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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第37部分阅读

    一点都不觉得痛。

    那感觉很是玄妙,就像对方的拳脚踢打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身子,而悉数打在了空气之中

    。

    这是怎么回事?

    聂志远大感惊奇,难道说己身已完全痛得麻木,失去知觉了吗?

    “好了好了,三哥,就打到这里吧,免得错手将他打死了不好交差。”

    打了一会之后,两名狱卒终于罢手,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出去再锁住门,其中一个对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聂志远喝道:“聂志远,你再敢嚷嚷,本大爷棍棒伺候。”

    大踏步离去了。

    聂志远躺在地上,依然惊愕不已:不痛,真得一点都不痛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事

    最后一点月牙终于完全沉坠下去,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从第一声鸡鸣开始,此起彼伏,城乡相闻,仿佛闹钟一般,响成一片。

    婴宁的身形刚刚穿入房间,就见到陈剑臣正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提着笔,笔尖未动,他就这般在灯下坐着,似乎正在等待婴宁回来一样。

    事实上,这本来就是一种等待。

    “公子……”

    犹如做错事的小女孩子,婴宁微微低下头去,一只手儿搓着一角衣衫。

    “回来了。”

    陈剑臣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婴宁不是冒险去监狱,而是刚出去串门儿了。

    “嗯。”

    婴宁见陈剑臣毫无怪责之意,悄悄一吐香舌,走过来,问:“公子在写什么字?”走过来一看,却见到纸上空白一片,什么字都没有。

    而摆在一边的砚台,墨都还没有磨呢。

    陈剑臣放下笔:“书童不在,求字不得。”

    婴宁心里顿时甜丝丝的,便道:“公子,我帮你磨墨吧。”橹高袖子,拿起墨块,均匀地磨动起来。

    一边磨,一边把前往浙州监狱探望聂志远的过程说了出来。

    听完,陈剑臣陷入沉思:到如今,他心中已肯定聂志远从官身沦为阶下囚,肯定是被他人陷害的。

    自古以来,党同伐异,庙堂之上的斗争从来都不见刀剑,不见血光,有的,只是口蜜腹剑,有的,只是构陷倾轧。三寸不烂之舌,半尺笔杆,却往往比神兵利器还要厉害几分,杀人,何须见血?

    陈剑臣自想通了其中关节,拔掉了心中的那根刺,转而学时文八股,本就存心仕途,要驾驭‘权力’这一个最好最有力的工具,但事实上,很多东西本就不能一蹴而就━━乡野,江湖,市井,庙堂,四者之中,当属庙堂里的学问最大,最为深奥,最为难以捉摸。

    ‘官’字两个口,一顶帽。然而头上的帽子其实并不好戴。怎么能戴得稳,怎么能戴得久,怎么才能戴得越来越大,都是学问。

    陈剑臣为穿越众无疑,但穿越不是万能的,无论前世今生,他都不曾涉足过官场,哪怕拥有无以伦比的知识面,但涉及到官场领域的核心时,仍然是个门外汉,很多东西都要从头学起,从点滴学起。

    他的性格,有书生意气,讲任侠之风,其实并不合适仕途。那时候庆云道长就看破了他这一点,就先种下一粒种子,心想等陈剑臣在红尘闯荡,饱经坎坷,受尽沧桑之后,到了那时就会头角磨钝,心性抹平,很容易就看破红尘,遁入道门……”

    但如今,陈剑臣还只是一个秀才而已,还没有中举成为老爷,更没有参加会试殿试的资格,仕途对他而言,始终隔着一层不透明的纸,看不清,摸不透,对于其中各种翻云覆雨的手腕,仅仅只能猜想……

    聂志远在倾轧中失势,沦为阶下囚,关于里面的内幕过程,陈剑臣并不一定要详细了解,因为就算了解,那也于事无补。对他而言,无法用权力解决的问题,就是用超能力。倒是通过聂志远的遭遇,可以猜测出一些朝廷的大势趋向

    谗害忠良,j臣当道,一系列有害民生的律令出台,再以后,就是乱世境况了。

    难道说乱世真得不可避免的会出现?

    提及乱世,陈剑臣油然想起荧幕上的那些极其恶劣的世界环境:府衙内,高高在上坐得是‘嗜钱如命没钱不升堂的官老爷……”……,……城府中,来来往往都是手执大刀长枪,到处乱抓人,滥杀无辜的所谓‘执法者’……而乡野之外,鬼哭狼嚎,阴风四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仙

    ……

    这,就是乱世。

    乱世人不如太平犬,陈剑臣身在其中,容不得他不心生警惕,早作准备。

    “公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婴宁又问道。

    陈剑臣左手五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声道:“按照聂大人所言,可能他也不知道女儿的下落行踪。”

    “这怎么可能?”

    婴宁睁大了眼睛。

    陈剑臣叹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聂大人属于朝廷重犯,聂小倩能否进去探监都不一定,既然如此,他们父女俩自然就会失去了联系。设身置地,如果我是聂小倩的话,最开始肯定到处找人找关系,花银子打点,看有没有希望救出父亲。但据我所知,就算聂家有人脉关系,也不会在浙州,另外聂大人为宫清廉,哪里又有银子打点?所以说这些门路都行不通,以聂小倩的性格,她最有可能的,反而是劫狱!”

    “劫狱?”

    婴宁有点想不明白。

    陈剑臣缓缓道:“聂小倩自幼受异人传授,会武功。”

    婴宁哦了声:“但但只凭小倩姐姐一个人,她也根本劫不了狱呀?”

    “她心思聪慧,有才智,粹想不会莽撞而行。但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聂大人会被解押进京,从而聂小倩半路劫人!”

    说到这里,陈剑臣一拍大腿:“对,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依照朝廷惯别,聂志远并非普通的犯人,他被解押到京城去进行三司会审的机会很大。

    这个机会,同样是聂小倩的机会。

    其中道道,婴宁却不了解的,只能静静的听着。

    陈剑臣闭上眼睛,平息住内心的动荡,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着,许久,这才睁开了眼睛。此时婴宁已磨好墨,他便提起笔,醺了墨,刷刷刷在纸上写着。

    婴宁仔细观看,就见到公子写得是一首诗: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相思愁华年,对月影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她一个个字地读着,读完,一手托着下巴,秀眉微微皱起:“公子,你这一首诗好深奥呀。”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剑臣会在这个时候写这么一首‘情诗’,完全不合景,也不搭调嘛。

    陈剑臣呵呵一笑:“这是我以前送给一个人的一首诗。”

    送给人的?

    婴宁脑海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什么,已有七八分肯定,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更没有问为什么。

    倒是陈剑臣慢慢道:“其实,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么一首诗送给她,其实也不怎么适合,但我还是写了。”

    婴宁嘟起红唇,觉得公子的这番话有些怪,有些自相矛盾的样子。这一首,尤其是后面一句,分明就是表白的情诗嘛。莫非当时的情形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小狐狸迅速开动脑筋,不断地幻想补充着当时的情况,到了最后,竟脑补出一个以‘穷书生追求富家小姐……”为主要核心的,曲折缠绵,荡气回肠的故事来。

    “嘻嘻,公子贼所不小……”

    这时候,天终于夫亮,日出东方,朝霞万朵。院子内其他人都纷纷起来了,开始洗漱。

    接下来两天功夫,陈剑臣和婴宁分头行动,几乎把浙州城府找了个遍,但都没有找到聂小倩的踪影,只在城府中的一间名叫白云庵的尼姑庵里找到一些线索,说前些日子聂小倩曾在庵里借宿过三天,不过此后就再没有回来过了。

    计算时日,似乎聂小传离开浙州已有十天之久了。

    与此同时,通过打听,陈剑臣证实了聂志远要被解押上京进行三司会审的消息。这消息,官方并没有封锁,反而张榜了出来。不过榜单之上,语焉不详,同样没有公布出聂志远究竟犯了什么事,只定聂志远‘贪赃枉法’一条罪名。

    看到这个罪名,陈剑臣就想笑:官字两个口,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聂志远要被解押京城受审,这就给聂小倩半路劫囚创造了条件,如此,也可以推测知道聂小倩为什么会离开浙州了,想必是到外面选择合适的动手地点,或者拉拢人手。皆因只靠她一个成功率绝不会高。

    鲁惜约为报大仇,敢于只身藏刃,行刺仇人,而聂小倩为救父亲,竟不惜冒着杀头大罪,要半路劫囚车。两女之行径,巾帼不让须眉,堪称奇女子,足以让陈剑臣打心底里感到佩服。

    不过如此一来,对于聂小倩处境的担忧,陈斜臣不禁又多了几分

    解押聂志远上京,浙州方面绝不会随便派几名官差应付了事,肯定会派出一队精兵来,甚至黑衫卫都有可能出动。

    仿佛印证他的想法一样,当天晚上,陈剑臣就从顾学政的口中得知一个巧合至极的消息,那就是解押聂志远上京的领首者赫赫有名,正是黑衫卫游击将军江钰!

    江钰本在江州,他正想回京复命之际,却临时接到朝廷的八百里快马急报,要他赶赴浙州,解押聂志远上京受审。

    —当时在江州,作为江州学政,顾惜朝请江钰喝了几回酒,有些交情。所以在江钰到浙州后,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立刻奔赴浙州府衙,要和江钰把酒言咖

    ……

    对于江钰为人,陈剑臣有几分了解,知其素耿直,不会半路出阴招,只是如此一来,聂小倩又怎能从他的手里抢到人?

    此事不小呀……

    陈剑臣摇头苦笑,其实对他而言:明天就正式拉开帷幄的天下第一才子才艺竞赛,何尝不也是一件大事?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君子求名,得之以正。

    这天下第一才子才艺竞赛,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一次难得的,显露头角的机会,对陈剑臣亦然。

    第一百六十二章 开考

    今天有雾,清晨的开泰书院被一层迷蒙的白雾所笼罩住,就像漫天撒开了一张巨大的网,稍远一些的地方就看不清楚。

    今天是重头戏‘天下第一才子才艺竞赛’鸣鼓开锣的大好日子,所以在很早的时候,许多开泰书院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忙碌张罗起来。

    竞赛会场就定在书院的中心处━━此地本是一块偌大的石板广场,平时属于开泰书院生员们集体听讲,受训的地方,足有百丈方圆,地上都铺着规格整齐的ā岗石,被打磨得很是光滑。

    如今,ā岗石上铺着数以百计的软垫团,都是给各方士子代表所坐的,每个软垫前都摆放上一张小几,供人写字用。而广场上方处建立着一座不算大的庙宇。

    此庙浑然不同释家和尚们所建造的庙观,四四方方,端端正正,其实该说属于殿堂一类的建筑更加恰当,大门永远都是敞开着的,根本没有设计门板存在。门外设计有三极台阶,用汉白玉的料子砌就而成,台阶下面,左右两边很对称地种植着两棵树,一棵是柏树,另一棵,也是柏树。

    两棵树不但种类一样,而且高度大小都相当接近,显然经常被人为地修剪过,树丫树冠什么的,都非常相似,看上去,就像两株一模一样的柏树。

    柏树之下一排溜都是太师椅,两边排开,当然是给官员先生们准备的。

    辰时刚到,‘铛’的一响,从庙里传出来,声音清越悦耳。

    随着钟声响起,从各州各书院奔赴而来的生员代表们,以及官员先生们便鱼贯来到广场之上。

    原来那些软垫小几都早早预先分配好的,上面贴着写上姓名的纸条,生员们需要对号入座。其中又有规律,最前排的位置属于国子监的代表,其后属于岳麓书院,开泰书院这几家大书院的,就这般一路排下来,每况愈下━━

    到了陈剑臣和萧寒枫,两人几乎都坐在广场最后面的位置了。

    如此情景,陈剑臣顿时想起前世上学时,按照成绩分配座位的规则,也不管高矮,,哪怕长得虎背熊腰,仰首挺胸就能挡住小半边黑板,但只要成绩好就能坐到前面去━━正是典型的排坐坐分果果,优秀者自然能分到好果果,而成绩差的,只得捡些歪瓜裂枣烂酸梨了。

    竞赛之日,所有的生员代表都是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那郑书亮尤其夸张,除了一身洁白胜雪的儒服外,头上还戴一顶高高的帽子,正是一顶复古式的高冠,起码一尺高,巍巍峨峨,如山如峰,陈剑臣一看之下,就想走过去给他一记‘夺命铰剪脚’。

    “留仙学长,开泰书院果然不同凡响呀,那就是圣庙呢。”萧寒枫所说的,就是广场上方的那座庙,叫圣庙。

    ━━天统王朝开朝至今,能当得上一个‘圣’字的,千年以来,只有一人,那就是董圣人。圣庙,当然就是专门供奉祭拜董圣人的庙宇。

    圣庙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建造的,更不像龙王庙土地公庙一样,属于烂大街的货色。而要建立圣庙,就必须是声名卓越,历史悠久的大书院才行。故而,像明华书院这般的三流书院,是没有资格建立圣庙的。否则就是逾矩,属于僭越,在礼制方面不符

    陈剑臣在后面凝神看去,就见到开泰书院的圣庙并不大,也不高,台阶之上,建立有两块石碑,碑上龙飞凤舞,雕刻着许多字,应该是歌颂圣人的文字,文章。而董圣人的雕像,很特别的没有建立在庙里头,而是设计在门口处,身高六尺,高冠长袍,赤足,负右手而望天,背负在后面的右手中正捧着一卷书。

    圣人观天色,双眉微蹙,左手则捋着三缕长须,仿佛在沉思,又似乎在忧虑着什么,正是一副忧国忧民的大儒模样。

    生员代表,大小官员先生,他们进入广场后,并没有能第一时间坐下来,而是要先向圣人鞠躬执弟子礼后,这才能坐到位置上去。

    随后,开泰书院的院长,一个外形清癯的老者开始讲话,不外乎欢迎大家前来,希望各位士子有好表现之类的内容……

    陈剑臣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间或左顾右盼,却见到其他人都是表现的非常认真端正。

    老院长说完话,接下来就是士子的准备时间,于是纷纷从书筪里拿出自己平时惯用的文房四宝来,一一摆放到小几上。

    参加这次竞赛,无论仆从还是书童都不能带在身边的,严格得简直和科举考试有得一比。

    数十名生员,数十个不同款式的书筪摆放在地上,看上去,蔚然壮观。

    一会之后,前台上又来一个身材矮胖的官员讲话,看服饰,不是小官,等他自我介绍,原来是浙州学政大人,柳姓。

    柳学政主要是来宣布竞赛规则的,大致如下:

    第一:竞赛的内容分为‘书法’,‘诗词’,‘时文’三大部分,

    第二:竞赛实施的是淘汰机制,今天先考‘书法’,书法不过关的,直接就出局,后面就没资格继续了。明天就考‘诗词’,后天考‘时文’。

    第三:竞赛每一关都会有三名德高望重,公正严明的夫子做裁判,审核评分。

    一共考三关,分三天。

    之所以把‘时文’放在最后面,自是考虑到时文的重要性,要知道如果时文八股写得好的话,日后科举的希望就很大了。

    “好了,规则差不多都讲完了。那么,今天的竞赛正式开始,为时一个时辰,各位可以提笔写字了。本大人最后特别提醒一句,书法一关,并不仅仅是考核你的书法……”

    说到这里柳大人停住了,不过广场上的众生员都不是笨人,很快就领悟到其中的意思,也就是说用书法写出来的字句,如果别出心裁的话,会有额外的加分。

    书法,有书才有法,其中这‘书’所占据的比重不小,比如说就算你妙笔生ā,章法如神,但写出来的内容粗鄙不堪,或者毫无涵义。那么,这一幅作品也就没有什么价值。更浅白的说,如果你用你的如橼大笔,酣畅淋漓地写出一个‘屎’字,哪怕笔划,法度严密,举世无双,可又有什么用呢?这么一个‘屎’哪怕白送人,人家也不会要,总不能贴在茅坑之上吧。

    所以说‘书’字大有讲究,写什么内容很重要。

    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在时间上,可以说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