所作的梦……不,或许不是梦,而是跟过去的记忆有关,可是醒来之后就全忘了。

    “唉!”她叹了口气,看来只有等待“过去”主动找到“现在”,才有可能全部想起来。

    她望着帐顶,只能这么自我安慰,直到这时才感觉到有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努力集中焦距,似乎是一条男性臂膀。

    接着,湘裙不需要偏头去看,已经听见耳畔传来男人的呼吸声,热气瞬间从脸蛋上冒出,昨晚的回忆跟着浮现在脑海当中。

    想到那些羞人的动作,还有明明应该阻止的话语,最后化成了一声声娇吟,代表着全然地臣服,这一刻让湘裙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最后,所有的坚持还是成了泡影。

    这个男人要的是她的臣服,根本不想付出。

    若是以为用这一招就可以摆平她,让她又跟以前一样乖乖听话,那可就错了,湘裙忿忿地忖道。

    “起来!”

    她抬起玉腕,用力地推着躺在身畔的男人。

    “唔……什么……”瞿仲昂在睡梦中发出咕哝。

    湘裙气自己无法抗拒到底,更气这个男人太过狡猾,不禁怒火中烧,索性使出全力,将他推下床去。

    “哇啊……”在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一阵剧痛,让他马上惊醒过来。“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湘裙顾不得身子的酸疼,拾起他的衣裤,直接扔到他脸上去。“你要是以为用像昨晚……那种手段,就可以让我变回以前那个温顺听话,没有主见,又不敢反抗的贤妻,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在说什么?”瞿仲昂裸着身子站起身。

    “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没那么想……”他套上裤子。

    “就算相公是天,我也只不过要求一点尊重,还有希望相公能多用一点心……”湘裙随手套上大袖背子,又生气又委屈,不禁红了眼眶。“既然相公连这些都不肯给,我真不晓得要如何跟你做一辈子的夫妻……”

    “我……”瞿仲昂不禁语塞。

    湘裙跌坐在床上,已经没有怒气,只剩下浓浓的沮丧。“请相公先离开,让我好好想一想。”

    他应该说些什么的。

    可是向来都是别人听他的,他从来不需要跟人低头,又遑论是解释,更想不到居然也有辞穷的一天。

    瞿仲昂穿上鞋子,手上抓着交领襕衫便离开了。

    端着洗脸水要进来伺候的青儿见到大少爷从房里出来,还是衣衫不整的模样,顿时愣住了。

    直到瞿仲昂走远,青儿才赶紧走进寝房,只见少夫人一脸颓丧,欲哭无泪的模样,怯怯地开口——

    “少夫人,发生什么事了?”该不会吵架了吧?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湘裙回过神来。“没什么。”

    该怎么做才能让相公明白自己也需要被了解、被关心,以及尊重呢?湘裙真的很担心又爱上他一次,结果还是落得眼以前的自己同样下场,根水不要奢望得到那个男人的心,那么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一定有什么办法的。

    于是,一直到午膳过后,湘裙都待在屋里休息,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一直在思索着往后夫妻该如何相处。

    到了申时,管事派了婢女前来禀报,说虽老爷要离开之前想见她一面。

    “二哥要回去了?”湘裙到内厅见了兄长。

    阮兆铭低哼一声,想到妹婿昨晚接近半夜才回府,连面也没见到,今早他又已经出门,心里还真是呕。

    “真的要一个月才能给我答复?”他不善地问。

    她颔了下首。“没错。”

    “好,我就回去等你的消息,要是你敢不答应,爹娘那一关看你怎么过。”说阮兆铭气冲冲地走了。

    湘裙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所谓的兄妹,只不过是被利用的对象,二哥根本不把她当做是亲手足,那么爹娘总该为她着想吧?就算女儿不比儿子,毕竟是亲生骨肉不是吗?

    就算过去总是迫于亲情的压力,无论是什么无理的要求,都不得不答应帮忙,可是总该有个限度,不能太过强人所难,或许她该找个机会和娘家的亲人好好地说个清楚。

    一桩突发的意外事故,导致自己失去记忆,也让湘裙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对于错误的事要想办法去纠正过来。

    当晚,瞿仲昂亥时左右回到府里。

    他在换下章服之后,再度想起早上和妻子的不欢而散——

    “就算相公是天,我也只不过要求一点尊重,还有希望相公能多用点心……”

    妻子的话又在耳畔响起。

    第一次,瞿仲昂愿意去反省自己的行为。

    在这二十八年来,他可以说过得相当顺遂,原本也只是个小小七品知县的爹,因为自己的出生,从此官运亨通,一路高升,若不是心疾所致,不得不辞官,他们父子俩如今可以同朝为官,权势之大,无人能出其右。

    也就因为从小到大,彷佛真的受到老天爷的眷顾,想要的没有得不到,从来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去争取,就能手到擒来,每个人来到他面前,无不曲意奉承、百般讨好,自己更是习惯站在高处,用嘲谑讽刺的眼光来看待众人的逢迎巴结,总认为既然有求于人,就得付出相同的代价,提供一些乐子让他欣赏也是理所当然,何错之有?

    “相公从来没求过人,也没被拒绝过……”

    “相公根本无法体会求助无门的痛苦,不懂得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瞿仲昂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是居然指责他不是“良人”,这话就未免太过分了,听了心里更不舒坦。

    难不成在妻子眼中,他真是个恶夫不成?

    他又真的是个不尊重妻子,也从未对妻子用过心的夫婿吗?自己在她眼中,就真的这么差劲?

    于是,瞿仲昂决定去问个清楚,他究竟什么地方不尊重?又是什么地方不用心了?当他走进院落,一样先往小厅走去,可是当他来到门外,却见屋里一片黑暗,妻子并不在里头。

    今天不喝茶了吗?

    或者她还在气头上?

    “那么应该在房里了……”他脚步跟着继续往前进。

    不过当瞿仲昂来到寝房外头,透过糊着绢绸的雕花门扉,却发现房内没有透出烛光,显见主人已经就寝。

    这回真的愣住了,他马上伸手试图推门而入,才发现被人从里头闩上了。

    该不会是故意的?

    瞿仲昂犹豫一下,还是抬手敲了门扉,等待里头的回应。

    没有声音!

    然后,他又敲了几下,再等待回应。

    “是谁?”湘裙独自坐在昏暗中,等外头的人敲了半天才出声。

    “是我。”他不相信她听不出自己的声音。

    “原来是相公,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着?”她保持坐姿,没有起身应门。

    “今晚不喝茶了?”他问。

    湘裙佯叹一声。“因为今天陪璇玉练了一天的字,用过晚膳之后,便有些撑不住了,于是决定早早就寝,所以改天再喝茶吧,相公也早点回去歇着,可别累坏了身子。”

    “你……”瞿仲昂张口想说什么,不过又想起她说的话。

    “就算相公是天,我也只不过要求一点尊重,还有希望相公能多用点心……”

    他可不希望又被妻子说不懂得尊重了。“那么你今晚就好好休息,有话等明天再说吧,我走了。”

    听见外头没有动静,显然已经离开了,湘裙心情不禁陷入矛盾,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湘裙想不出该用什么法子让他明白,所以只能这么做,这也是万不得已。

    只希望用这种方式来逼相公面对他们之间的问题。

    但愿这么做有用。

    就这样,隔天晚上,瞿仲昂又没见到妻子泡着茶等他来闲话家常,于是便去了寝房。

    “少夫人每个月的”那个“来了,身子不太舒服,已经在休息了,还说这几天无法陪大少爷喝茶。”青儿低着头,心虚地说。

    瞿仲昂看了那扇紧闭的门扉一眼,以前倒没注意到这种小事,更没听妻子提起过,心里不禁要想,是否真的太不关心了。

    “少夫人若是真的很不舒服,记得明天去请大夫来府里瞧瞧,还有交代厨房炖些补品。”

    “是。”她呐呐地回道。

    又过了三天,瞿仲昂还是没等到妻子泡的茶。

    青儿期期艾艾地照着主子的话说着——

    “少夫人交代说她身子还是……呃……”不太舒服“,请大少爷见谅。”

    “有没有请大夫来看看?”瞿仲昂真的担心了,也觉得过去确实不够用心,从来不知这些妇女毛病会让妻子这般虚弱。

    她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少夫人说过两天就没事了,不用请大夫。”

    “无论如何,明天都去请大夫来帮少夫人把个脉,看看应该如何调养,以后才不会再发生。”他叮嘱地说。

    在房里的湘裙听他这么说,不禁露出浅浅的笑意,因为她听得出瞿仲昂是真的关心,开始有一些转变,否则依他之前的态度,说不定会一口咬定她是装的,然后拂袖而去。

    湘裙不禁感到欣慰,幸好这个法子有用。

    接下来,瞿仲昂因为公务繁忙,又被皇帝留在宫里陪他对奕,再度出现在寝房门外,已经是七天后了。

    瞿仲昂因为没见到妻子,便直接到寝房来找人。

    “小少爷今晚突然说要跟、跟少夫人一起睡,这会儿已经都睡了。”听命行事的青儿挡在门外说。

    他微微一愣。“璇玉在里头?”

    想到儿子向来跟妻子较为亲近,反而与他这个爹疏远多了,见了面也只是询问功课学习的进度,也从来不会跟他撒娇,想着自己是否对璇玉太过严厉,因此造成父子之间的隔阂和冷淡?

    这一刻瞿仲昂突然有些羡慕,很想进去看一眼,不过既然母子俩都睡了,也不想吵醒他们。

    青儿额首回道:“是。”

    没有多问,瞿仲昂便转身离开了。

    而此刻坐在床上的湘裙,正专注倾听外头的声音,直到脚步声走远,才确定人离开了。

    “娘……”璇玉揉了揉眼皮唤道。

    “怎么醒了?”湘裙重新躺在儿子身边。

    “娘不想见爹吗?”他打了个呵欠问道。

    “当然不是了。”她抚着儿子的脸蛋,连忙否认,不希望双亲之间的问题影响到孩子的心情。

    第5章(2)

    璇玉缩在母亲的怀中,又快要睡着了。

    “那天你怎么会知道舅舅要来?”湘裙想到一直放在心里的疑问。

    “我有”看到“……”

    “是怎么看到的?”湘裙好奇地问。

    璇玉好半晌都不作声,然后才说:“……不知道,就是”看到“了。”

    “是在梦里头看到的吗?”想到相公天生的“异能”,该不会连璇玉也有?可是真有这个可能吗?

    “不是在梦里……”他年纪还太小,一时也说不明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的?”

    “那一天我”看到“娘昏倒在地上,雨一直下一直下,娘全身都淋透了,心里很害怕,可是他们不让我出去找娘……”璇玉试着回想第一次“看到”的心情,也不懂是怎么回事。

    湘裙不禁忆起奶娘曾经说过,意外发生那一天,璇玉不知怎地一直哭着要出去找她,原以为是母子连心,知道她出事了,难道还有其他因素?

    “娘不是在这儿吗?璇玉别怕……”她一手轻拍儿子的胸口,哄着他说:“娘会一直待在璇玉身边的……”

    在母亲的安抚之下,璇玉马上就睡着了。

    把璇玉的小手放进被子里,湘裙这才躺下来思索,该不该把这种奇异的状况告诉相公?他是过来人,或许会比较清楚。

    想到这阵子相公的一些转变,他们也该当面谈一谈了。

    只不过翌日一早,先找她谈的却是婆婆。

    湘裙忐忑不安地来到公婆居住的院落,尽管这段日子,她又来请安过几次,不过得到的响应都不太热络,但没有冷言冷语已经算不错了。

    进了小厅,只有婆婆在座,她深吸了口气,上前见礼。

    “不知婆婆找媳妇儿来,有何吩咐?”

    瞿母目光不善地瞪着湘裙,口气有些尖酸地说:“吩咐我可不敢,听说这阵子有好几个晚上你都不让仲昂进房,是不是真的?”

    “……是。”她总算明白是为了何事。

    听湘裙亲口承认了,瞿母哼了一声。“他是你相公,天底下有哪个当妻子的不让夫婿进房的?”

    “不是这样的……”湘裙为之语塞,因为府里的奴仆只看到表面,无法理解真正的原因。

    见她说不出话来,瞿母更是怒火中烧。“先是假装忘记以前的事,现在居然还不让自己的相公进房,该不会又是你娘家的人教的?”

    “绝对没有这种事。”湘裙为自己辩驳。

    “自从你嫁进咱们瞿家之后,你娘家的人就愈来愈得寸进尺,原本只是普通生意人,之后不但愈做愈大,还变本加厉的,从希望降低舶税,到最后居然要求仲昂跟市舶司说情,以后能免征收舶税……”瞿母一股脑儿把心中的不满说出来。

    “不过最贪心的还是让你那个没有半点才干的大哥有个官做,从县丞一路做到了知府,就不知下次会不会再要求更高的官位。”见媳妇儿脸色一白,心中顿时有种胜利感。

    “婆婆说的……都是真的?”湘裙惊愕地问。

    “不要说你全忘了!”瞿母以为她还在装失忆。

    “我……”她是真的不记得。

    “仲昂为你那个娘家做了这么多,更要懂得感恩,没把你休了就该谢天谢地。”瞿母话说得更重了。

    “媳妇儿真的很感激。”湘裙低垂螓首。

    “奉劝你那个娘家一句,做人不要太贪心,小心噎死。”

    “是。”湘裙真的是无地自容。

    “本来夫妻之间的事,我也不想管,可是你居然不让仲昂进房,这传扬出去有多难听,娶妻娶贤,堂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