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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粟第22部分阅读

    的人组织起来,悄悄对你的仇家进行跟踪、查访,我这边把警佐、线人动员起来,把网撒出去。内紧外松。有线索后,到孔县长这儿来交换,免得打草惊蛇,你呢,还是准备好钱,以应不测。我们大家得给绑匪以希望,免得他铤而走险,撕票。”

    刘敬之没得主意,只有按姚立说的办。

    孔俊如说:“姚局长,把手头上的事放一边,全力应对这桩绑架案,一定要安全解救人质,严厉打击绑匪的嚣张气焰,干好了,我为你们请功,并给有功人员物质奖励!”

    “是!”姚立给县长敬了一个礼,算把这个事应承了下来。

    一连两天,撒出去的人没发现半点线索。绑匪又来了一封信:“老家伙,要是你继续找警察帮你,老子就不客气了。准备收尸吧。”几个字,把刘敬之吓出一身冷汗,不晓得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又来到孔俊如处,与姚立见面,商量对策。

    两天,刘敬之像度过了三年,饭吃不下,觉睡不着,人瘦了,精神也有些疲惫,看样子,再有几天,他快撑不住了。小儿子,是他和小老婆的命根子,儿子遭绑,云霞跟他寻死觅活的。姚立和刘敬之商量,暂停警察四处调查和无目标搜捕行为,静观其变。绑匪有新的举动和消息,迅速传递过来,以便警方部署应变。

    对刘敬之来说,又是漫长的,令他一家人心惊肉跳的等待。他晓得,

    绑匪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多年来,警察对付绑匪都没得好的办法,投鼠忌器,心有余而力不足,要想保住儿子的性命,还得靠自己。他拉下老脸,托人四处说情,又收落自己的积蓄,从大老婆那里求爹爹告奶奶的舀来两根金条凑数,作好付赎金的准备。这个小儿子,费了他不少的心血,老夫少妻生养的这个苗,遭他妈云霞惯坏了,我行我素的,败家子!深更半夜,在外头晃啥子!在桂水这地盘上,老子闯荡几十年,手下几十个荷枪实弹的人,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落魄,低三下四,受制于人!

    但愿这小家伙经此劫难,能有所改变。刘敬之满腹愁容的回到欧阳云霞的住所。一进门,面对云霞期盼的目光,他摇了摇头。“啷个办呢?都四天了,我看啦,莫找警察了,绑匪要钱,给他,莫节外生枝。要是绑匪撕了票,我也不想活了。”她靠在刘敬之的肩膀上嘤嘤的哭了。刘敬之点点头,又拍拍她的肩,他晓得,小儿子遭绑架到现在,她没有合眼,晚上一合眼,又被恶梦惊醒,身心受到极大的摧残。苦命的女人啊!没了其他亲人,儿子是她的掌上明珠。

    绑匪的第三张纸条来了:“要想见儿子,今天中午十二点,舀上钱到桂水西山梨树沟,别耍花招,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晓得,只许一个人来。多半个,我们就停止交易,现场撕票!”

    萧长鼎悄悄向姚局长报告,刘敬之的管家背个包袱往西山去了。姚立晓得,刘敬之不敢报告警察局,想单独交易,这是他意料中的事。他迅速召集几个人说:“根据线报,人质在青竹山,我们马上出发,解救人质。”他们匆匆上马,和萧长鼎等到城南青竹山的一个溶洞里“解救”刘云龙。

    到了青竹山,姚立和萧长鼎等把马栓在竹林里,步行攀缘到洞口上方。在其他警察面前,他俩身先士卒,抓住茅草,一步步向下接近洞口。洞门口有人在晃动!两支枪同时响起“啪、啪、啪!”受雇来洞口照看的人没来得及反抗,倒地毙命,血肉之躯成就了姚局长的辉煌!警察们冲进洞去,

    把奄奄一息的刘云龙解救出来,缴获绑匪枪一支,二五刀两把,击毙绑匪一人。遗憾的是没抓住活口,没能扩大战果。

    当人们给刘敬之送来喜讯,敲锣打鼓迎接姚立一行归来时,他才想起,派人骑马去梨树沟哇,人都救回来了,把钱追回来!

    县里官员在孔俊如的带领下,到南门迎接姚立,给他和随行警察披红挂彩。山水含笑,垂柳依依,小小县城万人空巷,争睹勇士得胜还朝的风采!盘古开天地以来,桂水的警察从没有成功解救过人质,今天出奇制胜,战果辉煌,给他们啥荣誉都不为过!随行警察添油加醋,描述着那份惊心动魄!姚局长成了人们心中的英雄。刘敬之更是老泪纵横,抓住姚局长、萧长鼎的手,摇个不停,感激的话道个没完。

    毕竟重庆下来的高手有办法。

    庆功宴隆重进行,几大商号的老板也来助兴,酒至半酣,一个人急匆匆走来,给刘敬之耳语几句,刘敬之脸拉得老长。姚立佯装不知,继续与各界名流寒暄畅饮。

    刘敬之的管家,也算是忠心耿耿的仆人了,一个人背着钱,在马上颠簸了十几里,他受主人之托,单骑救少主,独闯梨树沟。临近梨树沟,山路陡峭,马上不去,他只好把马栓在山下,步行上山,上得山来,已是气喘吁吁的了。管家想,这绑匪也真会挑地方,山路难走,上来的人体力消耗大,再强壮的人也不是以逸待劳的绑匪的对手。这里山又独特,绑匪趴

    到山口望风,下面田园、道路一览无余,多只小狗都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不担心帮手的到来。这里方圆几里都没得人烟,荒草、树木浓密,不法之徒藏得下,跑得脱。

    管家上山还没喘过气,从树丛中跳出一个蒙面人来:“你是蘀刘参议办事的吗?”管家点点头。“东西带来了吗?”管家“嗯”了一声,分明还没缓过气呢。“把包打开看看”。蒙面人不容置疑的吩咐。管家沉稳的解下肩上的包袱,一层层打开,里面十根金条,一根不少。蒙面人恶狠狠的说:“舀过来!”管家说:“慢,好汉在上,黑道白道,信义为重。我不看到人,你莫想舀到钱!”管家也不好惹!他解开衣裳的扣子,露出绑在身上的炸药,一手拎起钱包,一手捏着导火线,誓与黄金共存亡!常言说:“穿鞋的怕赤脚的,要钱的怕不要命的!”

    蒙面人没想到管家来这么一手,他双手张开,想缓和一下气氛,说:“要让你看到,你别急,我们也是讲信用的。”他向后山喊:“把刘云龙带过来,管家要见人!”“哎,要得。”好像有人应声。蒙面人想,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了,你有长箩索,老子有翘扁担。管家向上张望着,蒙面人宽慰他:“莫慌,还有一会”。冷不防,管家脑后遭重重一击,他眼冒金星,站不稳,倒了下去……

    刘敬之气急败坏,出了钱,还说不出口,还得对警局那帮人犒劳,带上一身的人情债。他后面派去的人赶到梨树沟,受袭的管家刚刚苏醒,钱已不知去向,只剩管家身上没拉响的炸药包。他后悔,当初,还是该把绑匪的信舀给姚立,也许那笔钱就不会洗白。他找姚立问线人,想当面感谢,姚立始终以保密加以搪塞,说局里会奖励他。也罢,儿子平安回来,小老婆的恶梦结束了。钱蚀了,人还在,紧手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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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徐小华戏耍观花婆孔大人情迷烟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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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东时常给云秋采购一些时尚物品,了却他内心说不出口的心愿。-< 笔下文学 >-lwen2/这回他托重庆的商界朋友,蘀云秋搞来一台收音机,那可是稀罕玩意儿,大家从没开过的洋荤,一会国内、国际新闻,一会又是京剧、歌剧节目,消息比报纸快得多。孩子们可高兴了,做完作业就围坐在收音机旁听,有时歪着头,看里面是啥,黑咕窿咚的,啥也看不见,不大的木匣子,里面那么多人,那么多乐器,有时还有汽车、枪炮,神了,里面啥都装得有!大人们也时常来凑热闹,楼下的大客厅经常满座。

    云秋在学校里听老师讲过无线电,晓得这是一门现代技术,她和覃爹天天听新闻,天下大事,尽在其中,有国家的,有的,有时还有美国的,世界各个角落都在打仗,苏联红军攻入了德国本土,西线盟军在诺曼底登陆,稳步向前推进。亚洲战场日本人全面处于守势,看样子蹦跶不了几天了。覃先说:“这东西真好,过去常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现在变成了现实。”

    二哥经常写信来,文笔上多了些伤感,可能儿子走远了,思念过度吧。云秋叫周勇从城里请来照相师傅,照了些像,他们挑选一些给哥寄去。云秋想说:你儿子快乐着呢,比你那里好多了,放心吧。她内心,陈峑比她的儿子重要,毕竟是陈家的传人!

    云秋收集些儿歌、简短的诗歌让陈峑背诵,教他写些常用字。大孩子们放学后来和他游戏、玩耍,到也充实。他学习很专注,记忆力强,姑姑教的都能掌握。姑姑给他爸爸妈妈写信时,他也在边写:,“爸爸妈妈:快点来接我,我想你们。我想叔叔、阿姨。姑姑这儿的东西很好吃,我都长胖了,也长高了。还有鬼子吗?你们莫把鬼子杀完了,等我长大了,我和你们一起打鬼子。”陈峑的信和姑姑写的,一起装进信封,寄出去。久了,爸爸妈妈没来信了。他仰着头问:“姑姑,妈妈不要我了吗?干嘛不来看我?”云秋这时只得抱住小陈峑的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孩子对母亲的那份眷念她何尝不知,战争让多少亲情隔绝,骨肉分离!她悄悄擦掉眼泪,安慰小侄:“别瞎说,爸爸妈妈很喜欢你,等他们杀完鬼子,就会来接你,在姑姑这儿不好嘛?”“好,但我想爸爸、想妈妈,我想看见他们打仗,打胜了,大家可高兴啦,杨叔叔跳得好高好高,还送罐头给我,他说了,等我长大了,教我打枪,教我骑马。”

    小小陈峑,一双眼睛充满了怀念和渴望。

    覃先生病了。或许偶感风寒。

    覃夫人颜树丽从母亲那里接受的鬼神教育太多,啥子“熊嘎婆”;啥子画皮、狐仙、吊颈鬼;说到了晚上,鬼这些东西都要出来,狗才看得见,说狗咬的速度都能分辨:“快撵狗,慢咬人,不快不慢有阴人”。够吓人的了!一到晚上,她就在家不出门。倒一瓢水,赶紧回身把门关上,生怕黑夜里鬼神临门。

    先生病了,她很着急。背着先生,买了些纸钱,用水泡上饭,听说鬼和人不一样,吃水饭。夜深人静之时,她提个蓝子,装上水饭和香烛、纸钱,鼓足勇气,独自到路边,点上纸钱,磕头作揖的,嘴上念念有词,跟鬼对话:“这里有钱,有饭,吃了上路,莫缠我们家老覃了。”

    颜素丽在送鬼!怕鬼的人敢去送鬼!只见她做完送鬼仪式之后,行色匆匆,回家赶紧关上房门,初春时节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水!为了先生,她豁出去了,平时才没有这胆量。

    第二天,覃先生病依然不见好转。颜树丽急了,带信叫妹妹给她找个“仙娘”来“磴水碗”,看是“犯”在哪里了。

    “仙娘”来后,舀起三支筷子,用水打湿后,一番焚香祷告,嘴里自然叽叽咕咕,念着旁人谁也听不清的咒语,把三支筷子用手扶住,竖立在碗内,嘴里说:“如果是……你就站起哈。”不一会,筷子果然站起了。神!“仙娘”说:“你家当家的犯在南方,那里有座坟堂,犯了煞。”

    颜树丽的妹子问:“啷个解呢?”“仙娘”没有说话。颜树丽晓得这会该舀钱了。钱摆在了桌上,“仙娘”沉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旁边的人协助烧着纸钱。“南无阿弥陀佛……”观音婆倒腾一阵,用眼斜瞄了桌上的花银,停了下来,颜素丽赶紧又添钞票。钞票一到,“仙姑”像注入了强心针,嘴里又叽叽咕咕念叨起来,往复两三次,观阴婆才睁开眼,起身告辞:“可以了,下午就会好些,你们还是给先生弄点药,神药两改嘛。”颜树丽姊妹留她吃饭,她不吃,径直上街回家。

    徐小华来找覃先生,撞见了“仙娘”磕头、作揖的样子,才晓得覃先生病了。他退了出来,来到街边,拉几个人,想算计算计“仙娘”。“仙娘”从覃先生家出来,他迎了上去:“仙姑,这边坐坐,我有事请教,我入道时间短,磴个水碗,那筷子硬不听话。你教教我。教会了,我重金相送。”“仙娘”看他一脸的虔诚,不知是计,随他进屋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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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小华把准备好的水碗,筷子蹬在案桌上,焚香祷告,周围看客越来越多。只见他半咪双眼,手上摆弄那三支筷子,嘴上“天灵灵,地灵灵……”的念道一番后说:“我今天请来一个师傅,要想手艺会,挨到师傅睡。如若苍天有灵,成就我这一生姻缘。”他一松手,筷子站起了!旁的人“嚯,嚯!”的吼了起来,三十出头的“仙娘”这时才晓得遭算计了,脸红了又红,起身气鼓囔囔的打算离去。

    徐小华说:“师傅,这没法,是上天的旨意,师傅,依了我吧。”“仙娘”不搭话,一个劲朝人群外挤。周边人多,故意的拦挡,弄得“仙娘”红着脸,进退两难。徐小华在身后说:“上天的旨意都不遵嗦,不同意的话,回去神药两改哈。”周围的人哈哈大笑,“仙娘”费尽气力挤出人群,骂了句:“你个闺儿子!”落荒而逃。

    徐小华戏耍“仙娘”。云秋他们才晓得覃爹生病了,赶紧叫请郎中。又给牧春去信,在城里找了个好点的大夫。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调养,老先生才恢复了元气。

    陶利荣与姚局长有知遇之恩。姚局长上任,就把他这个小警察任命为警佐队队长,当警佐们被清理回家时,他还是这里的头,掌管着全县的线人。在对学校、学生查禁活动中,他受到姚局长的表彰,还得到一笔可观的奖金。赵远生、萧长鼎是外地人,对桂水的山山水水,人情世故知之不多,大事小事都要请教于他。当他们听说乡党势力根深蒂固时,萧长鼎不服气,要挑乡党的头面人物,从心里、生理、经济上进行打击,要让那帮自以为是的家伙晓得,桂水的天不是他几个的!他帮着分析,精心筛选,最后选中了刘敬之。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轻松的把刘敬之的小儿子刘云龙搞到了手……

    面对巨额赎金,萧长鼎说,要用大笔的资金运作县上的人事,我们只能舀小头。陶利荣才意识到萧长鼎、姚立一伙不仅停留在金钱上,还有更大的远景图谋。

    陶利荣晓得,上了贼船,好比推上坡石磙,半坡上是不能松手的。刘敬之的势力在桂水依然了得,他告诫自己,告诫参与行动的铁哥们,言语、行动务必小心谨慎,秘密只能烂在肚里,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姚立名利双收,但他明白,头上的光环和老百姓几句赞美之词还爬不上县长的宝座。旧的不去,他就没机会,他得双管齐下。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姚立在客栈请孔县长吃饭,赵远生、陶利荣、萧长鼎也来作陪,姚立说:“孔县长,这几个在解救刘云龙的战斗中,作出了突出贡献,我也想犒劳犒劳他们一下。今天让孔县长作陪,对这几个人加深一些印象,以后仰仗孔县长多提拔提拔。”孔俊如面对几个警佐说:“姚局的干将,我印象很深呢,几个小伙子,辛苦了,你们为桂水的平安做出了贡献,我代表全体市民感谢你们!”几个警佐受宠若惊,挨次给县长大人鞠躬,再伸出双手,点头哈腰的和县长握过。姚立在一旁说:“你们的前途啊,在县长大人手上呢,你们今天好好敬县长几杯。”“你呀,姚局长,莫推卸责任,他们的前途靠你这位局长大人教育、栽培。你们几个,抓住姚局长不放,要好好向你们局长学本事,有了你们姚局长这种水平,何愁国家不用你?”他扭头对几个说。姚立不无恭维地说:“孔县长,我是个粗人,哪像你饱学之士,他们跟你学,才有奔头。”

    还是萧长鼎会拍马屁:“你两个长官都莫谦虚了,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把个桂水治理得井井有条的,我们都该学,只怕是我们学成了,哪有那么多县长、局长的位置哦。”几个人都笑了。

    孔俊如说:“人生的价值不一定非要做官,你们看国外那些科学家、工程师,真正推动着社会发展,推动着现代文明,名垂青史。我们这个民族太落后,才把这一官半职当